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琅仔細的來回在王振夫妻倆還有王老頭身上轉,看王老頭一身氣度,與王振似乎有格格不入之感。


    王振夫妻兩不用看就是一幅老實人的長相,是時下最典型的樸實百姓。


    盧娜更是因為房子賣給元琅賣得錢多了一些,而一直感到內疚。


    反之看王老頭,雙眼內斂精光,雖然一身虛弱,但背脊始終挺得筆直。


    “我厲害了一輩子,沒想到到頭來,最孝順我的隻有你這個我最不看重的兒子...”


    王老頭幽幽的歎了口氣。


    王振:“爹,你別這麽說,你是我爹...孝順你是我的本分。”


    元琅不由在心裏八卦了一出大戲...不過她也就在心裏腹議一下。


    *


    安頓下來之後的日子,元琅過得格外愜意,每天吃飯睡覺,還有適當的運動。


    現在她又沉浸到胎教的樂趣中去了。


    每天都會給肚中的娃讀上一首優美的詩句,最近還托王大哥給買了一台電視過來。


    王大哥也就是賣房子給她的王振。


    最近她與王家這對夫妻的關係是突飛猛進,他倆似乎總覺得自己占了元琅的便宜,很過意不去。


    時常會帶上些自家做的東西上門給元琅嚐嚐。


    元琅懷孕了這個事,隨著月份越來越大,她的肚子跟吹氣球一樣,一下就漲了起來。


    自然都瞞不過周圍鄰居們的眼,有關元琅的一些流言也多了起來。


    一個年輕懷孕的單身女人,還能大手筆的買得起這裏的房,實在是讓人能好好發揮想象的談資。


    盧娜也聽聞了許多,她是不相信謝小姐是那些長舌婦口裏那樣的人。


    不過她期期艾艾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元琅肚子裏孩子父親的事。


    元琅沉默一會,露出淡淡的憂傷,“我丈夫他去世了...”


    盧娜立馬打住了話題,擼著袖子就準備跟底下的那些八卦的人去大戰八百回合。


    謝小姐多可憐啊,一個弱女子懷著孕,孩子父親還死了...隻怕是在家鄉過不下去了才跑到這裏來落地生根的吧。


    不然誰願意離開家鄉呢...


    元琅也不知道盧娜腦補了什麽,一下她的臉色變得格外的溫和,連帶著跟她說話的語氣都是溫溫柔柔的,似乎自己成了一塊易碎的水晶一樣。


    元琅也不算說假話,她突然想起管祁東來。


    那個瘋子...就是死也把自己跟她扯到了一起。


    她可沒忘記,兩人是有結婚證的。


    現在她名義上的丈夫可不就是去世了嘛....


    *


    在盧娜再次上門送了份她煲好的雞湯時,元琅瞧見她雙眉間的愁雲,多嘴的問了句,“你爹好些了嘛?”


    “沒有...”


    這話是元琅意料之中的,心疾哪有這麽容易好的。


    “我們找上門了,那位外國醫生說他的預約已經滿了,不再接新的病人...”


    “是做手術嗎?”


    “你們有沒有想過試試中醫調養下呢?”元琅殷紅的嘴唇緩緩的吐出一個希望。


    盧娜一愣,繼而又些疑惑,“有用嗎?”


    “我可以幫忙哦。”


    “我是中醫...”


    這段時間自己吃了他們這麽久的白食,也算是回報一二吧。


    *


    在家,盧娜也跟王振說起這個來。


    王振:“靠譜嗎?謝小姐看起來年紀輕輕的....”


    王老頭反而饒有趣味的插口道:“謝小姐就是你們經常說的那姑娘?”


    “既然這樣,便試試吧。”


    雖然不認識,但從老大夫妻倆的口氣,也能拚湊出一個人的形象。


    應該是個不錯的。


    總比現在等死強些,每天隻要是藥吃得慢一點,心髒內不舒服的感覺會蔓延全身,讓他感覺下一秒就要去了似的。


    雖然活到這麽大一把年紀了,他還是沒活夠,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


    所以他還不能死。


    第二天,王老頭就跟著兒子跟媳婦上門了。


    元琅慵懶著躺在新買的一個寬大的搖椅上,裏麵墊滿了軟枕,極為的舒服,一躺下,就讓人不願起來。


    躺在裏麵,眯上眼,一個上午便快速的過去了。


    元琅也沒故弄玄虛,給王老頭把脈問診過後,便開了一藥方。


    裏麵的藥材極為精貴,一幅吃下來也需要不少錢。


    不過對王老頭此時的病症作用不小,就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信任自己了。


    畢竟得吃上半個來月。


    等人走後,元琅穿著個毛拖鞋施施然的打開了電視。


    就那麽一小會問診的功夫,她就感覺到累到不行。


    電視裏,突然閃現出一張冷峻的臉。


    元琅猝不及防之下,捂著胸口嚇了一跳。心虛的拍了怕自己的臉蛋,這才反應過來,這電視裏的人與自己想個千裏,絕對無可能會再出現在她的麵前的。


    除此之外,電視裏還播放著一條震驚全國的超大叛國案,是繼上次反腐案之後的又一次大掃蕩,在各個角落,連根拔起了許多個大家族。


    首當其衝的便是阮家,阮家的一眾涉商,涉政,涉黑人員全部鋃鐺入獄。


    阮家...元琅眼裏閃過一絲暗芒。


    與容崢糾纏的那夜的宴會似乎就是阮家舉辦的...


    隨即低頭瞄了眼自己的肚子,元琅又恢複了平淡無波,似乎這個結果也不差...


    在瞟到電視上,又有一則消息引起了元琅的注意。


    那位不可言說的老先生似乎不太好了...


    元琅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便已呈現油盡燈滅的程度,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奇跡。


    不過這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


    左右也動蕩不到這裏來。


    她現在的目標是將自己肚子裏的養的肥肥壯壯的才好。


    *


    十二月,京城大雪飄飄


    那位偉大的先鋒者老先生逝世,舉國哀泣。


    電視報紙每天都在播放哀歌悼詞。


    s市也不例外,每天出門,大家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素色,不用言說,大家都自發的為那位先生默哀。


    十二月不算太冷,單單穿個兩三件衣服便以足夠禦寒。


    元琅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比一般孕婦的肚子都要大。


    她自己給自己把了一次脈,似乎懷了兩個...


    頂著個超大的西瓜肚,元琅是越發不願意往外跑了。


    打開電視,每天都能看到那人那張越來越淩厲的臉。


    現在那人可是成了接替老先生位置的人,每天晚上的整點新聞都能追蹤到他的行跡。


    每次這時候,她肚子裏不安分的兩個娃便格外的活躍,隔著肚子都能摸到他們亂動的腳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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