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同在(35)


    要說司機是白門的人, 林雨桐是不信的。這一行哪怕是有些錢財,但這人多而雜了, 反而是要被拖住手腳的。外行人看什麽都大驚小怪的, 完了喝高了,把這些個不願意叫外行人知道的事說給別人知道, 這也不像話。


    所以, 隻能是古玩街上, 怕是有白門的產業吧。


    自己在每家店裏留意最多的就是風水擺件, 看著應該是自己前腳走, 後腳東西就給送來了。


    這可都是好東西呀。


    正擺弄呢, 林爸林媽下班回來了, 手裏拎著菜, 一進門就看見拆了一堆的箱子。


    林媽就瞪林雨桐:“買這些東西幹啥,不嫌占地方呀。”她把這些當成工藝品了:“要擺就擺你屋離去,別處哪裏放這些?”她是最見不得家裏擺這個擺那個的, 稍微不搭理就落灰。你看看那東西, 哪個是光溜溜的好打理的?不都是長滿了紋路的嗎?“你是看你媽太輕省了是吧,給我找活幹呢。”


    “我幹……我幹……”林爸趕緊接茬:“以後我天天擦,不用你動。”


    奶奶就說:“感情是你叫桐桐跟人家要的?”


    我要人家就給嗎?這老些好東西, 價值比自家房子值錢的多。


    林媽哼哼了兩聲, 但到底沒再說什麽。這邊父女倆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利索的把東西弄出來。主臥應該怎麽擺,書房應該怎麽拾掇, 包括客廳了廚房,都給擺弄了一遍。林雨桐也沒貪心,不求財,也不會把什麽聚財之類的陣法都帶上。這其實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納吉陣。長期住著,身體健康,趨吉避凶。


    至於幾個長輩身上佩戴的,林雨桐都想好了。叫四爺刻上四個小巧的木牌,掛在脖子上。玉石的現在的自己也送不起,木牌的就挺好的,隻當是工藝品了。到時候硬給戴上去,繩子選特別一點,到時候給戴的時候做點手腳,拴繩短一些。想取下來,頭卻鑽不出來。想解開吧,那接口必然是解不開的。想割斷,那也休想。除了自己誰也取不下來,如此才能保證安心。


    有四爺加持了好幾道的符籙,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吃了飯,林媽巡視了一下領地,嘟囔了一聲:“古古怪怪的。”


    可這一晚上,卻睡的出奇的好。晚上一挨著枕頭就睡了,感覺枕邊孩子爸的呼嚕聲也不吵人了。空調開著,門窗關著,但屋裏也沒那種憋悶的感覺。就是一種從來沒有的舒服感,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林爸都睜開眼睛了,還有些迷糊。迷糊了半分鍾,恍然而驚。原本還想著到了淩晨要起來的,得看看閨女晚上出去了沒有。結果這一覺不知不覺就睡到現在了。


    天都亮了。


    抬頭看了看時間,六點三十五分。


    還有五分鍾鬧鍾才響,林媽醒了也不想動,賴著等時間。林爸則蹭一下起身,就往臥室外跑。林媽以為孩子爸是著急上廁所,其實林爸是看閨女完整的回來沒有。


    出去一看,閨女在家呢。正在擺早飯。書房的門還關著呢,老爺子老太太難得的一覺睡到大天明還沒有要起的意思,林爸終於感覺到那些東西的好處來了:“……這就是風水……好東西呀……”


    “不是東西好!”林雨桐就說:“這些東西要是在我師父那地方蘊養上幾年,還會更好。咱們家這個,屬於陣布置的好。”


    兩人嘀嘀咕咕的,該起的就都起了。


    在林媽出來之前,林爸就問:“昨晚出去了?”


    “沒有!”真沒出去。葛水根的事,還得跟四爺合計合計。


    林爸心裏稍微安穩一點,“不出去最好。”


    吃飯的時候,就問起了錄取通知書的事,林媽說起錄取通知書的事:“……人家b大的錄取通知書都下來的,也不知道你的什麽時候下來。你這一天天的,這裏跑那裏跑的,也不跟同學聯係聯係,看看人家的通知書都到了沒。心是真大,就跟大學已經裝到你包裏了一樣。”


    林雨桐咬著餛飩,手機擺在邊上就打電話,打給辛年的。


    辛年正吃飯呢,嘴裏也含混著呢:“幹嘛?有懶覺不睡起這麽早?”


    “你不也起了嗎?”林雨桐就說:“聽說有些人的錄取通知書都下來了,你的呢?下來沒?”


    “據小道消息,這幾天就到了。回頭你跟我出去轉轉,買幾身開學穿的衣服。”辛年就說:“咱們班那些又要擺謝師宴,完了還想一塊約到一塊出去玩。謝師宴肯定得去,不去不好……可這一起玩……你去不去?”


    “不一定,看情況。”林雨桐看林媽的臉色,這去不去的,現在都不由自己決定。


    林媽隻當看不見,奶奶就說:“去吧!去吧!奶奶給你錢。”


    林媽埋怨的看老太太,老太太也當看不見。


    辛年也在那邊說:“就是就是!去吧!你要是不去,我也嫌沒意思不想去了。救救我吧,我這背方子都快背吐了。”


    兩人又磨嘰了幾句,林雨桐才跟林媽說:“通知書有的下來了有的沒下來。考的最好的那一撥大概是下來了。這種事又不由咱們定,著急什麽?該來的總會來的。”


    沒心沒肺,一天到晚,想的就是談戀愛那點事。


    林媽眼裏帶著濃濃的恨鐵不成鋼去上班去了。


    等父母走了,林雨桐就回房去給白衣打電話:“師父,您那屋的鑰匙您是給我呢還是幹脆叫我直接進呢?”


    沒鑰匙想進去也容易,這不是征求一下主人的同意嗎?


    “鑰匙你三師兄拿著,他飛美國了,昨晚走的。”白衣的聲音傳過來:“他去美國有點要緊的事,回來的時間不定,我這才說等一會給你打個電話呢,結果你就打過來了,剛好省的我給你打了。”


    “給我打?有事?”林雨桐心裏不由的升起幾分警惕來。


    白衣倒是直接:“以往白門的事,都是你三師兄在管。如今他不在,事情就放在程昱一個小輩身上。若是遇到不好處置的事,你這個做師叔的,多替小輩拿拿主意,也別叫小輩被人欺負了。就這點事……”


    “師父……不興這樣的。”林雨桐就道:“我對白門壓根就不了解……”


    “這不是為師的身體不允許嗎?要不然不早什麽都說清楚了嗎?再說了,這事情也不複雜,你一看就明白怎麽回事?再說了,就是有大事的時候才找你,一般也沒什麽大事。程昱那孩子能力還是不錯的!”白衣就說:“我這不過平白多安排一句,你不用太放心上。”


    林雨桐:“……”信你才有鬼!


    白衣不等徒弟說話就繼續道:“我這得養傷了,最近你也別再打電話了,我關機了。來找我也沒用,我這一休養就跟活死人似的,別把時間浪費在路上。我那屋子,你想進就進。知道你機靈,想到了老楚身上。也好!有什麽疑問,就問老楚。有什麽解決不了或是不好解決的,也可以去問老楚,他這人靠譜。”


    嗬嗬!一個不人不鬼的跟一個不是人的,你們倆倒是處的挺好。


    不等吐槽的話說出來,那邊掛了電話,不用問,這再想打通可就不容易了。


    這還真成了找師父都不如去找見鬼!。


    她收了手機,拿了包就準備出發了。可臨出發的時候,電話響了,陌生的電話號碼,接起來那邊就喊了一聲:“師叔,我是程昱。”


    “沒事就掛了吧。”林雨桐麵無表情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有事!”程昱迫不及待:“師叔,有事,十萬火急,弟子處理不了。”


    林雨桐:“……”這就是師父所說的一半也沒什麽事嗎?


    她這邊不說話,程昱那邊說話卻跟機關qiang一樣:“師叔,我師父去美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有幾個是咱們門裏的老關係,他們的事一直是咱們門裏處理的。您知道的,拿人家的錢,就得替人家消災。”


    門裏的老關係,這個可以理解是白門的客戶,而且是vip客戶吧。


    這事林雨桐推辭不得,才得了人家白門的東西,轉臉就不管人家的事,這也不像話呀。受了人家嫡傳弟子的待遇,那就得履行義務。一萬個不願意,但到底還是對電話那邊道:“你在哪,我現在過去。”


    程昱就說:“師叔,你告訴司機,說要去公司,他自然就知道了。”


    公司?


    坐在車上,一路到了市中心,然後進了一棟建築的地下車庫。從車上下來,程昱已經等著了,他快步過來:“師叔,客人已經等著了。在會客廳。”


    可林雨桐壓根就不知道這是哪裏。


    沿著過道進去,電梯摁了就開了。看的出來,這部電梯,絕對不是一般的員工用的電梯。


    進了裏麵,林雨桐就問:“你總得給我把事情說清楚,叫我來處理?處理什麽我都不知道。”


    程昱一板一眼的跟在後麵:“有一位齊老,早年跟師祖關係極好,後來門裏的事都歸師父處理,師父對齊老也尊敬有加……”


    跟白衣認識,應該是跟四十歲之前的白衣關係很親近。之後白衣換了副容貌,老關係們自然以為白衣死了。在這種情況下,人家還依舊有事找白門,這其實不是白門關照人家,而是人家對白衣的弟子的提攜。


    都說患難見真情,那種情況下……這種關係可算是實打實的。


    程昱兩句話其實把裏麵的意思都透出來了。林雨桐點頭,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示意他繼續。


    程昱眼裏閃過一絲光,隨後才繼續道:“今兒這位是齊老夫人娘家侄兒的一個朋友,叫吳鵬舉。據他說,他的公司裏接二連三發生一些事……應該是招惹上什麽了……”


    林雨桐點頭表示知道了,順便給四爺發個短信,表示今兒可能過不去了。


    這邊才把電話收了,電梯叮的一聲響,門跟著就開了。


    林雨桐注意了一下,這是八樓。


    出了電梯,程昱在前麵帶路,樓道左手的第一個大廳,應該就是。


    程昱將門推開,麵上就帶了笑:“吳總,林大師來了?”


    林雨桐就看了程昱一眼:這叫的是林大師,可不是師叔。


    這是什麽意思?不能對外說兩者之間的關係。


    程昱卻隻垂了眼瞼做了請的姿勢,把林雨桐往裏麵請。


    林雨桐收回看程昱的視線,但心裏已經有幾分不悅了。因此,進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冷。


    裏麵是個中年男人,四十來歲的樣子。林雨桐進去的時候,他正把手裏的杯子往茶幾上放,身體起了一半,可這抬頭看到的人是這麽一個年級不大的姑娘,就皺眉,沒起來人就先坐下了。扭臉看程昱:“程總,您這是逗我玩呢?還是瞧不起我,覺得我掏不起這個價錢。”


    程昱深深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隻道:“不敢。不看僧麵看佛麵,有齊老的麵子,我豈敢糊弄您。您信這個,就該知道,這世上總有些不一般的奇人……”


    吳鵬舉再上下打量林雨桐,卻見這姑娘直接往主位上一坐,大有一種當仁不讓的勁頭。這倒是叫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起身將名片遞給林雨桐:“敢問大師貴姓?”


    “林。”林雨桐言簡意賅,收了對方的名片,掃了一眼。然後跟對方解釋:“我沒有名片,以後要是找我,直接找程昱就好了。他會轉達的。”


    吳鵬舉見她對這位程總都是這種態度,倒是願意試試。


    行不行的,反正也隻交了一半的定金而已。


    於是,他往前挪了挪,尷尬的笑了笑:“剛才真是失禮了,實在是大師……”太年輕了!


    “我知道。”林雨桐打斷他:“咱們閑話少敘,直入主題的好。”


    吳鵬舉又愣了一下,顯然不習慣這種對話方式。程昱就說:“吳總您隻管說吧。林大師今兒很忙,行程安排的很滿。”


    行程安排的很滿?


    我怎麽不知道?


    林雨桐意味深長的看程昱,程昱還是那副姿態,隻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出走,出門的時候還貼心的將門關上。


    好吧!這個白門從上到下,都跟坦誠不相幹。她在心裏自我安慰,能指望整天跟鬼打交道的人嘴裏有多少真話?


    她嚴肅著一張臉收回視線,看著吳鵬舉:“請繼續。”


    吳鵬舉一肚子客套的話也沒用武之地,幹脆直奔主題:“我開了一家貿易公司,雖然不是什麽大公司吧,但經營的也還算可以。不過這做貿易的,做到我這份上,再說能做多大……我便是有雄心壯誌,看也沒那麽個能耐了。如今,手裏也有了幾個錢,就想著,不行的置辦成產業,總比放在銀行等著貶值強。如今投資什麽劃算?除了房子,再沒別的。前幾天吧,公司樓上的那一層,說是整層往出賣。原來的房主吧,不知道什麽原因要出國,說是那邊等著移民款還是啥的,反正急著用錢,因此這價錢就相當合適,我這一尋思,如今可不好碰這樣的好事,還是那麽一個相對不錯的地段。就是租出去,一年不說別的,那錢夠我們一家子開銷了,還是比普通人奢侈一點的開銷。再說了,這房價總還是漲著呢嘛。當時一聽這消息,手裏又正好有這筆錢,對方呢,房子的手續什麽都是現成的,當天我們把材料一拿,找個中介,就把事情給辦了……要麽說這不管什麽事情都得慎重呢。出問題的就是這房子。”


    這人懊惱的不行,跟林雨桐唉聲歎氣的:“我開公司的那一層,原本就是我的產業。那棟寫字樓,我把八層整個一層給買下來了。當年是按揭,後來生意還可以,就都給還上了。我這人……是老思想,能不欠誰的,都盡量不欠誰的。要不然渾身都不得勁。”


    林雨桐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拉回話題。


    吳鵬舉一愣,抬手表示抱歉,習慣於說生意場上的話,這不是順嘴又開始了嘛。他趕緊轉回話題:“……我這買了九層,也急著想租出去。可這碰上個租客,也整層想租的,可就是一點,沒瞧上九樓,瞧上我那公司所在的八樓了。說是覺得‘8’這個數字吉利。我回去就跟媳婦商量,兩人合計了半晚上,她就說,遇上一個整層租的不容易,要是你零散的租出來,專門還得一個人應付租客,麻煩死了。我想也是,我把自家公司搬上去,隻麻煩這一次。要不然,估計麻煩的更多。叫公司的人晚上加班,就把公司搬到九層,把八層給租出去了。公司搬進去三天,出了三次事故。第一天,叫了保潔過來,把員工打掃不到的地方……玻璃擦一擦,公司掛在戶外的招牌也給換一換。結果,出了人命了。擦外牆的保潔工,不知道是自己操作的原因還是什麽原因,反正是摔下去,當場就沒命了。”


    林雨桐皺眉,那這事可不小,這是惹上人命官司了。便是說工人的操作不當導致的,保潔公司有責任,但他們公司作為當事方,不管怎麽著都得出些錢的。這種事一般還都愛私了,有些家屬就是那樣,不給錢就堵在你公司,你這生意也就別做了。做生意的人遇到這樣的事,覺得觸黴頭這很正常。


    因他這麽一說,林雨桐才看此人的麵相。


    這一盯著的時間長了,吳鵬舉就明白了,他急忙問:“大師,可看出什麽來了?”


    林雨桐收回視線,麵色多有緩和。此人的麵相是個好麵相:“……幼年喪父,幼時家境貧寒。青年發跡,多虧嶽家扶持。跟妻子相處和睦,家裏婆慈媳孝。跟妻子育有一子,此子身體康健,想來不會有大災大病……畢竟,你的麵相上看,你是晚年子孫滿堂……”


    吳鵬舉先露出幾分驚容,算的都是對的。繼而又大喜:“借您吉言。”


    林雨桐安了對方的心,這兒才往下說:“這次的事端,你沒講完,但觀你麵相,倒也不是什麽大事。誤交損友、運犯小人。僅此而已!”


    吳鵬舉一愣,露出幾分猶疑來,好半晌才又搖頭:“還請大師指明……我這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症結出在哪裏了。”


    林雨桐隻問:“你這當初從誰那裏聽到那個房源信息的?”


    “我……”吳鵬舉皺眉,繼而臉上露出幾分羞惱之色來:“大師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這次了了人命官司的錢,正好把低價買的房價給補上了。說到底,要不是我貪圖便宜,也惹不下這次的麻煩來。”


    他不預說他跟他朋友之間的事,她也不問。


    卻聽對方總算反應過來了,問說:“大師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其實是被騙了……那九層本來就是有問題的。”可這也不對呀,這要是九層有問題,樓下怎麽可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呢?


    他越發的急切起來了:“大師,請您無論如何,都跟我去一趟,我這八樓租出去了,咱也幹不出出爾反爾的事叫人家給我的公司他騰地方。可這九層有問題,我更幹不出瞞著別人再坑誰一把把這房子再賣出去的事……咱……有問題解決問題,拜托了!”


    至少心眼是正的!


    林雨桐點頭,既然求到白門了,不解決幹淨這不是砸牌子嗎?她沒為難人家,直接起身:“那就走吧。”


    出去的時候程昱在外麵正跟一個前台模樣的姑娘說話,看見林雨桐出來了就迎了過來:“車準備好了,就在車庫。”


    說著,跟在林雨桐的身後就往電梯裏進。


    電梯裏三個人,林雨桐不鳥程昱,程昱也知道林雨桐不高興,除了必要的話,再不開言。吳鵬舉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到底是閉嘴了。


    車停在外麵林雨桐不上,卻跟著吳鵬舉上了吳鵬舉的車。程昱一臉無奈的看著,隻能自己上了車,叫司機跟著。


    吳鵬舉尷尬的笑笑:“對了,大師,咱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呢。這第一天我本來就覺得挺晦氣的,結果這件事還沒處理利索呢,公司的保安,好端端的晚上不在值班室睡覺,光溜溜的睡在九樓的電梯口,還是早上起來被公司的人叫醒的。這事一出,公司裏就什麽傳言都有。這不,昨晚又出事了,晚上加班,有幾個單子客戶突然催了,我就叫了業務部的經理還有幾個能幹的,我們一共五個人晚上十點多到公司加班,大概加班到淩晨一點左右。處理完了,我說請大家吃個宵夜,第二天給他們幾個放一天的假好好的休息……結果進了電梯,看著電梯是在動的,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的,可到了一,門也打開了,外麵卻不是一樓的大廳,依然是我們公司的大廳,來來去去幾次,感覺電梯是動了,可實際上連樓都下不去。開始我們以為是電梯壞了,就說幹脆走樓梯吧。九樓下去也不費勁。這次可好,一層一層的下,看的清清楚楚的,是到了一樓了。然後轉出來,還是九樓……你說這……邪性不邪性……跟鬼打牆似的。”


    林雨桐聽完了,這才問說:“上一個在九樓開公司的……是什麽人?他們現在在哪?”


    吳鵬舉皺眉:“人我倒是認識,不算是熟悉。當時出麵賣這房子的倒不是他,是他的女婿。至於他……他我倒是好長時間沒見到了。我還聽說他女婿是準備帶著一家子去國外定居的……這消息肯定是真的。”他說著,就問說:“要不等會兒我打電話約一下。”


    林雨桐點頭,問題肯定不在吳鵬舉的身上。他完全是因為交友不慎和那一點貪心,才跟著倒了黴運。哪怕是出了人命,可他身上不見絲毫的因果。那就說明,人命的事原本就跟他不相幹,另外,他給出事的那個工人的撫恤金一定給的很大方。


    吳鵬舉的公司不算遠,市中心開車,二十分鍾就到了。


    下了車,他急著去幫林雨桐摁電梯,林雨桐抬手製止了。她左右看了看,一進地下停車場,她就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於是就先問對方說:“這地下停車庫裏,是不是還有雜物間這樣的地方?”


    啊?


    吳鵬舉倒是真沒留意過這個,隻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我隻知道那邊是物業。當初這開發商,原本是把樓頂蓋了一半,是給物業預留的。這不是後來又時興什麽樓頂餐館嗎?那半層房和半層的露台全賣了。物業搬到地下車庫去了。另外,您看見了沒?這進出都是有寫字樓的保安的……”


    “寫字樓物業本就有保安,你們每個公司再另外招聘保安,是不是多此一舉?”林雨桐就問說。


    “嗐!我們公司那保安,是我老婆的遠房表弟。誰家都有幾門窮親戚。我當年是受了嶽家的提攜,你說我這丈母娘打電話叫安排個人,包吃包住一個月六百……我能為了這個事撅了她老人家的麵子?就我們公司有保安,別的公司可沒有。”


    林雨桐點頭,看了他所指的方向一眼,卻沒過去,而是進了樓梯間,一層樓一層樓往上走。程昱全程都跟著,卻不多一句嘴。


    爬上九樓對林雨桐和程昱來說,不算什麽。但吳鵬舉卻上氣不接下氣,頭發濕了,身上的短袖也都濕了。


    叫他喘了幾口氣,把氣倒騰勻稱了,才叫他打頭往出走。卻不想門剛拉開,就被堵回來了。大門口有一舊沙發,沙發上靠著個人睡的正香,呼嚕那個響喲。這麽一擋,把出樓梯間的門堵住了大半。


    吳鵬舉就拍對方:“狗子,起來!回去睡去吧。”


    狗子一下子給醒了,跳起來,朝吳鵬舉咧嘴笑:“姐夫你來了!”說著,又撓頭嘿嘿的笑,朝後退了兩步:“姐夫你趕緊進來。”


    吳鵬舉拍了拍沙發:“把這破玩意拿開。”


    狗子才如夢初醒,哼哧哼哧的又挪沙發。


    林雨桐看了看這狗子,原來是個腦子不大機靈的。等吳鵬舉出去了,林雨桐緊跟其後,然後那狗子就使勁盯著林雨桐看,一邊看一邊笑,一會子臉到脖子都紅完了。


    林雨桐就問吳鵬舉:“在電梯口睡了一晚上的是他?”


    “是!”吳鵬舉拉了狗子到跟前:“是這小子的八字弱?”


    “不是!”林雨桐看狗子:“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你為什麽脫了衣服睡在外麵。你見到了什麽?”


    吳鵬舉嘿嘿笑:“我媽說叫我到城裏找我表姨媽,我表姨媽肯定給我說媳婦。要是媳婦敢對我媽不好,我就休一個再找一個……我媽真的沒騙我,那天晚上給我找了兩個媳婦……一模一樣的媳婦……我叫她們媳婦……然後……嘿嘿……要跟媳婦睡覺,當然就把衣服脫了……”


    這話把吳鵬舉說的後脊背發涼:“你這憨子,怎麽不早說?”


    “你也沒問呀。”狗子說著,就委屈的嘟著嘴。


    吳鵬舉無奈的搖搖頭:“要睡在樓梯間的拐角處睡去。別在這裏堵著路。”


    再沒理狗子,吳鵬舉帶著林雨桐往他的辦公室去。今兒沒人上班,樓上就隻一個狗子在看門。


    一進這辦公室,林雨桐不由的‘咦’了一聲,這個辦公室很好,布置著風水陣。而且布置這陣法的,一定不是無名之輩。


    程昱也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問吳鵬舉:“既然認識別的高人,不知道怎麽就找到我的門上?”


    吳鵬舉指了指這個辦公室:“這原本就是老江的辦公室,就是原來的房主。他不知道哪裏請的高人給布置的。這地方正經不錯。後來他多半不管這邊的業務了,一直是他女婿幫著處理的,後來我搬過來不是搬的急嘛,緊跟著又出事,辦公室還沒來得及收拾……”


    “不用收拾,這就很好。”林雨桐在客位上坐了:“盡量聯係原房主吧,問題不在你身上。隻是,這辦公室內部這麽好的風水布局,是怎麽招惹上不幹淨的東西的?最快的辦法就是能見到當事人。”


    吳鵬舉連忙給對方打電話,兩次那邊沒接,第三次再打,人家直接就關機了。


    這下吳鵬舉傻眼:“這是什麽意思?”合著都是心知肚明這房子有問題,就欺負自己這個老實人!他這邊生氣,那邊卻跟林雨桐道歉:“那什麽……要不……我先聯係人,隨後再去找大師……”


    “你能打聽到老江家的地址嗎?”林雨桐起身:“我陪你找去。”


    這個樓裏確實有問題,也確實有陰氣。可奇怪就奇怪在,在底下車庫裏感覺到的氣息,跟在樓梯間走了一圈感覺到的氣息是有些差別的。


    留在寫字樓裏的這個倒是暫時無礙,隻是那個混雜進來的氣息是什麽呢?


    林雨桐都樂意去,吳鵬舉有什麽不樂意的?打了兩個電話出去,就找到老江的地址的。不過老江不在家裏,而是在醫院。


    在車上,吳鵬舉就歎氣:“好端端的,不知道怎麽就中風了。”


    順利的到達省一院的加護病房門口,林雨桐眼睛微微眯了眯,倒是瞧見一個熟人——錢興。


    林雨桐斜眼朝程昱看去,程昱一臉疑惑的看林雨桐,眼裏分明寫著:師叔,有事請吩咐。


    一副對錢興的事毫不知情的樣子。


    錢興是誰?錢興那就是被花格子碰了那麽多次,仍然堅強的沒有死掉的那個渣男。女朋友心理受了刺激,精神分裂的那個。


    自己之前碰到過,關於那個分裂成兩個的鬼魂並沒有完全解決。後來怎麽樣了,她也沒精力管。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叫自己給碰見了。


    巧?


    好巧啊!


    這要不是特意安排給自己的就見鬼了。


    林雨桐看程昱,低聲道:“這種試探有必要嗎?”


    程昱站的直溜,反正看誰都不去看她,也低聲道:“師叔,您別怪我。這都是師祖安排好的,我是按照師祖的吩咐辦事,半點不由人。您別遷怒弟子才好。”


    這句聽著倒是句實話。


    林雨桐就繼續問:“隻是叫我把我的尾巴掃幹淨嗎?”


    程昱低頭,繼續裝死。


    嗬嗬!


    果然不是隻這一點事的。


    林雨桐扭頭作勢要走,程昱趕緊道:“師叔,這次可不能任性。咱們白門能不能跟以前一樣站在人前不跌份,您這趟……至關重要。”


    林雨桐沒走,但也沒回身說要留。


    程昱無奈的道:“您這會子都想到了不是嗎?何必為難弟子!”


    林雨桐瞪他:“回去咱們再慢慢說話。”


    前麵吳鵬舉此時已經回頭招呼了:“林大師,就在前麵了。”


    林雨桐正要往前走,結果身後的電梯叮咚一聲響,從電梯上下來一串的黑西裝戴墨鏡的壯漢,這些人跟清道似的,把林雨桐和程昱擋在身後,林雨桐幾乎都能貼到牆上了,那醫院不大的走廊給清理出來了。


    再不大工夫,才從電梯裏出來三個人。打頭一個是一身正裝的年輕姑娘,最後頭那個比所有的壯漢還要壯碩,中間的那個才是正主。此人看起來年紀很輕,二十歲上下的樣子,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文質彬彬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更是沒有血色,十米不到的路,咳了三聲,一直用一條雪白的帕子遮擋著嘴。


    許是林雨桐的眼神太犀利,這人抬頭跟林雨桐對視了一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雙瞳!


    而這人也愕然,驚訝於林雨桐的麵相:這又是怎麽一副麵相?


    兩人就這麽隔空相對,誰也沒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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