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夏仲芳再抗議,眾人已擁了她往沈子齋的房裏去了。


    綠夢領著小丫頭,已是布置了起來,照著沈子齋的吩咐在案幾上點了蠟燭,中間擺放了小小花瓶,花瓶上插著鮮花。待廚娘提了食盒過來,又把飯菜一一擺好,端了洗手的菊花水上來擱著,看看差不多了,這才籲口氣。


    小丫頭悄聲問道:“綠夢姐姐,夏娘子會成為王妃麽?”


    綠夢拍拍小丫頭的小臉道:“別多問,你以後就知道了。”她說著,心下也在嘀咕:若夏娘子真是簡太傅的孫女,沒準真有資格成為王妃呢!


    小丫頭道:“外間傳得可凶了,說……”


    綠夢一下捂住小丫頭的嘴巴,警告道:“想待在王府,有些話知道就行,別當著人的麵說。”


    小丫頭忙點頭,候著綠夢鬆開手,一時吐吐舌頭道:“不說就不說。”


    這會兒,沈青旋卻在簡府赴宴,拉了簡木青說悄悄話道:“你是沒見著那夏娘子,要是見了,包保嚇一跳的。她可比藍娘子更像你。”


    沈青旋嘴裏的藍娘子,卻是簡木青的庶母妹妹簡木藍。


    簡木青一向不喜歡這個庶母妹妹,一聽沈青旋提及,皺眉道:“別提她,人皆說她像我,可她那小家子性格,實在招人厭。叫這樣的人像了我,心裏膩歪。”


    沈青旋不由笑道:“若這樣,你還不得更厭那個夏娘子呀?她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又沒臉沒皮當了奶娘,要真個是你們簡家的娘子,可真的丟盡你們的臉了。”


    簡木青道:“外間傳聞一出來,我阿爹就當著祖父祖母的麵否認了,說夏娘子跟他沒關係。那起傳謠言的,不知道是何居心呢?”


    沈青旋笑道:“你阿爹這樣說,你們就信了?”


    簡木青雖然也不是很相信父親的話,但到底要在外人跟前維護他,便道:“我自然相信。夏娘子都十八歲了,論起來,她娘懷她時,便是十九年前的事了。那時節我阿爹十六歲,天天在府中讀書,哪可能做出和別人生女兒的荒唐事?且夏娘子是江南人,離京城遠著,論起來更不可能跟我阿爹沾邊了。”


    沈青旋笑道:“外間可是這樣傳的,說道那時節你阿爹要成親,便棄了已懷孕的紅顏知己,紅顏知己沒路可走,隻得回鄉。回鄉途中在一座破廟生下夏娘子,恰好夏娘子的養母也在破廟生孩子,她養母的孩子一出生卻是死了。機緣湊巧的,養母便抱養了夏娘了,當作親女兒來養了。自後養母精心培養夏娘子,更把她嫁給季鳴春。不想季鳴春休了夏娘子。於是養母一怒之下,就令夏娘子上京來討要說法,順便求證自己的身世。”可愛小王妃


    “好一個曲折離奇的故事,編的人太有文采了。”簡木青拍手道:“這是硬要把夏娘子塞給我們簡家當孫女的節奏麽?”


    她說著,其實心中也擔憂著,故事編得這樣有鼻子有眼的,萬一……


    她這裏擔憂,她的父母卻在小聲吵架。


    白氏咬牙道:“今兒來赴席的夫人,可有好幾個見過夏娘子了,說道和青娘子確實相像,你還說夏娘子跟你沒關係?”


    簡飛文皺眉道:“天下這麽大,難保有些人會相像,總不能說每個像青娘子的,都是我的女兒罷?”


    “可十九年前,你我新婚,你不是跟我吵一架,跑江南去了麽?”白氏想起前事,恨得不行,低著嗓子道:“你敢說,你當時在江南一個女人也沒碰過?”


    “好了好了,你這樣吵有什麽意思呢?白叫人笑話。”簡飛文一個轉身就走了。


    白氏雖生氣,顧著今兒要應酬客人,臉上不好露出怒色來,一時隻得收拾情緒,裝出笑臉,轉過頭去迎接進府的夫人們。


    至晚,賓客散了,簡太傅卻是叫了簡飛文進去說話,淡淡道:“不管夏娘子是不是你女兒,你過幾天都要去認了她回來當女兒的。”


    “為什麽?”簡飛文大驚失色。


    簡太傅負了手,低頭踱步道:“太子殿下不想讓夏娘子奶活齊王,隻現下齊王府眾人看得緊,太子殿下的人滲不進齊王府中,沒處動手腳。恰好夏娘子相貌像了青娘子,趁著機會認了她回府,齊王爺那一頭,再要去找一個合適的奶娘,便沒那麽容易了。”


    簡飛文至此,終是知道之前傳言那麽厲害,卻是太子令人散播出去的。隻這種被人當槍使,且要背黑禍的感覺,非常不好受,一時道:“除了這個法子,就沒別的法子了麽?”


    “沒有。”簡太傅簡單粗暴地道:“事情就這樣定了。”


    夏仲芳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計著,這會隻羞紅著臉,跟沈子齋解釋道:“是采白和采紅準備的衣裳,奴家本想換了再過來,可……”布衣榮華路


    沈子齋含笑道:“這衣裳好看,為什麽要換?你就該多穿穿這樣的。現天熱,京城貴女多是這樣的打扮。”他說著,見夏仲芳俏臉生霞,脖頸肌膚細白如瓷,輕紗半遮半掩下,露出半邊酥胸,端的秀色可餐,一時差點移不開眼。


    夏仲芳被他一看,更是羞怯難當,一時恨不得縮到案下。


    夏仲芳這一縮,胸口豐盈處微顫,紗衣輕輕拂動,更是惹火。


    沈子齋隻恨不是喂奶時間,不能掀衣裳握著豐盈處的,一時歎息道:“芳娘啊,你真好看!”


    夏仲芳連耳朵根也紅了,低低道:“王爺也好看!”


    那是自然!沈子齋自得,一時發現夏仲芳這一餐並沒有吃什麽東西,便挾了菜放到她碗中,低聲道:“多吃一點罷!”


    夏仲芳默默挾了碗中的菜吃了,不敢抬頭和沈子齋對視。


    沈子齋朝丫頭擺擺手,讓她們退下,一時起身坐到夏仲芳身邊,挾了菜去喂她道:“芳娘吃吃這個。”


    夏仲芳有些愕然,隻沈子齋的菜已挾至嘴邊,便張嘴含了,細細嚼了吞下。因低聲道:“奴家自己挾便行了,不敢勞動王爺。”


    沈子齋低笑道:“本王就喜歡挾給你吃。”


    夏仲芳一顆芳心砰砰亂跳,俏臉盛開兩朵桃花,聲音小小道:“奴家隻是小奶娘,王爺實在不必如此的。”


    沈子齋道:“若本王說,此事全是方禦醫交代下來的呢?”


    “嗯?”夏仲芳有些詫異。


    沈子齋見夏仲芳不再一味縮著頭,方才笑道:“方禦醫說,須得討芳娘歡心,讓芳娘歡喜著,這出的奶,才能更好的解掉本王體內的毒。”


    原來是為了治病呀!夏仲芳一想到這個冠冕的理由,便不再一味羞怯著,一時安心接受起沈子齋的討好來。


    沈子齋又端了牛肉羹,拿勺子舀了喂夏仲芳,低聲道:“這會本王喂你,待會你喂本王。投桃報李呢!”


    夏仲芳紅著臉道:“還是奴家自己吃罷!”


    “還是本王喂你罷!”沈子齋舉著小勺子,喂到夏仲芳嘴裏。順福


    夏仲芳無奈,隻得含了。


    一來二去的,夏仲芳很快就飽了。


    沈子齋吩咐丫頭進來收拾飯桌,和夏仲芳一起漱了口,洗了手,另泡上茶來喝了,又道:“你畫了眉,點了唇,可是臉上脂粉不施,看著卻是素些。下回塗點胭脂罷!”


    夏仲芳一怔道:“王爺不是不喜脂粉味麽?”


    沈子齋道:“先前病著,一天喝三次藥,房中全是藥味,丫著們愛塗粉,一走進來,藥味又雜了粉味,嗅著令人作嘔的,自不許她們再塗。現本王的病已好了許多,且隻喝奶,並不喝藥了,倒不再怕那些脂粉味的。你過來時,上些粉也使得的。”


    夏仲芳一聽笑道:“采紅調了胭脂,奴家進宮那天用了一次,接下來不再用,她還可惜呢!現下拿來塗,她該高興了。”


    沈子齋一聽吩咐綠夢道:“過去取了夏娘子的妝匣過來。把胭脂也拿過來。”


    綠夢應了,也不多猜測,忙忙就出去了。


    夏仲芳住的地方離沈子齋住的地方也不遠,隻半刻鍾,綠夢就拿了夏仲芳的妝匣過來了。


    沈子齋待綠夢放下妝匣,便揮手讓她退下,他這裏從妝匣裏取了眉筆,笑道:“芳娘,本王給你畫眉罷!”


    畫眉之樂,不是夫婿專有嗎?王爺他這是?夏仲芳心肝亂跳,一時想起他這是為了激發自己產出好奶,因又按下猜測,半閉了眼任由沈子齋幫她畫眉。


    沈子齋畫了眉,又給夏仲芳塗了一點胭脂,最後點唇時,見夏仲芳嘴唇飽滿如花瓣,不點自紅,不由拋了唇筆,伸手指在她唇間撫過,低聲道:“這個樣子,教人如何不想嚐一嚐?”


    夏仲芳張嘴要說話,一時不慎,卻是含住了沈子齋的手指,且不由自主吮了一下。


    沈子齋手指被一片溫熱糯濕包住,一股酥麻從手指尖直傳到手臂,再至胸口,延至全身,半邊身子早軟了,隻顫聲喊道:“好芳娘!”說著已是俯向前,伸手就要去掀夏仲芳的衣裳,尋她的豐盈處。


    夏仲芳失聲道:“王爺,奴家今兒未及喝催奶藥,這會還沒奶呢!”


    沈子齋含糊道:“可是本王奶癮發作了,等不得了!”說著把夏仲芳撲倒在案幾上,伸手解她的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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