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至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沒錢還……肉償也行。”


    桑旬被困在沙發和男人的身體之間,她驀地對上席至衍的目光,隻看見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


    也許是太過驚愕,一時之間桑旬幾乎都忘了扇他巴掌。


    是她太遲鈍,先前席至衍的種種表現,隻是讓她覺得這人喜歡用下三路來侮辱自己。


    可現在……難怪顏妤對她是那樣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度,桑旬終於了然,原來並非是顏妤疑神疑鬼,哪怕隻是身體上的興趣,可至少席至衍是對她有興趣的。


    縱使桑旬的想象力再豐富,有多麽的自作多情,她也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存了這樣的心思……她還自得於自己的小心機得逞,沒想到是顏妤早就發現了席至衍的心思,所以才急不可耐地要將她打發走。


    桑旬隻覺得男人的目光灼灼,如果眼神有溫度,那她身上早就被燒出個洞來了。


    桑旬心中念及顏妤,不由得立刻就心生厭惡,她用力地撇過臉,“席先生忘了自己有未婚妻嗎?”


    席至衍明顯一愣,過了一會兒才笑起來,可說出來的話卻惡劣極了:“有未婚妻難道就妨礙我睡你了?”


    他說的這樣直白露骨,桑旬又驚又怒,隻覺得臉上燒得厲害,下意識的便要抬手扇他耳光。


    隻是她揮出去的手下一秒便被男人緊緊攥住,席至衍將她的手腕推至頭頂,俯身貼近她,聲音森冷:“怎麽?你還打上癮了?”


    桑旬用力掙了掙,但卻在他的桎梏下動彈不得,於是索性放棄,閉著眼不再說話。


    席至衍注視她片刻,目光落在那嫣紅飽滿的唇上,幾乎是鬼使神差的,他低頭含住了那雙唇瓣。


    他上回吃了虧,被她咬過的傷口還沒愈合,這次便有了經驗,空出一隻手來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打開齒關,舌頭便順勢滑入了她的口中。


    桑旬被他壓在身下,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連唇舌都被他密密實實的堵住,隻能無助的發出“唔唔”聲。


    可席至衍卻像是食髓知味一般,與她唇齒交纏,不舍得放開一秒。


    他的手不自覺地往下遊移,握住桑旬纖細柔軟的腰肢,即便是隔著衣物他也能想象得到手掌覆在上麵會有怎樣的溫膩觸感,他正要繼續,可一旁的監視器卻突然傳來“滴”的一聲。


    公寓的安保係統十分完善,隻要有人刷卡進入住戶專屬的電梯,監視器便會傳來警報。


    有人進電梯了。


    桑旬自然也聽見了那“滴”的一聲,她趁著男人分神的刹那,猛地推開他,席至衍不防,居然被她得逞。


    監視器裏顯示的是電梯裏的畫麵,桑旬看見站在電梯裏的人正是顏妤。


    是了,這裏的電梯隻有刷卡才能啟動,除了顏妤,還有誰能這樣光明正大的進來?


    桑旬整個人幾乎都要瘋掉,她不明白老天怎麽這麽喜歡和她開玩笑。


    幾天前她才信誓旦旦的答應顏妤,不會再出現在她和席至衍麵前,現在她要怎麽向顏妤解釋自己居然出現在席至衍的家裏?


    而且……桑旬摸了摸自己的唇,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現在肯定腫得厲害。


    現在想要出去便會迎頭撞上顏妤……桑旬隻得轉向席至衍求助,她幾乎要哭出來:“席先生,你能不能……讓我躲一躲?”


    席至衍原本沒什麽表情,聽見她這話,卻是驀地眯起了眼睛,“你心虛什麽?”


    心虛?桑旬豈止是心虛,她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先前桑旬並未察覺席至衍對自己的異樣心思時,尚能理直氣壯地詐顏妤:是呀,反正是顏妤自己誤會,她不過是順勢而為。


    可是現在……桑旬的心裏油然生出了一股罪惡感。


    電梯就要到了,桑旬知道拖延不得,隻得再次轉向席至衍,小聲哀求道:“求求你,讓我躲一下吧。”


    “你連我都敢打,還怕她做什麽?”席至衍嗤笑道,轉身朝房間裏麵走了進去。


    桑旬本來就心虛,這下哪裏還敢接話,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桑旬一路被領到最裏麵的房間,她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估摸著這大概就是席至衍的臥室了,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席至衍看她杵在門口不動,又望見她滿臉的猶疑,當下便冷哼道:“怕我吃了你?”


    桑旬隱約聽見外麵玄關處傳來“叮”的電梯開門聲,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低著頭走進席至衍的臥室。


    席至衍抱著胳膊往旁邊一站,漫不經心道:“你自己找個地方躲吧。”


    他的臥室設計得十分簡潔,除了幾樣必要的家具再無其他,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桑旬正急得團團轉時,突然看見了一扇門,她以為是衣櫃,可走過去一拉開門,卻發現是衣帽間,裏麵的陳設井井有條,實在找不出哪裏能藏下一個大活人。


    也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席至衍低低罵了一句“蠢”,然後便一把拽過桑旬,將她帶到陽台,拉開儲物間的門。


    桑旬看向他的目光終於多了幾分感激,她本想說聲謝謝,可突然聽見外麵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她猜是顏妤往這邊走過來了,嚇得趕緊噤聲,當下便彎腰躲進了儲物間。


    桑旬正要關上儲物間的門,哪裏曉得席至衍卻突然伸手擋住,桑旬不明他的意圖,可沒想到下一秒他便彎腰擠了進來。


    她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睜睜地看著席至衍將儲物間的門關上了,狹小的空間裏瞬間一片漆黑。


    桑旬想罵人,可一想到顏妤就在外麵,於是隻得艱難地忍住。


    一片黑暗中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桑旬甚至能聽見自己的一顆心在撲通撲通的跳。


    席至衍和她靠得極近,桑旬不知道他為什麽也要跟著躲進來,他也不說話。


    呼吸間夾雜著淡淡的酒氣,桑旬暗自咬牙,在心裏將身旁的男人罵了千百遍,又默不作聲地往旁邊靠了靠。


    一對成年男女擠在這樣狹□□仄的空間裏,便是桑旬自認對席至衍並無任何不軌的想法,可也不由得覺得口幹舌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桑旬隱約覺得身邊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她想起方才席至衍將她壓在沙發上時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驚。


    她又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離席至衍更遠些,可哪料到身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來,將桑旬拽進他的懷裏,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了下來。


    桑旬這回連掙紮都不敢掙紮,因為她聽見顏妤就在外麵打電話,她死死掐著掌心,生怕自己發出一點動靜來。


    席至衍似乎是吃定了她不敢反抗,於是變本加厲,連手上的動作都不老實起來,沿著桑旬上衣的下擺探進去,一路往上。


    ……他的未婚妻就在外麵!桑旬幾乎覺得不可置信,怎麽有人能無恥下流到這種地步。


    她恨他的卑鄙,更恨自己的軟弱。


    偏偏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他短暫鬆開桑旬的唇,手指拂過她的臉頰,低低笑了一聲,然後再次將唇覆了上來,兩人唇齒交纏間他還低聲道:“……這回不咬我了?嗯?”


    桑旬渾身上下都在不住哆嗦,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下來。


    席至衍摸到她臉上的一片冰涼,這才終於停下來,“你哭什麽?”


    桑旬牙關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顏妤在臥室裏打電話的聲音隱約傳來:“……沒看見……我打了,手機也放在家裏……好,我去問問他……”


    席至衍側耳聽了一會兒,聽出來顏妤是在和他媽打電話,八成是來叫他回家吃飯。


    他估摸著顏妤一會兒就該走了,於是撫了撫桑旬的背,說:“別哭了。”


    外麵傳來顏妤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席至衍剛鬆一口氣,哪裏知道下一秒桑旬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靠!


    席至衍搶過她的手機,看見屏幕上跳動著的“沈恪”兩字,覺得十分刺眼,毫不猶豫地把來電給掐了。


    剛才的動靜太大,席至衍聽見顏妤去而複返的腳步聲,心知這下也躲不過了,於是索性從儲物間裏鑽了出來,又返身將門給關上。


    顏妤循著聲音走到陽台上來,正撞上席至衍就站在那裏,她見他衣衫淩亂,臉上還有唇膏印子,當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我還當你不在家呢。”顏妤冷笑,可眼圈卻控製不住的泛紅,“原來是藏了狐狸精在這裏,所以才不敢出來。”


    “什麽狐狸精?”席至衍心裏的一股火竄起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來捉奸的?”


    顏妤臉色慘白,但還是咬牙道:“好啊,既然不是捉奸,那你就把這位真佛請出來,也好讓我認認你的新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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