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根本的根本,苟二根還沒考慮好!


    即使是已經考慮了這幾個月,苟二根依然猶豫!


    要他做一個男人的男朋友?


    要他做一個著名大老板的男朋友?


    臥……槽……你……大……爺……


    (1)


    莫錚象征性地給了苟二根一拳,把他推出門外。


    “歐騰的保鏢都在等你,趕緊回去吧。”


    “你啥時候去美國?我去火車站送你?”


    “嗬嗬嗬嗬嗬嗬,不用。到了我會發地址給你,明年來加州找我玩哦。”


    苟二根很意外。


    這……這是在邀請自己出國嗎?


    那根本是不敢!不舍得!不可能!


    但如果有歐騰在,就等於擁有了所謂的全球通!


    隻要有歐騰在,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利用龐大的財力,通過龐大的捷徑,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一切有關於物質的煩惱都會消失,生活的每一時刻都可以充滿新鮮、刺激……隻犧牲自己一個人的精神某方麵的缺失,換來全家、親朋好友的豪門入場券,不值得嗎?


    苟二根被幾位壯漢包圍請上專車時如此捫心自問。


    苟二根被幾位美女服務員熱情帶入餐廳時如此捫心自問。


    苟二根被歐騰高調摟進vip桑拿房時如此捫心自問。


    或許自己應該放手,應該贖罪,應該慷慨地還趙秀玉一次重獲新生的機會?


    “啊!這一櫃子都是沐浴露!和我們老百姓去的桑拿房不一樣!”


    歐騰脫掉外套逼去,整個身體壓迫住苟二根,一把掀開了這小子的毛衣。


    “根子,你去過什麽桑拿房?有小姐的那種地方,你去過幾次?”


    他左手攬過根子的腰,右手掐過根子的喉嚨:“除了趙秀玉,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曆史嗎?”


    苟二根真是冤枉,作為一個比較正直、比較膽小、比較拮據的男人,即使過去跟著工友們去過那種地方,也不可能叫小姐啊。


    但他望著歐騰此刻笑裏藏刀之勢,已然明白這個男人一向都“故意挑事來欺負自己”的惡劣行為……反正無論怎麽解釋都注定會被強烈攻擊的!幹脆什麽也不說!


    “苟二根,那種交易是違法的……”


    沉默。


    歐騰反感苟二根沉默。


    所以:


    被狠狠啃咬一遍後,


    被狠狠占領一遍後,


    被狠狠清理一遍後,


    精疲力竭的根子軟趴趴癱在浴池裏的強壯男人身上時,粗厚的膀子正發著一片片紅腫,被掐揉的不輕,終於,直到渾濁的水裏漂出一片片白……


    苟二根絕望地思考著:歐騰逼自己做就合法嗎!


    罪魁禍首竟一臉邪惡:“這次算計劃之外,是你先惹我的。”


    沉默。


    腥火再起。


    他一直是無辜啊。


    所以經曆一多,必然有所體會,事到如今,苟二根不得不徹底看透了幾個層麵:那種事是必須要做的,在所有關鍵問題上,歐騰不僅絕不讓步,而且欲求不滿,欲壑難填。這還並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徹底感受到如今的歐騰更拿自己當回事了!


    苟二根再怎麽不敢相信,生活都已經天翻地覆。


    於是在所有類似仇恨、痛苦、絕望的情愫猛烈遞增的同時,人性中所隱藏的“虛榮”終於也開始猛烈作祟。


    苟二根心裏很清楚,要說自己沒有一絲受寵若驚是不太正常的。絕大部分人類的精神境界中,身份地位、生理需求、性別芥蒂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何況苟二根這麽個貧民,何況是麵對歐騰那樣的淩駕於億萬之上的成功男人。


    相交那麽多黑夜,甚至他一閉眼,腦袋裏全是他……


    苟二根胡思亂想一通,失神地躺在那雙強壯臂膀圍成的巨大牢籠裏,伴著身體上猛烈運動過後的滾燙喘息,隱約聽見歐騰命令道:


    “明天早上十點半在恒豐大廈頂樓的咖啡廳等我。”


    (2)


    這家咖啡廳十分隱蔽,入口設在保安辦公室內部,若非有專人帶領,絕對進不去。


    端上酒飲接待苟二根的是咖啡廳的老板本人,一位不到三十的直爽女老板,首先告知了歐騰正在隔壁會客廳談項目,其次介紹了自己早年遊曆歐洲和遠在德國的龍家二少爺龍振統交情不錯的事跡,最後總結道:


    “恒版實業和奧凱集團的關係緩和了嗎?歐騰為何願意以龍振飛的名義進貝塔福?他微服私訪八角市身邊隻帶著你,貼身不離,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知道。”苟二根愣了一愣,他可沒撒謊。


    女老板似笑非笑,頗有意味地眨眨眼,看不出城府。


    她把手搭在苟二根大腿上,卻顯露出許多曖昧:“別緊張,歐先生的心思我不敢揣測,歐先生的親信我也不敢冒犯……來,帥哥,我敬你一杯。”喂酒之熟練,苟二根根本來不及臉紅心跳,一張白金會員卡已經戳進了他的褲子口袋。


    “吳姐這裏有很多刺激……”


    於是女老板的手摸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緩慢往雙肩輕盈遊走……


    如此,與其說苟二根被白吃了豆腐,不如說是犯了“男人不拒絕女人”的通病。


    過分的縱容使得這位女老板甚至退到身後,親自為他按摩。


    苟二根享受到了有生以來做夢都不敢妄想的那種被優秀女人服務的“成就感”。


    他明白,這一切始於歐騰,也終於歐騰。


    (3)


    12月5日,10:55


    眼前是步步逼近的一行人,耳邊是激烈的語言碰撞。


    歐騰似乎在極力擺脫著邀約:“尼克先生,我無法參與你表妹的生日宴,我有重要朋友在此等候……”


    當下,女老板自動退開,驚訝地目睹著奧凱集團這位商界新霸主箭步坐到苟二根旁邊。


    “尼克先生,請回吧。”歐騰態度明確,高聲強調:“吳姐,送客。”


    女老板立刻停止揣測,以專業且妥當的方式為歐騰清場。


    一位服務生隨即端上茶盤,另一位恭敬地為歐騰脫掉外套。


    歐先生威嚴如此,一如既往。


    但對於每日不得不與這種男人單獨相處的苟二根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負擔……


    “剛才的英國人是歐洲實力財團的高層代表之一……”歐騰有意解釋,又突然輕描淡地肯定道:“根子,我知道這些你沒興趣,所以沒介紹你們認識,其實你可以把你感興趣的東西告訴我,我……”


    但歐騰的話隻說出一半,他從來不是無私奉獻者,麵對苟二根這種零回應伴侶,絕不可能做出任何承諾。


    苟二根卻是真的無所謂,對歐騰更沒有什麽期望,反而因為越清楚歐騰想得到什麽,越不敢冒犯,不敢引火燒身,不敢再說任何出有關“成家”的終極理想,隻勉強附和著:“我喜歡蓋房子。”


    “哈哈哈哈哈……”歐騰竟特別滿意苟二根的回複:“你我之間,果然有共通點。”


    於是變本加厲,曖昧地盯著苟二根,觀賞著男人羞臊低頭,緊張顫抖的樣子,即使知道自己這樣做就不會再得到一句回複了,依然笑得很滿意。


    赫然,他躍身而起,從側後背勒住苟二根的脖子,反扳過臉,急速俯身,橫掃進齒門,力道之凶猛,足以占有苟二根的呼吸。


    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後更強烈的窒息,苟二根使勁掐住歐騰亂伸、亂摸的手腕,焦急提醒道:“門口……有監控……”


    萬惡的歐騰依然吻到深處一圈才肯罷休。


    “你……別過來……”苟二根往後挪了好幾步。


    “根子,監控算個屁,隻要我想動你,隨時隨地。”歐騰在苟二根麵前向來不掩飾自己的卑鄙下流,但把話說到這份上,居然有些於心不忍,他也不希望每次相處都表現得劍拔弩張:“根子,我已經習慣你在我身邊了,誰都無法改變。”


    歐騰冷靜下來,命令苟二根相對而坐:“一點半我有個重要會議,所以今天的午餐提早,這家牛排不錯……”


    既然這麽忙為啥非要在一起吃飯!


    苟二根的心裏有無數呐喊卻無法開口!


    (4)


    對於年輕力壯,精氣旺盛的歐大董事長來說,肯定不甘於隻有深夜奮戰,如今處於久違期,那可謂是百忙中都想擠出一點時間壓倒苟二根來一炮。


    恨不得把過去二十多年都補回來。


    但身為下半身猛獸,難免也有點理性、人性的時候,比如是時候該考慮長遠計劃了。


    這些天,除去時刻支開趙秀玉去逛街購物,時刻款待趙框享受奢華……時刻安排苟二根等自己一起出發,一起吃飯,一起下班,一起活動,一起回酒店這類小事之外,歐騰甚至做出新決定:逐步讓苟二根熟悉、掌握區安集團的高層策劃,參與重要項目實施……


    論輕:這隻是男朋友的工作內容,了解男朋友的全部本就是同為彼此男朋友的義務。


    論危險:這絕對屬於商業機密,隨便泄露出半點消息都有可能導致公司和公司同事的利益受損。


    好在歐騰很清楚苟二根的智商不高、文化水平不高……隻能從“學習”開始,而學習到什麽程度還是個未知數,所以他樂意教育苟二根,這和開發他的身體是完全不同的樂趣。


    12月15日,星期天,23:10


    又一個事務繁雜,毫無休閑的周末即將過去,歐騰剛下視頻會議,準備叫苟二根上樓洗澡,但四處張望,卻不見人影,最後竟在更衣室的實體檔案堆裏找到了他。


    文件鋪滿一地,苟二根正蹲在地上,一份份仔細翻閱著……


    直到餘光察覺到歐騰的腿腳才慌忙站起來。


    “!”


    “?”


    歐騰奪過苟二根手中的資料:《恒版實業的債務問題分析》,隨便掃射一眼,地上全是有關於龍家的資料……


    有點意思!沒想到苟二根竟對自己的工作感興趣!


    歐騰勾起嘴角:“下午帶你旁聽的會議你明白了多少?”


    其實具體的實踐策劃苟二根完全聽不懂,但他並不傻,無論如何,現在都要有自我保護意識,所以他必須搞清楚這些事:“你來八角市的目的就是代表區安收購貝塔福俱樂部嗎?這次的秘密行動完全是針對龍家麽?歐騰,你和龍振飛的爹到底有什麽私仇?”


    “根子,你想為龍家打抱不平?”歐騰震驚而欣慰,這個民工竟能說出這番話,歐騰斜著眼,立刻補充道:“在商業上,隻有蠢貨才記恨個人,這次的計劃隻是針對龍夫人僅剩的產業……龍家早已負債累累,無法支撐任何項目運作,我跟你介紹過貝塔福,龍夫人不願意離婚保身,已經在暗中競拍貝塔福為丈夫還債……與其讓這個具有不錯前景的品牌低價落入外國人之手,不如由我來投資……區安集團對中高檔消費業早有涉獵,為何要放過這次擴展、累積經驗的機會?”


    “你為什麽要用龍振飛的證件進貝塔福?”


    “第一,奧凱方麵,大部分董事反對區安集團插手貝塔福的收購,所以我決定單獨行動。第二,我希望通過俱樂部總經理的口風警告龍夫人一些事,比如龍振飛已經在我手上,膽敢不合我意,我隨時弄死他。”


    苟二根簡直頭暈目眩:“你……你這麽陰險毒辣……你能保證龍振飛不會再報複你……你能保證他們不會再報複我嗎?!!!”


    一團肮髒腐爛的記憶突然重現,歐騰眉頭大皺,狠狠將苟二根擁入懷中:“根子,過去是我對你太疏忽了,如今有我在,誰都不敢動你。”


    可惜苟二根膽小,歐騰的言論根本無法給他安全感,他知道隻要自己在歐騰身邊一天,危機就四伏一天,萬一真發生什麽不測,自己肯定會被歐騰毫不猶豫地拋棄掉。


    那麽趙秀玉怎麽辦呢?可憐的秀兒更是炮灰中的炮灰!


    唉……


    在這個注定不眠的淩晨,櫻紅浪漫的燈光下,在苟二根疲憊的身體被翻來覆去,一遍遍感受著強力,麻痹抽筋的同時,他終於舉起雙臂,緊緊勾住歐騰的後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禁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支尚宇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支尚宇衡並收藏禁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