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楊奇也需要解決,他一日是花家女婿就一日有可能打著花家的招牌行事。”花芷眼睛微微眯起,“打了我花家的人還想借我花家的勢,誰給他的臉!”


    “這事我隱隱綽綽的聽了好幾個說法,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他逼我二姑回娘家替他搭線,想要通過花家結識一些文人擴大他的影響力讓自己再進一步,二姑不應就被打了。”


    朱浩誠搖了搖頭,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些,老夫人才故去就這麽迫不及待了,也怪不得芷兒要做得那麽強勢,不過,“你還是要注意著點行事方法,別壞了自己名聲,姑娘家家的,以後怎麽嫁人。”


    “早歇了那心思了。”花芷不想掰扯這個問題,繼續之前的話,“改天我去探探二姑母的口風,看看有沒有可能和離,隻要和離了楊奇和花家就沒有關係了。”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可莫要主動提及,別到時候羊肉沒吃著沾一身的腥,做了好還要落得被人埋怨。”


    “是。”花芷乖順應下,“至於那幾位,我沒有更好的法子,隻能讓花家一直被人矚目,好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動手。”


    朱浩誠無奈點頭,他和父親談過幾回,都認為這確實是眼下最適用的辦法,隻要一直有人盯著花家,那幾位至少也要顧忌著些,不敢做得太過。


    “他們也未必就一點小動作都不會做,你還是要當心。”


    “是,芷兒知曉。”這是皇權至上的社會,那幾位是她根本無法對抗的,除非……她挑一個站隊,然後盡她所能的幫他奪得太子之位。


    可是,她不甘願。


    花家落得如今的結局那一家人誰也不無辜,她無力報複也就算了,還要去助他們,在她心裏那口氣順下去之前她還做不到。


    “還有那個陸先生。”朱浩誠看著外甥女,“你怎麽想的?”


    “我承他很多情,得了他許多幫助,他身後的那人還救過我的命,大舅,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也知道你們的擔心,可是除非他自己選擇離開,我不能將人趕走,他要真的對我有所圖,我也認。”


    “芷兒……”朱浩誠不讚同的看著她。


    花芷低頭笑笑,“沒有誰隻得到不付出的,我有心理準備。”


    在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嫁人後,男女大防對她沒有那麽大的束縛了,就是真把這具身體給出去她也沒有多大的心理障礙,在她曾經的那個世界,這種事實在是太過稀鬆平常。


    不過她也不認為陸先生圖的是這個,那他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多,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想要玩真心換真心的遊戲了。


    隻是不知陸先生自己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朱浩誠還是一臉不讚成,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芷兒如今不止是他外甥女,還是花家的當家人,他不能再單純將她當成小輩對待。


    顧晏惜躺在屋頂上聽著書房裏的對話,嘴角輕輕勾起,花芷那麽聰明,豈會看不出他別有所圖,隻是……她大概想錯方向了。


    不過那又何妨,總歸是把他和別人區別開來了。


    這一談就是半日,朱浩誠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實在撐不住的時候退守一隅也無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後的日子還很長,你爹他們也未必就回不來了,遇事你別硬扛,如果要犧牲你才能保全住花家,你讓我們,讓你祖父,讓花家那些小輩拿什麽臉來麵對你?”


    朱浩誠歎了口氣,一番長談下來他也算看出來了,以前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的芷兒卻是個烈性子,真要逼急了隻怕是個寧願兩敗俱傷也不吃虧的狠角色。


    他都說不清自己這心裏是自豪多一點還是擔心多一些。


    花芷乖順的應下,姿態再低眉順眼不過,看起來就和世家中那些姑娘無異。


    朱浩誠又歎了口氣,翻身上馬,輕夾馬腹離開。


    東角門外,目送大舅出了巷子,花芷邊往裏走邊問弟弟,“都聽懂了嗎?”


    花柏林回得實誠,“我還要多想一想。”


    “那就多想想,另外君子六藝也都得用心學,那是你的門麵。”大慶朝的學子可一點不弱雞,無病無災的出行坐馬車轎子是要被人恥笑的,就是她爹那個典型的文人也挽得開弓耍得一手漂亮的劍花。


    “長姐,先生都有教我。”


    “不如由在下來教六公子箭法?”


    花芷抬頭看向雙手抱胸站於廊下的男人,眉眼不自覺的柔軟了些許,“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顧晏惜喜歡極了花芷此時的神情,眼裏泛出笑意,走近了道:“那就請六公子做好準備了,在下可不比穆先生好說話。”


    花柏林腰板一挺,“我不怕。”


    隻要能讓長姐滿意,他一點都不怕!


    花芷看向花柏林的眼裏滿是笑意,那種歡喜仿佛都要滿溢出來,顧晏惜用眼角餘光看著,越加清楚了花柏林在花芷心裏的份量,他不動聲色的把花柏林的份量往上提了提,琢磨著得再對他好點。


    糖水罐頭送入雲來酒樓的第二天就有好消息傳來,某大戶人家派人定了肉桃和柑橘各一百壇,在酒樓大堂前用車裝著送走的,多少人都看著了,就算對這東西不感興趣的也都紛紛嚐了味,最後也都陸續有人買了帶回去。


    花芷沒去想這一幕是不是白銘夏安排的,他隻是派人把改良過後的糕點連同製作方法一並送了過去,然後又讓人送了一車罐頭去大拙寺給般若大師,並往朱家也送了些,自然,也沒忘了兩位先生。


    顧晏惜仗著自己有隨時出入皇宮的便利,大氅一裹帶了兩壇進宮給祖母,很是得牙口不好的太後喜愛,回頭就讓人去買了些回來,後宮每位娘娘都分了一壇。


    顧晏惜不知道祖母是真不知道這是花家所出還是假不知道,他也不去說破。


    在萬物蕭條的冬季,就算是宮中也沒多少新鮮水果可吃,這東西很快就被眾人接受。


    在顧晏惜的運作下,所有宮中采買的罐頭都是由雲來酒樓所出,有白家在前麵擋著,想找麻煩的人也得掂量一二,等消息慢慢傳開後他又讓人引導著將目光轉到花芷的店鋪,從門可羅雀到門庭若市,也不過短短幾日。


    ps:我的男主角真是強行在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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