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婦入門的第一個荷包尤為重要,會伴隨著夫君過完這一年,彰顯夫唱婦隨之意,到明年才能換新或者收起。


    君山躬身瞧著篾籮裏的荷包,麵露難色,“公子,要不……奴才悄悄給您換個?”


    傅九卿眸色幽沉,語氣生硬的低喝,“出去!”


    “是!”君山不敢耽擱,趕緊退出去。


    公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畢竟那荷包醜成這樣,讓公子如何戴得出去?這要是被人瞧見,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夜裏,靳月坐在燭光裏,霜枝仔細的為她擦著膏藥。


    “少夫人這兩日莫要沾水,傷得不輕。”霜枝收好膏藥。


    瞧著自個手上白燦燦的膏藥,靳月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哪有這麽嚴重,就是紮了幾下而已,之前在書房,我是嚇唬傅九卿的,免得他又想出別的法子折騰我。”


    院子裏傳來動靜。


    霜枝趕緊出門去看,須臾急急忙忙的跑回來,“少夫人,側妃娘娘來了。”


    “她來幹什麽?”靳月不解。


    “奴婢不知!”霜枝慌忙將靳月挽起的袖口一一放下,“少夫人您仔細著。”


    靳月點點頭,出門相迎。


    顧若離已經走到了院子裏,此刻正站在院中,瞧著不遠處的秋千架。


    風吹著秋千架輕輕搖晃,像極了王府後花園裏的那副秋千,但這副秋千不大,似乎隻容得下一人。


    “側妃娘娘!”靳月行禮。


    “我隻是隨便走走,一不留神就走進來了,沒打擾到你吧?”顧若離音色溫柔,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意,言語間盡顯落落大方,未見半分矯揉造作。


    “側妃娘娘客氣了!”靳月牢牢的記著傅九卿的叮囑,不敢亂說話,免得說多錯多,“霜枝,備茶!”


    “是!”霜枝趕緊去備茶。


    顧若離進了屋,瞧著屋子裏的擺設,倒是簡單得很,連帷幔的顏色都是那樣的清素,反倒是窗門上貼著的大紅喜事,與這一室素雅格格不入。


    室內透著些許瓜果清香,隱隱夾雜著些許藥味,很淡,若不細細聞著,定然是聞不出來的。


    “側妃娘娘,這邊請!”靳月俯首。


    待坐定,霜枝上了茶,顧若離才開口,“聽說少夫人與五公子是剛成親?”


    “是!”靳月應聲。


    指尖從杯口拂過,心裏盤算著,顧若離莫不是在調查父親的事情?父親終究是傅家的人,用銀子和關係保出來的,若是……


    靳月趁著端杯的空檔,悄悄抬眼瞥了顧若離一眼,卻未能在她臉上瞧見半分異常。這位側妃娘娘,自出現那會,便一直麵帶微笑,瞧著很是平易近人。


    可不知為何,靳月每每看到她唇角的笑,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聽著,五少夫人似乎不是衡州口音。”顧若離呷一口清茶,淡然淺笑。


    對於這點,靳月倒是理直氣壯,“側妃娘娘來自京都,約莫是聽不慣衡州的口音,多聽聽也就習慣了。”


    顧若離眉心微皺,捏著杯盞的手稍顯一滯,竟駁不出半句話來,她自己都不是衡州人,還非得提什麽衡州口音,這不是……


    “少夫人所言極是。”顧若離羽睫微垂,眨眼間便斂了方才的情緒,淡淡的問道,“對了,少夫人之前去過京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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