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到了歐見睿指定地地方,秦玥還沒有來。


    我坐下後,照例和他先彼此挖苦了一番,戰況激烈得讓旁邊的服務員小哥望而卻步,我猜他一定在想我們什麽時候打架,因為他一邊瞄著我們這一桌,一邊把手機握在手上,隨時準備報警----這架勢我看多了,每次和歐見睿坐一個桌,其他的服務員也是這麽幹的。


    秦玥一進門就看到我們了,她說,彌漫著硝煙的地方就是我和歐見睿的所在之地,她十米開外就看出來了。


    我看著她以及她身邊那個帶著墨鏡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楞了。


    感情秦玥不止約了一個男人啊,我幸災樂禍地看著歐見睿。


    歐見睿冷哼一聲,表示懶得理我。


    結果等男人坐下來拿下口罩和墨鏡的那一瞬間,我那點竊喜碎成了渣渣。


    是eric。


    他坐在我對麵,對我笑:“安安,又見麵了。”


    我在心底靠了一聲,眼神暗示秦玥趕緊解釋解釋。


    歐見睿不放過任何能拓展人脈的機會,隻見他對eric露出了和氣的笑容:“安安剛提到你呢。”


    eric很配合地問到:“說我什麽了啊,不會是說我壞話吧。”


    歐見睿;“哪能呢,她擔心你把她忘記呢。”


    eric露出一副‘大家冤枉我了’的表情,道:“這哪有哪有,我一直記得安安呢,我很感謝她給我拍的廣告呢。”


    秦玥出來打圓場:“她就是矯情,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當事人我:“嗬嗬嗬嗬嗬。”


    我現在走來得及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


    秦玥和歐見睿商量了一會,很快就決定了吃飯的地方。


    考慮到eric的身份,秦玥和歐見睿一致決定去人比較少的地方,當秦玥說出餐館的名字時,我的眼睛“噌”地亮了。


    那是一家私房菜館,老板很是文雅風趣,大廚都是老板從民間尋來的高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祖傳的拿手菜。


    私房菜在b市向來難覓蹤跡,它們悄無聲息地散落在繁華都市的腹地,沒有招牌,沒有廣告,沒有固定的菜單,靠口耳相傳在餐飲業中獲得經久不滅的一席之地,唯有略顯殘舊的門庭院落還在昭示著它們的身世的撲朔迷離


    它們的味道跟故事一樣精彩。


    秦玥口中的那家私房菜,還是我找到的呢。


    上大學的時候我沒事老愛掛著單反到處晃悠,尤其愛去老街舊巷。那家私房菜就開在一片古意盎然的門庭院落中。這種地方特別受那些有錢又有點情調的人推崇,人家吃的不是美食是文化,所以一般人哪裏消費得起啊。


    當時我哪裏想得到啊,聞著飄出來的香味,隔天就把秦玥拖來了。後來那一餐吃到我們懷疑人生。


    首先我們活這麽久,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菜,當時我們稱那裏的廚師為神廚。其次老板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長得風度翩翩,就跟大隱隱於市的君子似的,世上少有的儒雅美男子一枚。最後,吃了那一餐之後,我和秦玥未來的一個月日子過得很拮據。


    我開始回憶我有多久沒去吃了,於是有點小激動:“那還等啥,走吧走吧。”


    我的醉魚,我的西芹炒臘肉,我的杏仁豆腐.....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好嗎。


    說著就起身往外走,嘴上抱怨的秦玥:“你不早說,早說我傍晚就不吃東西了。”


    秦玥:“我相信你就算吃了晚飯食量也還是一樣的。”


    我正想反駁一句,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我偏頭一看,是eric。頓時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去的時候是歐見睿開的車,秦玥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我和eric坐在後麵。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離得那麽近(別跟我提那次!),不知道為什麽,除了尷尬還有點緊張。


    他的存在感太強了,我壓根兒就沒辦法做到熟視無睹,感覺整個車廂都是他的氣息,讓人怎麽也忽視不了。


    當我第n次沒有及時接過秦玥拋過來的話題之後,秦玥忍無可忍:“林安安你至於嗎?你丫的多久沒吃飯了才這麽魂牽夢繞心不在焉的,就不能出息點。”


    歐見睿接話:“她一天中百分之五十的心思就用來琢磨吃什麽,其餘的百分之五十分在琢磨去哪裏吃,怎麽吃,吃多少,和誰吃。”


    我和這兩人待在一塊時,口誅筆伐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這個時候哪還管得了什麽eric不eric的,我當即引經據典冷嘲熱諷,總之怎麽殺傷力大怎麽來。


    等我口幹舌燥停下來的時候,他遞過來一瓶水時並且我接了過來後,我才反應過來。


    我認為場麵一度非常尷尬,當然隻是我認為。


    eric看得那叫一個歡快,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扶著車窗也不知道說誰:“遇到你們之後,我發現原來真的是有語言天賦一說的。”


    “語言天賦?我謝謝你美化這兩人的刻薄。”這話說得太搞笑了,我忍不住接話,“沒有人天生言辭刻薄,除了前麵那一對兒,他們的毒舌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我是因為要生存,才後天進化出來的。”


    eric恍然大悟。


    秦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不過來跪謝我,沒有我的鞭笞哪來你林安安的今天,我毫不懷疑你之所以能寫出那麽多匪夷所思的廣告詞,就是因為在某些時刻剽竊了我的智慧成果。我甚至懷疑,你的boss也在剽竊....”


    我由衷的敬佩她大義滅親的行為和強盜般的邏輯,正打算趁機挑撥離間一下,歐見睿泄憤般猛踩了一下刹車緊接著又猛地加大油門,我整個人不受控製向前撞去,額頭先是磕到前邊的座位上,又猛地彈了回來,然後磕到後腦勺。


    eric這廝本來快笑斷氣了,見狀手忙腳亂地過來扶我,但是慣性太強,他連自己都穩不住。我頓時和他撞作一團,後座一片狼藉。


    等平靜下來後,我發現我以極其尷尬的姿勢倒在了他身上---我的頭部朝下,埋在了他的小腹處。臉上的肌膚傳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鼻尖蹭到他的肚子上,可以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像是清晨的海風,清冽又舒適。


    我頓時感覺空氣都凝固了,而eric閉著眼捂住被撞到的下巴,痛得‘嘶嘶’吸著冷氣,還沒注意到眼下的場麵。


    我想悄無聲息地把自己挪開,但是這才發現我的後背被eric死死地箍著。


    被撞到的地方開始火辣辣的疼,我眼淚汪汪的抬起頭,正對上eric看向我的眼神,深邃而迷人,幽深又專注,裏麵的關心不言而喻,從我這個方向看上去,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我頓時有一種‘我放佛是他的全世界’的錯覺。


    我的腦子‘轟’地一聲就炸開來,哪裏還顧得上疼啊,趕緊七手八腳從他身上起來。


    eric這會兒似乎察覺到我們兩個的局麵,立馬就僵住了,接著臉上露出十分耐人尋味的表情,然後,他在我的頭上暗示性地摸了兩把。


    我操他大爺!這貨十八禁看多了吧!我臉都綠了。


    “安安?”他把我提溜到他麵前,仔細檢查著:“安安,傷哪了?嚴重嗎?”


    他的語氣充滿了單純的關心,手裏卻小動作不斷(那時我就應該想到,他很有成為影帝的潛質),從額頭摸到眼角,再到臉頰,我忍無可忍,一把揮開他的爪子:“我傷到的地方是頭不是臉!”


    “傷著腦子啦?”秦玥本來在罵歐見睿,聞言急忙扭頭看我。


    “去你的!”我這會兒已經緩過勁兒來了,座位是皮質的,很柔軟,其實就是剛撞上那一會兒疼,整個人癱在座位上,“我要歐見睿賠償醫院費和精神損失費。”


    “給你買個豬腦湯。”歐見睿冷豔道。


    要不是我還沒從eric的調戲中走出來,老娘早就上去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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