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文勇要走,胡愛玲的眼淚,嘩啦啦就隻管流了下來。


    雖然父親算是留住了宋文勇,可是胡愛玲知道,宋文勇的心已經是被傷透了。


    宋文勇是一個性子好強的人,留下來的話,一定是有著他的目的,一定是為了能夠在之後的日子裏,和王懷義較量的。胡愛玲忍不住就向著外麵衝了去,想要過去安慰一下宋文勇。


    “你去哪裏?”


    胡天渝突然一聲大吼,把胡愛玲嚇了一跳,她怔了一下,就停在了原地,轉過頭來,就向著胡天渝看了去。


    “我去找小師弟。”胡愛玲一麵說,眼淚一麵流。


    胡天渝看著胡愛玲這個樣子,心裏麵雖然難過,可也不希望胡愛玲就這麽去找宋文勇。


    “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去找宋文勇了。”


    宋文勇的不好形象,已經是在他心中定了型了。


    聽到父親都不以徒弟稱呼宋文勇,胡愛玲明白,父親真的是對宋文勇失望了。


    “父親!”


    胡愛玲還是想去。


    “你可以去,不過,你隻要去了,就要想明白,有可能因為你的不舍,而讓宋文勇真就離開集古齋,這是我給他的一個機會,不過代價就是你不能去找他,你要是想他留下來,就給我回來。”胡天渝雖然很心疼女兒,可是也必須狠心。


    聽到這裏,胡愛玲的心裏五味雜陳。


    她的眼淚嘩啦啦流著,眼前的父親,已經不是他小時候躺在懷裏麵可以撒嬌的父親,已經不是那個清醒果斷的父親,而是被人利用,被人愚弄的父親。


    可眼下的形勢,胡愛玲自然是可以看得明白,宋文勇已經認慫,不管是什麽原因,隻要是留下來了,就是好事,就還有著翻盤的可能。


    胡愛玲也相信,宋文勇的認慫,隻是暫時的,畢竟這麽一個私吞賬務的帽子扣到了宋文勇的身上,還是很不好受的。宋文勇的為人,胡愛玲很是相信,可是父親不相信,師兄又要用手段,宋文勇怎麽可能鬥得過他們啊。她有些擔心。


    “父親!您……”


    一句話堵在口中,胡愛玲突然就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你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懂我說的話嗎?”


    “是您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


    胡愛玲一麵說著,一麵向著王懷義看了去。


    “大膽,怎麽說話呢。”胡天渝氣憤地向著胡愛玲看了去。


    “好了,師父,您不要生氣了,我看師妹呢和文勇日久生情,難舍難分,也是看在這個情麵上,我才讓他留下來的,要不然,就他這種品行,我知道,就算是我能留,師父,您也是不會留的,我在這裏待著,讓師妹看了,也是礙眼,我還是先走吧。”王懷義苦笑著說道。


    也不等胡天渝答話,王懷義就搖了搖頭,向著外麵走了去,看他這個樣子,略帶無奈和無辜,感覺自己是個受害者一樣。


    王懷義經過胡愛玲麵前時,臉上還帶著笑容,胡愛玲卻長歎一聲,回到了臥室。


    接下來的數天裏,胡愛玲一句話也是不跟父親說。


    胡天渝看得出來,胡愛玲是真的生氣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胡天渝也在心裏麵想著,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真的是冤枉了宋文勇嗎?可是事實就擺在麵前,賬本之上,宋文勇是連著數個月,分文也是沒有進,反而是有著很多支出,進了幾批的古玩。這個開銷,他也沒有記在賬麵之上。


    其實對於這些支出,宋文勇一點也不知道,這都是王懷義在暗中做手腳。


    宋文勇,一個毛頭小子,剛接手生意,古玩圈裏麵的條條道道,自然不太懂,而王懷義就不一樣了,一路摸爬滾打過來,自然了解不少。


    所以,宋文勇想要跟王懷義鬥,那真是天差地別。


    宋文勇坐在集古齋的一張方椅上,眼神空洞地向著門外看去。連著一個星期過去了,胡愛玲也沒有來看他,更為可氣的是,生意也沒有開張,根本就沒有人來光顧他這裏,宋文勇現在可以說是坐吃等死了,再這麽下去,這個月過完,可怎麽向師父交代啊。


    宋文勇覺得必須把這其中的原因給弄清楚了,為什麽沒有一個顧客啊,有些以往來這裏買古玩的人,路過這裏,宋文勇和他們打招呼,他們也是微微一笑,趕緊離去,似乎不屑多看宋文勇兩眼。這明顯就不對勁。


    “要主動出擊了,必須把其中的原由給弄清楚。”宋文勇喃聲說道。


    可是眼下,要怎麽樣,才可以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呢。


    坐了半個鍾頭之後,宋文勇覺得這件事情,需要先從那些老買家入手,有些人以前是經常來這裏買古玩的,現在都不來了。


    何不找一兩個人問問呢?宋文勇把事情想得還是很簡單。


    趁著天色昏暗,閉門之後,宋文勇走了一條小路,來到了一個老主顧家,想要把事情給問個清楚。


    這種打探消息的事情,宋文勇還是第一次去做,還真別說,有些小小緊張。


    這家老主顧叫做餘青文,宋文勇上前就直接敲門。


    餘青文在這裏已經算是大戶人家了,幸得祖上留下來的幾套房子,又趕上拆遷,發了一筆橫財,自此之後,就跟人學著作古玩,一發不可收拾。


    宋文勇敲了幾下門,並沒有人應聲,他隻好耐著性子再敲。


    可依然無人應聲。宋文勇心想,明明亮著燈,難不成沒人在麽?


    “餘老板,我知道您在家呢,我有事找您,能開一下門嗎?”宋文勇還是耐著性子叫道。


    其實,餘青文在家的。隻見他坐在大廳之中,捂著耳朵,就是沒有開門,宋文勇的事情,他也聽說了。


    這時,他的手下阿泰走了進來。


    “餘老板,外麵叫門的是宋先生吧,都半天了,要不要把門給打開啊。”阿泰向著餘青文看了去。


    餘青文以前愛去集古齋看看,有時候會帶著阿泰去,所以阿泰聽得出來外麵叫門的是宋文勇。


    “開什麽開,讓他叫吧。”餘青文直接就說道。


    “餘老板,咱們又不做什麽虧心事,為什麽不敢見他啊。”阿泰很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這小鬼,我能做什麽虧心事啊,我就是最近聽一些老朋友說,這宋小子作假,所以我不想去他的古玩店買古玩了,沒想到,他還找上門來了,一看就是不安好心。”餘青文眉頭一皺說道。


    “不至於吧,我看這宋文勇,挺老實的一孩子,不會做出那種違忌之事吧。”阿泰說道。


    “你懂個屁啊,我說他會,他就會,越是這種看似老實的人,越是容易迷惑人。”餘青文一麵說著,一麵對阿泰揮了揮手,讓阿泰趕緊離去。


    阿泰也隻能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離去了。


    宋文勇在外麵敲了半天門之後,餘青文竟然不開門,這讓宋文勇意識到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萬般無奈之下,宋文勇決定跳牆而入,不管是怎麽樣,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要不然的話,宋文勇不會罷休的。他看到餘家的院牆很高,又繞到後院牆外,這裏雖然低矮一些,可對他而言,還是爬不上去。他就繼續尋摸著,看到後院的一處地方,有一堆磚頭,站在這些磚頭之上,或許正好可以跳進去。


    宋文勇現在已經是快二十歲的人了,個頭一米七五左右,借著這一堆磚頭,正好就夠到了牆頭,稍微一用力就上了牆,可他一看下麵,離地有兩米多呢,就有些不敢跳,隻好扒著牆頭,慢慢地往下滑。這才進來了。


    餘家的後院很大,進來之後,宋文勇差點迷了路,他借著院落裏的燈光一路向前,終於尋摸到了餘家的正院,正好看到阿泰在打掃院子裏麵的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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