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依舊每天都來,便是每每被花芷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也咬牙承受了下來,花芷看他這樣便也不製止,她並不介意有人對草草好,以草草那遲鈍性子他一天不說破她就一天不知道,反正受煎熬的又不會是草草。


    花屹正人老成精,豈會看不出來吳永那點心思,這日在那兩人又在對戰時便踱著步子走到孫女身邊,“就這麽聽之任之?”


    “他占不到便宜。”不論是從感情上還是武力上都占不到,芍藥即便身手比吳永要差一線,可她壓箱底的本事可不止那一點。


    花芷轉過頭來,“祖父聽著外頭的傳言了?”


    “哪能不知。”花屹正看著孫女腳邊認真看書的孩子,“你不在意我們便也隻能不在意了。”


    “你們得適應,以後回了京城之後才不會被我的名聲嚇著。”花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打起了預防針。


    “怎樣不都是我花家的姑娘。”


    是啊,怎樣都是花家的姑娘,就算得一身惡名那也是為了花家,花芷笑,隻是不知道真到了那時候花家的人是不是還能記得這一點,不過就算不記得也無所謂,她所求也不過是一個問心無愧罷了。


    “芍藥和世子是何關係?”


    晏惜的身份已經被猜著了,花芷也不再瞞著,“當年淩王府的事祖父知道吧。”


    “鬧得那麽大,京中誰不知道。”


    “芍藥就是那個被世子抱出府的滿身鮮血的妹妹。”


    竟是她?!當時他們都以為那孩子死了,竟是被毀了容?是了,怪不得能和世子那般相處。


    “於神醫救了她,不過她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後來被於神醫收為弟子,學得一身醫術。”


    祖孫倆一直沒有就顧晏惜的身份聊過,此時說起花屹正順勢便道:“世子的身份擺在那,你是怎麽打算的?他又是怎麽打算的?如果被皇上知曉你們的關係怕是……”


    “沒打算,走一步是一步,若一直走下去也就走下去了,若皇上是那個我們走不下去的阻力也無妨,他理解我的堅持,我也理解他的不得已,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怨不恨,這樣就挺好。”


    “真能做到不怨不恨?”


    “為什麽不能呢?”花芷托著腮看著風塵仆仆大步進來的人,眼裏臉上透出笑意,“在一起時我們全心全意,互相理解互相成全又互為支撐,又不是我們的感情所托非人,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有何好怨又有何好恨?”


    花屹正看著來人歎了口氣,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麽,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是啊,連自己的感情都看得這麽透,又豈會因花家阻了她姻緣而怨恨,芷兒若是那般心胸狹隘的孩子也不會扛著花家走到今天,更不會引得世子傾心。


    “怎的又來了?我以為我們應該是在京中相見。”


    顧晏惜居高臨下的看著氣色不錯的人,院子小,這點距離足夠他聽清楚她剛才的話,一時間他都不知自己是該氣她看得太透還是感慨她太灑脫。


    最終他也隻是彎下腰來傾身虛虛抱住她,“不來怎麽能聽到這句話,我感覺我隨時都有被拋棄的危險。”


    “在我娘家人麵前如此動作,膽大包天。”花芷這麽說著卻回抱住了他,“如果我有成親那日,新郎隻會是你,這麽說你是不是有安全感一點了?”


    顧晏惜身體猛的一僵,放開人低頭對上她帶笑的眼,啞聲道:“一定會有那一日,我等著那一日。”


    被這麽緊盯著花芷也有那麽點不好意思,輕咳一聲別開視線道:“去給我祖父請個安。”


    “遵命。”


    花家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這這這這這是當眾調情吧?可為什麽他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花芷無意間一低頭,正正對上曾寒的眼神,她這才真正覺得有點燥了,當著孩子的麵說情話什麽的……


    再一抬頭,好嘛,芍藥幹脆高高豎起了大拇指,吳永那樣子估計驚得下巴都掉了。


    好像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花芷起身,裝得一臉若無其事的回了屋。


    那邊顧晏惜一進書房就行了個晚輩禮。


    花屹正到底是受了,示意他坐。


    顧晏惜想著盡快交待了正事去阿芷身邊,也不坐,徑自道:“陰山關一事後邊有朝麗族的影子,皇上口諭,著花家協同吳將軍嚴守陰山關,二皇子受人挑唆對花家不利,皇上已將二皇子圈禁於皇子府,隻等事情查清再落罪。”


    花屹正在聽到口諭兩字的時候就站了起來,聽完後朝著京城方向跪拜,“罪臣領命。”


    顧晏惜隻覺得罪臣兩個字刺耳極了,可即便如此皇伯父也沒有要起複花家的意思,他也隻能按捺,並勸花屹正按捺,“老大人,時候未到。”


    花屹正朝著顧晏惜深施一禮,他知道,若非有世子從中周旋,協守陰山關此事未必能落到明處,有了這道口諭,以後花家在陰山關所為便沒人能掩蓋,他花家便是要起複,也定讓人心服口服。


    顧晏惜避開不受,“老大人不怪我便好。”


    “其中道理老夫明白,也不會不識好歹,多謝世子。”


    “我所為不過是她所願。”顧晏惜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我所為不過是她所願,花屹正呢喃了一遍突然就撫著額頭笑了,他好像並不需要那麽擔心芷兒,那兩個人哪!


    花芷已經泡好了茶在等著,聽到腳步聲便看向門口,兩人對視一眼,顧晏惜腳步頓了一頓才進屋。


    花芷也不問他此行結果如何,卻是改了主意,把放到對麵的茶給收了回來,另外倒了一杯白水給他。


    顧晏惜挑眉,“為何?”


    “你需要休息。”


    短短時間內跑了來回數千裏,在京中必定還作了停留,可見他這一路根本沒有多少歇息的時間,便是他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如利劍一般,可隻要是個人就是會累的,哪怕他表現得再剛強。


    被這樣一句普通極了的話溫暖了的顧晏惜柔了眉眼,包裹著他的那層堅硬的殼無聲的裂開,露出裏邊柔軟的內心,他握住阿芷的手乖順的點頭。


    花芷突然就覺得心疼得不行,“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吃了再休息。”


    “好。”


    ps:明天去杭州參加訪談,一更可以被原諒嗎?回來會補更的。杭州的小夥伴來現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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