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一直開著係統地圖,整棟閣樓的布局,清楚地顯示在他眼皮之下。走到階梯,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方丈寬的石室,石室正對麵牆體被一扇巨大的青銅大門取代。


    青銅大門上雕鑄有繁奧古樸的紋路,門前更有兩尊石獅子。其中一尊石獅威風凜凜,仰天而吼。另一尊石獅,安然臥於地上,很溫順。


    “石獅、青銅雕花紋路,就是整個樓閣密室第一處機關。”行至青銅大門前,秦逸將係統地圖切換為局部,上麵立刻就多了一個紅色骷髏頭標記。


    “玲瓏,為本少掃描機關,構建符文謎匙。”係統戒輕輕一顫,斑斕毫光咋現,血玲瓏脆生生的從卡片中走出,反握的匕首輕輕揮舞,一道斑綠色光華從她掌中溢出,輕輕一顫就隱入厚重的青銅大門。


    包不同靜靜立在秦逸身旁,以他的老辣不難看出,整個青銅大門重逾數十萬斤,以斷龍之術升降機闊操控,單憑人力絕難打開,何況上麵雕鑄的紋路,分明就是一枚又一枚符文。符文相互重疊,形成一個陣紋,隱隱有無形的波動散發,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公子,謎匙掃描完成,奴家這就為你構建圖案!”血玲瓏豪放的性格,很難得的露出一抹嚴謹,反握的匕首時而快如驚風、時而沉凝若山。


    一道又一道金色的線條逐漸在秦逸眼簾中亮起,係統戒特別模擬出一扇,一模一樣的青銅大門,這些宛若黃金打造的線條,就是開啟青銅大門的謎匙。


    片刻之後,一道漂亮的金芒閃爍,血玲瓏俏生生的為秦逸一笑,道:“公子,謎匙構建完成,請小心行事,若是出了一點差池,今日你和你的朋友就會葬身石獅之腹。”


    “辛苦了。”秦逸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對包不同,說:“包老,想打開青銅大門,必須以武魂之力澆注符文,構建謎匙,拜托你了。”


    秦逸伸出一隻手,磅礴的血氣陡然噴發,他以指為筆,虛指一劃透指而出的血氣,就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楚地血紅痕跡。隨著秦逸動作越來越來快,各種血痕彎彎曲曲,呈現在包不同眼前。


    包不同的眼神由最初驚愕轉為凝重,他不敢掉以輕心,生怕看錯了秦逸勾勒的謎匙圖案,他一邊靜觀,一邊與青銅大門之上的古樸符文對比。


    謎匙從左邊第三枚符文為始,截取其中一段基符,與第四枚符文完美契合,成為第四枚符文的一部分。而第四枚符文,又截取了一段,與第三枚符文的基符相互鏈接,成為一段完整的道則。


    血痕繼續演化,到最後,包不同凝重的臉,豁然出現許些汗漬。每一枚符文都是一種攻伐之術,每一枚符文隱隱相輔相成,完全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地格局,那道則到最後已然是一根次序神鏈,貫穿整個符陣。


    “萬年前,那鬼狐軍神作為文士出生,那些皇品世家究竟用丹藥將他堆成了何種修為的武者?一個文士,半路出家硬生被拔高為強者,竟然能成為符陣大家。”包不同淩亂了,感受著符文含而不發的力量,隻是這一根次序神鏈,其威力完全超越人道領域,可以說神火境之下,隻要強攻青銅大門,下場定是來多少死多少,屍骨都會被轟為渣!


    秦逸手指最後一筆血痕落下,包不同心中已有所溝壑,神鏈的符文力量會激活兩尊石獅,石獅會被催動,演化為兩尊戰力超絕的神火境傀儡。


    “神鏈是開啟青銅大門的謎匙,但構建謎匙之時,其中一個基符若是出了差錯,這謎匙就會演變為殺生大術,先來一片鋪天蓋地的範圍攻擊,繼而傀儡就會撲殺而出。”秦逸聲音很低沉,同時他也很累,隻是簡單臨摹,就已是心神俱疲。


    看著空中凝而不散的殷紅血氣,他不禁一聲輕歎:“本少還是太弱了呀!”


    “逸小子,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煉骨之境,就憑你剛剛對血氣之力的掌控,並不比那些超品世家和皇品的繼承人弱。”


    包不同先是一聲毫不吝惜地誇讚,接著就一聲喝罵,當然他罵的人不是秦逸,而是那位早就化為黃土的鬼狐戰神。


    “鬼狐戰神、戰嘯天,我艸你姥姥輩祖宗,你他娘的真是夠狠、夠毒,一個暗室大門有必要這樣折騰嗎?”


    “強攻一定死,知曉開啟青銅大門謎匙符文,一個差錯同樣會萬劫不複,心腸歹毒如斯,你就不怕斷子絕孫麽?”


    包不同跳起腳的大罵,而秦逸則靜靜在一旁聆聽,足足罵了有一刻鍾,包不同那身潑皮勁才漸漸收斂,他道:“大少,要不然你先出去吧,待我將青銅大門打開,你在進來。”


    “發泄夠了?”出乎包不同預料之外,秦逸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撩撥他的情緒。


    “嗯,夠了!”


    “夠了就好,夠了本少就陪你一起。雖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是本少安身立命之本。但是做人不能太光棍,本少又豈會獨自將包老留於險地?”秦逸微微一笑,他如何不知包不同剛才那一番作為,是在發泄,發泄內心的恐懼,很顯然包不同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開啟暗室機關。


    “大少有這份心足夠了。”包不同輕輕一歎,語氣頗為落寞,“留下來很危險,動輒身死,若是我全盛時期,這樣的符文謎匙還難不倒我,而我現在隻是一個區區融魂境大圓滿的武者,破解能殺死神火境強者的次序神鏈,根本就無絲毫把握。”


    “喔......”秦逸淡淡的喔了一句,仿佛根本就沒聽見包不同的言語,就那麽立在原地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大少,你沒聽明白老夫的意思麽?留下來搞不好是一個死......”


    “死麽!本少早已是死過的人,雖然還未能做到看淡生死,但坦然麵對我還是能做到,別忘記你是我朋友,既然是朋友我秦逸就不能做出讓朋友獨自麵臨危險的事兒,何況你是為我辦事!”秦逸手一揮就打斷了包不同的話,包不同的意思他很明白,他更知道這是包不同對他的考驗,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要想收服別人就要有讓人折服的作為。至少,自個獨自跑了,絕對是一件讓人寒心的事,人與人之間,若心寒了,維係的關係隻能是利益,談情談義就會淪為狗屁。


    對於包不同這樣的神秘強者,秦逸自然不會讓人寒心,當然他也下了一場豪賭,贏了包不同和他的關係自然會成為生死之交,輸了就是死。不過,他深知一點,包不同和他一樣是一個惜命之人。


    一個惜命之人,就算為了控製寒毒,節操也不會升級到會為人甘願赴死的程度,所以他猜,包不同說了反話,沒有把握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至於那一番酣暢淋漓的大罵,不過是為了麻痹他的判斷而下的套子。


    “包老,什麽都別說了,今個兒我們要死抱著一塊死,要活嘛,肯定就分開活了,畢竟本少隻喜歡美女呀!”心思電轉間,秦逸不改初衷,人生嘛難得幾次豪賭!


    包不同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魚樣,但是他的心思和秦逸一樣也是瞬間轉了好幾個念頭:“難道,逸小子看出了本尊在演戲?”


    如秦逸所猜想那般,包不同確實對他設置一個考驗,包不同比他光棍的多了,若你秦逸當真是生性涼薄隻顧及自己,你秦逸前腳跟走,老夫自然後腳跟就跟上。控製寒毒,難道非得在密室?


    “大少,你不再考慮一下?你為老夫驅除寒毒,我為你辦事,這隻是一個交易,你犯不著以身涉險呐。交易過程中,有危險自然該我為馬前之卒,你可以安心做一個運籌帷幄的幕僚,靜待消息不是更好?”包不同循循善誘的規勸,實則是在再一次試探秦逸,畢竟這些天秦逸演戲的功夫,他是深有體會,他擔心秦逸是在演苦情戲。


    “有戲!”聽見包不同的言語,秦逸更加篤定自己猜測,他打定注意;“自己付出的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都要先將這老狐狸牢牢綁船上,一起的時間久了,假的自然就是真的!以心交心是本少的原則哇,包老,不要怪本少先給你挖了一道深坑,實在是你太狡猾。”


    “包老,如果確實很危險,兩個選擇!“


    “要麽,你讓我陪你一起麵對危險,讓我先走的話,請萬萬不要說了。要麽,我們就一起走,等什麽時候咱們都有本事了,在來逛這密室。”


    “不過,不能在密室之中,我們的完全就少了一層防護,靠那些護衛,他們的本事可應付不了刺殺,所以就要麻煩你,請雷老為我們護法。”


    秦逸的語氣很輕鬆,他攤著手微一聳肩,道:“決定權在你老人家手裏,你看著辦唄。”


    “博一把吧,我們兩人都有秘密,雖然我和雷老虎的關係還不錯,畢竟......他終究是世家的人。”包不同老臉有些微紅,吭哧了半天,才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他不由責怪自己: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大少雖然是個混蛋,但對自己人卻是實打實的交心。


    “罷了、罷了,若這小子有那本事爭那人皇之位,我這副老軀賣給他又如何?”搖了搖頭,包不同撇開了雜念,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


    “山高險峻,勇為鋒,包老你本就不是膽小之人,博一把,讓小子瞻仰你昔日的風采。”秦逸不露痕跡的拍了包不同一記馬屁,他知道,兩人間短暫的心理交鋒,注定了老狐狸,死都要死在他的船上。


    謔,包不同一聲運氣,體內枯竭的血氣再次噴發,他年老的臉一瞬間,恢複了不少青春活力。緊接著,磅礴的武魂之力在他幹涸的經脈中奔騰流轉。


    一聲凶戾的禽鳴,宛如自高天傳來,整個丈寬的石室猛力抖動一下,為了構建謎匙,包不同豁然解開了體內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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