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深夜,十六王妃的寢宮大門被人輕輕推開,熟悉的腳步聲踏進門來。


    躺在床上假寐的假蘇紓一陣驚喜,索性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誰知進來之人隻是在床前停留了片刻,隨即繼續往裏間走去。


    心中一陣驚恐,裏麵便是密室所在的地方,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假蘇紓睜開惶然的眼睛隨即下了床,一路尾隨而來,當她看到他拿出鑰匙要開門時再忍不住叫了出來,“王爺!”


    十六王爺將要開門的手停了下來,回過頭溫柔的看向對方,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自己。


    “夜深了,你又最畏寒,怎突然出來了?”


    “臣妾思念王爺就愛到這走走緩解相思之苦,誰知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裏,果然讓我找到了你。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有安排,是月老牽引著您我之間的紅線將臣妾領到您的身邊。”假蘇紓說著埋頭進了十六王爺寬厚的肩膀中,身手圈住了他的腰身。


    良久再次抬起頭來,眸光輕閃,“剛才我見你要開門的樣子,難道這是處藏寶閣嗎?”假蘇紓看似懵懂的推了推牆壁,轉身向十六王爺俏皮一笑。


    就是這一笑讓十六王爺放下所有的心結,他決定帶著她一同下去看看,藏了多少年的秘密是否今日都可以解開了。


    “王爺,不要,我害怕。”假蘇紓將身子縮進對方的懷抱,有些許的顫栗,顯見得真的被嚇到了。


    十六王爺善解人意的摟緊懷中的人兒,從來覺得她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沒想到也會有小鳥依人的一麵,這讓他很知足,很滿足。


    終於將十六王爺騙回房間,假蘇紓故技重施迷暈了對方,看著安靜睡著的王爺,身體上還有他的餘溫,心中的愛意越發強烈。


    她要留在他的身邊,做他一生一世的女人,誰都不能分開二人。


    起身穿戴整齊悄然摸出房間,她要下去解決最後的顧慮,決不能讓自己已經穩穩擁有的幸福再次離去。


    打開密室的大門,一步步進入密室,意外的發現這裏竟然空無一物。假蘇紓恐慌了,人呢,蘇紓與漣漪,她們明明被自己親手推了下來,絕沒有憑空消失的道理。


    可是任憑她尋遍了每一條牆縫,她們確實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失魂落魄的回到寢宮,十六王爺依然在昏睡。身手撫摸著他英俊到令人羞愧的容顏,修長的眉眼,硬挺的鼻子,還有即便睡著也會讓人感覺溫和笑意的嘴巴。每一處都讓人留戀,讓人心甘情願為他生為他死。


    假蘇紓低下頭去親吻了他的唇,笑的十分滿足,轉而走出門去。


    任遠在殿外守著,意外的看著十六王妃出來,忙屈身行禮。


    “屬下見過王妃娘娘。”


    假蘇紓靜靜的看了對方一刻,回身將房門關好,這才問道,“任侍衛不必多禮,你是王爺身邊最得力的人,本娘娘自然也就不會輕看於你。所以今日要提醒你一句,做奴才自然要對主子忠心耿耿才是長久之計,否則隻能是自掘墳墓。”


    任遠陡然大驚失色,疑惑的看向對方,一時間不明白自己哪裏有做的不到的地方。


    “不過是個賤婢罷了,你不必袒護於她,還請任侍衛好自為之。”


    任遠攔住對方去路,坦然道,“屬下不知娘娘言下何意?”


    假蘇紓冷然一笑,“話我已經該說的都說了,任侍衛聰明絕頂之人自然都明白的。”說完一記目光掃過,嚇得任遠立刻退到了一邊。


    假蘇紓心神緊張的回到殿內,頓覺渾身散了架子般的難受。她昔日深居蘇府,雖說宅鬥已經厲害,但是如這般生死攸關之事卻沒有應付的經驗。或者說以往遇到大事都有蘇紓替自己出頭,而自己盡管躲在她的身後便可。如今孤身一人,越發覺得淒苦不安。


    “咳咳咳。”十六王爺的咳嗽聲從床上傳來。


    假蘇紓立刻覺得心安了不少,自己還有他不是嗎?他曾說過會保護自己一生一世,他不會食言的。


    “才四更,王爺盡管再多睡一會,臣妾守著您絕不會誤了上朝的時辰。”溫婉的替他蓋好被子,嘶啞的嗓音讓人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十六王爺歉意的伸出手來握住被子上的小手,奇怪的發現蘇紓的手心竟然有些微微的粗糙。


    “臣妾這些日子特意為了王爺抄寫了《金剛經》,可是想著之前祖母曾說過若要表誠心,還是得到寺廟裏日日吃齋念佛才管用。所以可否容我告假幾日,明日起便到萬壽山上跟著老和尚潛心頌佛為王爺祈福?”


    假蘇紓睜著一雙善解人意的眸子對視著自己最愛的人,濃濃的愛意幾乎湧滿了胸膛。


    十六王爺感激的將她一雙玉手放至胸前,溫潤的話語在室內顯得是如此悅耳,“本王近日剛好有一些要事需要處理,你出去幾日也好,我會派任遠親自保護你。”


    “要事,是不是關於密室的事情?”假蘇紓神色一瞬間的遊離,隨即點了點頭,“有任侍衛在,王爺大可放心臣妾的安危。”


    翌日十六王府門前浩浩蕩蕩十幾輛馬車一溜兒排開,百姓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王爺與王妃的相敬如賓,這才成親不到一年的功夫便行如此大的陣仗護送王妃出門,古往今來實在少見。


    可也有眼尖的奇怪道,“咋瞧著今兒這王妃和成親那日看的有些不同?”


    “咳,進了十六王府自然與蘇府不同,少見多怪!”


    “就是,王府的氣派就是那一般的王侯將相尚不及一二,何況蘇家一門小小的商人。”


    提出疑問的人立刻被諷刺的麵紅耳赤退到了一旁去,其餘人越發饒有興致的欣賞著奢侈隆重的車隊,浩大的護送陣勢。


    鍾義皺著眉頭看的仔細,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我四妹妹身子骨向來幹練,可是十六王妃柔弱纖細,就連走路的姿勢都不同。”


    “鍾大人您別說了,小姐肯定是被人逼迫才會心甘情願的待在王府,身子弱是憂慮哀傷所致。”絳雪說著話又是兩行傷心淚水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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