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文官,三哥是武將,都是眾兄弟的榜樣,想要入父皇的眼睛,也隻有在他們之中占據一席地位。”蕭辰佑任命的說。


    “想去齊國還是鮮羅?”如今的邊境,這兩個地方是最不太平的,最有可能起戰事的地方。


    如果蕭辰佑有命回來,憑他的身份迅速上位是有可能的。但也可能,一起不複還。


    而他也和前世一樣,選擇去戰場立功。畢竟兵權,才是能讓帝王都忌憚的東西。


    “齊軒剛回齊國,皇室勢必會有一番爭鬥,恐怕暫時不會有動靜。而鮮羅一直是衝突不斷,本王以為鮮羅為上策。”


    “榮王爺也回了景國,皇室會有爭鬥嗎?”傅雲蘿好奇的問道。


    “因此,本王更需要回避。”


    避其鋒芒,等睿王和榮王爭鬥的讓蕭定江心煩的時候,他自然會想起還有一個蕭辰佑也是他的兒子。


    可這樣一來,新婚之後勢必就會是離別。


    傅雲蘿好奇蕭辰佑是否真的舍得離開,若是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舍得也是心懷寬廣、目光長遠之類的。總之,傅雲蘿似乎並不能在這件事上麵挑刺。她明白蕭辰佑已經在盡自己的力量,做到最好了。


    摘掉插在頭上的發簪,解放自己辛苦一天的頭顱。左右運動一下脖子,找回了點輕鬆的感覺。


    走到屏風後,脫掉喜服。


    給自己披了件簡單的外衣,傅雲蘿泄氣的躺在床上就打算睡覺。


    蕭辰佑左右都覺得不太合適,看到一旁的躺椅,脫掉喜服吹熄了蠟燭躺了上去。


    “公主以後還會走嗎?”黑暗中蕭辰佑問道。


    “暫時不會。”傅雲蘿輕鬆的說。實際上她自己也清楚,就算平安離開燁城,想要活下去還是很困難的。


    蕭辰佑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傅雲蘿問道。


    “公主為什麽這麽問?”


    “我不是公主。”


    前世傅雲蘿要死的時候,他還是叫傅雲蘿公主。按照規矩,就算不叫皇嫂,也該叫側妃什麽的。蕭辰佑似乎對公主這兩個字,很執拗。明知道她是別人的妻子要叫公主,明知道要死了也還是叫公主,而現在嫁給了他,蕭辰佑依然叫公主。


    “在本王心裏,公主永遠都是公主。”蕭辰佑說道。


    “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當公主?”迪士尼的童話裏都是公主,那樣勢必就需要一個王子,而現在最大可能出現的是皇子。可傅雲蘿一直對迪士尼不太感冒,她的所有成就都是自己拚搏的。人生根本不需要王子,所以傅雲蘿也不想要當一個公主。


    公主就好像代表急需保護,柔弱、善良之類的。


    當腦海裏出現阿九臨死前的麵容的時候,傅雲蘿清楚自己已經距離善良越來越遠。


    但她不能對蕭辰佑說抱歉,因為說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你可以上來。”傅雲蘿將自己挪到床的裏麵,拍拍床沿確保蕭辰佑能看見。


    蕭辰佑懂得這是一個邀請,他好奇為什麽但不敢問,隻能說:“如此就好,公主不用擔心本王。”


    “夜裏會冷。”傅雲蘿說。


    “無礙,本王身強力壯,到是公主可不要著涼。”


    話已經到這個份兒上,傅雲蘿是服氣的,幹脆一轉頭真的閉上眼睛睡覺。勞累了一天,閉上眼的時候好像被人拉著一般迅速的沉入夢鄉。原以為會尷尬一會兒,或者一晚上睡不著覺的,結果睡的那麽香。以至於傅雲蘿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思考著是要繼續睡還是起床。


    看窗外的天色似乎離起床還有一會兒,而且洞房花燭夜就算睡到下午應該也沒人來打擾吧。


    一轉頭目光對上躺椅上的蕭辰佑,隔著朦朧的光模糊的看見他翹起的嘴角。蕭辰佑睡著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更乖,翩翩公子的麵相被帶到了骨子裏。傅雲蘿忽然想知道這樣的男人到了戰場上,沾染了血光後,會有個什麽樣子?


    依稀記得防火之前的蕭辰佑,沉穩而克製,因為無法挽救傅雲蘿的性命所以顯得心痛。而且他在譴責自己,譴責自己無法保全傅雲蘿的性命。


    “公主在看什麽?”忽然間蕭辰佑睜開眼對上傅雲蘿的目光問。


    她眼前一黑,不知道蕭辰佑是什麽表情,就算目光明亮在這朦朧的氛圍裏也很難看清楚。


    “是不是該起床了?”傅雲蘿翻過身平躺著問。


    “不用,公主今天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安王睡得著嗎?”


    “若是打擾公主的話,本王可以出去。”


    “不用了。”


    傅雲蘿趕緊打住話題,再問下去估計蕭辰佑會說隻要她高興自己消失也無所謂的話來。這裏可是安王府,不會變成麗陽公主府的。想了想,傅雲蘿翻過身看著蕭辰佑:“其實我和你一樣好奇,好奇最後我會不會愛上你這個問題。”


    隻不過蕭辰佑是個會為自己創造機會的人,而傅雲蘿則更喜歡得過且過的日子。


    “聽說會主動出擊的人,總會有善終。”傅雲蘿搶在蕭辰佑開口前說道:“我希望殿下能有一個好結局。”


    再也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兵權,再也不要了。


    說到了感性的點,蕭辰佑的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公主所想,就是本王所想。”


    隻不過不用說也明白對象是誰。


    兩人之間明明應該透徹的,有的時候卻像是隔著千重山萬重水。傅雲蘿不知道這種朦朧和迷離來自什麽,也不能判斷自己的直覺是否失誤。至少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蕭辰佑其實離自己很遠。這才驚覺自己其實是無法算透人心的,所看到的所猜到的也許正是別人想展露給你的一部分。


    傅雲蘿隻是一個骨科醫生,選修過一點點的心理學。她在心底問自己,當真能玩轉這個世界嗎?誠然為了理想而死是傅雲蘿能接受的,但人總是怕死的。


    “我不會得到善終的,安王與我結婚不就是知道我的為人嗎?”傅雲蘿可以說為自己的行為得意洋洋,翻身坐起來高傲的抬起頭說:“我一定會廢奴,因為我想了一下如果沒有追求還不如死了算。”怕歸怕,但生死是一個周期,死會讓生命更圓滿,僅此而已。


    蕭辰佑目光堆積在自己的新婚妻子身上,意料之中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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