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禹楚的話一出口,方伯羽也是瞬間恍然大悟,這下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在金都遷剛說出這豐厚的酬金時,時豪的反應會如此的強烈了,這可不單單是財產,更重要的是還要連同女兒一起,此時的他真的是又驚又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他苦笑著說道:“金老啊,您是不是在拿我開涮啊,這..這怎麽可能呢,我..”


    相比較他來說,那時若雨更是害羞的笑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現在也就是十九歲,是一名標準的大學一年級的學生,還有兩個月自己就要去國外報到了,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給許配出去了,而且還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此時她是又害羞又害怕,急忙說道:“外高祖,您是不是...哎呀,爸爸,您快點和外高祖解釋一下,我...”


    時豪看到女兒的反應,心中也是一陣哭笑不得,可是他又能說些什麽呢,先不說這件事是自己的外曾祖直接指定的,就衝著剛才金都遷的一席話,此時他也是無法反駁的,正如金都遷所說,自己如今已經是詛咒發病的最後一年了,換個角度說自己的壽命已經到頭了,可如果眼前的這個小子真的能夠解除這詛咒的話,等於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連自己的命都是人家給的,那麽所謂的家產又算得了什麽呢?


    想到此處,時豪語重心長的說道:“若雨啊,爸爸覺得你外高祖說的對,詛咒的事情不需要我跟你多說,我並不是想要解脫我自己,我是想你能夠得到解脫,爸爸也就剩下最後一年的時間了,如果小方真的有破除詛咒的能力,即便在我詛咒來臨之前不能破解,那麽你還有時間,女兒啊,咱們家世代單傳,即使是女孩也不能選擇生兩個孩子,這不都是那可惡的詛咒給害的嗎,在我的心中,死並不可怕,錢財更是身外之物,隻有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時若雨眼看自己的父親竟然反過來勸自己了,不禁大急道:“可是爸爸...”


    而就在這時,方伯羽開口說道:“金老,時叔叔,我想這件事我真的無法答應,首先來說我不是一個,我剛才也說了,我不是為了錢財去幫助你們,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必定會選擇放棄,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去強迫我做什麽,即使你們強迫我去了,可這根本不會有什麽結果,第二,我也不會同意你們把她托付與我,我和她根本就沒有見過,更不要說彼此有什麽了解了,我承認,她長得和我一個朋友一摸一樣,我也承認我深深的愛著我的那位朋友,可她們並不是同一個人,這世間長得像的人不在少數,但不是終究不是,第三,我覺得你們這麽安排對她太不公平了,她不是一個物件,可以隨意贈送,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雖然你們是她的家人,雖然你們是在為了她考慮,為了她能夠得到幸福,可我覺得正是因為這些我才不能答應,而你們也要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有一點我請諸位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改變心中的想法,也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破解詛咒,但我也想請你們清楚,我方伯羽不是帶著某種利益的想法而去做這件事的,或許我的這段話有不對的地方,但這的確是我心中所想,如果有什麽地方冒犯了長輩們,請你們多多見諒!”


    方伯羽的話一出,整個靈堂陷入了一片寧靜,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思考的神情,而金禹楚則是最為驚詫的一個人,他對方伯羽太了解了,雖不能說他是一個內向的人吧,但平時也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也許是因為他小時候的經曆,他向來都是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中,開心的,悲傷的,痛苦的都會默默的藏在心中獨自承受,可當他說出自己深深的愛著夜的時候,金禹楚的內心觸動了,他知道方伯羽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即使夜沒有消亡,那他們也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如今夜已經永遠的消失了,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而今天當他再次提起此事選擇直接麵這最痛的愛時,無疑是自己親手把自己內心重重的傷疤揭開,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金禹楚走到方伯羽的身旁,輕輕的道:“兄弟,我懂你!”


    金都遷的聲音適時的響起,道:“好了,這件事我們暫且不提,日後再從長計議,小豪,開棺!”


    時豪整理了一下思緒,正色道:“外曾祖,您真的想清楚了嗎?”


    金都遷長歎一聲,道:“想清楚了,也許這次真的是唯一的機會,我們必須要破釜沉舟!”


    聽到金都遷如此的堅決,時豪也不在猶豫,隨後便從桌上再次點燃了三根清香,跪倒在供桌前,而時若雨和柳叔也緊隨其後的跪了下去,方伯羽和金禹楚對視了一眼也來到了時若雨和柳叔的身後跪了下來,隻聽到時豪說道:“金都遷曾外孫時豪尊先人遺命尋找破解家族詛咒之法,如今恭請先人金都遷仙靈,拜!”


    眾人行了大禮,隨後時豪把手中香插好以後,站起身來走到了供桌後的靈柩前,回頭看了看柳叔,隻見柳叔衝他點了點頭,大喊一聲道:“開棺!”


    時豪雙手把住棺材的蓋板,猛地發力往後一推,那棺材便被打開了一半,此時眾人隻見一股青煙從棺材中飄出,而就在下一秒,靈堂中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那畫像和挽聯以及引魂幡被吹的嘩嘩作響,眼前發生的一切太過於突然了,方伯羽和金禹楚以及在方伯羽身前的時若雨都慌忙用手擋住了眼睛,足足過了有將近一分鍾的時間,靈堂終於恢複了平靜,可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竟然發現時豪的身體就那麽站在棺材前一動不動,方伯羽和金禹楚以及時若雨三人見狀頓時有些不安,而時若雨則是有些慌忙的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了時豪的胳膊,剛想喊自己的父親,可當她餘光看向棺材的一瞬間,整個人也呆住了。


    方伯羽一見此情此景,心中暗想難道是這棺材封閉了太長時間,開棺的一瞬間有陰氣冒出,可他轉念一想,不對啊,方才金都遷說自己的肉.體已經被大火燒的屍骨無存了,這應該是一副空棺材才對啊,帶著心中的疑惑他衝金禹楚說道:“柱子,走,上前看看去,小心點!”


    由此可見方伯羽還是太過於年輕了,遇事還是不夠沉穩,首先說這金都遷和時豪父女本就是一家人,再者說這也是金都遷本人讓開的棺,即便是有陰氣也自然不會傷害到他們,另外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柳叔又怎會袖手旁觀呢,除非是金都遷和柳叔二人聯合起來要害時豪,但這種假設本來就是不存在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個假設成立,此時他過去又有什麽用呢?


    而此時的柳叔正站在一旁,麵色從容的看著方伯羽和金禹楚的背影,言語中帶有一絲玩弄的意思,說道:“可要小心點啊!”


    也就是在柳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方伯羽和金禹楚已經來到了棺材前,還沒有來得及詢問情況,隻見他們目光輕輕的往棺材裏一瞟,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與時豪和時若雨同樣的情景再次出現了,方伯羽和金禹楚的身體同時一僵,兩個人便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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