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玥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她比我大兩歲。秦玥從小就長得精致,但是性格卻比院裏幾個男孩還要男孩,在一幫熊孩子裏頗有號召力。我小時候身體弱跑得慢嘴巴還不緊實,但是老是愛跟在秦玥屁股後麵跑,所以鄰家的大人深諳此理,每次一闖禍就隻管逮我,晚上保準可以看到一幫小鬼被拖到院子裏集體教育。而秦玥也是一講義氣或者說是不怕死的主,對於我的拖後腿行為給予了極大的包容,不僅沒有嫌棄我,還處處向著我,甭管是上樹掏鳥蛋還是下河摸小魚,有她在的事發現場,總能發現我的足跡,分贓的時候我也占大頭。我就這樣仗著秦玥的淫威在一幫子弟中橫行霸道好多年,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上高中。
當時秦玥正值叛逆高峰期,幾一幫人湊在一起又是組樂隊又是窮遊世界的,她爸媽一向采取放養政策,隻要有個消息就隨她去了。而我爹不同,念書念得有點走火入魔了,老想把我培養成一名本本分分的知識分子,瞧著我有點窮遊或者流浪的苗頭了,就趕緊把我弄到一個全日製高中關禁閉了。那個高中是我們市出了名的升學率高,裏麵的學生一個比一個牛,當然管理製度也是出了名的嚴格,我那叫一個慘啊,長了十幾年的頭發剪掉不說,還上繳手機天天吃食堂,最重要的是,還丫的周末要補課,一個月回一次家。
話說秦玥窮遊世界回來已經開學兩個星期了,她在自己學校轉悠了半天愣是沒發現我的蹤跡,也聯係不到我,急了找人動問西問了一番之後才知道我被隔離了,於是當天她帶著一幫狐朋狗友殺到我的學校。咋咋呼呼十多人,奇裝異服者有之、頭發五顏六色者有之,一路虎虎生風的衝到我所在的班級,徑直把正在和數學相殺相愛的我拎了出來,乍一看跟小混混聚眾生事似的。我們學校的學子和老師都老實巴交的未來知識分子和準知識分子,哪看過這場麵啊,嚇得縮在角落裏動都不敢動。我左手草稿本右手自動鉛筆,一臉茫然地看著幾個月不見的秦玥,聽她從我的衣著鄙視到我的發型,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在其他人眼裏就跟被嚇傻了似的。當然我嚇傻了其他人就更傻,包括我的數學老師,而顧念安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惡勢力嚇傻的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淡定地從一幫人中間走過,走到我和秦玥身邊時還順手把我的領子從秦玥手裏解救出來,然後把我往身後護,皺著眉頭目光無懼地直麵秦玥:“同學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再不走我叫門衛了。”
那副義正言辭的小模樣看得我小心髒怦怦直跳,看得秦玥額角青筋暴跳,上來就拽著顧念安的領子:“你丫的誰啊?”
我躲在顧念安後麵花癡了一下少年略有青澀但已有修長挺拔之姿的背影後,連忙出來打圓場:“別誤會啊啊他們是我朋友。”剛說完,顧念安看我的眼神就從關懷變成唾棄了,頭也不回的走掉了,留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這小子是尷尬了,他原本是尋思著英雄救美,結果卻鬧了一場烏龍,極大地傷害了一個情竇初開的男生的尊嚴與驕傲。
我和顧念安的第一次見麵就這麽不怎麽愉快地結束了。
秦玥表達了對我的高度同情後,丟下一句“以後有事盡管來找我,”就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回去了,留我在原地獨自回味與顧念安的唯美邂逅。
我突然想是時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了,我在這個學校總算有點盼頭了。
每個學校都有那麽一兩個人,長得好,家世好、學習成績好,還丫的賊善良。這種人連讓人嫉妒的理由都沒有,走哪都伴著一片好評。用老師的話來說,那就是標榜。顧念安就是這樣的一個標榜。
我注意起他之後,見他對誰都帶著和氣的笑。小模樣長得又好,德智體美勞五項全能,逮到哪都能俘獲一堆或愛慕或欣賞的目光。每次看到顧念安從我們班走過,一幫小女生偷偷地看了一眼又一眼,我就在惆悵,暗地裏有這麽多雙眼睛,我有點小動作得被集體討伐啊。不過同時我又在慶幸,這個學校對早戀的管製尤為嚴格,再加上來這個學校的廣大學子都是有遠大目標和誌向的,所以一直也沒鬧出點風花雪月的故事或者事故。學風濃鬱的學校就是不一樣,學生都比普通學校的淳樸,談戀愛的小夥伴簡直跟稀有物種一樣。
我在初中那會兒,身邊一幫不靠譜的子弟已經裝模作樣地談起了戀愛,一口一個喜歡啊,愛啊的,搞得跟情聖似的。這幫人中又以秦玥尤為突出。秦玥從小就長得漂亮,發育也比同齡人稍稍快了些,初三的時候已經出落得玲瓏有致了,大多數女生包括我,往她身邊一站,就跟柴火妞似的。跟在她身後的男生能繞操場兩圈。除了美女,帥哥同樣受到追捧。我念的是私立的初中,什麽樣的人都有。我記得當時有個出挑的男生引發了一場爭風吃醋的混戰。
所以不是我吹,顧念安這樣的,放到現在秦玥那學校,身邊的幺蛾子準能繞操場三圈。還好還好,他爹媽開眼,把他給送到這麽個學校。
想通這麽一層之後,我決定先發製人。至於怎麽個發製法,我還得向老司機秦玥請教請教。
於是我按捺著自己那點小心思,眼巴巴地盼望著放假的日子。
結果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在我決定先發製人的第三天,我看到顧念安和一個女走在了一起。
那天我和一大幫人一起,被突如其來的大雨困在了食堂。顧念安就站我前邊。我正打算悄無聲息地摸過去跟他混個眼熟,那女生就過來了,身材和顏值都經得起校服的檢驗,笑起來的時候分外迷人,那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是雨後的第一縷陽光,明媚得讓周圍的一切都褪了顏色。總之就是好看,她一出現,我身邊的男同胞都騷動了起來,這種騷動在看到她手裏拿的小花傘之後,就變成了躁動,一個個不動聲色的理理頭發,整整衣領,隨時準備著接過美人手裏的傘,與她在暴雨中漫步。
小美女完全無視了男同胞們熱切的眼神暗示,徑直走到了顧念安麵前,聲音脆生生的:“隻帶了一把傘怎麽辦。”
顧念安溫和的笑道:“先送你回宿舍吧。”
女生點點頭,笑得還蠻嬌羞。
目睹著兩人打開了傘並肩離去,我忍不住罵了聲娘,當即決定行動起來,弄清楚這兩人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要是人家真有主了,得,我祭奠一下的夭折的愛情萌芽,要是兩人沒啥故事,我該怎麽樣出手還得出手。
其實按照顧念安的知名度,打聽他的消息壓根兒就不要費多大力氣。顧念安的班主任,是我們班數學老師,顧念安還幫我們班評講過數學試卷,所以他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那必定是我們班女生課間的熱門話題。這不,我就買幾杯奶茶,往一女生堆裏一坐,顧念安多高多重,打哪裏來,住哪個小區,和誰玩得比較好,愛在哪幾個地方溜達,有哪個女生對他覬覦得比較明顯.....立馬就打聽出來了。
那天那個女生,來頭可不小,顧念安的青梅,叫黎雪。兩人是世交,關係從小就親密,從幼兒園到高中,兩人一直同進同出。但是我們班的廣大女生一致強調,顧念安跟黎雪是純潔的友情。對此我嗤之以鼻,這一看就是自欺欺人好嗎。顧念安有沒有那心思我不知道,據我觀察,黎雪絕對隨時準備和顧念安升華一下革命情誼,看顧念安的小眼神那叫一個欲語還休,欲罷不能,隻要不瞎,準能看出來。她們看不出來,那絕對是裝瞎。女生們大叫不可能,並且舉了若幹個事例證明她們的觀點,比如顧念安還幫其他男生送過情書給黎雪呢,如果他喜歡她絕對不可能這樣巴拉巴拉,再比如,除了顧念安,黎雪和那誰誰誰也走得近,還給他送禮物,所以巴拉巴拉。
總之,這次探討,不僅讓我明白,隻要是女生,甭管她是哪個高中,她準愛八卦,還讓我深刻認識到,我有一個如此強悍的情敵。強悍到我一聽她的來頭就慫了,一點鬥誌都提不起來。
或許是老天爺同情我的遭遇,沒過幾天秦玥就來看我了。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老遠就扯著嗓子叫我:
“林安安我來探監了!你丫的哪去了,趕緊出來!”
我的喜悅難以言表,撒開腳丫朝她奔過去。
秦玥說就像一個剛從牢裏麵放出來的餓了大半輩子的囚犯一樣----她以為我是奔著她手裏那堆吃的東西去的。
我邊吸溜著酸奶邊翻著白眼,末了扭扭捏捏的告訴她,姐們我看上了一個小男生,但是不知道從何下手。
秦玥先是感慨了一番我活了這麽多年終於開竅了(......),然後再鄙視了我們學校某些女生(例如我和黎雪)的矯情和做作。最後她說:“喜歡就去勾引啊,這年頭小學生都不玩暗戀了。小樣裝什麽純情啊。”
我很嚴肅地警告她:“秦玥我告訴你,你這話被我們教導主任聽到了,你絕對會被拖去浸豬籠的!”
秦玥不以為然:“我不歸他管。”想了想又補充道:“原來還有這個專門棒打鴛鴦的職位。”
我一口血堵在嗓子眼:“您知道得可真多。”
秦玥歪頭琢磨了一會兒,又道:“幹這個肯定會折壽。”
我由衷的為所有的教導主任默哀。
見我不說話,秦玥拍拍胸脯:“這事就交給我,你就在床上等著吧。”
這說得跟采花賊似的,我的臉黑成了鍋底,秦玥渾然不覺,語重心長的教育我:“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好男人都是屬於惡霸流氓的。聽姐一句勸,趁其他人沒覺悟,你來一手痛快的,讓大家也痛快。”
我聽得麵紅耳赤,還是有點扭捏:“萬一強扭的瓜不甜?”
“你要堅信你看中的那個瓜是甜的,強不強扭他都是甜的!”秦玥說得極其擲地有聲,我無言以對。
“對了。”秦玥像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特嚴肅的看著我,“那人叫啥,長得帥不帥?醜得話我可不見啊。”
去你大爺的,我在心裏罵道,還是粗著嗓子回答了她:“叫顧念安,賊帥。”
我重點是後麵,但是秦玥卻把重點放錯了,像是發現了驚天秘密一般,驚道:“顧念安,林安安?這名字都特麽是天生一對,你們不在一起那就是天理難容啊。”
我特別不要臉,被秦玥的說法取悅到了,第一次覺得我爹取名字的水平真高(雖然它就是我爸加上我媽還有我奶奶的姓組成的)。
當時秦玥正值叛逆高峰期,幾一幫人湊在一起又是組樂隊又是窮遊世界的,她爸媽一向采取放養政策,隻要有個消息就隨她去了。而我爹不同,念書念得有點走火入魔了,老想把我培養成一名本本分分的知識分子,瞧著我有點窮遊或者流浪的苗頭了,就趕緊把我弄到一個全日製高中關禁閉了。那個高中是我們市出了名的升學率高,裏麵的學生一個比一個牛,當然管理製度也是出了名的嚴格,我那叫一個慘啊,長了十幾年的頭發剪掉不說,還上繳手機天天吃食堂,最重要的是,還丫的周末要補課,一個月回一次家。
話說秦玥窮遊世界回來已經開學兩個星期了,她在自己學校轉悠了半天愣是沒發現我的蹤跡,也聯係不到我,急了找人動問西問了一番之後才知道我被隔離了,於是當天她帶著一幫狐朋狗友殺到我的學校。咋咋呼呼十多人,奇裝異服者有之、頭發五顏六色者有之,一路虎虎生風的衝到我所在的班級,徑直把正在和數學相殺相愛的我拎了出來,乍一看跟小混混聚眾生事似的。我們學校的學子和老師都老實巴交的未來知識分子和準知識分子,哪看過這場麵啊,嚇得縮在角落裏動都不敢動。我左手草稿本右手自動鉛筆,一臉茫然地看著幾個月不見的秦玥,聽她從我的衣著鄙視到我的發型,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在其他人眼裏就跟被嚇傻了似的。當然我嚇傻了其他人就更傻,包括我的數學老師,而顧念安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惡勢力嚇傻的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淡定地從一幫人中間走過,走到我和秦玥身邊時還順手把我的領子從秦玥手裏解救出來,然後把我往身後護,皺著眉頭目光無懼地直麵秦玥:“同學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再不走我叫門衛了。”
那副義正言辭的小模樣看得我小心髒怦怦直跳,看得秦玥額角青筋暴跳,上來就拽著顧念安的領子:“你丫的誰啊?”
我躲在顧念安後麵花癡了一下少年略有青澀但已有修長挺拔之姿的背影後,連忙出來打圓場:“別誤會啊啊他們是我朋友。”剛說完,顧念安看我的眼神就從關懷變成唾棄了,頭也不回的走掉了,留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這小子是尷尬了,他原本是尋思著英雄救美,結果卻鬧了一場烏龍,極大地傷害了一個情竇初開的男生的尊嚴與驕傲。
我和顧念安的第一次見麵就這麽不怎麽愉快地結束了。
秦玥表達了對我的高度同情後,丟下一句“以後有事盡管來找我,”就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回去了,留我在原地獨自回味與顧念安的唯美邂逅。
我突然想是時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了,我在這個學校總算有點盼頭了。
每個學校都有那麽一兩個人,長得好,家世好、學習成績好,還丫的賊善良。這種人連讓人嫉妒的理由都沒有,走哪都伴著一片好評。用老師的話來說,那就是標榜。顧念安就是這樣的一個標榜。
我注意起他之後,見他對誰都帶著和氣的笑。小模樣長得又好,德智體美勞五項全能,逮到哪都能俘獲一堆或愛慕或欣賞的目光。每次看到顧念安從我們班走過,一幫小女生偷偷地看了一眼又一眼,我就在惆悵,暗地裏有這麽多雙眼睛,我有點小動作得被集體討伐啊。不過同時我又在慶幸,這個學校對早戀的管製尤為嚴格,再加上來這個學校的廣大學子都是有遠大目標和誌向的,所以一直也沒鬧出點風花雪月的故事或者事故。學風濃鬱的學校就是不一樣,學生都比普通學校的淳樸,談戀愛的小夥伴簡直跟稀有物種一樣。
我在初中那會兒,身邊一幫不靠譜的子弟已經裝模作樣地談起了戀愛,一口一個喜歡啊,愛啊的,搞得跟情聖似的。這幫人中又以秦玥尤為突出。秦玥從小就長得漂亮,發育也比同齡人稍稍快了些,初三的時候已經出落得玲瓏有致了,大多數女生包括我,往她身邊一站,就跟柴火妞似的。跟在她身後的男生能繞操場兩圈。除了美女,帥哥同樣受到追捧。我念的是私立的初中,什麽樣的人都有。我記得當時有個出挑的男生引發了一場爭風吃醋的混戰。
所以不是我吹,顧念安這樣的,放到現在秦玥那學校,身邊的幺蛾子準能繞操場三圈。還好還好,他爹媽開眼,把他給送到這麽個學校。
想通這麽一層之後,我決定先發製人。至於怎麽個發製法,我還得向老司機秦玥請教請教。
於是我按捺著自己那點小心思,眼巴巴地盼望著放假的日子。
結果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在我決定先發製人的第三天,我看到顧念安和一個女走在了一起。
那天我和一大幫人一起,被突如其來的大雨困在了食堂。顧念安就站我前邊。我正打算悄無聲息地摸過去跟他混個眼熟,那女生就過來了,身材和顏值都經得起校服的檢驗,笑起來的時候分外迷人,那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是雨後的第一縷陽光,明媚得讓周圍的一切都褪了顏色。總之就是好看,她一出現,我身邊的男同胞都騷動了起來,這種騷動在看到她手裏拿的小花傘之後,就變成了躁動,一個個不動聲色的理理頭發,整整衣領,隨時準備著接過美人手裏的傘,與她在暴雨中漫步。
小美女完全無視了男同胞們熱切的眼神暗示,徑直走到了顧念安麵前,聲音脆生生的:“隻帶了一把傘怎麽辦。”
顧念安溫和的笑道:“先送你回宿舍吧。”
女生點點頭,笑得還蠻嬌羞。
目睹著兩人打開了傘並肩離去,我忍不住罵了聲娘,當即決定行動起來,弄清楚這兩人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要是人家真有主了,得,我祭奠一下的夭折的愛情萌芽,要是兩人沒啥故事,我該怎麽樣出手還得出手。
其實按照顧念安的知名度,打聽他的消息壓根兒就不要費多大力氣。顧念安的班主任,是我們班數學老師,顧念安還幫我們班評講過數學試卷,所以他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那必定是我們班女生課間的熱門話題。這不,我就買幾杯奶茶,往一女生堆裏一坐,顧念安多高多重,打哪裏來,住哪個小區,和誰玩得比較好,愛在哪幾個地方溜達,有哪個女生對他覬覦得比較明顯.....立馬就打聽出來了。
那天那個女生,來頭可不小,顧念安的青梅,叫黎雪。兩人是世交,關係從小就親密,從幼兒園到高中,兩人一直同進同出。但是我們班的廣大女生一致強調,顧念安跟黎雪是純潔的友情。對此我嗤之以鼻,這一看就是自欺欺人好嗎。顧念安有沒有那心思我不知道,據我觀察,黎雪絕對隨時準備和顧念安升華一下革命情誼,看顧念安的小眼神那叫一個欲語還休,欲罷不能,隻要不瞎,準能看出來。她們看不出來,那絕對是裝瞎。女生們大叫不可能,並且舉了若幹個事例證明她們的觀點,比如顧念安還幫其他男生送過情書給黎雪呢,如果他喜歡她絕對不可能這樣巴拉巴拉,再比如,除了顧念安,黎雪和那誰誰誰也走得近,還給他送禮物,所以巴拉巴拉。
總之,這次探討,不僅讓我明白,隻要是女生,甭管她是哪個高中,她準愛八卦,還讓我深刻認識到,我有一個如此強悍的情敵。強悍到我一聽她的來頭就慫了,一點鬥誌都提不起來。
或許是老天爺同情我的遭遇,沒過幾天秦玥就來看我了。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老遠就扯著嗓子叫我:
“林安安我來探監了!你丫的哪去了,趕緊出來!”
我的喜悅難以言表,撒開腳丫朝她奔過去。
秦玥說就像一個剛從牢裏麵放出來的餓了大半輩子的囚犯一樣----她以為我是奔著她手裏那堆吃的東西去的。
我邊吸溜著酸奶邊翻著白眼,末了扭扭捏捏的告訴她,姐們我看上了一個小男生,但是不知道從何下手。
秦玥先是感慨了一番我活了這麽多年終於開竅了(......),然後再鄙視了我們學校某些女生(例如我和黎雪)的矯情和做作。最後她說:“喜歡就去勾引啊,這年頭小學生都不玩暗戀了。小樣裝什麽純情啊。”
我很嚴肅地警告她:“秦玥我告訴你,你這話被我們教導主任聽到了,你絕對會被拖去浸豬籠的!”
秦玥不以為然:“我不歸他管。”想了想又補充道:“原來還有這個專門棒打鴛鴦的職位。”
我一口血堵在嗓子眼:“您知道得可真多。”
秦玥歪頭琢磨了一會兒,又道:“幹這個肯定會折壽。”
我由衷的為所有的教導主任默哀。
見我不說話,秦玥拍拍胸脯:“這事就交給我,你就在床上等著吧。”
這說得跟采花賊似的,我的臉黑成了鍋底,秦玥渾然不覺,語重心長的教育我:“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好男人都是屬於惡霸流氓的。聽姐一句勸,趁其他人沒覺悟,你來一手痛快的,讓大家也痛快。”
我聽得麵紅耳赤,還是有點扭捏:“萬一強扭的瓜不甜?”
“你要堅信你看中的那個瓜是甜的,強不強扭他都是甜的!”秦玥說得極其擲地有聲,我無言以對。
“對了。”秦玥像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特嚴肅的看著我,“那人叫啥,長得帥不帥?醜得話我可不見啊。”
去你大爺的,我在心裏罵道,還是粗著嗓子回答了她:“叫顧念安,賊帥。”
我重點是後麵,但是秦玥卻把重點放錯了,像是發現了驚天秘密一般,驚道:“顧念安,林安安?這名字都特麽是天生一對,你們不在一起那就是天理難容啊。”
我特別不要臉,被秦玥的說法取悅到了,第一次覺得我爹取名字的水平真高(雖然它就是我爸加上我媽還有我奶奶的姓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