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出來,阿鸞的麵色一直沉著,烏雲密布,再無舒展。


    皇帝沒有挑明了說,但是意思很直白,要麽走要麽留,她沒有第二條路可選,走……又能走到哪兒去呢?從南玥到大周,走了萬裏之遙。


    “阿鸞?”齊韻兒撐著身子下了床榻,“你怎麽樣?傷著沒有?底下人來報,說是你、說是你和慕容少、將、軍打起來了。”


    阿鸞扯出一抹笑,“姐姐,我沒事。”


    “胡說,打架怎麽可能沒事。”齊韻兒擔慮的瞧著她,“讓姐姐看看,傷著哪兒了?”


    芳澤也擔心,“皇上把你們都帶走了,這事兒我們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阿鸞歎口氣,“我真的沒事,你們別擔心,倒是那位慕容少、將、軍被我踹了一腳,吐血了!”


    齊韻兒:“……”


    芳澤:“……”


    這狠辣勁兒,以後可怎麽好?


    “吐血了?”齊韻兒半晌才回過神,“阿鸞,你不是覺得這少、將、軍挺好的嗎?作甚要他命?”


    阿鸞有口難辯,隻怪皇帝來的不是時候,高手過招本就是心無旁騖,誰知……會是這樣,想來慕容玨此刻定是恨死她了,畢竟是她傷了他。


    那一腳,不輕……


    “嘖嘖嘖,不輕!傷得真是不輕!”雲中客歎氣,“這天底下還有人能將你傷得這麽重,倒也不容易!”


    慕容玨坐在客棧的房間內,胸口淤青得厲害,他白了一張臉,音色微沉,“身為軍醫,理該謹言慎行,怎麽還這麽多廢話?”


    “軍醫也是人!”雲中客幸災樂禍,“我這是高興!”


    慕容玨冷眼睨他,“小心樂極生悲。”


    “阿玨,你說你堂堂三軍統帥,慕容家的少、將、軍,怎麽就……連個女人都打不過呢?”雲中客收起藥箱,“瞧瞧這一腳,哎哎哎,不會是定情腳吧?”


    慕容玨:“……”


    這軍醫腦子秀逗了,大概是想死!


    雲中客繼續道,“阿玨,什麽時候回邊關,這地方待不下去了!”


    “作甚,去賭坊輸錢了?還是說,遇見了仇敵,又要被人追殺?”慕容玨慢條斯理的攏了攏衣襟,將衣衫重新歸攏妥當。


    雲中客坐定,“我是擔心你。”


    指尖一頓,慕容玨抬眸瞧他,“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麽可擔心的?”


    “紅顏禍水,我總覺得你早晚得坑在女人手裏。”雲中客有些擔慮,“這隋善舞……你若休妻倒也是好事,偏偏還得顧及皇家的顏麵,要跑到京都城,做勞什子的和離,和離個屁,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


    說到這兒,慕容玨一個眼刀子過來,雲中客呐呐的別開頭,“不說這醃臢東西,反正到時候回了邊關,就跟她沒什麽關係了。隻是現在,你在宮裏都能被女人打……”


    “打住!”慕容玨起身,“不是被女人打,你沒親眼看到,別胡言亂語!”


    沒得讓他一個七尺男兒,丟了顏麵。


    “哦,是女人打你!”雲中客說。


    慕容玨緊了緊拳頭,“我現在想打你。”


    雲中客兀的起身,喉間滾動,當即賠笑,“開玩笑,別這麽開不起玩笑嘛!不就是個女人,回頭你再打她一頓,報一腳之仇罷了!”


    “以後別再提隋善舞的事情,不管是她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她,既已經和離就是一別兩寬,再無關係。”慕容玨起身,“她以後嫁給誰,跟誰,都與我無關。”


    雲中客嗤鼻,“你倒是大度!”


    腦門上綠油油的,種了一池塘的“接天蓮葉”,真正的無窮碧!


    “聚少離多,是個女人都會受不了,何況我此誌在邊關,隻要南玥還有心犯我大周,我就不會離開邊關百姓。”慕容玨負手而立,“男兒當誌在天下,不該囿於兒女私情。”


    雲中客翻個白眼,“這話是你說的,回頭動了春心的時候,我定是要用鞋拔子打你臉的,到時候你可別躲!對了對了,那個揍你的……不是,跟你切磋的女人,叫什麽?長得好不好看?這般潑辣,是宮女?公主?皇妃?”


    慕容玨愣怔了一下,“叫阿鸞。”


    不是宮女,不是皇妃,也不是公主。


    身份是什麽呢?


    出宮的時候,宮人說了一嘴,這鸞姑娘似乎是因為齊貴人懷了皇嗣,進宮陪著貴人養胎的,是齊貴人的妹妹。


    僅此,而已!


    不過他剛剛和離,委實沒心思與其他女子有什麽年頭。


    “阿鸞,鸞鳳和鳴。”雲中客嘖嘖嘖的搖頭,“聽著倒是不錯的一姑娘。”


    慕容玨神使鬼差的點了頭,“嗯!”


    雲中客眉心一皺,喲,好像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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