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信一看她聽到了自己的低聲嘀咕,不由賠笑道:“你這個丫頭的耳朵還蠻靈的。我隻是吐槽一下而已。”


    肖立秋的杏眼冷冷地瞪著他:“你是不是把我看成那樣的女人?”


    郭守信莫名其妙:“我···把你看成什麽樣的女人了?”


    “就是···就是沾花惹草的那種女人。”


    郭守信瞥了她一眼:“虧你還是一位高級的外交官呢。比喻得咋這麽不貼切?所謂的‘沾花惹草’是形容男人的。”


    肖立秋實在把形容女人那樣的詞匯講不出口,便俏臉一紅:“你明白我講的是什麽意思就行了。”


    郭守信連忙搖搖頭:“立秋,在這個世界上,有些女人是依靠自己的獻媚去勾@引男人,有的女人是因為自己的美貌和氣質去征服男人。而你就是後者。所以說,你要比狐狸精高明多了。”


    “去你的。”


    肖立秋狠狠捶了郭守信的肩膀一下,同時也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臉。


    肖立秋的小拳頭自然捶不疼五大三粗的郭守信,不過他回想起剛才有些驚心動魄的情景,不由憐惜道:“你這個丫頭真強,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提前撤離那裏呢?害得我差一點沒放棄那口油井。”


    肖立秋立即恢複一副冷麵:“可你最後還不是更在意你的油井?你為了油井,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在你眼裏算得了什麽呀?”


    郭守信一副凝重的神態:“立秋,我記得跟你講過吧?這些油井是屬於祖國在海外的財產,而不是我郭守信個人的身外之物。我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去捍衛國家的利益。”


    肖立秋又臉色發燒地質問:“那我呢,在你眼裏就比不上那一口油井嗎?”


    郭守信又瞥了她一眼:“你跟那口油井不一樣。因為你是我的妹子,也是我的親人。”


    “唉,可我不是你的私有財產,而是國家的人呀。難道人就不比油井重要嗎?”


    郭守信嘿嘿一笑:“其實,我是聽慣了槍聲,如果沒有把握脫身,也不敢堅持下去的。在我眼裏,每一口油井都比我的生命重要。但那裏的所有油井加在一塊,也不如你重要。”


    肖立秋鼻孔一哼:“你如果看重我,就不該再把我推給劉傑超。”


    她此話一出口,頓時感覺失言了,不由羞澀地緊閉小嘴。


    郭守信卻是一臉凝重:“我通過上次在你家裏跟他見麵並交流後,感覺他是一個好男人,對工作很有責任心。你當初選擇他,也許並沒有錯,可為什麽就離了呢?別忘了,你倆還有共同的女兒靜靜呢。她可到現在恐怕還不知道你和劉傑超離婚呢。”


    肖立秋偷偷瞥了他一眼,隨即黯然地表示:“都怪我當時對自己的行為太草率了,才跟他錯誤地結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為了女兒,我早跟他離了。如今女兒已經大學畢業了,什麽道理都懂了,就算知道我們離婚了,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了。其實,我早就想告訴靜靜了,都是我老爸老媽不同意。”


    郭守信不禁歎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二老希望你們的小家能最後破鏡重圓呀。”


    肖立秋眼睛頓時濕潤了,緊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郭守信雖然跟肖立秋都在海外的同一個國家工作,但彼此並沒有太多的溝通幾乎。因為他倆一個長期工作在油田,一個在該國首都傳播中華文化。而由於這個國家政局不穩,社會比較動亂,身為外交官的肖立秋並不方便離開首都脫布市而去其它的地區,隻能偶爾找借口去那個隸屬於呼邦城的油田去探望郭守信。而郭守信隻有辦公事的時候,才從油田出來去一趟脫布,也自然會探望肖立秋。如今,命運把他倆都栓在了同一片異國土地,不能不讓他倆惺惺相惜。這也是肖立秋得知郭守信工作的油田麵臨戰火時,冒著巨大的危險去接應沒有及時撤退的郭守信的原因。她不僅代表祖國去保護公民,更多摻雜著私人的情感。


    郭守信趁著這個相處的機會,想跟肖立秋多聊聊家常,於是繼續打開了話匣子:“立秋,你現在想祖國的親人嗎?”


    肖立秋點點頭:“嗯,當然想了。不過,目前咱們老家隻有已經退休的爸媽了。而其他的親人都分布在世界各地,就連靜靜都去東南亞當實習導遊了。”


    郭守信點點頭:“肖家真不是普通的家庭,沒有一個能長期工作在國內,而是天各一方。比如你你大哥跟你大嫂在中亞建設歐亞大鐵路。你的二哥和二嫂是一名軍醫,也代表祖國醫療隊常年服務於那些窮困和衛生資源貧乏的國家。而你的四弟是一個遠洋航運的船長,常年來往於海上絲綢之路。你的最小的弟弟是一名維和軍官,正在g國執行保護難民的任務呢。你本人是一名文化參讚,常年生活在國外,傳播著中華傳統文化。所以說,你們的家庭的全體成員都直接為了祖國的一帶@一路戰略方針做出了貢獻。”


    肖立秋又瞥了郭守信一眼:“你不也算是肖家一份子嗎?不也是常年工作在海外,並為一帶@一路做出了貢獻?”


    郭守信頗為感慨:“也許我正是有了肖家的情結,才有在海外工作的淵源。”


    肖立秋眼睛又濕潤了:“希望你跟肖家的情結永遠都不會斷。”


    郭守信搖搖頭:“不會的。假如我結了婚,並有了自己孩子,也會讓孩子認你爸媽做親爺爺和親奶奶的。”


    肖立秋心裏一動,便試探地問道:“我爸媽還為你的終身大事擔憂呢,尤其是爸爸因為你經常自責對不起老戰友呢。莫非你已經有了心儀的女朋友了?”


    郭守信黯然地搖頭:“世間的女人誰多,但上帝並沒有刻意為我安排其中一個。我要想娶一個自己所愛的女人真是太難了。所以,我為了不讓自己孤老終身的話,隻能隨便找一個女人湊合了。”


    “你這叫什麽話?”肖立秋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憑你一個國家高級技術人員的職稱和地位,現在娶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都沒有問題,怎麽就說找不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呢?”


    郭守信一指自己的臉:“你看看我這張老臉吧,難道還配老牛吃嫩草嗎?”


    肖立秋白了他一眼:“誰讓你把自己弄得這樣邋遢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幹脆連‘老郭’都不叫了,就稱呼你‘老郭頭’。”


    郭守信莞爾一笑:“我這人在生活上是不修邊幅,那還不是沒有老婆疼鬧的?不過,我不在乎你怎麽稱呼我。就算叫我‘郭叔叔’也行了。”


    “你···敢占我的便宜!”


    肖立秋氣得又捶了郭守信一拳。


    郭守信有些不滿了:“丫頭你咋怎麽野蠻呀,簡直要把我的肩膀當作沙包打了。幸虧咱倆不經常見麵。”


    “怎麽···你討厭看到我?”


    “嘿嘿,隻要你不虐待我,那我還是喜歡看到你的。”


    “哼,誰讓你淨氣我來著?我恨不得虐待你一輩子。”


    郭守信一呆:“天底下也許有許多愛慕你的男子希望你虐待一輩子呢。”


    “你···”


    肖立秋氣得還想掄起拳頭,但一看郭守信張開了他的有力手臂,便沒有敢以卵擊石。


    郭守信一看她消停下來了,才放下手臂專心開車。他剛才不敢想象,既然對方的小拳頭再打過來,自己會對她做什麽。


    肖立秋突然想到了什麽,便黯然歎了一口氣:“你還讓我叫你‘郭叔叔’呢。其實我自己都快變成老太婆了。”


    郭守信趕緊搖頭:“你距離‘老太婆’這個詞還早呢。我如果沒說錯的話,你今天才剛剛步入不惑之年吧?單憑當前的時代論,你還是一枝花呢。”


    “可四十一枝花是對你們男人說的。”


    “哈哈,可現在高科技的美容手段,可以讓六旬的老太太打扮得像十八歲少女一樣青澀呀。”


    “唉,咱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明星,才不做那種美容呢。”


    郭守信壞笑一聲:“你不用做任何美容,就完全可以傾國傾城了。所以,我才擔心你會落入那些叛亂分子的手裏。”


    肖立秋雖然沒敢再出手,但卻警告道:“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感到皮膚發癢,就直接說。等我把你帶到大使館去,讓我那些男同事好好梳理一下你的皮子。”


    郭守信一愣:“我又不是外交部的人員,去大使館幹什麽?我要跟我的那些弟兄們在一起。”


    肖立秋冷冷地解釋:“我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去脫布的途中,隻有找大使館的同事聯係,才能知道他們入住哪家酒店了。”


    郭守信一臉哀求:“那你就給你的同事打電話問一下唄,難道非要把我弄到大使館不成嗎?”


    肖立秋這回得意了:“你難道還怕了嗎?隻要你對我放尊重點,我就不會請人找你的晦氣。”


    郭守信點點頭,並故意表示:“好吧。如果你舍不得放我走,那我就去大使館陪你多呆一會。”


    肖立秋聞聽,俏臉頓時緋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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