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錦琰此刻多看一眼十六王爺都覺得多,本以為拿話相激必能點燃怒火,趁早趕走眼不見心不煩。


    誰知十六王爺猜到對方的心思,不怒反倒悠悠然端了把椅子坐下,一副你自怒火萬丈我卻巍然不動的王者氣魄。


    “你不走,我走!”上官錦琰憤然而起便要奪門閃人。


    任遠“嗖”的一聲亮出寶劍,劍鋒處散發出冷冷的殺氣,“王爺不發話還請閣下不要出這個門!”


    上官錦逸躲在拐角處急得想跳樓,看陣勢今兒個必然有一場惡戰。可對方有備而來,若不找幾個幫手來後果難料啊!


    “蘇兄勞您在這守著,我回去搬救兵立刻就來。”上官錦逸也不管蘇棟摔的差不多成了半個廢人,叮囑兩句拔腿就跑。


    可憐蘇棟平日裏一個富家公子哥兒吃香喝辣,呼奴喚婢,這會子窩在樓梯口的暗處連屁也不敢放一個,眼巴巴的看著唯一的救兵丟棄自己眨眼跑了個沒影。


    “本王不過是想與上官公子聊聊我們都認識的一個熟人罷了,並無甚緊要的事情,若是公子實在要事纏身素不遠送。大不了我們明日打發人再跑一趟將喜帖送到府上,對於上官公子這樣的貴人還是值得恭請的。”十六王爺拎起桌上的酒壺聞了聞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酒!”


    “喜帖?”上官錦琰腦袋“轟”的一聲大了起來,難道蘇紓真的答應嫁給十六王爺?不行,絕對不行,他對她並非真愛,僅僅是為了達到一己私欲罷了。這樣的悲劇一旦發生比自己永遠失去她還要令人痛心。


    “你不可以這樣做,明明不愛,卻為何要毀了一個無辜的女子。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上官世家臣服於你,助你奪得無上的權利?”上官錦琰怒不可遏的質問著對方。任遠防備的看著門內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出擊。


    十六王爺揮了揮手,“你退出去,我與上官公子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想被人打擾。”


    上官錦琰鼻子中一陣冷氣噴出,用最不屑的眼光注視著對方,越是道貌岸然的人是否就越卑鄙無恥。若非為了不牽連到整個上官家族,他真想即刻與對方決一死戰,用男人的方式痛快的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裏看著一張惡心的麵孔吐出臭不可聞的話語。


    “你想多了,以我的能力還不足以讓你得到上官世家的信任與相助,所以你不必用蘇紓要挾於我,畢竟她是無辜的。”


    十六王爺了然一笑,這一點不用上官錦琰說他也知道,隻是聊勝於無。既然無法突破上官騰飛那道防線,從上官錦琰這裏偶有所得亦不是一件壞事不是嗎?


    “婚事可以以後再說,但是眼前本王倒是有一件要緊的事情需要蘇兄施以援手。”十六王爺正色道。


    上官錦琰已經無法忍受對方的步步相逼,威脅的感覺誰都不會喜歡,尤其對於一個驕傲的人。


    “我說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不能給你任何幫助。”


    “那麽三日內請赴王府參加本王與蘇家四小姐的喜宴!”十六王爺陰險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上官錦琰氣到極致的臉孔,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讓一分一毫。


    外麵突然想起一陣喧囂的腳步聲,上官錦逸的聲音夾在其中叫嚷著要人。


    “王爺,上官府中來人了。”任遠守在門外提醒道。


    十六王爺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繼續斟滿麵前的酒杯淺嚐一口,對著上官錦琰道,“既是府中有事,那就不送了。”


    上官錦琰無聲的走向門前,跨出門的最後一刻依然忍不住問道,“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十六王爺陡然間大喜過望,放下酒杯道,“上官兄果然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此事過後本王保證絕再不會在閣下麵前提起蘇四小姐的事情,姻緣之事但憑天定。”


    上官錦琰終於放下提著的心,隻要蘇紓無事,那麽即便自己再違反一次家法又如何。


    “少廢話,快說,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聽你談論兒女情長。”


    十六王爺自嘲的一笑,“是本王話多了,此番尋你上官世家相助原本也並非為了我的一己私利,而是為了我大新朝的百姓。想必你也聽說今年各地雪災為患,百姓流離失所,眼見得年關將至本該合家團聚共享新春之喜的日子,他們卻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所以本王向父皇請命設法安置災情較重的幾個省,誰知情況遠比想象的嚴重。眼下就是舉我闔府之力也無法完成,情非得已之下才想到求助於上官世家。或許海天一派十八盟能夠為了天下百姓,施以援手,解救百姓之水火,本王不勝感激!”


    “呃?”竟是這麽個理由,實在有出上官錦琰的意外。扭頭審視的看向十六王爺,他要求證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方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怦”的一聲撞開,任遠與一人同時滾入門內。待得細看之下此人乃是上官世家的第一護院雲寶,其雖是個女子卻能得天下第一世家的信任,可見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雲寶手握寶劍虛晃一招,抬腿直掃任遠小腹。任遠顧上不顧下被其踢個正著,捂著肚子蹲也不是,站也不是,疼的麵色煞白,表情極為痛苦。


    十六王爺見自己的親近侍衛竟然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不免有些折損顏麵,冷哼一聲道,轉而向眾人道,“我與上官二少爺不過多喝兩杯,敘敘友情,你們就鬧的這般模樣?”


    “罷了,原是我沒有交代清楚才產生了誤會,得罪之處還請王爺見諒,就此告辭。”上官錦琰不敢多留,使了個眼色給還在外麵縮頭縮腦的上官錦逸,領著一眾家人匆匆而去。


    任遠心知自己今日守衛不利,懊惱道,“屬下有罪,還請王爺懲罰。”


    十六王爺冷冷看向任遠,“你不是有罪,而是有大罪,再這般意誌消磨下去本王可就留不得你了。”嚇得任遠頓時臉色煞白,雙腿發軟,良久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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