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不用謝。”元琅也很開心,轉頭又疑惑的問道:“剛下完雨,路上不好走,你還抱著孩子呢,去哪裏?我送你們一程吧。”


    小寶長得漂亮,懂禮貌又招人愛,元琅實在是喜歡,不然也不會多事的開口這麽說。


    “我們去外公外婆家住,奶奶欺負媽媽…”小寶脆生生的先說出了口。


    “小寶…”胡麗娟黯然傷神,神情惆悵又失望。


    元琅默,婆媳本就是不相容的天敵,千古難題,無解…


    元琅想起後世有人說過,所謂婆媳問題,其實就是爭奪女主人地位的爭奪戰。


    一方覺得,兒子是我的,孫子是我的,就媳婦一個外人,大家都應該聽我的。


    另一方又覺得,丈夫跟兒子還有自己才是一個小家,這個小家的主就應該是自己來做了。


    可不就水火不相容了嘛。


    現在是婦女也頂半邊天,不像古時候,隻要在家相夫教子,現在女人同樣走出去了,要上工賺錢養家。


    元琅發射性的想了很多…..偏題了….


    回過神,別人的家事不一定想讓你知道,元琅轉移了話題,彎了下身,柔和的笑著對小寶伸出了手,“阿姨抱抱你可以嗎?媽媽抱了這麽久了,很累了…我送你們去外公外婆家…”


    小寶糾結的看了胡麗娟一眼,也不想讓媽媽那麽累,想了會,伸著手讓元琅抱。


    “媽媽歇會,讓阿姨抱著我走好了。”


    小寶奶聲奶氣的聲音,一度讓胡麗娟忍不住眼淚,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她恐怕又要抱著兒子哭一場了。


    一路把胡麗娟母子二人給送到胡家。


    胡家看樣子是高知家庭,胡家父母衣著得體,說話文質彬彬。見到女兒跟外孫的到來並無意外之色。


    對待元琅也很熱情,極力邀請她進家喝杯茶水。


    隻是天色已晚,再耽擱下去,書店就要關門了,所以元琅才拒了。


    拿著最新的出來的習題冊,元琅走到廠門口,被門衛處的大爺叫住。


    “姑娘,有你的信。”


    “誒,來了…”


    大爺遞給元琅一封貼著s市8分的郵票,還沒拆封,元琅就想著,這估計是杏琅寄過來的。


    拆開一看,果不其然,確實是杏琅寄過來的信。


    距離她獨自一人去s市闖蕩已經過了快一個月,這是她寄過來的第一封信。


    信封上寫了寄信地址,是一家名**天服飾的服裝廠。


    信上杏琅表達了她的興奮之情,不出去不知道,外麵世界的發展跟家鄉相比,是一個天,一個地。


    燈紅酒綠,繁花似錦。


    街上的摩登女性,燙著時尚的卷發,身穿緊身連衣裙,挎著小包,出入有小轎車。這一切都看得杏琅目瞪口呆。


    百貨商店裏玻璃櫃裏展示的絢麗服飾更讓她心生癡迷。


    不過城裏的人大多數都看不起鄉下來的,她剛去那裏,吃了不少的苦。


    介紹她去的那個同村的小姐妹原來幹得並不是什麽好工作,她是在洗浴中心給人洗腳的,還帶鍾出台,難怪賺得多。


    杏琅剛去那裏,那個小姐妹就把杏琅也介紹了進去,不過杏琅機靈,留了個心眼,一看不多,馬上就跑了出來。


    不過她身上沒什麽錢,又沒去處。三個饅頭硬是扛了三天。渴了就去公共場所接冷水喝,困了就在城市裏找一個角落蜷縮對付一晚。


    天無絕人之路,好在第四天有了轉機,她在電線杆上看到一則小廣告,是服裝廠招人的告示,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偉哥,不孕不育的小廣告貼在一起。


    杏琅看了下地址,有些偏僻,不過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撕下招聘啟示,按照上麵的地址找了過去。


    那說是一個廠,其實隻是一個小作坊,裏麵的員工加上老板自己也不過三人。見杏琅是過來麵試的,懶洋洋的拿著蒼蠅拍趕蒼蠅邊說道:“試用期沒有工資,包吃包住,等試用期結束後,再談工資。”


    杏琅一口就應了下來,她現在就缺口吃的。


    老板有些意外的看了杏琅一眼,總算一掃剛才的態度,變得熱情起來。


    “那今天就上工吧,有經驗嗎?先跟著師傅學著。”


    “我之前就是學裁縫的。”


    杏琅這麽一說,老板像撿了大便宜一般,樂的黃牙都露了出來。


    折騰了許久,杏琅才總算安頓下來,小作坊一般做的是仿製的款式,市麵上哪款衣服賣得好,作坊就馬上加班加點的仿製那款衣服,一般這裏出來的衣服供應給的是大市場裏的店鋪,衣服材質低廉,看重的就是款式。賣的價格也不高。作坊賺得也不多。


    等杏琅適應了這裏的生活節奏之後,才想起給元琅寄了一封報平安的信。


    這封信看的元琅是驚心動魄的,特別是逃離洗浴中心的那段。


    雖然信裏,杏琅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但元琅卻明白其中的驚險。


    如果杏琅沒有逃離那裏,那後果不堪設想…


    身上沒錢的窘迫,又餓又累又難過的時候,元琅不知道當時的杏琅心裏是不是絕望又悲觀的….


    但總算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


    最後杏琅還問道二姐的情況,還有四妹水琅有沒有消息。


    元琅握著筆回信,但遲遲不知如何下筆。


    告訴她,二姐受傷了,訂親了,對象並不太理想?


    四妹回來了,但她是被拋棄的,現在獨自一人窩縮在一個小出租房裏?


    她自己…高考落榜了….


    這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最後元琅什麽都沒寫,隻是說大家一切都還好,讓她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安安心心的。


    寫好之後,元琅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放進郵資信封,準備明天去郵政寄出去。


    第二天剛出郵局出來,在路上被那天在醫院的小夥子給攔下來。


    “我是盧士民,是你二姐的朋友。”盧士民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上次在醫院,元琅就很疑惑兩人之間的關係,隻是後來盧士民走了,這件事情就被不了了之,這次當事人在這裏,元琅也就把心裏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你們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吧?”


    普通朋友哪有那樣著急上火的,比自家親人都還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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