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餘生回到房間,拿出梁雨給準備的藥,走到浴室,先將上衣脫掉,又拆掉繃帶,看到上衣上已經沾染血跡,他慶幸回來的及時,就是不確定鍾離有沒有看到。


    何餘生背靠著鏡子,轉過頭看著鏡子裏的傷口,用棉簽抹一點藥膏塗在傷口上。


    傷口還沒塗好,門鈴聲就響了。


    何餘生從浴室裏探出頭,“誰?”


    門外熟悉的聲音響起,“我。”


    一聽是鍾離的聲音,有點慌亂,傷口還沒弄好,沾有血跡的上衣繃帶還有藥膏還在。


    他也來不及收拾,順手將衣服和繃帶扔進垃圾桶。


    門外鍾離不耐煩的聲音,“何餘生,你到底什麽時候開門?”


    “等會。”說著,將棉簽放在藥膏中,放進酒店的藥箱裏。拿起身邊掛著的浴袍,一邊穿著一邊向外麵走去。


    開門,就見鍾離依靠在牆上,看著他,向裏麵走,“怎麽這麽晚才開門?你在裏麵幹什麽呢?”


    其實,她知道他在裏麵幹什麽。


    何餘生一攤手,“看不出來嗎?洗澡。”


    鍾離眼神一挑,洗澡?他還真會找理由,以為她會信嗎?有誰會在大白天的這個時候洗澡。


    鍾離已經握著浴室的的把手,開門,走進去,何餘生也跟著到達門口,鍾離站在他麵前,“我要上廁所,你也要一起?”


    何餘生深吸一口氣,轉過身。


    鍾離就將門關上。


    他隻希望她沒有看到垃圾桶的繃帶和衣服。


    她呢?


    也不是真的去上廁所,她就是去找他的蛛絲馬跡,看他還怎麽瞞著她。


    果然,她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上沾著血跡的繃帶和衣服。她走過去,拿起來看看,確定是他的衣服,並且上麵還有血,還是未幹的,所以,這是他剛換下來的。


    她又翻看了牆角的醫藥箱,看到一個瓶子中還豎著棉簽,說明,他還沒有來得及出來完,她就已經回來了。看來,她回來的很及時。


    何餘生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卻無心看裏麵的內容,就一直機械的按著手裏的遙控器,一下一下的調著台。


    鍾離從浴室出來,何餘生看她一眼,又立刻移開,看著電視,將遙控器放下,視線一直在電視上,餘光卻一直看著她,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鍾離坐在他的身邊,“看什麽?”


    “沒什麽?”


    鍾離也看向電視,裏麵放的是廣告,心裏冷笑,他還真能看下去。


    許久,他們都沒有說話。


    鍾離看向他,“何餘生,我已經知道了?”


    他轉過頭,看著她,“什麽?”


    她知道了?知道他受傷的事了?是試探?還是真的知道了?


    鍾離輕輕一笑,跪在沙發上,伸出兩隻手,抓著他浴袍的領子,一扯,直接將衣服扒了下來。


    何餘生臉色巨變,他還從來沒被人扒過衣服,更何況還是女人。


    厲聲,“鍾離!”


    鍾離嚇了一跳,但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最後將他的浴袍全部給扒了下來。


    “何餘生,你明明背上受了傷,你怎麽不說?”


    “沒什麽?”何餘生移開視線,打算將浴袍重新穿上。


    鍾離走進浴室,將他放在浴室藥箱的藥膏拿出來,拿到他麵前,“你解釋下,這是什麽?我都已經看見你衣服和繃帶上的血了,你的傷我也已經看見了,你還怎麽解釋?”


    何餘生站起來,就要奪她手裏的藥膏,被她躲過。


    何餘生看他已經被揭穿,也就不再隱瞞,“都已經看到了,我就不解釋了。”


    鍾離走到他身邊,將他拉下來,坐在沙發上。


    自己也坐下來。


    再一次將他的浴袍扯開。何餘生想穿上,被她嗬斥一聲,“別動。”


    何餘生歎一口,看著她,隻好任由她將他的浴袍扒下來。


    鍾離看著他後背上傷,藥膏已經塗了一點,隻是還沒塗完。


    她一眼就看出是鞭傷,有些傷口已經愈合,她慢慢的把藥給他塗上。可她還是發現了他背上淡淡的傷痕,那並不是近期的,而是很久以前的。


    給他塗好藥膏,纏好繃帶,將藥膏放在茶幾上。


    鍾離依靠在沙發上,“是伯父打的?”


    何餘生將浴袍穿好,不回答她的問題。


    “沉默就是默認了。”


    “嗯。”


    “因為停職的事嗎?”如果是因為停職的事,而讓他受到何棟梁的懲罰,那她心裏還真是過意不去。


    何餘生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是。”


    可是即便他這麽說,她還是心知肚明,她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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