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勇回到家後,就趴到了床底下,向著黑漆漆的床底下看了去。


    之前,他給那個小朋友是有交待的,讓把資料直接放到自己的床下去。可此刻他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資料袋。慌忙之際,宋文勇找來一把手電筒,認真地向裏麵看去。


    原來,資料袋被推到了最裏麵。


    宋文勇趕緊拿出來資料袋,顧不得滿身的塵土,隨意拍了兩下,想著得趕緊另找個地方,好好地保護起來。下意識間,宋文勇探頭向窗外看了一看,看到外麵有幾道人影晃動。


    這突然之間出現的一幕,把宋文勇嚇了一跳,趕緊又把這文件袋放到了床底下。


    可等他出門一探究竟的時候,剛剛還在聳動著的人影,這時已經不見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隻見外麵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會是誰呢?見鬼了是吧。”宋文勇疑惑地說了聲。


    他在門口多看了一會兒,才又進去,不過此時,他也多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著急去拿出來那個文件袋,他怕被暗地裏的人再次盯上了。不會是王懷義和郝小雨的人吧。


    想到這裏,宋文勇有些緊張,又有些擔心,生怕在他沒回來之前,就已經被盯上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資料袋有沒有被調換的可能呢。這簡直不敢往下再想了。


    那就以不變應萬變吧。宋文勇靜靜地坐在床上,可目光一直向著外麵看去。半天過去了,沒有再發現人影。這時,宋文勇猶豫著,要不要去看一下那些資料。最後,作罷了。還是先睡一覺吧,等醒來了再說,也再看看外麵的動靜。宋文勇想,這樣做,應當是保險的。


    等他睡醒後,已經到了傍晚。他小心翼翼地到外麵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監視後,打開燈,把床下的資料袋拿了出來,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資料足足有一百多頁,要一字一字看的話,估計且花費一些時間呢。宋文勇準備先從總結的資料看起,這部分的文字還是比較少一些的。可當他認認真真看了一遍後,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和畢啟生說的一樣,隻有佛龕和琉璃三分廠這兩個線索。隻是就這兩個線索,又該如何下手呀。資料寫的和畢啟生說的,沒什麽差別。紙是洛陽紙,宋文勇知道,以前都說洛陽紙貴,而琉璃廠在文泉市的比較有名。一時間,這些線索讓宋文勇陷入到兩難之中。


    宋文勇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去洛陽,要麽去文泉市。可結果是好是壞,就不好說了。這一切都是未知的。宋文勇思索之間,又把其他的資料文字看了一遍,寫的都是一些佐證,依然沒有任何收獲。就這樣,宋文勇從傍晚看到了子夜十二點。一時之間,又仿佛是來到了原點。


    “到底要從哪裏開始呢?”宋文勇一想到這個問題,就一陣頭大。


    文泉市,還是洛陽呢?


    “不用再糾結這個問題,這兩個地方都去看看不就行了。”宋文勇想明白了後,微微地笑了笑。隻是去這兩個地方,要不要帶著胡愛玲啊。他覺得,還是得跟胡愛玲說一下。


    第二天一起來,宋文勇急急忙忙地在院子裏的老樹下挖了一個坑,把文件袋埋在了裏麵。


    這一切弄好了後,他鎖上了門,就向著胡天渝家的方向走了去。


    師父的家門,依然沒有開,宋文勇再次從後牆跳了進來。他對這裏早已是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胡愛玲的閨房門前。


    “愛玲。”宋文勇輕輕地叫了一聲。


    吱嚀一聲,小門就打開,胡愛玲一臉睡意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胡愛玲這個樣子,宋文勇有點著急了,讓她趕緊快去洗漱去,說有事情要說。


    胡愛玲點了點頭,等再出來之時,胡愛玲就精神了很多。


    宋文勇坐在院子裏,翹著二郎腿正等胡愛玲呢。


    “哎呀,看你這懶散樣,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兒嗎?”胡愛玲盯著宋文勇微笑著說道。


    “放鬆一下心態,我準備去洛陽和文泉市看看。現在線索指向這兩個地方,也許到了這兩個地方,佛龕是誰,琉璃三分廠是什麽,就能搞清楚了。”宋文勇認真地說道。


    看著宋文勇那認真的勁,胡愛玲就知道這一次他是打定了主意了,自己其實也想去,就是擔心著父親的身體,怕家裏沒了人照顧。


    “非要繼續查下去嗎?”胡愛玲神情微微有些低落。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能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這件事情,有些棘手,無論從哪個地方查起來,都讓人一頭霧水。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這事兒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留下來照顧師父。”宋文勇語氣猶如溫柔的水,向著胡愛玲的內心澆去。


    “你一個人麵對複雜的地方和複雜的人心,我不放心,我還是跟著你去吧。”胡愛玲經過思索後,決定還是想跟著宋文勇一塊去。


    “你若去了,師父怎麽辦啊,師父這裏必須留下來一個人照護啊,他老人家,現在身體不好,你也是清楚的。”宋文勇充滿了擔心。


    “我會托人來照護的,這個你放心。”胡愛玲不由分說,直接就向著大廳的方向走了去。


    隔著數十米,大廳坐著一位神情微微苦澀的老人。這不是別人,正是胡天渝。


    “等等我。”宋文勇叫了一聲胡愛玲,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大廳。來到大廳後,宋文勇向著胡天渝看了一眼,微微行了一禮。隻要一見到胡天渝,宋文勇忍不住就有些緊張。未來會怎樣,這個很難說,所以宋文勇不想讓胡愛玲去淌這蹚渾水。


    “師父早!”


    胡天渝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向著一側的胡愛玲看了去。


    “王懷義和郝小雨的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這兩個逆徒,還做了些什麽壞事?”胡天渝提到這兩個人就十分氣憤,臉色都變了。


    “經過一係列調查,基本上可以肯定,王懷義和郝小雨都和假麵王爺造假案有些關係,他們可能是假麵王爺的分支手下吧。”宋文勇做出了他的判斷。


    聽到這裏,胡天渝麵色微微有些陰沉,十分不好看。


    “愛玲,你跟著文勇去吧,我知道你們要出去調查這件事情了。”胡天渝微微歎息了一口氣說道。


    “師父,您是怎麽知道的?”宋文勇心裏有些奇怪了。


    “你來時,行色匆匆,手裏提著一個旅行包,裏麵應該是放著衣服,明顯就是要出去了,一定是收集到一些線索,需要去外地吧。”


    胡天渝的觀察力還是很強的。到了現在,宋文勇才發現,原來師父是一個高手。


    “父親,你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胡愛玲輕輕地對父親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時一種悲傷從她的心底流出,胡愛玲的眼角,輕輕地掛著一絲淚珠。


    “不要哭,有生之年,你們能讓我看到王懷義和郝小雨這兩個逆徒,受到應有的懲罰,就算幫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了。我胡氏一門,自民國開始,經營古玩器物,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是我眼拙,收了兩個不良弟子。”胡天渝說時,手掌重重地拍在了一側的桌麵之上。


    “放心,師父,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的。隻是事關重大,危機重重,自從上一次王懷義和郝小雨,還有那位劉震生來過後,就一直派人在監視我們。所以,這件事情,若是師姐不去,我覺得更好。”宋文勇對胡天渝說道。


    其實,從內心來說,他是不想讓胡愛玲陷入危機之中的。可胡愛玲聽他這麽一說,直接就氣憤地瞪著大眼向著宋文勇看了去。


    “你憑什麽不讓我去啊?父親都同意了,你不聽師父的話嗎?”


    “師父,我覺得師姐還是留下來照顧你,比較好一些。”


    “不必,我很好,人老了,病多了,可也沒有到大限之期。放心,街坊四鄰的都可以照顧我的,你帶著愛玲出去曆練一番,畢竟你們也不是小孩子了,王懷義和郝小雨,他們兩人鬼點子多,人也狡猾,你們需要小心。”胡天渝的意思很明顯,是讓胡愛玲跟著去的。


    宋文勇還是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胡天渝就這麽一個女兒,當寶貝似的供著,到了這個節骨眼,更應該保護好她的安危,可現在卻同意她出去。不過想想也對,正向師父說的那樣,曆練一番也是好的,多讓她去外麵見識一下,知道什麽叫人心複雜,對她也是有好處的。


    既然如此,那就帶著胡愛玲去,也算多了一個幫手,倆人在一起既可以相互照應,而且宋文勇其實也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搭配。


    “對了,師父,你聽說過佛龕嗎?”宋文勇向著胡天渝看了去。


    胡天渝低垂著頭,聽到這兩個字時,就抬了起來,眼神裏麵看上去空洞洞的。


    “是一件古玩嗎?明清的時候,佛龕比較盛行。”胡天渝有些渾濁的眼神中,充滿了疲憊。


    “應該我覺得應該是一個人,或是一個地名。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個線索裏麵提到的,線索還提到了琉璃三分廠。”宋文勇繼續說道。


    宋文勇知道,師父以前也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從他這裏,說不定可以知道多一些消息。


    “琉璃廠,也就文泉市比較多一些吧,文泉市做琉璃盞的多一些,琉璃三分廠,沒有聽說過。”胡天渝搖了搖頭。


    “好的。”宋文勇隻好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多問。


    倆人收拾了一番後,就出來了。胡愛玲一直緊緊地貼在宋文勇的身後走著。


    “師姐,你貼我太緊了,分開一些行嗎?”宋文勇無奈地向著胡愛玲看了一眼。


    “怎麽,覺得我煩人是不是。”胡愛玲嘟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


    宋文勇趕緊就搖了搖頭。


    倆人出來後,又仔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被人尾隨。心情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可不由自主的疑惑又生了出來。這監視著他們的人,哪裏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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