被人拒絕的佟芯有點不開心,嘟起小嘴,但還是乖乖應下:“哦!”


    她剛一轉身,身體卻搖搖晃晃的,似是下一刻就要倒下。


    眼看著她的身體要碰到餐桌的蠟燭,季帆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佟芯抬眸看向他,隻覺得眼前一陣虛幻,脫口而出就來了一句:“嘻嘻嘻……我們又在夢裏相見啦!”然後開始不安分地往他懷裏鑽。


    季帆血氣方剛的男人一個,被她這麽一磨蹭,體內的燥熱都被她磨出來了。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她鉗製住,低頭就想朝她吼,卻剛好把她那雪白的溝/壑納入眼中。


    一邊是身體的觸碰,一邊是視覺誘/惑,季帆喉結滾動,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氣洶洶地說:“你給我安分點,要不然扔你出去。”


    佟芯被他這麽一吼,終於安分下來,乖乖窩在他懷裏,任由他抱著自己朝臥室走。


    季帆還真不客氣,走到床邊就直接把人扔到床上。即使是鬆軟的床墊,佟芯還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不禁喊了一聲:“好疼。”然後伸手去摸自己的腰,眼眶蒙上一層霧氣,一副尤見可憐的樣子。


    看著她皺眉的樣子,季帆還真擔心把她給傷了。他俯下身,順著她手摸的位置去捏了一下,隔著不厚的不料,他可以感覺到她腰身的纖細,讓他有點愛不釋手。


    “別那麽用力,疼。”


    佟芯被他一捏,不禁悶哼出聲,而這聲音在這環境裏卻顯得異常曖昧。


    季帆不禁抬頭看她,隻見她正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婆娑迷離的雙眼,緋紅的小臉,嬌豔的嫩唇,還有那不小心露出胸前的那一片雪白。


    體內本已燥熱不已的季帆,像是被加了一把火似的,一下子就把全身的浴/火給點燃了。


    他直接壓了上去,開始在她的耳垂、脖頸這些敏感地帶作亂,時而輕咬,時而吸吮。這種酥□□癢的感覺,讓佟芯瞬間清醒過來,她開始用手去推他,卻發現他像石頭一樣貼在自己身上,根本動彈不得。


    一室曖昧的碰撞糾纏,直至最後。


    佟芯醒來的時候,覺得全身被碾壓過似的,全身酸痛,她側過頭看了看身邊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


    如果不是大腦裏斷斷續續的片段,還有身體的提醒,她還以為自己發了一場春/夢。


    佟芯剛坐起來,臥室的大門被打開,季帆踱步進來:“醒了?”


    雖然之前已經有過不少次肌膚之親,佟芯總歸是害羞的,低下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感覺到大床的一邊凹了下去,佟芯側過頭看向季帆。季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把手中的袋子遞給她,平靜地說:“裏麵有個三明治,先把它吃了,然後再吃藥。”


    “什麽藥?”佟芯一臉不解地看著他,直至從他口中聽到“事/後藥”三個字,她才恍然大悟。


    昨晚他們做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纏綿。同時,他很溫柔,讓她有一種被疼惜的感覺。


    他們除了第一次以外,之後的任何一次,他都有做措施,即使有時他快要失控,但還是堅持把措施做得滴水不漏。


    但是,昨晚他卻沒有做,佟芯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改善的可能,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佟芯的瞳孔震驚地收縮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甚至還可以扯出個笑容:“沒問題,我現在就吃。”


    她的笑容落在季帆眼裏很刺眼,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剛想開口,兜裏的電話卻響了,而他手中的袋子,已經被佟芯拿了過去。


    “你趕緊接電話吧!”現在是早上七點不到,季帆有起床氣,如果不是急事,認識他的人是絕對不會給他打電話。


    季帆邊站起來邊滑下接聽鍵,然後往臥室的陽台走去。


    他正往外走,但佟芯還是從他手機裏聽到了溫柔的女聲,即使聽不到說話的內容是什麽。


    佟芯知道,自己昨天的決定是對的。因為,他的特助是個男的,一般的下屬有什麽事情都是跟特助匯報。


    佟芯的心似是被殘忍地刮了一刀又一刀,正在滴血。


    她把袋子打開,把藥撥開後直接塞嘴裏,然後把昨天下午擱在床頭櫃的水拿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一股苦澀味帶著刺骨的寒冷,從口腔傳至心髒,再蔓延至全身,淚水終究忍不住,從她的眼角滑下,滴在床單上。


    季帆接完電話回到臥室,發現佟芯已經再次躺下,緊緊靠著床沿,蜷縮著身子,一米六八的修長身體硬讓她卷成個小包。


    “佟芯……”季帆輕輕喊了一聲。


    好一會兒,被窩裏才傳出極力鎮定,卻難掩顫抖的聲音:“嗯,我很累,再睡一會。藥我已經吃了,你可以檢查一下。”


    她最後那句“你可以檢查一下”,帶著悲憤又壓抑的情緒。


    季帆看著床頭櫃那個已經被剝開的藥盒,以及那個原封不動的三明治,眉頭輕蹙。


    “我……”季帆正想出聲,手裏的電話又響了,他輕歎了一口氣,說:“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你先好好睡一覺。”


    “嗯。”


    直至外麵傳來關門聲,佟芯緊閉的眼睛才打開。


    她雙眼通紅,淚水早已濕了她的小臉。她伸手想把眼淚抹幹淨,眼睛卻像崩堤似的,越抹越多。


    現在隻剩下她自己一個,她不再壓抑自己,放聲痛哭,直至冬日的太陽透過窗簾縫射了進來。


    新的一天開始了,她該離開了。


    昨晚鬧騰得厲害,他們沒有衝澡就已經睡著了。佟芯爬起來先到浴室洗澡,當她看到自己鏡中赤/裸的身體,她先是為之一振,然後自嘲地笑了笑。


    從她的脖子開始,一路往下,都被季帆種滿了密密麻麻的草莓,即使過了一晚上,吻痕依舊清晰。


    這像極了一個男人很愛很愛一個女人,他才會如此動/情,情不自禁在她身上布滿痕跡。


    但是,即使昨晚的季帆跟以往有所不同,但他依舊沒有吻她的唇。說來諷刺,她一個早就不是處/子之身的女人,竟然還留著初吻。


    她曾經聽說,如果一個男人跟你做/愛的時候不會吻你的唇,那說明你隻是他泄/欲的工具,他根本不愛你。


    這不,一覺睡醒,他就給她送來“事後藥”。


    佟芯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振作起來。反正本來就做好離開的準備,昨晚的溫存,過去一年的婚姻生活,就當夢一場,消散在空氣中。


    ……


    今天早上有報道指出,j最新一期的春季服裝涉嫌抄襲,季帆接到電話後就急忙趕回公司處理。剛把事情緩下去,電腦的時間已經跳到中午十二點。


    門外響起敲門聲,季帆說了句“進來”,門外的人推門而進。


    “季總,這裏有一份你的快遞。”林智老婆昨天剛生了小孩,特助的工作就由林智的助理頂上。


    林智的助理叫陳珍珍,已經在j工作三年,能力不錯。今天遇到這種特發事件,她公關做得不錯,今天也是她給季帆打的電話。


    “拿過來吧!”


    季帆接過快遞,想著忙了一早上,讓陳珍珍先去吃午飯,順便給他也帶一份。


    陳珍珍應下便離開。


    季帆把這個文件快遞翻了過來,目及上麵清秀的字體時,他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是佟芯的字,他再熟悉不過。


    原來靠在椅背上的他,立刻挺直身體,“嘶”的一下就把文件袋打開,把裏麵的文件取出來。


    a4紙上麵的加大加粗的標題“離婚協議書”,第一時間映入季帆的眼簾。他的心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慌張,手甚至有些顫抖地把文件翻到最後一張紙。


    “佟芯”兩個字清楚地被刻畫在上麵,他的眸光深邃黝黑,眉頭緊蹙,緊接著伸手把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拿過來,撥通通訊錄裏麵標注為“小芯芯”電話。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電話那頭傳來機械冰冷的女聲。


    季帆再也坐不住,抓起車鑰匙就往家跑。


    門剛打開,他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喊出聲:“佟芯……”


    一室靜謐,無人回應。


    他打開鞋櫃,裏麵隻剩下他的鞋。那雙她曾經說“買一送一”的情侶拖鞋,現在也孤零零地剩下男版的,那被他嘲笑幼稚的女版早已不見蹤影。


    來不及換上家居鞋,他就已經往裏麵的臥室走。


    臥室依舊空無一人,他走到衣帽間,把衣櫃拉開,發現原本屬於她的小小空間早已騰空。


    季帆搭在衣櫃門上的手無力垂下,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真的走了!那麽突然,那麽猝不及防!


    頓了一會兒,他又不死心地跑到梳妝台去找她的東西,祈求找到她沒有離開的證據。


    他還沒來得及拉開抽屜,就發現桌麵上的紙巾盒壓著一張紙條,他伸手去拿,手卻在顫抖。


    熟悉的字體又一次呈現在他的眼前,她那特有的清脆聲音似乎縈繞在他的耳邊。


    她說,帆哥哥,好久沒有這樣叫你了。


    她說,有時候真懷念小時候的日子,雖然整天被你欺負,但無憂無慮,那段日子大概是她這輩子過得最快樂的!


    她說,有時候她在想,要是當初沒有嫁給你,我們的關係大概也不會像如今這麽糟糕。即使不如小時候那般親密,但不至於你這麽恨她。


    她說,她還是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隻是現在撞了南牆,她要回頭了。


    她說,還是你有預見性,結婚第一天就知道給她離婚協議書。


    她說,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字寄到你公司,本來想著等你回來一起簽的,但是等了好多天都不見你回來,所以她先簽了,剩下的手續,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她說,梳妝台底下有個文件袋,你打開清點一下,那些東西都需要還給你。


    她說,最後,還是跟你道個歉,耽誤了你一年的時間,以後你再娶老婆還得背上二婚的頭銜。不過,相信你的魅力,還是有很多美女對你前仆後繼!


    她說,帆哥哥,再見了!餘生好好保重!


    她說,你曾經的芯芯留!


    季帆的心像被人狠狠抓住,喘不過氣似的。這種心痛的感覺,讓他真的意識到,佟芯真的離開他了!


    他一臉痛苦地拉開抽屜,把裏麵僅有的牛皮文件袋取出來,然後將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他翻開記事本,然後對照她上麵記載的內容,再看看梳妝台上撒落的東西,他真的想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


    在過去的一年裏,他到底做了什麽,把照亮了自己黑暗人生的小芯芯從自己身邊推開,從此隻能在黑夜裏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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