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軍此刻激動萬分,抱著妻子瘋狂地旋轉了數周,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陳曉芳則失聲大叫:“建軍···放開我···不要啊···”


    在陳曉芳隨身挎包裏的手機另一端,肖立秋終於聽到了她想要聽到的效果,頓時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了。她得意的幾乎忘記了自己身處在什麽地方。


    郭守信雖然不清楚肖立秋曾經交待過肖建軍什麽,但憑借從肖立秋手機裏發出的動靜以及肖立秋的興奮勁,就豁然明白了一切。


    他心裏清楚,雖然肖建軍早遠離那次危險很久了,但因為一直沒有跟他的愛人相聚,骨子裏就一直蘊藏著一種激動的情感,當真正跟最想見的人相見時,豈能沒有那種劫後重逢般的感動?


    他的眼睛不禁濕潤了,並回想起自己在機場接到肖立秋時,跟她動情相擁時的情景。


    “小秋,這是你要聽到的效果嗎?”


    郭守信跟她分享一下手機裏傳來的陳曉芳驚呼聲並隨即爆發出的熱烈掌聲,然後愜意地詢問。


    肖立秋則眼含熱烈:“建軍在感情上是最木訥的男人,平時一點浪漫的情調都不講。如今,他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出這一步,真是不容易啊。”


    郭守信也不禁感慨:“看樣子他經曆一次生死考驗後,所有的性情都變了。不過,他的變化是可喜的。”


    “嗯,俗話說性格改變命運。他的這一性格上的變化足以讓他和曉芳享受一生的愛。”


    郭守信莞爾一笑:“這也許就是那些性情中女人喜歡的方麵,就是需要她們的男人們勇敢一些。”


    肖立秋顯得很坦然:“是滴。我和曉芳都是這樣的女人。不過,我還要為建軍再次點讚,這可在他的胸部肋骨骨折的情況下。但願不要對他的創傷處沒有太大的影響。”


    郭守信看了一下時間,然後試探地詢問:“難道你還要繼續監聽下去嗎?現在已經很晚了。”


    肖立秋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按動了掛斷鍵。


    此時,陳曉芳就像騰雲駕霧一樣,徹底暈眩了。她耳邊隻是聽到老公的粗粗的喘息聲,以及遠近圍觀者的熱烈掌聲。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嫁給肖建軍這十多年以來,對方第一次對自己的瘋狂舉止,而且選擇在這個大庭廣眾之下。


    她在陶醉的同時,又不禁迷茫了,他不是受傷了嗎?豈能還有這麽大的激情?


    “建軍,你不是傷到了嗎?”


    她趁肖建軍的轉速變慢了,便好奇地詢問。


    “我的傷了···但一看到你···就完全把傷痛忘了···”


    陳曉芳聽了他氣喘籲籲的回答,便心裏一沉,老公確實是傷到了。


    “那你還不快放下我?千萬不要把你的傷口抻著了。”


    肖建軍的一鼓作氣已經快耗盡了,不得不讓陳曉芳的雙腳著地。


    陳曉芳此時是頭重腳輕,感覺整個世界都翻騰起來了,不得不把自己的嬌軀緊緊貼在老公的身上。


    肖建軍亦是如此,也把妻子當作了自己能夠挺立這個世界的支柱。


    他倆這樣的舉動持續不到半分鍾,肖建軍等自己的喘息剛定,就迫不及待地采取了下一個動作···


    陳曉芳則還讓自己平靜下來,就遭受了老公第二輪的攻擊···


    她想反抗,但如果能掙脫得了肖建軍的蠻力?


    她隻好象征似的掙紮兩下,就乖乖地就範了。


    當這對已到中年的伴侶就像是一對初戀的少年少女一樣熱吻的時候,頓時看呆了周圍的家屬,也看嗨了那些等待下船的船員們。


    原來,那些船員們想給他們的船長多一些時間去迎接那些領導們的高端接見,所以就耐心等待最佳的時刻。可當他們看到他們的船長正演繹著影視劇中才能看到的激情鏡頭時,頓時意識到了什麽,便一窩蜂一樣沿著船舷湧了下來——


    那些家屬們見狀,便顧不上做現場的觀眾了,而是興奮地迎了過去,並把位置留給了後麵長長伸著脖子的另外一群觀眾。


    當那些船員同樣沒有理會那些按照級別排列好的領導們,而是選擇了跟他們的船長一樣的舉動,或者跟自己的家屬激動相擁,甚至也有年輕的夫婦仿照肖建軍和陳曉芳那樣,動情地互吻。


    再說肖遠橋被簇擁在領導隊伍的行列,眼看自己的兒子冷淡了自己,卻跟平時水火不相容的媳婦現場大秀曖昧的舉止,在尷尬之餘又有些感動,對身邊的市委書記表現出滿臉歉意:“高書記真的抱歉···犬子不懂事···怠慢各位領導了。”


    市委書記凝視著這場激動相聚場麵,便寬厚一笑:“這是我經曆過的最激動人心的相聚場麵。當我們想到這是一群冒著九死一生才回家的英雄們,那還有誰比首先見自己的親人更激動萬分呢?我們沒有理由搞特殊化,就暫時把這個場麵讓給他們去詮釋如水般的親情吧。”


    肖遠橋不禁點點頭,回想起自己這些年來,每次跟老伴每次相聚都隻能相互報以一個深情的目光,頓時羨慕起自己的這個兒子了。


    肖兵跟爺爺一樣被邊緣化了,不過並沒有失落感,而是仰起脖子饒有興趣地觀賞著來自於父母愛情的浪漫片段。


    這是一個沒經過排練的團聚派對,但卻有人卻暗中策劃了這場別開生麵的親人相聚的場麵。她就是遠隔萬裏的肖立秋。


    再說肖立秋吃完飯時,夜已經很深了,但她卻坐在飯店裏久久不肯動身,在想自己帶郭守信回大使館同居肯定不方便,是否該去一家賓館開房呢?


    郭守信不懂她的心思,但也知道他倆隻要到達大使館,就隻能分房休息了,也許她還舍不得跟自己分開。於是,他就借故跟她閑聊了幾句。肖立秋因為被另一件事情說糾結,所以對他采取了應付的態度。


    “小秋,咱們如果再不走,恐怕被人家下逐客令了。”


    郭守信眼看飯店隻剩下他和肖立秋倆了,眼看店家等他倆一走就打烊了,不得不提醒肖立秋。


    肖立秋還是顯得很迷茫,想任性地跟她的守信哥去開房,但顧及自己的身份,終於沒敢做出那個決定。


    肖立秋隻好沮喪地站起來,並一伸懶腰:“好吧···你送我回大使館。”


    郭守信心裏很是矛盾,雖然想跟肖立秋睡在一起,但想想大使館是一個多麽神聖的地方,那裏就代表的祖國政府,豈能容他和她任性胡來嗎?


    這一路上,他倆都滿懷心事。


    郭守信一邊開車一邊突然講道:“現在咱們家裏不知道怎麽樣了?目前快到中午了,建軍很快跟家裏人一起吃團圓飯了吧?”


    肖立秋突然羨慕道:“那是。而且到了晚上,他可以重溫洞房花燭夜的浪漫了呢。可惜,這一切都是屬於他們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郭守信心念一動,立即表示:“等咱們回國了,我會給你一個隆重的婚禮,讓你真正再享受一場洞房花燭夜。”


    肖立秋並沒顯示多大熱情,而是報以苦笑:“可那一天還要等多久呀?”


    郭守信眨了眨眼睛,然後試探的眼神望著她:“等老爸過七十大壽時就順便把咱倆的婚事辦了怎麽樣?”


    肖立秋秀眉一蹙:“恐怕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我不知道你那時能請幾天假,但我頂多能停留一兩天就得飛回來。再說,咱倆還沒有登記呢,根本趕不到辦婚禮的機會。”


    郭守信“哦”了一聲,便默然不語。


    此時,他倆的內心都像堵了一道牆,鬱悶極了。


    終於到達大使館了。郭守信發現使館外麵的大門還敞開著,好像特意在等候他的車。他於是就沒有停車,而是一溜煙地駛入了院子裏。


    就在這個時候,讓他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整個的大使館內外的燈同時亮了,立即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晝一樣。


    肖立秋已經住在這個大使館裏好幾年了,等於就是自己的家了。由於這個國家的電力供應不足,使館隻有在中國春節的時候,才能讓這裏變得燈火輝煌。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當她和郭守信透過車窗向好奇地外張望時,就發現那棟用作使館的二層建築的樓門大開,以陳大使為首的使館工作人員都有序地湧出來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節日般的喜悅,並有節奏地打著手拍,儼然是迎接貴賓或者英雄凱旋一樣。


    肖立秋頓時愣住了,難道自己被外派出去兩個月,等回來時也會享受四弟那樣的迎接禮遇嗎?


    “小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郭守信一看這些代表祖國政府的外交官們把自己的這輛油田專用的破車圍攏住了,都嚇得不敢下車了,立即詢問同樣迷茫的肖立秋。


    肖立秋輕輕地搖頭,根本不清楚使館的同事們到底對自己玩什麽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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