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月沒問哥哥要幹嘛,隻是輕輕‘嗯’了一聲,說道:“哥哥,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我會一直支持你。”


    她感覺到哥哥心裏有事。


    可她不懂,也幫不上忙,隻能在心裏和言語上,給哥哥打氣。


    蘇越點了點頭,笑道:“小月,放心吧,哥哥所走的路,都是正路,為了爸媽,為了你,為了阿雪……我不會亂來的。”


    他打開電腦,開始下載交易軟件。


    而此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蘇越拿起電話一看,見是顧雲汐的電話,有些驚訝,問道:“雲汐姐,這麽晚還沒睡?”


    “心裏有些不安,睡不著。”


    顧雲汐隨意地回了一句,繼續說道:“蘇越,我最近用你複盤美元指數的方式,研究了一遍其它的主流交易品種,發現黃金也有類似的情況。倫敦金的分鍾k線中,瞬時成交導致的影線,在固定的時間段內,有很多。這些影線,比美元指數表現出來的更加隱蔽,也更加短暫,基本上都是瞬發而收。”


    聽見顧雲汐的話,蘇越無比驚詫:“雲汐姐,你是怎麽想到複盤其它主流交易品種這件事的?”


    “隻是覺得這麽大資金的對衝轉移,總該有個備選方案吧!”


    顧雲汐繼續說道:“萬一被人提前察覺,在美元指數上掛單狙擊呢?這不是成了為他人做嫁衣了嗎?而且……我發現美元指數的影線,實在是太多了,隻要細心一點的,都能發現不對。”


    “影線太多,並且出現得太有規律。”


    “這分明就是為了吸引更多的資金關注,不像是試盤,而像是誘餌。”


    顧雲汐知道,大資金行動的時候,是很討厭太雜的資金參與進來的,美元指數的這種異動,分別就在告訴別人‘這裏有寶,快來挖’這麽回事,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故意設置的陷阱。


    “你真厲害。”蘇越由衷讚歎。


    他先前隻是鎖定了美元指數,而根本就沒想到陷阱和誘餌這回事。


    後來知道倫敦金上的秘密,還是王海臨死之前,心裏的希望破滅,感到絕望之時,吐露出的信息。


    若沒有小酒館那一遭,他恐怕現在都還埋首在美元指數的k線中。


    顧雲汐輕輕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誤打誤撞而已,這舉一反三的做法,完全就是第六感使然。”


    “不過我們就算知道了對方對衝交易的資金戰場,可也沒法狙擊。”


    鴻遠基金手裏掌握的資金,至少是數億起跳,這麽大的資金,要想承接,太難了,無論是她還是蘇越手裏,根本就沒這麽多資金去攔截。


    想做這趁火打劫的事,也沒法做。


    因為資金太小,承接的位置不對,瞬間就會被殺穿,然後爆倉,資金歸零,大概率會出現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情況。


    “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蘇越嘿嘿笑了一聲。


    顧雲汐驚訝道:“這可是數億資金的盤,你能找到這麽大的資金去承接?”


    蘇越神秘一笑,說道:“非我找他們,是他們找我。”


    顧雲汐沒有明白什麽意思,就見蘇越繼續說道:“雲汐姐,你若信我的話,可以用自己的外匯賬戶,在金子市價1000點振幅的位置,掛一部分單子,說不好明天一覺醒來……資金翻了好幾倍呢。”


    顧雲汐對他不錯。


    既然她已經猜出了資金最後對衝交易的戰場,那麽借國家機構這個東風,借花獻佛一下,還是可以的。


    “算了,這種高杠杆,高風險的交易,不適合我。”顧雲汐搖了搖頭。


    她隻是偶然心血來潮,研究了一下而已,至於參與其中,她沒什麽興趣。


    蘇越見她拒絕,也不強求,微微笑了笑,說道:“既然不參與,那雲汐姐今夜就做個旁觀者,看看熱鬧吧,我感覺……金子在今夜,一定會有一次巨幅震蕩。”


    顧雲汐點了點頭,問了幾句其它的事,便掛斷了電話。


    蘇越低頭看著電腦界麵,發現交易軟件已經下載安裝完畢,他點開交易軟件,登錄賬戶,看著賬戶內一百多萬美金,直接在倫敦金現價1000點振幅位置,上下各開了50萬美金的單子。


    此時,已經淩晨將近4點。


    病房靜悄悄的,蘇小月醒過來看了一會書,又沉沉睡去,窗外的雨,依然下得很大,電閃雷鳴,無休無止。


    此時的天業投資公司,依然燈火通明,員工們堅守著崗位,並沒有下班。


    臨下班的時候,各部門負責人下達了通知,說今晚加班,一個夜班,可以給五倍的工資,於是除了身體不適的,一時之間,誰都沒有離開。


    整個公司,除了鴻遠基金的核心交易室,其實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麽事。


    有些人趴在辦公桌上,打著瞌睡,經理路過也不會管太多,畢竟就連他們,也不知道大家留下來,到底應該幹嘛。


    鴻遠基金的核心交易室內。


    操盤手和交易員們,仔細盯著自己手裏交易品種的分時走勢,眼睛裏的神情非常專注,似乎就在等著某一個指令。


    董事長辦公室裏,艾弗利爾握著電話,臉色一片凝重。


    葉修國提前溜了,把天業投資這個爛攤子扔給了他,集團總部無奈之下,隻能讓他擔任天業投資公司的負責人,在前線指揮。


    “葉修國這混蛋。”艾弗利爾流利地罵了一句中文。


    剛剛總部的人給他打電話,要求他在淩晨6點之前開始行動,並說明了目前集團在華國的各分支機構,都被人盯上了,能撤退的,就要在第一時間撤退。


    關於資金轉移的方式,在很早以前就定下了。


    盡管知道此時風險很大,但也沒有其它辦法,畢竟其它的路,在此時,都已經被堵死了。


    更讓他氣憤的是,葉修國逃回到集團總部之後,告了他的狀,說華國大好的局麵,走到如今這麽險惡的地步,都是他的錯。


    艾弗利爾想反駁,但人在華國境內,想盡力反擊,也找不到機會。


    “總裁,下一個時間節點,隻有5點11分和44分了,您看……”


    一位中年男子推門而入,肥胖的臉上有些焦急,正是當初與王海共事的天業投資副總杜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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