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勇明白地點了點頭。


    “明白,我都明白,知道冼先生不想談這件事情。”宋文勇說道。


    “那你還來。”冼洗說道。


    “既然你讓我來,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宋文勇微笑著說道。


    “我隻不過是一個人有些寂寞,想找個人聊聊。”冼洗說道。


    “可以,冼先生想聊什麽,我都可以陪你的。”宋文勇也不提被盜的事件。


    在這件事情上,宋文勇總是覺得冼洗似乎是了解一些事情,隻是他不願意說。


    “南唐後主滅國後,傳聞私藏了十年至寶,其中五件是玉石金器,還有五件是墨寶國畫。”冼洗說道。


    冼洗突然之間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宋文勇實在是有些弄不明白了。


    “我並不了解這件事情。”宋文勇說道。


    “這隻是野史之上記載的,當不得真,不過就有人真的當真了。”冼洗說。


    “誰?”宋文勇疑惑地問。


    “假麵王爺。”冼洗說道。


    聽冼洗這麽說時,宋文勇的瞳孔微微放大。


    冼洗說到假麵王爺,那麽,他和假麵王爺是不是認識啊。


    “你認識假麵王爺?”宋文勇向著冼洗看了去。


    “交手已久。”冼洗說。


    “這倒是讓我有些沒有想到。”宋文勇說道。


    “我都逃到這裏了,沒想到他還不放過我。”冼洗平靜地說。


    可是平靜之中蘊藏著巨大的憤怒。


    “假麵王爺到底是誰?”宋文勇向著冼洗看了去。


    “他總是戴著一張滿是古字小篆的麵具,不知道是誰。”冼洗說道。


    這是一個意外地收獲,冼先生竟然見過假麵王爺。


    那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恩怨呢。


    看著冼洗那憤怒的樣子,應該是有著不解之仇。


    冼洗的憤怒,遠遠出乎了宋文勇的意料。


    “你和假麵王爺之間,究竟有什麽樣的恩怨?”宋文勇好奇地問。


    “數十年前,我掌管著海上的運輸古玩的渠道,這個時候假麵王爺找到了我,讓我和他合作,我斷然拒絕了,我做得是正經的生意,他卻讓我造假,從中牟取巨大的利益。”


    “我的噩夢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我的妻子離開了我,我的兒子也神秘的失蹤,甚至於就是我也被假麵王爺用盡辦法去修理,把我弄殘,我好不容易逃到了這裏,費盡心血,才找到了一幅我最喜歡的小春圖,可是沒有想到,又丟失了。”一麵說著,冼洗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淚痕。


    宋文勇理解冼洗心中的悲痛。


    “這麽說來,你和假麵王爺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了。”宋文勇說道。


    “可以這麽認為。”冼洗直接就點了點頭。


    “其實我和假麵王爺之間,也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為了找到他,輾轉南北,經曆種種之後,來到了這小小的雲霞縣。”宋文勇舊事重提,想到了很久遠的過去。


    可是回憶起來,一切就猶如在眼前一般。


    “你打算幫我?”冼洗說道。


    “恩。”宋文勇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能怎麽幫我啊,這件事情不好辦。”冼洗說道。


    “實在不行的話,我覺得冼先生你就走吧,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宋文勇說道。


    “我怎麽可能走啊,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走的,小春圖還沒有找到呢。”冼洗說道。


    “我會用我一切的力量幫你找到小春圖,在小春圖丟失之前,你都做了些什麽,能不能明確地告訴我。”宋文勇說道。


    “你又不是警察,我就算是告訴你了,你又能怎麽樣啊?”冼洗說道。


    “你隻要告訴我了,我就會努力地去找,請冼先生相信我,我一定把小春圖給你找回來。”宋文勇一臉肯定地說道。


    看到宋文勇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冼洗最終點了點頭。


    “好吧,看在你這麽認真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冼洗說道。


    “謝謝冼先生的信任。”宋文勇說道。


    “當天晚上,下了雨,我腿寒發作,太和宣有些冷,我就回了家,我是過了淩晨一點才走的,所以小春圖應該是一點之後丟失的。”冼洗說道。


    “既然你要回家,為什麽不把小春圖給帶走啊?”宋文勇疑惑。


    “我不敢拿著這麽貴重的寶物出門啊,而且我藏的地方很難找的。”冼洗說道。


    “真的就沒有別的事情發生了嗎?”宋文勇問道。


    冼洗想了想之後,突然眼中一亮。


    “還真有一件事情。”想了想之後,冼洗說道。


    宋文勇一下子也是有些激動了起來,想著,會是一件什麽樣的事情啊。


    “當天晚上,就在我臨走之前不久,陳河山給我打過電話。”冼洗說道。


    “哦?”宋文勇有些疑惑。


    “他說他十分的喜歡那件小春圖,能不能不要給朱老板。”


    “你怎麽回答他的。”


    “我說,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不會更改。”


    “後來呢?”


    “就沒有後來了,後來就掛了電話了,我不久之後就回去了。”


    “那你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四周有什麽人。”


    “沒有。”冼洗說道。


    冼洗說完之後,宋文勇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春圖的丟失,一定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


    宋文勇現在把這件事情放在了陳河山身上。


    陳河山十分的喜歡這幅畫作,所以為了這幅畫作,他做些手腳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最為關鍵的問題就在於,陳河山也不清楚冼洗把畫藏在哪裏。


    “小春圖是不是在二層樓。”宋文勇問道。


    “是的。”


    “是不是在地板下麵,有暗格。”宋文勇再次問道。


    聽宋文勇這麽說時,冼洗心裏麵咯噔一聲。


    從冼洗此時臉上的表情,宋文勇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很吃驚。


    “你,是你盜走的嗎?”冼洗直接就站了起來,一臉認真的向著宋文勇看了去。


    可以看得出來,冼洗這個時候十分的生氣。


    “枉我把你當朋友,你去在欺騙我。”冼洗說道。


    “冼先生,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可能是我啊,我當天晚上就沒有去過你的太和宣,我一直都在家裏麵呢,這個你可以去問謝一帆啊。”宋文勇也不喜歡被別人冤枉。


    看著宋文勇那因為想要著急著解釋,而臉色通紅的樣子,冼洗知道自己是因為太想找到小春圖,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件事情,仔細地去想想的話,就能夠明白,不可能是宋文勇盜走的。


    一是宋文勇沒有時間,二是因為他覺得宋文勇不是那樣的人。


    能夠在小雨夜色中,陪他深聊的人,還真是不多,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一個小偷呢。


    小春圖雖然很是名貴,可是有些事情,宋文勇是不會去做的。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宋文勇說道。


    “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冼洗說道。


    “沒事的,冼先生你放心,小春圖,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來的。”宋文勇微笑著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從那裏來得這麽大的自信,可是我願意相信你。”冼洗說道。


    “那行,我就先走了。”宋文勇直接站了起來。


    冼洗把宋文勇送到了門口,看到宋文勇走遠,他才回到了院落裏麵。


    看著空空蕩蕩的院落,聽著四周的一片寂靜,這讓冼洗一時之間有些不能接受。


    可是他清楚,他必須去接受這一切。


    小春圖丟了,就真的丟了,而且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回到謝一帆的宅子時,謝一帆和古長博馬上就圍到了宋文勇的身邊。


    “怎麽樣啊?”古長博好奇地問道。


    “有可能是陳河山。”宋文勇說道。


    這個答案讓兩人有些吃驚。


    “陳河山不會吧,他可是這個地方古玩圈裏麵的老人了。”古長博說道。


    “你上一次去鄰省,不就是和陳河山一塊去的。”古長博補充道。


    “如果是他,就不太好辦了,這家夥老謀深算啊。”謝一帆凝著眉頭說道。


    “不管他有多麽的老謀深算,總歸還是要麵對這個情況的。”宋文勇說道。


    接著,宋文勇把所有他在冼洗那裏的聽到的情況,都告訴了大家。


    大家聽完之後,一個個的麵色都有些陰沉了起來。


    也許大家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去見一見陳河山。”宋文勇說道。


    “去見人家,人家不一定見咱們,你說是不是啊,咱們見他,是因為什麽啊。”謝一帆向著宋文勇看了去。


    “要找個原因還不簡單啊,謝老板,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一個合理的法子。”宋文勇向著謝一帆看了去。


    “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嘛。”謝一帆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不管,我就給你出難題了。”宋文勇說道。


    “要把陳河山約出來不難,吃頓飯就可以約出來。”謝一帆說道。


    “我指的可不是約出來了,我指的是在他的家裏麵,而且還要待上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時間之內,你要給我爭取到自由進入他家各個臥室的權力。”宋文勇說道。


    聽宋文勇這麽說時,謝一帆直接就搖了搖頭。


    “這個不行不行,你這就是難為我了,我做不到。”謝一帆趕緊搖頭。


    “做不到也得做到,反正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了。”宋文勇向著謝一帆看了去。


    看到謝一帆那一臉無奈的樣子,宋文勇卻是默默地走到了一側。


    在這個過程之中,古長博隻是一個看戲的人。


    “看來這件事情,我也是幫不上什麽忙了。”古長博說道。


    “你怎麽幫不上忙啊,你不想辦法,自然是幫不上忙的,趕緊想辦法。”宋文勇向著古長博看了去。


    “得了,算我話多。”古長博默默地轉過了身,不去看宋文勇。


    “我可沒有給你開玩笑啊謝老板,如果小春圖在陳河山家裏麵藏著的話,我們就要爭取一個機會。”宋文勇說道。


    “好好好,我想辦法還不行,你別說了。”謝一帆說道。


    宋文勇也不想說,直接坐下來喝茶。


    謝一帆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麽好的辦法。


    正當他焦急之時,目光向著大廳的一處櫃台上麵看去。


    漸漸地,謝一帆的臉上就有著一絲笑容出現了。


    看到謝一帆這個樣子,宋文勇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麽好的辦法,要不然謝一帆的臉上,不會洋溢出來這種笑容的。


    “是不是想到辦法了啊?”宋文勇微笑著向著謝一帆看了去。


    “想是想到了,就是犧牲有點大。”謝一帆苦著一張臉說道。


    “有點大,有多大啊?”一側的古長博問道。


    “可能會犧牲一百萬,作為一個賭注。”謝一帆說道。


    “這個玩的的確是有些大。”古長博點了點頭。


    “一百萬?”宋文勇有些懵了。


    不清楚,謝一帆這到底是想到了什麽主意。


    “什麽賭注要一百萬啊,隻是去一趟陳河山的家裏。”宋文勇說道。


    “想要自由地在他家裏麵穿梭的話,你覺得容易嗎?要知道,陳河山可不太喜歡別人在他家裏麵待著,上一次我去他們家,隻是在客廳裏麵坐了一小會兒,他就有些不耐煩了。”謝一帆說道。


    這個宋文勇可以理解,陳河山不太喜歡交朋友,也不太喜歡別人長時間在他家。


    所以想要搜他的家,除非等他不在的時候。


    可是陳河山的家裏麵是有著傭人的。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一點,真的是太難了。


    這個很難有人能夠做到。


    反正宋文勇目前是想不到任何的辦法。


    “你知道不知道陳河山有著三大愛好。”謝一帆向著宋文勇看了去。


    “對於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宋文勇搖了搖頭。


    他從來沒有聽過陳河山有什麽愛好。


    “他呢,第一愛名畫,越古越好,所以這次的小春圖,可追溯到北宋,他可是鉚足了勁地想要得到,可是撲了個空,心裏麵極不舒服。”


    “第二呢,愛漢白玉石,特別是西周之時的,他的家裏麵,有這方麵的藏品。”


    宋文勇還真是沒有想到,謝一帆對於陳河山的愛好竟然如此的了解。


    “不錯啊,你竟然這麽了解陳河山。”宋文勇有些佩服的向著謝一帆看了去。


    “不了解他們,怎麽去調查假麵組織啊。”謝一帆說道。


    “那他的第三個愛好呢?”一側的古長博此時問道。


    “第三個愛好就是賭珠。”謝一帆說道。


    賭珠?還是賭豬啊,宋文勇在心裏麵想著,難道陳河山愛吃肉,所以要賭豬嗎?


    如果是珠的話,一定是指的珠子。


    “賭珠?”宋文勇疑惑。


    “對,他喜歡賭珠。”謝一帆一臉肯定地說。


    “賭什麽珠啊?”古長博問道。


    “他喜歡賭一些小葉紫檀,最少要手盤五年以上的珠子,而且還要是極品的。”謝一帆說道。


    “所以你想要用他的第三個愛好作為切入點。”古長博說道。


    “對。”謝一帆直接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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