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2章紅樓、獨占青樓鼇頭


    酒壇仿如一葉小舟於聲浪浮沉。


    病公子放聲輕吟:“聲浪馱瓊漿、木舟蕩碧波,銅鍾嫋輕音、萬籟俱相寂。”


    一聲輕咳,他癆病似的臉上顯現出詭異的蒼白:“好酒贈英雄,秦扶政有此雅興,我們焉能不從?”


    病公子神閑氣定,一手探入襲來的音浪聲嘯,手掌輕摘就如出塵的桑女,在田間采摘成熟的桑葚。


    “啵!”


    當他的手掌探入聲浪,衣袖寸寸炸裂。


    但,他的手十分穩健,手臂血肉流轉出讓人心悸的烏光。


    血肉生輝,代表他的肉身極為強悍。


    病公子抓住酒壇,細長的柳眉,輕輕一挑:“不錯,秦扶政聲若獅吼,勉強能為我撓癢。”


    “哼、以毒淬體,喘氣都不利索,看來本扶政的酒你是喝不了。”秦逸嘴唇輕抿,輕快的調侃道:“美酒贈英雄,但英雄若是短命癆鬼,就是酒壇兒也會嫌棄你呀。”


    哢!


    病公子目光一寒,酒壇脫手而出,但他剛剛鬆手,那酒壇就轟然爆炸。


    酒香四溢,四散飛濺,病公子幾人都被澆了身。


    “瞧、小爺我掐指一算,就知道美酒佳釀和你們無緣,君不見那壇兒委屈的爆炸了麽。”


    病公子沉下臉,酒壇蘊藏暗勁,炸裂而不傷人,那份對勁力的控製,就能體現出秦逸的不凡。


    “病公子,姑且讓那小畜生猖獗幾天,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楊懷仁拿著絲絹拭去臉上飛濺的酒漿,眯眯眼十分不善。


    “既然咱們的大禮秦扶政收了,咱們也去第一紅樓轉轉,看看我們秦扶政斂財的手段。”


    窗前清倌人,眉目遙望對麵,雖在小聲咒罵著秦逸,但那羨慕的目光十分純粹,就是病公子等人也不得不承認,第一紅樓迎賓清倌的服飾,非常撩撥人心,讓人心癢癢。


    “病公子有雅興,我們定當作陪,那第一紅樓排場、花樣都很新奇,去看一看本善人也不會少了二兩肉。”


    幾人走出豔冠群芳,毫不避諱的朝著第一紅樓而去。


    “有喪門星臨門,想要蹭吃騙喝、打探虛實!”略一沉吟,秦逸嫌棄的盯著幾人:“那楊懷仁就如一座肉山似的,今晚老子的酒菜又要喂狼了。”


    “才搗了亂,他們也好意思來我們第一紅樓?”蕭豐狐疑不定,幾人出了豔冠群芳並未上馬車,看方向應該是朝著第一紅樓而來。


    “人不要臉,也要有個底兒吧。”說話的同時,他瞅了秦逸一眼,心裏不免一歎:“以秦扒皮為榜樣,那堆肉山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熟不知眼旁這位主,臉皮隨時都可以擱在屁股下麵。”


    南宮璃月雙手插著小蠻腰,腳上的鈴鐺叮嚀作響,她蓮臂輕抬,小指一揚就比上了楊懷仁的鼻尖:“別告訴小姑奶奶——你們不服!”


    “若不服,也沒時間陪你們玩,秦扒皮深藏不露,你們幾隻醜角也敢來招惹?抓不著狐狸惹了一身騷,卻不知收斂,繼續讓人揪著臉、尋氣受就真的是犯賤!”


    “怎麽?秦扶政不歡迎我們前來捧場?!”病公子並未搭理南宮璃月的挖苦,而是把目光放在秦逸身上。


    “開業酬賓,諸位可是一毛不拔呀。”秦逸痛心疾首,一臉的嗚呼哀哉:“那酒菜一桌接一桌的上,又不要錢,我的腰包都癟了。”


    他斜眼盯著楊懷仁,臉上的表情讓人牙癢:“楊大少的身形可是稍微比旁人寬胖了一點,小店著實廟小,怕委屈了他。”


    兩句話,秦逸都避開了病公子的問題:什麽叫歡迎?老子就知道你們沒送禮。


    他小聲咕噥:“找了晦氣,還想探虛實,天下那有如此好的午餐。”


    就在此時,南宮璃月眼皮一轉,輕盈的走到那口銅鍾旁邊,指著兩個護衛命令道:“給本小姐把銅鍾抬去熔了,打造幾件精美的銅雞!”


    蕭豐冷著一張臉,壓低了聲音:“不錯,就依璃月妹兒所言,那銅雞粉飾、粉飾姑且就當是幾位世家公子哥送來的賀禮吧。”


    慕容靈兒有意瞄了秦逸一眼:“銅鍾是秦扶政為我們紅樓掙來的賀禮,若是澆注為銅雞,怕是沒地兒安置呀,懷仁兄的位置,不能被銅鍾霸占了吧。”


    秦逸一臉苦惱,他撓了撓頭,看了看銅鍾,又看了看紅樓大門:“那銅雞掛在大門極為合適,著人將幾位公子的名諱刻在銅雞上,如果他們的臉皮兒稍微薄上那麽一點,就能讓銅雞也能拔下一根雞毛。”


    “咦,銅雞也能拔毛?以老夫拙見,就算是百斷山脈的鐵樹能開花,他們的指縫兒也不會漏出半點油水。”


    “難說,誰不知世家公子心底善良,說不準銅雞也能下金蛋。”秦逸目光灼灼的盯著幾人:“銅雞鑄名?傳出去也是鬼狐城一段佳話。”


    “歡迎光臨!”四位迎賓儀態優雅,臉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


    “賞!”


    “賞!”


    不時,就有出手闊卓的客人還未進門,僅因那開叉旗袍下,白晃晃的大腿,就心甘情願的掏了腰包。


    “秦扶政真是好手段,僅憑紅樓門口四位清倌人就足以讓我們開眼,我謹代表幾位好友,恭祝紅樓一飛衝天展宏圖。”


    病公子表情古井不波,那癆病似的臉上,揚起異常的紅潤。


    他的目光時不時掃在紅樓四位迎賓麗人身上,準確說應該是臉上。


    “銅雞鑄名、下蛋拔毛,我穆雲雖然潦倒,卻也背不起那個一毛不拔的名聲,偶聞秦扶政粗通煉丹,那我們幾人就送上苦提子十顆聊表心意。”


    “苦提子?苦提煉心,可心能煉麽?”


    秦逸的表情落在眾人眼裏十分的精彩,什麽叫惡心?給你送上大禮,你卻用不了,就是惡心。


    “多些病公子,苦提子這等罕見的靈果,煉製焚心毒丹,殺人斃命卻也不算暴殄天物!”


    秦逸輕瞟著病公子遞來的錦盒,一臉的頭疼,他小聲嘀咕:“苦提子,又怎能比肩我紅樓的菜肴虧大了!”


    初入第一紅樓,病公子等人並未覺得紅樓有何出彩之處。


    若說出彩,醉夢紅樓燙金鎏玉的裝裱、蒼勁的筆勢,一看就價值不菲。


    醉夢樓——紅樓第一層。


    “雕欄玉砌、富麗堂皇雖博人眼球,但對於大富大貴之人,卻也會審美疲勞。”


    “若是技止於此,秦扶政的產業,想要在望君歸獨占青樓鼇頭,難!難!難!”


    病公子等人剛剛踏入醉夢樓前堂,就聽見有人高談闊論。


    順著聲音幾人的目光望到櫃台左側,那裏有一片木質沙發,上麵鋪著斑斕的古獸皮,三位少年正對病公子幾人頷首致意。


    “幾根牆頭草!”費星宏一聲譏誚。


    “病公子、懷仁兄,貴賓區略備小酒,不知二位可否賞光?”一位少年脫穎而出,做出了邀請的手勢:“等候諸位多時,請!”


    “你請我們?就不怕秦扶政拔出了你們城西營地的護衛?”費星宏繼續諷刺。


    “我們相信秦扶政不會如此小肚雞腸,據聞醉夢廳人滿為患,我相信病公子非常有興趣。”


    “既然上官家玲瓏公子相邀,我穆雲又怎能拂了你的臉麵。”病公子輕咳,蒼白的臉上升起一抹潮紅,目光掠過少年,落在他身後的兩人:“既然你們抱緊了蕭豐三家的大腿,我們七人卻不敢與你們走的太近。”


    “請吧,玲瓏公子!”病公子相邀,懶得在看其他二人一眼。


    “演戲麽?誰不會?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心裏一聲輕歎,秦逸輕輕撇了幾人身影一眼,與蕭豐三人心照不宣的朝著醉夢大廳走去。


    “秦扶政、蕭城主!”


    幾人剛剛出現在兩人的視線,兩人就屁顛、屁顛的跑來。


    “小瘋子,你和兩位公子交流、交流感情,本扶政今晚要過過主持人的癮,好歹哥這第一大青樓的頭子名聲,在開業之初總要好好傳播、傳播,日後說不準就是鬼狐城讓人傳頌的佳話!”


    蕭豐揮了揮手,十數位護衛走到了秦逸身旁。


    “貴賓區為你們預留了位置,你們是本城主手下,最能拍馬須溜的人才,希望你們不會讓秦扶政失望。”


    “兩位公子,我那李月妹兒古靈精怪,你們可要當心呀!”


    秦逸為兩位世家公子留下一臉璀璨的笑,輕飄飄的就進入了醉夢大廳身旁的專用通道。


    通道直達紅樓佳人的化妝間!


    七彩霓虹、追光爍影!


    資深的老漂客、鬼狐的名流紳士、文人墨客、乃至世家公子都被醉夢樓夢幻迷離的燈火效應所折服。


    佳肴可口、美酒香醇!


    但所有人望眼欲穿,都盯著大廳那巨大的舞台。


    “秦逸那小畜生果然有兩把刷子,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著微弱的魂力波動,他究竟是如何辦到的?”不知何時,唐玉堂也來了,他坐在楊懷仁身旁,臉色十分陰沉。


    “唐老先生。”病公子客氣的打了聲招呼,至於其他人都無動於衷,唐玉堂僅僅是楊家的幕僚,雖然是一位四級文士,但在秦逸手裏吃的癟卻不少,所以他們並不看重。


    “剛剛一路走來,我發覺不管是身處那個位置,都能清楚遙見舞台,加上這絢麗之極的斑斕光影,第一紅樓怕是要紅遍整個鬼狐。”費星宏沉聲,目光很閃爍。


    “唰!”


    一束圓形燈光出現,秦逸在燈光映暉下,器宇軒昂的走上了舞台。


    “那雞毛撣子不錯。”病公子盯著舞台上,秦逸胸前那一撮舒展的羽毛深覺有趣。


    “美酒佳肴,無佳人作陪豈不是無趣?”


    “有請紅樓才德兼備的奇女子,玉蝴蝶為大家演舞助興!”


    “玉蝴蝶是躥場的佳人,僅在每晚紅樓開場,會獻藝一曲,若大家喜歡,請為她送上彩帶、皇冠、乃至於一心一意的獎勵。”


    “玉蝴蝶!”


    秦逸的話才剛剛落下,貴賓區就發出滔滔呐喊。


    貴賓區集中了鬼狐城的名流、巨賈,他們早已見識過玉蝴蝶絕代的芳華。


    “玉蝴蝶,一舞傾人城,今晚大家能一飽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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