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童念和趙目離開港口,來到了青浦區,範偉仁依然在工廠裏。


    童念問道:“總探長,彭昀去哪裏了?”


    範偉仁回答道:“在她家裏。”


    童念笑道:“好吧。對了,這位是趙目,我剛剛從壞人手裏救下來。”


    範偉仁大吃一驚:“厲害啊!需要我派人嗎?”


    童念搖了搖頭,指著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我已經調查清楚,這個韋苞是上海人,沒有結婚,富甲一方的老板。”


    範偉仁看了一眼童念,輕聲問道:“你去過他家裏了嗎?”


    童念搖搖頭:“沒有,在我進來工廠的時候,碰到一名女記者,就隨口問了一句。”


    範偉仁猛然一驚:“她還在外麵嗎?”


    童念微笑道:“走了。”


    範偉仁鬆了一口氣:“那就好,要是引來一大堆媒體,案發現場又要亂七八糟。”


    童念問道:“您認為凶手如何殺死韋苞?”


    太叔劂搶答道:“過程簡單又複雜。畢竟他是藥量過大,導致心髒加速,內出血暴斃身亡。也證明了一個事實,他肯定接觸過凶手,才會得到口袋裏的那瓶藥。”


    童念微微一笑:“有幾分道理。不過這件案子特別簡單,他被殺是因為作惡多端。”


    範偉仁疑惑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沒有被挖走心髒呢?”


    童念指了指周圍:“在場那麽多人,他根本沒有機會。”


    範偉仁依然不懂:“為什麽?”


    童念歎了口氣:“因為凶手想讓我們相信,這個老板是看見狐狸之後,才會暴斃身亡。”


    範偉仁聽得啞口無言。


    童念繼續道:“我走了之後,我相信您和彭昀會再次調查屍體,肯定知道他的死因吧。”


    範偉仁點點頭:“嗯,就如同你所說,他吃了瓶子裏的藥,導致瞳孔放大,產生幻覺,由於心髒加速過快,內出血而停止。”


    童念點點頭,走到屍體旁邊,淡定從容的笑道:“放心吧,等一下我們就會知道凶手是誰。”


    早晨七點鍾,青浦區的一家飯店裏。雨過天晴以後,空中出現了一道彩虹,跨過整個上海。童念坐在椅子上,吃著碗裏的飯菜,對麵是範偉仁和彭昀。


    範偉仁放下筷子:“一個星期還沒到,連續發生了幾件命案,一共死了十四個男人!”


    童念調侃道:“這樣不好嗎?隻要能偵破這些案子,您總探長就不會被遺忘!”


    範偉仁搖了搖頭:“不要開玩笑,我很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如果這幾件案子偵破以後,恐怕有些人會嫉妒!”


    童念問道:“誰呀?”


    範偉仁苦笑著說道:“我隻是猜測而已,女偵探,你不必那麽認真。”


    就在這個時候,太叔劂和孫月瑩匆匆忙忙的跑進來,滿臉怨氣,看見童念和趙目沒有事情,又露出笑容。


    童念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太叔劂:“局長,你餓了嗎?”


    太叔劂說道:“我已經把蛋糕吃完了。”


    童念笑道:“那就好了,我以為你一直在餓肚子。對了,你對這些案子有什麽看法?”


    太叔劂坐下來:“你可是聰明絕頂的女偵探,我還是不要班門弄斧了吧。”


    童念展顏一笑:“我願意跟你辦案,就是想聽聽其他猜測,說吧!”


    太叔劂點點頭:“先前和如今發生的案件,全部都是行動詭異,瞳孔放大,如同鬼上身一樣。大部分死者被挖走心髒,卻不知所蹤,然而都存在目擊者,從這一點來看,我相信你的判斷是正確,凶手就是讓我們認為狐狸作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童念微笑道:“說得好,那你認為是人是鬼還是狐狸?”


    太叔劂發出肯定的口氣:“半人半妖。”


    童念突然看向範偉仁:“您是探長,閱曆應該比我豐富,您認為是什麽?”


    範偉仁點點頭:“局長說的對,如此怪異的案件,如果不是狐狸附身,不可能被挖走心髒。”


    童念慢慢的長歎一聲,看向窗外的陽光,非常刺眼。


    範偉仁繼續道:“女偵探,你應該記得每件案子的共同點吧,案發現場都有燒焦的地方。”


    童念點點頭,突然問道:“趙目,你即將出國留學,人應該很聰明,心裏有什麽想法嗎?”


    趙目沉思了一會兒:“我不敢妄下定論。”


    童念笑道:“但說無妨!”


    趙目緩緩地點點頭:“好吧。我覺得是人為,可能是一位怨氣特別深的男性。”


    童念聽了之後,並把這種推理帶入思考中,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突然間,彭昀走進來,穿著非常保守的連衣裙。


    範偉仁問道:“你睡飽了嗎?”


    彭昀笑了笑:“我怎麽會那麽無情,畢竟死的是我爸。好了,我懶得解釋,我帶來了一位目擊者。”


    童念感覺有戲,立馬開看向門口的方向:“人呢?”


    喘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童念側臉看去,微胖的男人就站在旁邊。


    範偉仁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點頭哈腰:“俺大柱。”


    範偉仁疑惑道:“有姓俺的嗎?”


    童念打斷道:“大柱,坐下吧!”


    大柱趕忙說道:“謝謝女偵探。”


    範偉仁瞄了一眼童念,臉上的表情很認真,然後沒有說話。


    童念看向大柱問道:“您是哪件案子的目擊者?”


    大柱低下頭:“就是剛剛發生的。”


    範偉仁一臉茫然:“快點說清楚?”


    大柱抬起頭:“韋苞。”


    童念驚訝道:“他死的時候,我沒有看見您在現場,怎麽突然成了目擊者!”


    大柱盡量回避視線,之所以沒有回答。


    範偉仁暴躁如雷的拍桌子:“女偵探不好看嗎?為什麽總是看外麵!”


    趙目和彭昀聽見“啪”的一聲,嚇得渾身顫抖,又覺得問題很搞笑,趕緊捂住嘴巴,差點發出爽朗的笑聲。


    太叔劂說道:“總探長,您跑題了!”


    旁邊坐著孫月瑩沒有任何應,隻是注視著桌子上的飯菜。


    大柱突然一聲:“我又沒說女偵探不好看,她的眼神太嚇人。”


    童念怪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一般都是這樣審問的態度。好了,您是哪裏人?”


    大柱說道:“上海。”


    童念問道:“您有四十多歲嗎?”


    大柱回答道:“今年五十。”


    童念一驚:“看不出來!對了,您住在工廠裏嗎?”


    大柱搖搖頭:“不是。”


    童念繼續道:“回答的非常好。您認識韋苞嗎?”


    大柱說道:“嗯,他是我老板。”


    太叔劂和範偉仁滿臉不相信。


    童念笑道:“您的身上沒有化肥味,怎麽說是他的工人?”


    大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哦!我在一年前辭職了。”


    童念點點頭:“原來如此,如今在哪裏工作?”


    大柱長歎一聲:“說來話長。我就簡短一些吧,自從被開除以後,就有人聘請我去當經理,如今買了房子和車,生活過得非常幸福。”


    童念點了點頭:“很好。那您為什麽變成目擊者呢?”


    大柱說道:“在韋苞還沒有死之前,他來過我們公司。”


    童念冷冷的一笑:“哦!我希望您把所有看到的事情講明白。”


    大柱迅速站起來:“我不知道。”


    童念非常冰冷的說道:“你來之前,肯定見到一個人。”


    大柱突然緊張:“你看見了?”


    童念指向對麵的位置:“彭昀。”


    大柱一臉驚愕,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門口。


    太叔劂微微一笑,翻出身邊的窗戶口,就把大柱攔截下來。


    範偉仁瞪著彭昀說道:“看來,你們通氣好了。”


    “撲通”的聲音響起,彭昀趕緊跪下來:“是他先找到我,女偵探,總探長!”


    童念問道:“是嗎?”


    就在這個時候,太叔劂把大柱抓回來。


    彭昀連忙磕頭:“是他威脅我的。”


    此話一出,大柱咬牙切齒,氣衝衝的給彭昀一腳,“咚”的聲音響起,彭昀撞在桌角。


    太叔劂看見這一幕,立馬放倒大柱,用手按在地麵上,惡狠狠的說道:“還想殺人滅口,今天我廢了你。”


    童念大聲道:“住手。我還有很多問題呢!不希望他出半點差錯。局長,你明白嗎?”


    太叔劂咬緊牙關,稍微點點頭,並沒有放開抓住大壯的雙手。


    童念問道:“大柱,我明白您被開除的心情,但不至於殺人,她的誣陷是事實嗎?”


    大柱使勁的搖搖頭:“不是,女偵探,你聽我說……”


    童念點點頭:“好啊,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她突然咬您?”


    大柱露出凶狠的眼神:“我的確想殺死韋苞。就是他讓我流落街頭,一直活得像條狗!”


    在場所有人驚訝不已,除了彭昀之外,總是避開大柱的眼神。


    童念問道:“您不是過得很幸福嗎?”


    大柱搖了搖頭:“都是我編出來的瞎話。自從被他開除以後,我剛交的女朋友跑了,如今被別人看不起。”


    童念欣慰的說道:“這才是您的故事。那麽,您為什麽變成目擊者?”


    大柱凶狠的眼神柔和了一點,童念立馬給太叔劂使眼色,太叔劂把大柱拎起來,放在旁邊的木椅上。


    童念笑道:“您最好冷靜下來,然後我們把事情說清楚。”


    大柱不停地調整呼吸:“女偵探,你知道韋苞和彭懷的關係嗎?”


    童念搖了搖頭,立即看向彭昀,隻見一張心虛的臉,慢慢低下頭。


    範偉仁開口道:“我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說兩人是曾經的朋友,後來因為生意上的糾紛,最終變成了冤家路窄。”


    童念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旁邊的趙目說道:“不可能呀!彭懷是書記,為什麽手裏有生意?”


    童念大吃一驚:“對啊,我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大柱無力的笑了笑:“總探長說的是事實。事情要追溯到十五年前,韋苞那時是包工頭,任勞任怨,而他的一位朋友,也就是後來的上海書記。彭懷並不是真名,他叫彭德,因為厭倦辛苦的工作,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拿著簡曆進入市裏,想要找到一份輕鬆又賺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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