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豕問道:“女偵探,可以給我講述一下作案過程嗎?”


    童念說道:“是這樣的,鄒檉柳得知金孰庇一些私事,準備好攤牌的心理,把金孰庇約到小巷子。他叫金孰庇離開心愛的女人,這樣不會連累魏姐。首先好言相勸,可金孰庇是什麽人,肯定不會聽進去。於是乎,鄒檉柳開始激動,露出的樣子肯定很欠扁,經過一番勸說以後,隻見金孰庇不動搖,改變威脅的策略,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公布於眾。其實金孰庇知道他有把柄,才會答應見麵,因為金孰庇早有殺心,就拿著從金禧身上拔下來的凶器,在鄒檉柳惡言相向的時候,掏出藏起來的小刀,朝著脖子劃拉一刀。”


    何豕點點頭。


    童念微笑道:“目前我隻能知道這些。”


    何豕不停地稱讚:“反正我覺得很合理,精彩絕倫,女偵探!”


    太叔劂認同道:“分局長讚美的好。現在大家都知道,童念是上海唯一的女偵探。”


    何豕連忙點點頭:“對,我都佩服得五體投地,想要拜師了!”


    童念笑道:“沒有人一出生就有斷案如神的天賦,隻要思考清楚案情,真相就會浮出水麵。”


    何豕問道:“有什麽訣竅嗎?”


    童念說道:“積累。”


    何豕立馬陷入思考。


    童念微笑道:“分局長,您真的很認真。對了,金孰庇雖然承認殺人,但是動機含糊不清,算是沒有找到吧。”


    太叔劂點點頭:“是呀,我一直想不通。”


    何豕問道:“女偵探,他到底想不通什麽事情?”


    童念說道:“鄒檉柳究竟知道哪些私事?”


    深夜來了,八滧鎮的一棟房子裏,魏姐正在縫衣服。


    金孰庇推門進來,笑著說道:“老婆,怎麽還沒有睡呢!”


    魏姐問道:“睡不著,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金孰庇回答道:“鄒檉柳的確是我殺的。”


    “啊”的一聲,魏姐被針頭紮到了大拇指,還不忘記問道:“這是為什麽?”


    金孰庇笑道:“我有我自己的道理。”


    魏姐看了看大拇指流出來的血:“連我也不能告訴嗎?”


    金孰庇望著魏姐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趕緊坐到身邊:“難道我不值得這麽做嗎?”


    魏姐抬頭一看:“什麽意思?”


    金孰庇笑了笑:“沒有別的意思,我給你包紮吧。”


    魏姐把手指伸出去:“既然你已經承認殺人,為什麽女偵探沒有抓起來?”


    金孰庇應聲道:“證據不足。”說著,金孰庇正在脫衣服。


    魏姐看一看窗外,大風又起了。


    與此同時,楊浦區的大道上,一輛車子正在行駛,童念坐在後座的左邊,視線中隻有車外的夜景,太叔劂和何豕很有默契的回頭,滿臉疑惑的看著童念。


    突然間,童念坐正姿態:“就這樣吧,今天的確太晚了!”


    太叔劂和何豕還是不明白童念說的話,心裏很是無語。


    市中心的醫院裏,幾個身影閃過走廊。到了一處燈光下,原來是一群蒙麵人,手持大刀。


    為首的蒙麵人說道:“他的身手很厲害,我們一定要刀刀致死,不能讓他活著離開病房!”


    眾蒙麵人點點頭:“知道!”


    為首的蒙麵人慢慢舉起手,向前揮了一下,身後的幾名蒙麵人撞開房門。


    屋內靜悄悄的,一片漆黑。一群蒙麵人緊急刹車,站在病房的玄關處。為首的蒙麵人走向床頭,看一看被子下麵是不是有人。隻見枕頭裹在裏麵,為首的蒙麵人察覺不對勁,反手搖一搖,想讓所有的蒙麵人離開房間。


    “啊”的一聲顫叫,為首的蒙麵人回頭看去,門後多了一個人,拿著手術刀,架在同夥的脖子上。


    為首的蒙麵人喊道:“我們不會受任何威脅,快點把他殺了。”


    “刷”的一聲響起,刀子一劃拉,被當做人質的蒙麵人倒地不起。為首的蒙麵人大吃一驚,看著滿地的鮮血,心裏頭稍微緊張了。


    “砰”一聲,病房的門被關上,所有蒙麵人嚇得不敢動。


    為首的蒙麵人說道:“就算我們全部死了,也要讓他受一點傷!”


    眾蒙麵人大聲回應:“明白。”


    幾個蒙麵人提起自己的大刀,朝著門後砍去。燈光一亮,所有的眼睛被閃瞎,暫時失去視野。


    突然“噠噠噠”的聲音響起,在門外越來越遠,一群蒙麵人趕緊揉揉眼睛。


    為首的蒙麵人一驚:“不好,他想要逃跑!”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裏的燈光再次熄滅,樓道已經沒有腳步聲。為首的蒙麵人帶著同夥,慢慢走向廊道的盡頭搜索,“砰”一聲,前麵探路的蒙麵人倒地,胸前被子彈射穿。


    為首的蒙麵人慌張了:“不好,他手裏有槍!”


    一群蒙麵人停止不前,看著微亮的廊道中,沒有看見人影。突然不遠處亮起槍光,打中角落的蒙麵人,撞著牆麵倒下去,剩下六個蒙麵露出惶恐的表情,緊緊盯著盡頭,目標人物就站在安全通道的旁邊。


    為首的蒙麵人突然果斷起來,對身後的五個同夥搖搖手,慢慢退後。


    正在撤退的時候,再次響起一聲槍響,白光之中倒下兩個蒙麵人。如今隻剩下四個,直視著前方,快速退到另一邊的安全通道。


    第二天來臨,何豕帶著一群警員搜索金孰庇的家裏,童念和太叔劂坐在廳內,悠閑的喝著茶水。


    一名警員抱來一堆書:“女偵探,看看我發現了什麽。”


    太叔劂隨便拿了一本,翻開幾頁。


    童念微笑道:“不要看,那些都是心理學和犯罪學的書籍。”


    魏姐原本站在金孰庇左邊,突然驚訝道:“女偵探,看來他真的病入膏肓,竟然敢殺人!”說著,魏姐瞪了一眼金孰庇。


    童念笑道:“您不用那麽激動,每個人都有這個動力。但是,用書上的知識去殺人,那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對了,我想問您一件事。”


    魏姐說道:“嗯。”


    童念問道:“您和死者有沒有曖昧關係?”


    魏姐遲疑了一下:“沒有,自從我嫁給金孰庇,很少出門。女偵探,你不相信我嗎?”


    童念笑了笑:“不是,我隻是想弄清您們之間的關係,萬一這個問題就是動機呢!”


    魏姐點點頭,然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童念說道:“我們稍微冷靜一下。”


    魏姐歎了口氣:“好吧,既然被女偵探懷疑,我肯定說老實話。”


    童念問道:“我第一次在棚子裏看見您的時候,哭得非常傷心,但是為什麽沒有感情呢?”


    魏姐一愣:“是嗎?事情是這樣子,在我女兒臨死之前,她說出偷偷交往的事情,正因為這樣,我們大吵了一架。”


    童念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您管的真嚴厲,那麽她的男朋友是誰?”


    魏姐搖了搖頭:“不了解,我隻是聽她說正在交往,等到第二天晚上,她就死在街邊的垃圾堆裏。”


    童念拿起茶杯喝了一下。


    魏姐問道:“女偵探,還有什麽問題嗎?”


    童念微笑著搖了搖頭。


    魏姐說道:“我就在二樓,如果想要知道一些事情,隨時派人來叫我。”說著,魏姐拉著金孰庇走上樓梯。


    童念看著太叔劂問道:“你覺得她有沒有殺人嫌疑?”


    太叔劂分析道:“臨死之前和自己的女兒吵架,如果是極度的心理,很可能變成殺心。我還是問你吧,有什麽看法嗎?”


    童念笑了笑:“她並沒有撒謊,卻緊張起來,好像已經知道誰是殺人凶手。”


    太叔劂問道:“你是說金孰庇嗎?”


    童念點點頭:“對。但是她對殺害自己女兒的凶手,一概不知,總感覺並不是那麽在乎,很可能她心裏的氣還沒有消。希望我的錯覺不對!”


    太叔劂說道:“我覺得凶手就是金禧的男朋友。”


    童念點了點頭:“是的。如果在男女情感不合的情況下,可能成為殺機。而且她的死狀尤為慘烈,難道是對自己女友的不信任嗎?”


    太叔劂想了一下:“女偵探,這種人往往有兩麵性,成為凶手的概率很高。”


    童念微笑著說道:“你越來越會推理,這次特別有道理。不管如何相愛的兩個人,一旦出現破裂,隻能在陰曹地府相見,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


    太叔劂疑惑道:“我嗎?”


    童念笑了笑:“沒什麽,我們再來說說她的言行舉止,聲音溫柔,坐姿端正,完全是一個有教養的女人。”


    太叔劂點點頭:“我看見了。”


    童念問道:“一夜過去,金孰庇有什麽表現嗎?”


    太叔劂回答道:“哦,我剛剛收到監視人員的消息。昨天他被我們放回去,一整晚不出門,隻是給院子除除草,劈了牆角的木頭,出了一身汗以後,好好的洗澡。還有……”


    童念抬起手:“好了。看來他已經知道我們是故意放走,之所以順便做完家務。”


    太叔劂問道:“女偵探,你是說他在演戲嗎?”


    童念長歎一聲:“對啊!我原本想要用釣魚法,把殺人動機找出來,萬萬沒有想到被他識破。”


    太叔劂一臉認真道:“要不要我馬上把他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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