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eric這一出後,每次看到5號攝影棚我都有陰影了,所以拍好照片我就告訴歐見睿,後期我絕對不負責


    歐見睿這回倒是答應得痛快:“沒事兒,這種繁瑣的工作我哪舍得你做啊。”


    我在心裏罵了句信了你的邪。


    果然,歐見睿馬上接了一句:“不過這兩天你得負責陪eric挑照片出來,每組16張,然後交給後期組精修。”


    我當時就想上去掐死他,這尼瑪從上千張圖裏麵挑40多張,我不得挑到吐血?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於凶狠,又也許是歐見睿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心虛,他難得解釋了一番:“那啥,我覺得這是對你的尊重......”


    這麽虛偽的奉承你真說得出口,我以眼神譴責他。


    歐見睿估計被我的眼神看得惱羞成怒了,一拍桌子:“林安安,我是你老板!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依然以眼神表達我的唾棄。


    歐見睿深吸一口氣,嘴角一勾,露出標準的偽君子式笑容:“不想做這個也可以,現在廣源那個策劃正缺人手呢,要不你去那邊,換人過來?”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他的辦公室:“哎呀老板您就放心吧明天下班之前我一定把照片打包好發到後期組的郵箱~~~。”


    廣源一家傳統的手工肥皂生產公司,歐見睿的工作室歐尚最低穀那一年,是廣源給了他一個得以喘息的機會。這麽些年,廣源也一直是歐尚的老客戶。但是這兩年由於對手引進了機械設備,而廣源一直堅持走手工生產之路,也不願意降低產品價格,所以銷量直線下降。今年廣源的老總把希望壓在了歐尚的廣告上。但是又不肯增加預算,可愁死策劃組的小夥伴了。廣源的老板仗著當年對歐尚的小恩惠,總是以救命恩人自居,歐見睿雖然是奸商了點,但還是很有情義的一爺們,於是廣源的老總就打了一手好算盤,用人情搪塞著歐尚,既不想出錢又想得到效應,忒不人道。策劃案已經被駁回了五六次了。而且這個案子一直有專門的人負責跟進,歐見睿把我加塞進去,甭管是出於什麽目的,而我不管起到了什麽作用,鐵定會被人在背後嚼舌頭,我才不樂意去摻和呢。


    雖然說是要從上千張圖片挑四十多張圖,可是這些年用血淚譜寫出來的經驗和教訓告訴我,隻有傻x才傻傻地一個人埋頭苦幹。我林安安混了這麽久,好歹也是一小領導,自然不會苦了自己。


    剛來的時候,歐見睿和秦玥耳提命麵地告訴過我,不管你在什麽位置,隻要你的上頭還有人壓著,你的工作目標就是要減少你上級的工作與麻煩,上級永遠把他的輕鬆建立在下級的幸苦之上。


    現在我覺得,是時候貫徹他們的理念了。當即就去找了一個沒什麽正事可幹的小實習生,把底片甩給他,讓他先減輕減輕我的負擔。當然我是理解員工的好上級,也是工人階級的好戰友,才不像歐扒皮那麽沒有人性,毫不留情地壓榨員工,我隻讓他每個造型給我挑三張圖出來,然後拿給我。


    我還是挺相信歐尚挑人的眼光的,這批實習生除了專業技能過硬,還有一定的工作經驗。據說有幾個還拿過不少全國高校性質的廣告大賽的獎項。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問道:“下班之前給我,有問題嗎?”


    小同誌扶了扶眼鏡,拍著胸膛幹勁十足:“沒問題林總監。”


    乍一聽這稱呼我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創意部一個主任一個副主任,還有仨兒總監,其中一個就是區區不才在下我。歐尚內部不喜歡搞什麽什麽總,什麽什麽主任那套稱呼,歐見睿就叫老大,資曆深的統稱某某姐、某某哥,資曆略淺的都稱小陳啊小劉啊,關係好的還有外號,搞得跟黑幫組織似的。所以公司裏資曆比我深的都叫我安安,淺的叫一聲安安姐。從‘小林’熬成‘姐’不容易啊,這幾年被歐見睿壓榨得都出奴性了,完全沒有感受到領導該有的待遇,他這一聲“總監”,叫得我竟然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腰都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


    我看著他熱情洋溢的麵孔,不由得想起當初的自己,有點感慨又有點想笑,於是我回憶了一下當初我的前輩們是怎樣鼓勵我的,然後依葫蘆畫瓢地對小同誌道:“年輕人幹勁不錯,有前途。”


    小同誌眼神頓時就亮了,瞳孔裏煥發出喜悅和希望的光芒,帶著我的鼓勵與期待,立馬回到電腦前開始工作。


    我過了一把領導癮,頓時滿血複活,一掃被歐見睿壓榨的鬱悶,按捺住內心的得瑟,輕快地往茶水間走去。


    沒想到這一幕被天殺的歐見睿看見了,在半途把我攔住,對著他的助理文森道:“瞧把她能的,嘴巴都咧到後腦勺了。”


    我先是對著年輕有為的文森先生禮貌一笑,然後左右掃視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對著歐見睿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我還有良心,哪像歐總啊,壓榨員工都壓榨得心安理得。”


    我和歐見睿私底下就是階級仇人,但我們都不怎麽崇尚暴力,於是語言攻擊就成了宣泄階級仇恨的主要手段。我這邊一擺出進攻姿勢,歐見睿立即進入狀態,連君子都懶得裝了,一下子就露出真麵目。隻見他極其惡劣地對我發出一聲嗤笑:“就喜歡你一副看不慣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文森:“......”


    我:“......文森你別拉我,我現在就要掐斷他的脖子!”


    文森一邊應著“好的好的”,一邊卻死死地把我拖住。


    歐見睿還在那裏賤兮兮的說著:“文森你放開她!我還怕她林二安麽?我看她還想不想要工資?”


    林二安,正是這貨幫我取的外號,說什麽人又二,又叫安安的,幹脆叫二安。


    我懷疑歐見睿根本就是個抖m,又賤又精分,真不知道秦玥看上他哪點了。


    “文森你這個狗腿,我毫不懷疑即使看到歐見睿正在強奸我,你都會跑過來幫他脫褲子!”我怒道。


    文森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猥瑣畫麵,捂著胸口短促地“啊”了一聲,然後滿臉羞紅。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他,他這個樣子看起來真的特別娘且受。


    歐見睿眼睛瞪大了一圈,眼皮抽了抽,冷哼了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我就算是強奸文森我也不會強奸你!”


    我和文森對視一眼,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文森哀嚎:“...老大!”


    歐見睿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頭腦發熱下說了什麽喪心病狂的話,隻見他不可置信看著我和文森,呆愣了好久,最後在文森瑟瑟發抖的小眼神和我瘋狂的嘲笑中,落荒而逃。


    沒有什麽比看到歐扒皮吃癟更讓人愉悅了,我仰天長笑,離開之前特地交待文森記得和歐見睿保持距離,保護好自己的貞操,看著文森異彩紛呈的臉色,我覺得這是我這幾個月以來最愉快的一天。


    帶著這種愉悅的心情,我開開心心地把一些私人的圖片拿出來修了。這些照片都是和秦玥以及一些朋友去旅遊的時候拍的,也不急著要,在我這裏躺屍快半年了,平時有空就修一修。我打算修好了找個時間叫印刷部給我弄成影集。


    這麽一坐就是大半天,傍晚的時候,小同誌把選好的照片拿了過來。我打開一看,裏麵躺著200多張圖,還附上一個文檔,上麵詳細地注明為何要選這幾張,從參數分析到構圖,從主題立意分析到藝術效果。這麽認真負責又會做事效率還高的員工哪裏找?選十佳員工我絕對投他一票。


    我一臉膜拜地看著眼前的好員工:“你叫什麽名字?在哪個組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叫劉易霖,目前還沒有分組。”


    我看著他的臉蛋,發現小模樣長得還蠻清秀,腦子突然出現文森和歐見睿狼狽為奸的樣子,靈機一動,覺得自己是時候找個狼狽為奸.....啊呸,並肩作戰的好戰友了。


    把文森的惡劣的事跡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我愈發地覺得這樣可行,於是擺出一副慈祥又親切的樣子:“小劉啊,我這正缺個助理呢,你有沒有興趣來鍛煉一下?”


    看得出他很心動,但是頭腦還是很冷靜的,一臉感激的對我說:“謝謝總監的抬愛,給我點時間考慮行嗎?”


    不錯不錯,我暗自點頭,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是個好苗子。我愈發覺得自己眼光真不錯。


    “當然可以。”我說道,“兩天時間夠嗎?”


    他點頭,道了謝就大大方方的走了。


    我覺得我剛才提出的條件不夠誘人,於是趕緊在他身後補充道:“來了給你加工資喂。”


    劉易霖腳下一頓,回頭又說了聲謝謝。


    後來跟他熟悉了,他告訴我,我當時就跟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似的。


    戰友啊,你跑不掉了。我露出歐見睿同款的陰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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