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飛緩緩的睜開雙眼,引入眼簾的是一張擁有爽朗笑臉的女孩。那女孩兒張大了櫻桃小嘴,雙眼放光的喊道:“夫人,小姐醒了。”


    “嘩——”的一聲,杯碎的聲音傳來。隨後一個頭戴珠釵雙眼紅腫,麵色蒼白的女子倉促的跑來。女子有些柔弱,耳垂很肉,滿目慈祥。她顫抖先前被燙紅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有些手足無措。嘴唇顫巍巍的抖動,眼淚在眼眶裏旋轉,似乎傾盡所有力氣也說不出話來。終於眼淚再也忍不住,抱著我埋頭抽泣。


    不知為何,我竟然在這個女子身上看到病危時媽媽的影子。鬼使神差的用盡全身力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想安慰她的,可不知為何她竟嚎啕大哭。我輕輕的似有似無的抱著她,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已經多少年了,似乎是從母親去世後,我再也沒能體會這樣錯綜複雜的感情。


    “夫人,小姐昏睡了好些日子,這才剛醒,大夫說需要靜養。”女孩見被夫人緊壓著的小姐麵色發紫,有些喘不過氣來,急忙說道。


    “好。好。好。是該靜養、靜養,為娘不該,不該如此。”那女人起身慌亂的擦了擦眼淚,“飛兒,你可想吃些什麽?為娘這就親自去給你做。可要吃你最喜愛的叫花雞,還是糖醋排骨。”


    “夫人,你看你都高興的糊塗了。小姐幾日未曾進食,大夫說隻能吃些流食,還吃不得不好消化的。”女孩見夫人激動地手足無措,友情提示道。


    “對。對。對”那女人邁步想要離開,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又折了回來。目不轉睛的直勾勾的盯著我,像是害怕我走丟了,“來人,快去給小姐煮些粥來。”


    我有些迷茫,這房間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飾品。幾個極其精致的,就連神經如此大條的我都能看出價值連城。空氣中不時飄來陣陣檀香,幽靜而美好,是我喜歡的味道。窗台上擺著幾個我並不認識的盆栽,竟能在這寒天臘月開得如此美好,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生機。看來我是幸運的,穿越到了一個疼愛自己的家庭。可是為何心理總是淡淡的憂愁。


    在那女人專注的注視下,母親的身影似乎和她重疊。我有些情難自禁,忍不住喚了一聲:“娘——”聲音虛弱的仿若不見。


    “我的飛兒。”那女人奔了過來,深深地將我摟住嚎啕大哭,“這些年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活蹦亂跳的你了。”


    “娘,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謝飛飛不忍告訴她,這個身體裏已經換了個靈魂,她真的再也無法見到自己的女兒了。嘿,那個死去的飛兒,就讓我替你活下去吧。我會很愛很愛你的娘,就像愛我的娘一樣。謝飛飛在心鄭重的承諾。


    突然一陣溫暖從心底傳過,謝飛飛似乎若有若無的聽見一聲:“謝謝你。”一陣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趕走了先前的所有愁緒,整顆心變得溫暖起來。


    “飛兒,我的飛兒,忘記了也好。”那女人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這輩子你隻要做個平凡人就好。”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飛兒,你好生休息。過會為娘叫你起來吃粥。”那女人替我捏了捏被角,隨後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


    “小姐,我是柳兒。柳兒關上門慢慢走來,“你之前受了傷,傷到了腦袋,大夫就說醒來之後小姐可能會得失魂症。沒想到小姐竟然連夫人和柳兒都忘記了。”


    這柳兒說話語氣十分憂傷,倒不像是作假,或許我可以在她這裏知道些什麽。“我是怎麽受傷了。”


    先前謝飛飛忙著感慨人生倒是忘記看自己的傷勢。母親走之後,下意識的檢查了下自己的傷勢,發現傷的極其嚴重。整個身體似乎被人狂揍了一番,渾青紫身沒幾個好地方。是誰能下如此黑手?


    還有件事兒讓人十分納悶,謝飛飛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自己怎麽穿越成了個小孩子,還以為自己能穿越成一個超級大美人,“禍國殃民”呢。看來這個願望無法實現了。


    “小姐,前些日子,去朝旭寺時,你迷路去了後山,不知為何竟然從朝旭寺後山摔了下去。當時柳兒被大少爺身旁的書童叫走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柳兒說話目不轉睛,似乎不像是在騙人。


    “是嗎?你一走我就失足掉下了懸崖。”謝飛飛忍不住詢問道。


    “對呀,豆靈小姐。本想等你醒來時和我們說說具體情況,可誰知道你竟然失去了記憶。”柳兒起身給謝飛飛倒了一杯水。


    “罷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接過水的謝飛飛揉了揉頭有些頭疼。


    原來這身體的主人叫豆靈,這名字到是可愛得緊。也不知這豆靈真的是失足掉下了懸崖,還是被人陷害。


    若是失足那便還好,若是他人迫害,見我不死定將再次路麵。我且不用著急。唉,從此我便是這豆靈了。小白,我定要救你回來。謝飛飛用力捏緊水杯。


    “小姐,小心些。捏爆了杯子不要緊,傷害到你就是它的罪過了”柳兒見謝飛飛雙眉都皺成了川字,白玉似的肌膚都透露著淡淡的憂愁,忍不住問道:“為何小姐你如此惆悵?”


    “你和我好好說說吧,這是哪兒。”謝飛飛哈回避了柳兒的問話。


    “小姐,你想知道些什麽?”柳兒不知從何說起。


    “說說這是哪兒吧,再說說我的家庭情況。”


    “小姐恕柳兒無知,不知這家庭情況是何物?”柳兒抬了抬眉,麵含紅暈呆呆的問。


    “噗——”的一下,謝飛飛噴出一口茶水。“咳咳咳。”不停地咳嗽起來。不知為何柳兒這幅模樣令旁人看出賊眉鼠眼來。謝飛飛定了定神說:“謝家庭情況吧,就是我有幾個爹幾個娘幾個哥哥幾個姐姐,幾個叔伯諸如此類。”


    柳兒正襟危坐。“原來如此,小姐我知道啦。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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