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終於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萬事不管的生活,除了有時會為芍藥擔心一下外腦子裏再不裝進去其他事情。


    可她的氣色卻並沒有變好,看起來仍是懨懨的。


    “若此一遭將她身體裏的隱患都激出來了反倒還好,可她硬是撐住了。”於老輕輕搖頭,看著那邊急匆匆跑過來的花家小子歎了口氣道:“這於她來說不是好事,她繃得太緊了。”


    顧晏惜有些著急,“就沒有其他法子嗎?”


    “等她傷好了老夫再看看吧,眼下她的身體卻是不宜再受任何刺激了。”


    顧晏惜眉間的憂色怎麽都下不去,連於老都這般說,阿芷的身體……


    “參見世子,見過於老。”便是恨不得飛到長姐身邊去,花柏林還是耐著性子規矩的見禮。


    “去吧,你長姐此時應是醒著的。”


    “是。”花柏林飛快往那邊跑去,京中直至今日方解禁,他隻知長姐受了傷,卻不知傷得如何,隻是想一想就心急如焚,長姐這都是第幾遭受傷了!


    差點被門檻絆倒,踉蹌著撲進去,一抬頭花柏林就對上了那雙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柔軟的眼晴,他鼻子一酸,衝過去伏到長姐被子上任眼淚橫流。


    三天的提心吊膽一朝落下,他覺得胸口都是疼的。


    花芷摸了摸他的頭,也不說那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話,誰流淚也不是無緣無故。


    片刻後,花柏林才抬起頭來,眼睛紅著,看到長姐這般唇色淺淡的模樣剛下去的憂色又爬了滿臉,“傷得很重嗎?”


    “就是裂開了幾次讓傷口看起來可怕,沒有傷著筋骨,無大礙。”花芷不欲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轉而反問了回去,“家裏可都好?”


    “都好,一開始有人在外邊鬼鬼祟祟窺視,汪先生二話不說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便是後來汪先生離開了也安排了人護衛。”


    花芷並不意外,點點頭又問,“你如何做的?”


    “我將大家都集中在祖母那個大院子裏,主子在屋裏,丫鬟近身侍候,仆從守在院子裏,人數皆有清點,一個不少。”


    還算不錯,花芷笑了笑,“可有可疑之人?”


    花柏林抿了抿唇,“應是沒有,我有特別留意。”


    花芷對這一點其實也比較放心,花家所用之人多為數代在花家的家生子,便是買人入府也是極有章程,有一點點問題的都不可能要,花家人在相人之術上多少是有點造詣的,可惜的是這個技能她沒能學會。


    “娘又哭了吧?”


    “眼睛都腫了,院子就那麽大,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大家都聽著了,沒能瞞住。”


    花芷能想像出那個水做的女子哭成了什麽樣,示意柏林傾身過來,她附耳輕聲道:“回去後你悄悄告訴娘,隻等這一遭事過去爹當能回來了。”


    花柏林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見長姐噓了一聲方險險控製住了自己,但激動的語氣仍是暴露了他此時興奮的心,“等大家都回來了長姐你就可以歇一歇了。”


    花芷愣了愣,然後輕輕恩了一聲,是啊,等大家都回來了她就解脫了,她要睡得天昏地暗,她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要做她規矩的大家閨秀……怎樣都好,隻要這一切快點過去,讓她回到曾經平靜如水的生活。


    垂下視線掩下其中的期盼,花芷笑了笑,“行了,看也看過了,去殿下身邊吧,正是事多的時候你也能跟著多學一點。”


    花柏林自是想再在長姐身邊呆著,可他素來聽話,聞言仍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念秋捂著嘴笑,“六公子在外邊可能幹,可在您麵前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要能幹才好。”她的名聲已經太過響亮,若他不能幹一些,一輩子都將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到時候莫說還如現在一般親近她,不怨恨她就是好的。


    不過她相信自己帶大的孩子不會隻有那麽一點本事,也不會隻有那黃豆大的心胸。


    門口一暗,顧晏惜大步進來,邊道:“南邊有捷報送來。”


    花芷立刻坐直了身體,眼神灼灼的看向晏惜。


    顧晏惜也不賣關子,坐到床沿立刻道:“芍藥拿下了炎國國主,正將人送往京城。”


    花芷高興得都有些坐不住了,“芍藥送回來的?”


    “她去接掌新峪關了。”妹妹如此爭氣顧晏惜眼裏也裝滿了笑,“她那性子也不知隨了誰,狠辣得很,將國主抓了,然後將皇室的其他有可能繼位的要麽殺了要麽抓了起來,就餘婦孺在那哭聲震天。”


    “做得聰明,這種時候婦孺的韌性才是可怕的,她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們的男人回來。”花芷一擊掌,牽扯到傷口痛得她咬牙切齒時仍在想,芍藥心不會這麽細,怕還是鄭知起作用了。


    “南方已不足為慮了,其他地方情況如何?”


    顧晏惜按著人小心的避開傷口靠到床頭,又看了眼漏壺,見還有近半便也不急,“西邊翻不起浪來了,如今的壓力皆在北邊,草原部落本就不好相與,如今又正是他們生死存亡之際,便是沒有朝麗族他們也會要侵邊。”


    為了生存,誰又會坐以待斃,花芷一顆心仍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從丫鬟手裏接了藥,顧晏惜低頭喝了一小口,實在是苦得很,若可以,他真願代之,將藥喂到阿芷嘴邊,他又道:“你不要擔心,我已派人前往,而且吳永也不是好欺的軟柿子,再有花老大人相助,對方想要突破防線也沒那麽容易,你不要忘了,吳興最開始是在陰山關的。”


    是了,黑火藥,花芷繃緊的心鬆了一鬆,接過藥碗以喝酒的氣勢一飲而盡,碗拿開的一瞬,口裏便已塞入蜜餞。


    顧晏惜將那一小蝶蜜餞放到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抬頭看著她沒有絲毫起色的氣色,心裏的擔心怎麽都無法放下,阿芷這不是第一次受傷,可不要說其他幾次,就是在陰山關那次都沒有這般氣弱過。


    反常既有異,他無法不擔心。


    ps:明天又要去醫院,真的就剩個尾巴了也不能安安生生寫完。


    ——內容來自【咪咕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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