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城東,有四大最熱鬧的區域,角鬥場、奴隸交易行、地下黑市、以及號稱貪狼域西南邊陲之地,第一內河樞紐的黃金碼頭。


    今天最熱鬧的地方,無疑就是角鬥場,它是今日的主角,因為今天它為所有人提供了一個一夜暴富的夢。就是城西區的貧民,也早早跑到角鬥場外巨大的廣場排起了長隊,做發財夢的同時,他們也想要擠一個席位,想看看平日裏那些身份高貴的武者,揮血的搏殺。不管誰生誰死,那怕輸掉一個月,乃至全年的口糧,他們心裏也要發出瘋狂的呐喊:你們不是高貴嗎?現在不也如那蠻猴,供我們取樂?


    欲望角鬥場,一個赤-裸-裸的名字,向所有人喧囂著一切,它的外圍,依臨牆體開辟著圓形廣場。牆體之下最底層,從四麵八方修建有直通場內的數十道拱形大門,每一個門楣上都有一個編號。而門外排起的長龍,分左右呈扇形分出一條隔離帶,隔離帶內是禁區,這裏是給有身份、有權勢、有錢的人,特別預留。


    禁區內,隻有兩道拱門,其中一道,可以讓數十輛馬車,齊頭並進。這裏專屬於富人區,用通俗的話將,這裏是中低檔小車的聚集地。而另外一道拱門,外圍的廣場尤為巨大,邊緣隔離帶甚至豎立鐵柵欄,可以承受古獸數次全力衝擊。


    “吼。”此起彼伏的獸嘯,震耳欲聾,不少世家、武者、擺譜的富商紛紛趕來,他們的坐騎就停在廣場上。之後,角鬥場的護衛,會為他們驅來豪華的馬車,將他們接入場內。


    秦逸眯著一雙眼,精神倍兒爽,他這輛馬車並沒有走專屬通道,他這輛馬車就如鶴立雞群一般,穿插在古獸奔行的廣場上。


    “真想碰個瓷呐,話說這洪荒世界有碰瓷的麽?”秦逸晃著腦袋,此刻他已經成了焦點,因為他沒有在馬車內,而是拉著包不同一起,站在馬車的車篷頂部。


    碰瓷?秦逸還是很有節操的,碰瓷這種無良的坑人手段隻能讓人貽笑,傳出去太汙名聲。不過,他心裏依舊在盤算,在打注意,就是連包不同都聽見了秦逸咽喉,數次發出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角鬥場,秦逸沒什麽過多的關注,那怕外形氣勢恢宏大氣,甚至超越了他曾經旅遊時所參觀的古羅馬鬥獸場,依舊在他眼裏就是生財的地兒。藝術,能填飽肚子嗎?能漲力氣嗎?不能!但眼前這些古獸能呐。


    “裂地狂鼠?不行呐,初階古獸,不值錢的玩意,而且鼠肉太難吃。”看著身旁,剛剛擦身而過古獸,秦逸輕輕搖了搖頭。


    “極地熊?熊掌味道是不錯,可惜還是初階,那一點微薄的血脈之力,真血都凝練不出。騎個這玩意,也好意思出來溜達。”盯著熊背上那位武者,秦逸再次搖了搖頭,一看就不是多富裕,本少就不打你的注意啦。


    “白眉山魈?高級古獸,擁有六耳獼猴血脈,一旦進化為凶獸,可能誕生出符骨和符文寶術?”


    看見山魈魁梧的塊頭,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怒目金剛,雖然身高隻有十米,但狂暴肌肉下蘊含的爆炸性力量,一看就讓人不敢小覷。”


    “用萬年石乳的石盆,來燉上一鍋山魈肉,味道肯定不錯,凝練的真血,定能作為煉骨境頂級寶藥的材料。可惜那個武者不好惹呀!”秦逸又一次搖了搖頭,“雖然本少不是一個好人,但肯定不是一個壞人,最多本少就如那桃花島主黃藥師一般,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無故樹敵的事兒,本少肯定是做的。”


    賊溜溜的眼,滴溜溜的轉,一路碎碎念,聽的包不同心驚肉跳,他是真怕秦逸一個頭腦發熱,逮著誰就下嘴。傳出去,以後出大街,可能都要換個麵目才能見人。


    “楊懷仁那頭肥豬,怎麽還不來,缺少了對手真是倍感寂寞呀。”秦逸雙眼瞬間透出一股殺氣,豔冠群芳遭遇的刺殺,不用腳趾頭想,就是出自那廝的手筆,還有一萬兩白銀,今兒個本少就要連滾帶利的給我吐出來。


    馬車走的很慢,說是閑庭若步絲毫都不為過,這是護衛按照秦逸的吩咐故意如此。馬車上有蕭家的標誌,一般的武者,就是讓胯下古獸收斂了氣息,也會小心的繞開秦逸的馬車。


    “真是讓本少等的花兒都謝了。”秦逸一雙眼,精光閃爍,可勁在廣場掃了一遍,楊家的坐騎不在,說明人還沒到。他在等,等楊家一行人,前些時間,嘯月剛剛進化,每隔幾天就會陷入沉睡,吸取血脈中的傳承印記,而今天,剛一出了驛芳庭嘯月就轉醒了。


    既然嘯月轉醒了,不讓楊家今天出個醜,回收些利息,秦逸的心氣怎麽順的了?遠處,四輛馬車並排停駐,南宮璃月三人與雷豹交談甚歡,他們的目光,落在秦逸與包不同身上,很是有些呆滯。


    很快,四人就回過了神,紛紛對秦逸招手,雷豹更是發出一聲虎吼:“包三爺,幾天未見別來無恙,想必身旁這位登臨絕巔,風騷萬千的俊俏公子哥,就是秦大少吧。”


    “雷老虎,前些日子順了你幾壇好酒,你可是對著我吹鼻子瞪眼呐,有屁說、有話放,還別來無恙,少整一些虛的。”包不同哈哈一笑,對著老友很是撇了撇嘴,算是為秦逸托出了老者的身份。


    “雷老客氣,本少初到貴寶地,怎麽好意思讓你屈尊相迎。”秦逸很歡喜的一笑,臉上的表情,就如他和雷豹是打小相識的連襟,一同穿開襠褲的發小,隨口就拉出一段半真半假的客套話:“雷老大名我可是經常聽包老提及,可謂是如雷貫耳呐!”


    微一抱拳,秦逸繼續,道:“幸會、真是幸會,所謂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甚聞名,能與雷老這樣的老英雄相識,本少的心情就如那和煦的春風,兩個字:舒爽!”


    包不同心裏發笑:你小子,今兒天已經有了三筆進項,這心情能不舒爽麽。


    其他三人無言:雷豹和秦逸,一老一少,一個半斤、一個八兩,特別是雷豹,秦大少分明是站在車篷上左顧右盼,眼神賊賊有神,一個車篷就登臨了絕巔?一個左顧右盼,就是獨領風-騷萬千?


    “包老哇,像雷老這樣的真豪傑,你應該早些介紹本少認識,索性不算太晚,相逢不如偶遇,這就叫那個什麽?”


    “緣分!”包不同苦笑不得的為秦逸接下話茬,屁的緣分,純粹就是錢作怪,我什麽時候為你提及過至交好友了?


    “包三爺說的不錯,這就是緣分,真是每每想起秦大少那句,有緣千裏相會,無緣對麵不識,老夫就是欽佩不已,隻有大少這樣的八鬥之才,才能做出如此佳句。”雷豹很親熱的拉住了秦逸的手,他臉上那道可怖的傷疤,配合著他和顏悅色的臉,竟然一點都不起衝突。


    “大少,老夫已經訂了一間上號的雅間,並且擺好了酒宴,更有美人作陪,還請大少賞光,等會死鬥開始,我們一邊吃酒,一邊看戲,豈不美哉?”


    “吃個鏟鏟,老子又不是女人,你急個毛線!”秦逸一聲暗罵,不過臉上卻是擺出一臉為難,道:“今兒天,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那雅間雖然有死鬥影像,氣氛跟如臨現場差不多,但是本少更期待坐在榮譽席位上,湊近了觀看才有勁嘛。”


    “況且,本少與三位好友,想約其他世家有一場賭鬥,去了雅間可就沒多大意思了,不如死鬥結束,找個清淨的地兒,我們好好暢飲一翻。”


    “無妨,就依大少所言,今天賭資就由我來出,算是交個朋友,還望大少不要嫌棄我一個糟老頭子。”


    “這怎麽好意思!”秦逸一句話隻說了半截,不好意思,要還是不要,你自個琢磨吧。


    “老夫這輩子平生最好三件事,賭錢、喝酒、玩女人,一見大少就有一種親切感,仿佛前世我們就該是兩兄弟呀,既然是兩兄弟,還分個彼此做什麽!”


    “大少,你可不要推辭呐,你推辭,我這個小老頭,就跟你急,指不定你什麽時候和美女獨對風月,我就找一大票,你所謂的相好,攪黃了你的美事。”


    “毒、太毒了!但是本少喜歡!”秦逸一把將爪子從雷豹手裏抽了出來,一手就勾搭住了雷豹的肩頭:“人生得一知己,足以,能和雷老在人海中相遇,指不定就是本少祖墳冒了青煙,今晚本少一定陪你到天亮,不醉不歸!”


    進入場內的人,經過六人身旁,都不由看向秦逸二人,而包不同四人則將臉轉到了一旁,心裏發出陣陣哀嚎:我的個天,你們兩人互相恭維,能不能有個度?


    秦逸看雷豹的眼神,就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上眼,可不是麽,本少缺錢,誰給本少送錢,誰就是好人。


    雅間肯定是不去的,去了雅間,本少怎麽讓兩個打生打死的畜生同歸於盡?瀟雨劍和江臨意都不是什麽好鳥,弄死他們,秦逸可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駕.......駕......”三騎絕塵而來,秦逸笑了,笑的非常燦爛,但是笑容之下卻是掩藏的森冷。


    秦逸一行人是特別醒目的,幾乎秦逸的目光,剛剛落在三人身上。楊家以楊豹為首,身上都是瞬間出現一股殺氣,殺氣出現的快,消失的更快。特別是楊懷仁,那滾滾抖動肥肉,那比托盤臉還要寬大的臉,笑的讓人一看,感覺很溫暖。


    “小畜生,蹦躂吧,爺惹不起端木家,就不能請外援麽。今天晌午,老子可是收到了消息,放出的暗花,懸掛了幾天終於有血樓的殺手接了。”


    “請一個殺手,殺一個廢物,這買賣怎麽做都是虧本,等著瞧,等你死了,你從望君歸順來產業,肯定有老子一份。”


    楊懷仁心裏一通發狠,但是他的臉上可是很歡暢的撒歡,老遠的就對秦逸招手:“堂弟,就知道你喜歡熱鬧,今天堂哥好好陪著你,讓你賺一筆大買賣,跟著我買,若是你輸了,堂哥為你買單。”


    人前,楊家對秦逸的策略,就是示好,這樣秦逸一旦暴斃,誰敢跳出來說,秦逸的死與他楊家有關?


    哼,一聲冷笑,秦逸甩開腮幫子就是一聲大吼:“先給本少演戲,肥的就是一頭豬,本少會和你有關係?親戚,親尼瑪的大頭鬼。”


    “你要裝,看本少不罵你個狗血淋頭!”秦逸很沒風度跳腳,甩開腿向著楊懷仁就衝了過去。


    “嘯月,別睡了,用你的王者之氣,給大哥被堵的心氣,順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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