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擁軍望著蒂蘭妮驚訝的眼神,不由撲哧一笑:“因為牛排是西餐,我們東方絕大多數女人對它並不感冒。不過,她們能做出你可能都沒聽過的其它美食。”


    蒂蘭妮一聽,便試探地詢問:“那你吃得慣牛排嗎?”


    肖擁軍點點頭:“還可以。尤其你做的牛排肯定會給我留下很特別的感受。”


    蒂蘭妮眉毛一挑:“那你快試一試吧?”


    肖擁軍的眼神巡視周圍:“難道就在這裏嗎?”


    蒂蘭妮詫異道:“難道這裏不可以嗎?”


    肖擁軍又忍不住笑了:“親愛的,首先我隨身沒有刀具,二來咱們當著這些過往的難民的麵。我估計他們肯定吃不到牛肉的,也許看到我當場品嚐牛排,會忍不住過來哄搶的。”


    肖擁軍雖然講了一句玩笑話,但令蒂蘭妮產生了緊張。因為她曾經親眼目睹難民哄搶食物的現象。如今難民營雖然解決了難民們的基本饑餓,但飲食還是限量的,更不可能常常有大魚大肉。下午小費亞撲搶自己零食的情景也記憶猶新。所以,她立即快速伸手蓋上了已經在肖擁軍手裏的粉飯盒蓋。


    肖擁軍一愣:“傻姑娘,你還真擔心他們會過來搶奪嗎?”


    蒂蘭妮被他這樣一問,頓時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便趕緊掩飾:“你不是說隨身沒有刀叉嗎?如果牛排這樣晾在外麵,會讓它跑味的。所以,你必須跟我回宿舍吃。”


    “啊···難道為了吃頓牛排,我要特意去一趟你的宿舍嗎?”


    蒂蘭妮反問:“難道你不願意去嗎?”


    “這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可畢竟天已經晚了。”


    “唉,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就是想讓你留宿,我的室友也不會答應呀。現在趁她還沒有回宿舍休息之前,你正好陪我共進晚餐。”


    肖擁軍覺得她講得有道理,不過他掂量一下飯盒:“難道它就是我們共同的晚餐嗎?”


    “不會的,我宿舍裏還有一份呢。另外,我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我的宿舍裏,還保存一瓶葡萄酒呢。”


    肖擁軍一聽,眼前頓時一亮:“真的嗎?真是太好了。我很久沒喝酒了。”


    “嗬嗬,那就跟我回去解饞吧。”


    肖擁軍遲疑一下,想通知自己的戰友,可惜他們已經走遠了。


    蒂蘭妮一看他猶豫的樣子,不由問道:“喂,你還愣著幹嘛?”


    “蒂蘭妮,我覺得應該通知我的同事們一聲。免得他們為我留飯。”


    “這是應該的。難道你想親自跑回去一趟嗎?”


    “除此之外,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可以給他們打個電話嘛。”


    “可是,我並沒有隨身帶手機呀。”


    蒂蘭妮表示:“我也沒帶,不過你可以去我的宿舍去打。”


    肖擁軍頓時醒悟道:“還是你的主意好。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嗬嗬,也許你的腦袋裏裝著很重要的事情呢。”


    “謝謝你的理解。我的腦子裏確實裝著很多事。”


    “好了,現在已經下班了,你就把該放下的就暫時放一放吧,讓自己的大腦輕鬆一下。”


    “好的,我全聽你的。”


    肖擁軍這時才邁開了步伐,跟著蒂蘭妮,奔向了她的宿舍。


    蒂蘭妮的宿舍是一間板房,雖然比不上肖擁軍居住的固定平房,但要比難民們居住的帳篷強了很多,並且還有電風扇。


    蒂蘭妮走熱了,一回到宿舍,就立即打開了電風扇的開關,並且脫去了外套。


    肖擁軍頓時一呆,因為蒂蘭妮上身隻有兩件裝,一旦脫去了外套,就僅剩下一件低領的貼身內衣了,除了前胸的兩座秀峰,幾乎把女性所以有的內在之美都淋漓盡致地展示出來了。


    蒂蘭妮對肖擁軍顯得毫不避諱,當把外套甩在自己的床上後,就去靠近床頭的小櫃裏取出一瓶暗紅色的葡萄酒。


    肖擁軍一看那瓶酒上的英文商標,就知道她產自蒂蘭妮的家鄉,便好奇詢問:“蒂蘭妮,難道這瓶酒是你從你的祖國帶過來的嗎?”


    蒂蘭妮回頭嗔笑道:“肖,請你清醒一下你的思維好不好?我一個姑娘家會萬裏迢迢從家鄉帶葡萄酒過來嗎?”


    “哈哈,那在你身邊怎麽會有產生你們祖國的葡萄酒呢?”


    “它是慰問團裏的一個同胞特意帶給我的。我已經把它存放半年多了,一直沒有舍得喝。今天特意拿出來為你慶功。”


    肖擁軍好奇道:“為我慶什麽功呀?”


    “當然是為你能頂住壓力,又一次成功地阻止了政府軍對咱們難民營的侵擾了。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讓堂堂的g國陸軍參謀長無功而返。”


    “哈哈,我算什麽呀。這完全依仗我身後的祖國和聯合國的權威。”


    “你也別太謙虛了。如果換作別的指揮官,恐怕會屈服對方的淫威。”


    “唉,我其實明白他們的底線,才毫無畏懼地跟他們做理論。假如對手換做了反對派武裝,我恐怕就沒有這麽大的底氣了。”


    蒂蘭妮思忖道:“假如換做是反對派武裝,也不會讓你有理論的機會呀。不過,他們就算打難民營的主意,也很難聚集很強大的力量來圍攻難民營。”


    肖擁軍突然皺起了眉頭:“我覺得政府軍不一定會善罷甘休,那些反對派武裝也會有所行動的。”


    蒂蘭妮驚愕地望著他:“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預感?”


    肖擁軍並沒有先回答,而是警覺地來到板房門口,確定外麵沒有人時,才返身回到蒂蘭妮的身邊,低聲把那位參謀長來的用意都告訴了蒂蘭妮。


    蒂蘭妮也暗吃一驚,不由擔憂道:“假如咱們難民營真的有反對派武裝頭目的家屬窩藏,那可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肖擁軍黯然道:“是呀。我一直憂心忡忡。”


    蒂蘭妮思忖一下,才輕聲表示:“你之前的做法是正確的。就算這裏真的藏著反對派頭目的家屬,也不能把他們交給政府軍。因為家屬是無辜的。但如果那些家屬還留在這裏,肯定會給這個難民營帶來不穩定的因素。”


    肖擁軍附和道:“是呀。我希望反對派頭目獲悉這個消息後,能把他的家屬轉移出去。因為他並不傻,肯定預料到政府軍會為了他的家屬而暗自向難民營裏滲透的。”


    蒂蘭妮不解的眼神盯著著他:“你的意思當地政府會暗中派遣特工臥底難民營?”


    肖擁軍點點頭:“假如他們很重視那個女人和孩子的話,做出這件事是完全有可能的。他們甚至有可能暗自把那對母子綁架出難民營。”


    蒂蘭妮眉頭微蹙:“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們的任務就更加艱巨了。”


    “是呀,我們的注意力不僅在難民營的外麵,同時會把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難民營的裏麵。”


    “那你是否向總部打報告要求增兵保護呢?”


    肖擁軍淡淡地搖頭:“沒有這個必要吧。我反倒想在難民營裏來一個外緊內鬆。給反對派的家屬轉移的機會。”


    蒂蘭妮又是一愣:“難道反對派會知道這件事嗎?”


    肖擁軍神情凝重道:“那些反對派武裝能跟政府軍周旋這麽多年而沒有被剿滅。這除了這裏複雜的地形之外,那就是反對派在政府軍這裏有他們的耳目。我甚至以為那位參謀長帶來的那支軍隊裏麵就有反對派的臥底。所以,反對派的頭目很快就會知曉政府軍的這次行動,也會猜測到政府軍下一步可能采取的行動。所以,我希望在政府軍派特工潛入難民營之前,反對派的頭目家屬能被順利地轉移出去。”


    蒂蘭妮點點頭:“還是你的想的周全。我雖然對反對派沒有好感,但也不希望無辜的婦女和兒童成為政府軍可以利用的人質。如果她們能夠成功轉移的話,政府軍的特工在難民營裏找不到他們的目標,以後就不會找咱們的麻煩。”


    肖擁軍神情依舊凝重地點點頭:“但願如此。”


    “好了,我們就別談這個沉重的話題了,請你快打開這瓶葡萄酒吧。”


    肖擁軍並不想蒂蘭妮的宿舍裏久留,除了不能長時間離開自己的崗位,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蒂蘭妮的室友說不定會啥時回來。


    當他打開那瓶葡萄酒,要跟蒂蘭妮對飲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哎呀,我忘記了要電話通知一下我的戰友。”


    蒂蘭妮隻好放下剛端起的高腳杯,轉身從床鋪上操起自己的手機,並遞到了肖擁軍的麵前。


    當肖擁軍匆匆跟蒂蘭妮小聚一頓晚餐後,就趕緊站了起來:“蒂蘭妮,我已經吃好了,該返回我的駐地了。”


    蒂蘭妮顯得意猶未盡,有些不舍道:“你需要這麽著急回去嗎?”


    肖擁軍點點頭:“晚上對我們負責難民營安全的軍人來說,更是不能有任何閃失。我是這裏的軍事主官,不能長時間的擅離職守呀。再說,你的室友說不定會冒出來。我如果在這裏滯留太晚,影響也不好。”


    蒂蘭妮隻能無奈地點頭:“那好吧。”


    “嗯,蒂蘭妮晚安。”


    不料,蒂蘭妮含情脈脈地靠近他,並挑逗似地投去了一個媚眼:“肖,我想你在道晚安前,應該先對我做一點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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