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點點頭。


    金孰庇擦了擦淚水:“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釀成如今的悲劇!我本來想要坦白自己做過的事情,可是鄒檉柳步步緊逼,如果讓魏姐知道,我的好形象就會一落千丈,再也沒有資格愛她。我把鄒檉柳殺死是迫不得已,女偵探。”


    童念一臉正氣的坐在椅子上。


    太叔劂看著金孰庇說道:“跟我去警局吧!”


    晚上九點半,魏姐來到院內,正好碰見太叔劂站在門口。


    魏姐禮貌的說道:“局長,你好!”


    太叔劂微笑道:“不用那麽客氣,我是寄宿在您家裏的客人,應該向您問好!”


    魏姐搖了搖手。


    太叔劂問道:“您找女偵探有什麽事情嗎?”


    魏姐笑道:“關於案子。”


    太叔劂笑了笑:“好,她正在思考,我去通報一下。”說著,太叔劂慢慢靠近椅子上的童念。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童念緩過神,看著太叔劂走過來。


    太叔劂告訴道:“女偵探,魏姐有事情要說,她就站在門口那邊。”


    童念點點頭:“讓她過來。”


    太叔劂問道:“女偵探,你不怕被擾亂思緒嗎?”


    童念微笑道:“沒事。我剛剛在思考案情,有必要聽聽別人的意見,再來排除不重要的點。”


    太叔劂點點頭,向著大廳門口喊道:“魏姐夫人,您過來吧!”


    魏姐優雅大方的走進院子,點頭哈腰道:“女偵探,請原諒我的冒昧打擾。”


    童念笑道:“沒有關係。您坐下來吧,有什麽事情盡管說!”


    魏姐看了看周圍:“我知道我老公醉酒以後做過的事情。”


    童念笑道:“哦!說來聽聽。”


    魏姐歎了口氣:“我雖然嫁給金孰庇,但是不能生出兒子,而且還懷疑他在外麵有人,一直監視著他的行蹤。”


    童念點了點頭:“原來您的心疑病更重,對了,事到如今為什麽還要說出來?”


    魏姐突然激動:“我知道他很愛我,另外,我也沒有把醉酒的事情放心上,隻想要讓我們解決這個疙瘩,回到原來的幸福生活。”


    童念伸出雙手:“好了,您冷靜一點。”


    魏姐撫順著胸前:“女偵探,我最初真的很生氣,但是想一想,隻要忍氣吞聲就會過去。”


    童念問道:“怎麽說的話,是不是有人來跟您告密了?”


    魏姐點點頭:“是的,我老公回家的下午,鄒檉柳就找上門,把他看到的事情告訴我。”


    童念一邊思考,一邊看著魏姐。


    魏姐問道:“女偵探,你不相信我嗎?”


    童念沒有回答,摸了摸魏姐的肚子,感覺鼓鼓的。


    魏姐震驚道:“你在做什麽?”


    童念依然在沉思,並且把魏姐的雙手放在桌上,湊近鼻子聞了聞。


    魏姐不理解的問道:“女偵探,你到底在幹嘛?”


    童念說道:“您手上的味道很酸。”說著,童念看了看廚房的方向。


    站在旁邊的太叔劂疑問道:“女偵探,你需要什麽東西?”


    童念站起來,快速跑進廚房,來到木板磚前,還殘留著紅色的汁,用指尖一沫,放進嘴巴裏嚐一下味道,就是魏姐手上的酸味。


    太叔劂站在門口:“餓了嗎?”


    童念搖了搖頭。


    魏姐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吃酸梅!”


    太叔劂看著魏姐說道:“女偵探不喜歡酸的東西。”說著,太叔劂邁腿進入廚房。


    魏姐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童念一邊沉思,一邊走到院內的椅子邊。


    魏姐緊緊的跟在童念後麵,繼續說道:“自從鄒檉柳來找我以後,才知道他在外麵找女人,可是我有怒不敢言,一直強忍到晚上。”


    童念點點頭,沒有打算說話。


    太叔劂坐到桌子的另一邊:“魏姐,您是不是去了那家酒吧?”


    魏姐看了一眼太叔劂,露出緊張的表情,低著頭不敢言語。


    太叔劂冷冷的說道:“如果您繼續想隱瞞下去,也可以,不過女偵探很聰明,遲早知道您去那家酒吧幹嘛!”


    魏姐點點頭:“我說,酒後的第二天晚上,我的確去了那家酒吧。”


    太叔劂問道:“您是不是監視自己的老公?”


    魏姐猛然而起:“你怎麽知道?”


    太叔劂看著童念一直在傾聽,再次回答道:“您和金孰庇住的那間臥室,有件裙子沾滿酒精,我肯定您去那家酒店的時候穿過。”


    魏姐一愣神,緩緩地轉過身,看上二樓的窗戶,曬著剛剛洗的裙子。


    太叔劂微笑道:“您坐下吧。”


    魏姐歎了口氣:“是的,那天晚上我的確穿著那件裙子,去了鎮裏的酒吧,我親眼目睹曖昧的一幕,終於相信鄒檉柳說的話。我並沒有生氣,隻等我老公回心轉意。”


    童念點點頭:“事情是這樣啊!”


    魏姐快速坐下:“女偵探,我雖然監視自己的老公,但是沒有揭穿這個事情,心裏堅信他會回頭。”


    童念連忙點點頭:“明白,您先去收衣服,等下傾盆大雨了。”


    魏姐慢慢站起來,扶了一下後腰:“謝謝你給我的時間。”


    童念看了一眼太叔劂:“局長,快點幫忙啊。”


    太叔劂抓住魏姐的胳膊,送進大廳。


    童念緩緩地轉過身,看向那件裙子被風吹得飄來飄去。


    不久之後,太叔劂回到院內,快速坐下。


    童念問道:“太叔劂,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


    太叔劂回答道:“證據都在窗戶上掛著,肯定不敢隱瞞我們。”


    童念思考了一下:“你能不能把那個女人帶到我房間來呢?”


    太叔劂疑惑不解的問道:“什麽女人?”


    童念瞪大眼睛:“跟金孰庇發生關係的女人!”


    太叔劂自動的後退:“明白,你先回房間等我。”說著,太叔劂看見童念進入廳內,才放心離開。


    半個小時後,童念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直在思考問題。


    突然間,門外傳來太叔劂的聲音:“女偵探,我回來了,快點開門。”


    童念趕緊打開房門:“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


    太叔劂氣喘籲籲的說道:“魏姐撒謊了,那家酒吧根本沒有人看見金孰庇和誰在一起。”


    童念倒了一杯水,遞給太叔劂:“怎麽說來,金孰庇喝醉酒以後,就是他老婆本人,所以說金孰庇並沒有看錯,但是,他怎麽在賓館裏醒過來呢?”


    太叔劂猜測道:“難道是他老婆下一個套嗎?”


    童念並沒有回答,坐到椅子上思考。


    太叔劂問道:“女偵探,你還在想什麽?”


    童念抬起頭:“我在思考你的話,如果是魏姐下套,理由在哪裏?”


    太叔劂隨口一說:“莫非魏姐和鄒檉柳早就好上了。”


    童念突然站起來,激動道:“你說得對。快點跟我走,去一趟東方監獄!”


    一小時後,童念和太叔劂來到監探室裏,金孰庇坐在安全玻璃的對麵。


    金孰庇好奇道:“女偵探,你過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童念微笑道:“哦!您還記不記得醉酒的那天晚上?”


    金孰庇稍微點點頭:“當然啦!”


    童念問道:“您當時是醉酒的狀態,認定自己沒有看花眼嗎?”


    金孰庇露出一臉對不起的表情:“是的,那個女人穿的裙子是藍色,而我老婆有一件綠色,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才認定認錯人了!”


    太叔劂說道:“可是您老婆有一件綠色的裙子啊!”


    金孰庇一驚:“什麽?不可能,我記得我沒有買過。”


    童念微笑道:“您仔細想一想,她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金孰庇想了一下:“等下,我去酒吧的那天,她好像出去過,拿著一個袋子回來。”


    太叔劂疑問道:“您就沒有打開來看嗎?”


    金孰庇搖了搖頭。


    太叔劂突然激動:“千萬不要包庇自己的老婆,您會永遠關在這裏哦。”


    就在這個時候,童念拍了拍太叔劂的手臂,溫柔道:“你冷靜一點,有什麽問題我會提出來。”


    太叔劂點點頭,緩緩地退到牆角。


    童念笑道:“金孰庇先生,我想聽聽您們三個從小的故事,可以講述嗎?”


    金孰庇不停的歎氣,然後露出天真的笑容:“我、魏姐、鄒檉柳一起出生在八滧鎮,讀完小學以後,我跟父母出去闖蕩。等到我回來家鄉,魏姐和鄒檉柳已經好上,並且打算結婚。我非常的不甘心,後來,獨自出現在魏姐身邊,轉轉悠悠大半年,因為我的誠懇,加上付出的努力,魏姐終於動心了,她知道我這個人比較靠譜,嫁給我一定會幸福。”


    童念打斷道:“所以您是第三者?”


    金孰庇點點頭:“我承認。可是我真心愛她,從結婚到現在,一直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童念羨慕道:“癡情,我實在是佩服。”


    金孰庇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現在弄成這樣,都是癡情惹的禍,竟然殺了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我連禽獸都不是!”


    童念搖搖頭:“完全不是您的錯。”


    窗外響起一陣陣雷聲,下起滴滴嗒嗒的雨,增加了傷感的氣氛。


    金孰庇指責的說道:“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一直在沉默的太叔劂,很自覺的點點頭。


    童念低聲問道:“您有沒有想過是您老婆下的套?”


    金孰庇看了一眼天花板:“如今我已經看不到外麵的世界,女偵探,你覺得我在乎誰在誣陷嗎?”


    雨聲慢慢的變小,金孰庇提起被鎖住的雙手,一笑泯恩仇:“我已經徹底頓悟。對了,女偵探,你回去之後,好好幫我照顧她!”


    童念問道:“您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和鄒檉柳偷情的事?”


    金孰庇微微一笑:“有因必有果,希望她以後能過得幸福。”


    太叔劂哼笑的說道:“遇事就想後退,您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金孰庇說道:“如果我是,當初就不應該拆散兩個人,讓我們的友情和愛情徹徹底底的瓦解了。”


    太叔劂曆聲道:“您就這樣放手嗎?讓她獨自活著嗎?這種做法是不是太殘忍了!”說著,太叔劂氣衝衝的走到玻璃窗前。


    金孰庇害怕的身體向後仰:“我……我真的放不下她。”說著,金孰庇眼睛紅潤,強忍著不哭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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