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喝得昏天黑地，強如唐謹言也有些蒙圈，更別說是其他人了。隨處可見東倒西歪的小弟，勾肩搭背，醉眼迷離。更不濟的，打呼嚕，發酒瘋。
誰還記得白六爺一早就預訂好的英雄救美的戲碼。
直到夜幕低垂，白六爺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唐謹言才愣愣地打了個酒嗝，想起還有這麽一件事，連忙推了推身旁爛泥似的的小唐。
“名演技，起床了，跟我走。”
小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
“去哪啊？”
“演戲。”
——————分————割——————線——————
清涼裏的夜生活很豐富，做什麽的唐謹言都見過。可是像眼前這位拿個相機左拍拍右拍拍，像個文藝女青年旅遊似的，還真是不多見。
嗯，是她。宋智孝，六哥旗下的藝人，也是他一直惦記著的女人。
確實有些味道，至少心很大。
唐謹言揮揮手，小弟會意，走上前圍住宋智孝。
“美女，一個人玩多沒意思，來陪哥幾個樂嗬樂嗬唄。”
唐謹言踱著小步，摸著下巴，淫笑著上前。
眼光在宋智孝蜜桃般的身材上來來回回，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
小弟們也配合著吹起口哨。
見宋智孝沒什麽反應，唐謹言隻好湊近了些，挑起宋智孝的下巴，繼續扮演著流氓的角色。
“嘖嘖，這模樣還真是不錯呢。”
唐謹言注視著宋智孝，餘光卻在四處搜尋著白昌洙的身影。戲演到這裏，英雄也該出場了，再不出來，美女可就真的消香玉損了。
“好啊。”
聲音清亮，配合著臉上的酒窩，刹那間，唐謹言呆若木雞。
不理睬呆愣著的唐謹言，宋智孝笑著從包包裏拿出一副墨鏡戴上。
“河神先生，記起我來了嗎？”
被墨鏡遮住的雙眼，眨巴眨巴著，透出一股戲謔。
“是…是你？”
唐謹言看著完全變了樣子的宋智孝，有些無語。
“你是變魔術的？”
宋智孝收回墨鏡，環視著周圍。
“變魔術？嗬嗬，白社長沒告訴你，我是他公司的藝人？既然是藝人，換個衣服，做個頭發不是再平常不過。也不知道白社長是怎麽想的，找來你們這麽一幫業餘演員。喏，這個說是來調戲我，連目光都不敢落在我身上，還有那邊那個，口哨吹不溜就別吹了，累不累啊。”
宋智孝一個個指點著殺馬特們哪裏哪裏演得不好，哪裏哪裏又全是破綻，儼然一副好好老師的模樣。
“這麽好玩的場麵，那個小弟弟沒來？”
“喏，剛才被你說的那個吹口哨的就是。”
宋智孝順著唐謹言手指的方向看去。
嗯，帶了假發，化了妝，還戴著條金鏈子。
“沒認出來，嗬嗬。不過，化成這副大叔的模樣，是真的要來追姐姐嗎？小弟弟。”
小唐羞憤地捂著臉，落荒而逃。
唐謹言看著這不講義氣的混球，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白昌洙找來的？”
宋智孝笑笑，摸著頭，有些頭疼。
幹嘛非得把話挑明了呢，大家都傻一些不好嗎？
“算是吧，你們站在那邊的巷子看了我半天才過來。豈不知你們打量我的時候，我又何嚐不是在觀察你們。早就猜到了白社長設計了一出好戲，隻是左等右等都不來，心想著反正來了一趟，還不如玩得痛快點，所幸就找些景點玩玩自拍。”
“這條街上的美女不少，我又特意沒怎麽打扮，你們這麽一大夥人本來目標就大，還拋下更好的獵物不管，就這麽直愣愣地朝我走來。就說那吹口哨的…小弟弟吧，哪有走到美女麵前才吹的，就該看到女的都吹一下才像流氓啊！”
“夠了，夠了，我是服氣了，六哥出來吧，穿幫了。”
唐謹言看著宋智孝又一副要教導自己等人的模樣，連忙出聲打斷，喊著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的白昌洙。
還好小唐跑的早，不然鐵定沒臉見人了。
這女人真的可以，到底我們是流氓還是你是流氓啊？清涼裏的小唐爺被一個女人教著怎麽做流氓，這要是說出去不得把人笑死。
白昌洙從暗處走來，頭都不敢抬，實在是太丟人了。
“社長好！”
宋智孝一本正經地朝著白昌洙行了個禮，弄得白昌洙更尷尬了。
英雄救美沒救成，反倒是自己一群人像個sb似的演得賣力。
“下午就來了？”
宋智孝點點頭。
“下午來熟悉熟悉場地，晚上才不會怯場啊。”
白昌洙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麽。
唐謹言無趣地遣散了小弟，帶著兩人朝著自己的夜店走去。
一路上白昌洙黑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宋智孝自來熟地和唐謹言聊起天來。
“這位大佬，怎麽稱呼？”
“唐謹言，你們白社長的結義兄弟。”
宋智孝點點頭，難怪自家社長在他麵前一點架子都沒有，原來兩人是兄弟。
看著宋智孝得到答案後還走在自己身側，反倒留下白昌洙一個人孤零零地跟在後頭，唐謹言有些好奇。
“你不怕我？”
“怕？”
對於唐謹言的問題，宋智孝有些不解。瞥到唐謹言手臂上的紋身，心裏恍然。
“你是說你是黑社會，所以我應該怕你？”
“難道不應該？做你們這行的，不是都最怕和黑社會牽扯不清？先說好，萬一給你添了些anti，我可是不會負責的。”
“哈哈哈。”
白社長這個兄弟還真是有意思，看樣子是在哪個圈裏人身上吃過虧才對。一個賭氣的黑社會大佬，還真是稀奇。
“黑的，白的，哪那麽容易分清。那些個娛樂公司，哪個沒有點見不得人的東西。說白了，說是黑白兩道，還不是他們為了把自己的齷齪粉飾得光彩些？唐先生既然對我沒有惡意，我又有什麽理由先去害怕你呢？”
唐謹言一愣，停下腳步。後麵的白昌洙一個沒反應過來，撞到唐謹言身上，就像撞到了一堵牆似的。
“老九，你搞什麽呢？”
白昌洙揉著鼻子，有些生氣。
唐謹言回過神來，朝著白昌洙道了聲歉。
“不好意思，六哥。唔，聽到宋小姐的話，有些吃驚。”
“叫什麽宋小姐，叫我智孝就好了。”
在清涼裏被稱呼為小姐，哪怕是大大咧咧的宋智孝也有些不願意。
“唔，智…智孝。”
唐謹言有些結巴，這個女人總讓自己莫名地感到有些束手束腳。
白昌洙拍了拍唐謹言的肩。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老九，智孝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什麽齷齪沒見過，那些小姑娘不懂的，她能不知道？什麽黑的白的，還不是那些小孩子整天掛在嘴上說說的玩意。真有能耐的，就算是黑的，他也能給你弄成白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宋智孝收起了笑臉，娛樂圈的齷齪，嗬。
“社長真的想要追我？”
宋智孝認真地看著白昌洙。
白昌洙搖了搖頭。
“戲沒演成，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與其大家玩上幾年最後不歡而散，還不如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畢竟你現在是我公司的紅人，我還指望著你養家糊口。”
三十多的女人，早沒了挑三揀四的心思，一個歸宿才是宋智孝最想要的東西。若社長真的有意，不管喜歡不喜歡，處處也是不錯，畢竟歲月不饒人，尤其是吃青春這碗飯的人。
宋智孝點點頭，自己的社長總算還有點磊落。
“唐先生今年貴庚？”
唐謹言撇撇嘴，愣了一秒。
“你讓我別喊你小姐，你自己倒是喊我先生喊得勤快。我一個混黑的，被人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先生地喊著，我渾身不自在，還不如叫我大佬來得痛快。”
“唐大佬？”
“......”
唐謹言苦笑著搖搖頭。
“我說你這人剛才看著挺精明的，怎麽這會這麽死心眼。我排行老九，你要是不介意，一聲九哥我也承受得起。”
宋智孝笑笑。
“那麽九哥，你今年貴庚？”
“二十六。”
“小了啊。”
宋智孝眼中的遺憾一閃而過。
“哈哈，怎麽？智孝，你這是真的看上了我兄弟？”
白昌洙有些八卦地湊過來。
“社長既然不要我了，我總得替自己想想不是？免得下次又有小混混上來騷擾，社長和九哥又不在身邊，要我一個弱女子上去爭勇鬥狠。”
額，這女的怎麽就這麽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白昌洙尷尬地笑笑：“要是智孝和我兄弟能成就好事，我看倒是一件喜事。”
“六哥，別開玩笑。”
唐謹言無奈。
白昌洙盯著唐謹言，忽然認真起來。摟著唐謹言加快了腳步，拉開與宋智孝的距離。
“老八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找智孝來給我送終？”
唐謹言哭笑不得地看著白昌洙。
唐謹言不放在心上，可白昌洙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清涼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無牽無掛，自由自在地做個土皇帝確實是好。可是老九，你有沒有想過，這種無牽無掛有時候是會死人的！”
唐謹言瞪大了雙眼，等著白昌洙的下言。
“老九，六哥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在這件事裏置身事外，隻是現在不比前幾年，國籍已經不再是張十全十美的護身符了。老八死了，可這還遠遠不夠，人，終究是太多了。一隻與世無爭，毫無弱點的猛虎，在某些人的眼裏，比起那些蹦躂得厲害的病貓給人的威脅大太多了，你是真糊塗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唐謹言寒毛直豎，自己真的是過的太安逸了。
自己不爭，不代表別人就容得下自己。蛋糕就那麽大，少一個就多分一份，這種淺顯的道理，自己竟然會想不明白？
白昌洙沒有等到唐謹言的回答便接了個電話匆匆離去，宋智孝也在此時跟了上來。
“白社長走了？”
“恩。”
“怎麽樣，要不要考慮看看？”
宋智孝玩味地看著唐謹言。
唐謹言回過頭來，好笑地回望過去。
“他人都走了，還來？”
“你以為我在拿你當擋箭牌？”
“要不然呢？難道你還會真的看上一個黑社會？”
宋智孝歎了口氣。
“為什麽不可以？你不相信我會看上一個黑社會，是不是在告訴我身為黑社會的你自己都從骨子裏看不起這個行業？”
“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年，為自己著想又有什麽錯。難得遇上九哥這樣對我口味的人，我要是還猶豫著黑不黑的問題，難道真的要等到七老八十還孤身一人？”
“雖然我不了解娛樂圈，但既然我六哥說了可以靠你吃飯，那麽你怎麽也算是個人氣明星吧，找個合適的對象真的有這麽難？”
宋智孝笑了，可是唐謹言卻覺得那笑很勉強。
“我看上的，會嫌我。不嫌我的，我看不上。”
唐謹言也笑了，這個女的真的很對自己口味，知性懂禮，更難得的是她一點都沒有因為黑社會而歧視自己，可是偏偏她卻不是她。
我又何嚐不是？
看得起我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看不起我。
真可惜，如果我先遇見你該有多好。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謹言沒有回答，宋智孝也沒有強求，兩人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好像從來沒提起過一樣。
她願意接受那道黑暗。
那道黑暗卻沒能接受她成為心裏的那道光。
誰還記得白六爺一早就預訂好的英雄救美的戲碼。
直到夜幕低垂，白六爺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唐謹言才愣愣地打了個酒嗝，想起還有這麽一件事，連忙推了推身旁爛泥似的的小唐。
“名演技，起床了，跟我走。”
小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
“去哪啊？”
“演戲。”
——————分————割——————線——————
清涼裏的夜生活很豐富，做什麽的唐謹言都見過。可是像眼前這位拿個相機左拍拍右拍拍，像個文藝女青年旅遊似的，還真是不多見。
嗯，是她。宋智孝，六哥旗下的藝人，也是他一直惦記著的女人。
確實有些味道，至少心很大。
唐謹言揮揮手，小弟會意，走上前圍住宋智孝。
“美女，一個人玩多沒意思，來陪哥幾個樂嗬樂嗬唄。”
唐謹言踱著小步，摸著下巴，淫笑著上前。
眼光在宋智孝蜜桃般的身材上來來回回，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
小弟們也配合著吹起口哨。
見宋智孝沒什麽反應，唐謹言隻好湊近了些，挑起宋智孝的下巴，繼續扮演著流氓的角色。
“嘖嘖，這模樣還真是不錯呢。”
唐謹言注視著宋智孝，餘光卻在四處搜尋著白昌洙的身影。戲演到這裏，英雄也該出場了，再不出來，美女可就真的消香玉損了。
“好啊。”
聲音清亮，配合著臉上的酒窩，刹那間，唐謹言呆若木雞。
不理睬呆愣著的唐謹言，宋智孝笑著從包包裏拿出一副墨鏡戴上。
“河神先生，記起我來了嗎？”
被墨鏡遮住的雙眼，眨巴眨巴著，透出一股戲謔。
“是…是你？”
唐謹言看著完全變了樣子的宋智孝，有些無語。
“你是變魔術的？”
宋智孝收回墨鏡，環視著周圍。
“變魔術？嗬嗬，白社長沒告訴你，我是他公司的藝人？既然是藝人，換個衣服，做個頭發不是再平常不過。也不知道白社長是怎麽想的，找來你們這麽一幫業餘演員。喏，這個說是來調戲我，連目光都不敢落在我身上，還有那邊那個，口哨吹不溜就別吹了，累不累啊。”
宋智孝一個個指點著殺馬特們哪裏哪裏演得不好，哪裏哪裏又全是破綻，儼然一副好好老師的模樣。
“這麽好玩的場麵，那個小弟弟沒來？”
“喏，剛才被你說的那個吹口哨的就是。”
宋智孝順著唐謹言手指的方向看去。
嗯，帶了假發，化了妝，還戴著條金鏈子。
“沒認出來，嗬嗬。不過，化成這副大叔的模樣，是真的要來追姐姐嗎？小弟弟。”
小唐羞憤地捂著臉，落荒而逃。
唐謹言看著這不講義氣的混球，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白昌洙找來的？”
宋智孝笑笑，摸著頭，有些頭疼。
幹嘛非得把話挑明了呢，大家都傻一些不好嗎？
“算是吧，你們站在那邊的巷子看了我半天才過來。豈不知你們打量我的時候，我又何嚐不是在觀察你們。早就猜到了白社長設計了一出好戲，隻是左等右等都不來，心想著反正來了一趟，還不如玩得痛快點，所幸就找些景點玩玩自拍。”
“這條街上的美女不少，我又特意沒怎麽打扮，你們這麽一大夥人本來目標就大，還拋下更好的獵物不管，就這麽直愣愣地朝我走來。就說那吹口哨的…小弟弟吧，哪有走到美女麵前才吹的，就該看到女的都吹一下才像流氓啊！”
“夠了，夠了，我是服氣了，六哥出來吧，穿幫了。”
唐謹言看著宋智孝又一副要教導自己等人的模樣，連忙出聲打斷，喊著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的白昌洙。
還好小唐跑的早，不然鐵定沒臉見人了。
這女人真的可以，到底我們是流氓還是你是流氓啊？清涼裏的小唐爺被一個女人教著怎麽做流氓，這要是說出去不得把人笑死。
白昌洙從暗處走來，頭都不敢抬，實在是太丟人了。
“社長好！”
宋智孝一本正經地朝著白昌洙行了個禮，弄得白昌洙更尷尬了。
英雄救美沒救成，反倒是自己一群人像個sb似的演得賣力。
“下午就來了？”
宋智孝點點頭。
“下午來熟悉熟悉場地，晚上才不會怯場啊。”
白昌洙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麽。
唐謹言無趣地遣散了小弟，帶著兩人朝著自己的夜店走去。
一路上白昌洙黑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宋智孝自來熟地和唐謹言聊起天來。
“這位大佬，怎麽稱呼？”
“唐謹言，你們白社長的結義兄弟。”
宋智孝點點頭，難怪自家社長在他麵前一點架子都沒有，原來兩人是兄弟。
看著宋智孝得到答案後還走在自己身側，反倒留下白昌洙一個人孤零零地跟在後頭，唐謹言有些好奇。
“你不怕我？”
“怕？”
對於唐謹言的問題，宋智孝有些不解。瞥到唐謹言手臂上的紋身，心裏恍然。
“你是說你是黑社會，所以我應該怕你？”
“難道不應該？做你們這行的，不是都最怕和黑社會牽扯不清？先說好，萬一給你添了些anti，我可是不會負責的。”
“哈哈哈。”
白社長這個兄弟還真是有意思，看樣子是在哪個圈裏人身上吃過虧才對。一個賭氣的黑社會大佬，還真是稀奇。
“黑的，白的，哪那麽容易分清。那些個娛樂公司，哪個沒有點見不得人的東西。說白了，說是黑白兩道，還不是他們為了把自己的齷齪粉飾得光彩些？唐先生既然對我沒有惡意，我又有什麽理由先去害怕你呢？”
唐謹言一愣，停下腳步。後麵的白昌洙一個沒反應過來，撞到唐謹言身上，就像撞到了一堵牆似的。
“老九，你搞什麽呢？”
白昌洙揉著鼻子，有些生氣。
唐謹言回過神來，朝著白昌洙道了聲歉。
“不好意思，六哥。唔，聽到宋小姐的話，有些吃驚。”
“叫什麽宋小姐，叫我智孝就好了。”
在清涼裏被稱呼為小姐，哪怕是大大咧咧的宋智孝也有些不願意。
“唔，智…智孝。”
唐謹言有些結巴，這個女人總讓自己莫名地感到有些束手束腳。
白昌洙拍了拍唐謹言的肩。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老九，智孝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什麽齷齪沒見過，那些小姑娘不懂的，她能不知道？什麽黑的白的，還不是那些小孩子整天掛在嘴上說說的玩意。真有能耐的，就算是黑的，他也能給你弄成白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宋智孝收起了笑臉，娛樂圈的齷齪，嗬。
“社長真的想要追我？”
宋智孝認真地看著白昌洙。
白昌洙搖了搖頭。
“戲沒演成，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與其大家玩上幾年最後不歡而散，還不如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畢竟你現在是我公司的紅人，我還指望著你養家糊口。”
三十多的女人，早沒了挑三揀四的心思，一個歸宿才是宋智孝最想要的東西。若社長真的有意，不管喜歡不喜歡，處處也是不錯，畢竟歲月不饒人，尤其是吃青春這碗飯的人。
宋智孝點點頭，自己的社長總算還有點磊落。
“唐先生今年貴庚？”
唐謹言撇撇嘴，愣了一秒。
“你讓我別喊你小姐，你自己倒是喊我先生喊得勤快。我一個混黑的，被人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先生地喊著，我渾身不自在，還不如叫我大佬來得痛快。”
“唐大佬？”
“......”
唐謹言苦笑著搖搖頭。
“我說你這人剛才看著挺精明的，怎麽這會這麽死心眼。我排行老九，你要是不介意，一聲九哥我也承受得起。”
宋智孝笑笑。
“那麽九哥，你今年貴庚？”
“二十六。”
“小了啊。”
宋智孝眼中的遺憾一閃而過。
“哈哈，怎麽？智孝，你這是真的看上了我兄弟？”
白昌洙有些八卦地湊過來。
“社長既然不要我了，我總得替自己想想不是？免得下次又有小混混上來騷擾，社長和九哥又不在身邊，要我一個弱女子上去爭勇鬥狠。”
額，這女的怎麽就這麽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白昌洙尷尬地笑笑：“要是智孝和我兄弟能成就好事，我看倒是一件喜事。”
“六哥，別開玩笑。”
唐謹言無奈。
白昌洙盯著唐謹言，忽然認真起來。摟著唐謹言加快了腳步，拉開與宋智孝的距離。
“老八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找智孝來給我送終？”
唐謹言哭笑不得地看著白昌洙。
唐謹言不放在心上，可白昌洙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清涼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無牽無掛，自由自在地做個土皇帝確實是好。可是老九，你有沒有想過，這種無牽無掛有時候是會死人的！”
唐謹言瞪大了雙眼，等著白昌洙的下言。
“老九，六哥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在這件事裏置身事外，隻是現在不比前幾年，國籍已經不再是張十全十美的護身符了。老八死了，可這還遠遠不夠，人，終究是太多了。一隻與世無爭，毫無弱點的猛虎，在某些人的眼裏，比起那些蹦躂得厲害的病貓給人的威脅大太多了，你是真糊塗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唐謹言寒毛直豎，自己真的是過的太安逸了。
自己不爭，不代表別人就容得下自己。蛋糕就那麽大，少一個就多分一份，這種淺顯的道理，自己竟然會想不明白？
白昌洙沒有等到唐謹言的回答便接了個電話匆匆離去，宋智孝也在此時跟了上來。
“白社長走了？”
“恩。”
“怎麽樣，要不要考慮看看？”
宋智孝玩味地看著唐謹言。
唐謹言回過頭來，好笑地回望過去。
“他人都走了，還來？”
“你以為我在拿你當擋箭牌？”
“要不然呢？難道你還會真的看上一個黑社會？”
宋智孝歎了口氣。
“為什麽不可以？你不相信我會看上一個黑社會，是不是在告訴我身為黑社會的你自己都從骨子裏看不起這個行業？”
“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年，為自己著想又有什麽錯。難得遇上九哥這樣對我口味的人，我要是還猶豫著黑不黑的問題，難道真的要等到七老八十還孤身一人？”
“雖然我不了解娛樂圈，但既然我六哥說了可以靠你吃飯，那麽你怎麽也算是個人氣明星吧，找個合適的對象真的有這麽難？”
宋智孝笑了，可是唐謹言卻覺得那笑很勉強。
“我看上的，會嫌我。不嫌我的，我看不上。”
唐謹言也笑了，這個女的真的很對自己口味，知性懂禮，更難得的是她一點都沒有因為黑社會而歧視自己，可是偏偏她卻不是她。
我又何嚐不是？
看得起我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看不起我。
真可惜，如果我先遇見你該有多好。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謹言沒有回答，宋智孝也沒有強求，兩人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好像從來沒提起過一樣。
她願意接受那道黑暗。
那道黑暗卻沒能接受她成為心裏的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