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罪惡的慌恐情況下,可能觸及私密,即使是物質便宜苟二根都不敢擁占。望著房間裏那些突如其來的東西,他簡直想衝上前踩幾腳馬上丟出去,可惜幾欲都未能行動,畢竟習慣苦累的民工,深刻了解掙錢辛勞,沒魄力糟蹋糧食。但日子竟開始提心吊膽,無法預知隔一秒將發生什麽……


    “根哥,你不吃飯啊?”趙秀玉扶住側躺上床的苟二根:“先休息休息也好,我煮好喊你。”


    民工腦袋裏卻連續回蕩起吳經理指示他先別上班的事,難道不老實交代那種情況自己就要失業了?苟二根的腦袋幾乎炸散開,百感交集一陣昏沉,眼皮卻逐漸閉上了,這覺睡到傍晚才醒來。


    趙秀玉把晚餐熱完第三遍,好不容易推動她男人……剛恢複意識,媳婦兒熟悉纖細的身影直接映入民工眸簾,那樣親切而沒有風險,強烈暖意湧遍苟二根全身,連最普通的生活都能令他感動。


    但坐著吃飯還不是最難受,由於進食導致新陳代謝產生的廢物排泄,屁股就重新開始火辣辣醃痛,民工早知道那裏麵已經爛了,從廁所慢慢挪出來的苟二根卻些許發懵,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


    滿眼仿佛漲紅般發泄煩躁,光著上膀子,隻穿條藍短褲,他用大腿外側倚靠住木桌腳,右手撐著板麵,左手夾著煙抽起來,耳邊瞬間傳來:“根哥,你又怎麽了……”然而此時,無論趙秀玉說什麽,民工也聽不進去,他雙眸呆愣盯著正燒得冒氣的水壺,姑娘擔心得正洗碗的雙手都在顫抖。


    這幾天,她男人到底碰到了啥事啊?


    重重的敲門聲打斷思考,驚擾得苟二根倏然緊皺眉頭,連忙歪歪斜斜立起身子,踉蹌走去開門,王嘉兵正從旁邊的垃圾袋子裏撿出那套名牌運動服,抖完灰塵和髒汙,甚至脫掉自己的破汗衫,把衣服擼上去:“根子,怎麽樣,我穿帥罷?”王嘉兵得意地朝苟二根張開雙臂,比劃顯擺:“你小子現在夠吊,敢把這種檔次的好貨丟垃圾裏,銷毀殺人證據麽?反正被我撿到,那就是我的了……”


    王嘉兵的個頭雖比苟二根矮半臉,身板卻甚至更厚實,同型號的衣服也算合身。


    “拿去,本來就不是我的。”苟二根重重吸了口煙,訕訕地橫著眼:“你來幹嘛?”


    “真是你去偷的啊?結果被抓到,他們就揍了你……”鍥而不舍繼續胡亂猜測試探,王嘉兵把名牌扯扯平整,側過身徑直走入房間,苟二根事件各版本傳遍全工隊,王嘉兵的好奇程度相當大。


    “你進來幹嘛?”苟二根嫌棄非常,目睹王嘉兵迅速蹲到牆角,叼個麻包,利索地開始裝起之前吳經理送的那些東西,同時還轉頭望過來,羨慕表示:“聽說明天還有大領導要給你送禮喲,苟二根,我看你真是一夜蹦踏上了天麽?怎麽都不懂主動來孝敬孝敬我們,想想板哥原來多照顧你?”


    “你別亂說……”聽著王嘉兵誇張的形容語氣,苟二根一陣惡寒:“你拿夠了就趕緊走……”


    “板哥還聽說,讓警察禁止傳播的幕後人物有國際上的大來頭……”王嘉兵靠近過去,聳了一把苟二根的胳膊,壓低嗓音鄭重說道:“根子你別再裝了,輝煌騰達要請客吃飯啊,兵哥平時待你不錯罷?這幾天你到底做啥大事去?”王嘉兵近前扶住苟二根肩頭:“嘖嘖,別光著個膀子……”


    “你別碰我……”苟二根敏感地拍開男人的髒手,後退了好幾步,環顧四周,操起桌旁邊一條茅草掃把,柄頭頂向王嘉兵,滿眼警戒地說:“走,衣服和東西都拿去,你明天還得幹活,快走。”


    苟二根平時就不算是個好相處的人,何況此刻誰都體會不到他的忐忑不安,從王嘉兵聒噪的嘴臉上,再遲鈍,苟二根都仿佛能預料到這事件沒完沒了的後果,他實在是擔心,又氣憤到極點。


    “妹子,你快攔著啊,苟二根現在敢揍我……”王嘉兵頓時繞到趙秀玉背後,隨即不忘數落苟二根:“嘖嘖,有這麽漂亮的媳婦兒你不供著,還讓她伺候你,瞧姑娘這嫩白的手都要洗老了……”


    在下沙建築底層中,苟二根本是工地上相貌端正,高壯結實的年輕男人,加入265工隊的最初時期,剛得知跟他好的女人竟就是虎皮山村花趙秀玉,曾經就特別轟動,大夥關注過苟二根一陣。


    可惜民工幹活兒筋骨疲勞,大夥對別人家那檔子婚嫁的好奇程度逐步減弱,時間長,再深的嫉妒都會被生活壓住磨平,苟二根工作技術過關,向來無趣低調,愈發摳門不擅變通,人就沒落了。


    如今,傳說中扯上大人物的警察局領導禁止事件,著實比“有村花做媳婦”震撼鬧騰的多,苟二根在整個單位瞬間神秘感倍增,無聊的小眾民工低級群體,更是極熱衷參與議論這種新聞焦點。


    就此,苟二根在下沙建築公司出名了,也算極為正常。


    “根哥,他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即使知道男人沒主動解釋的問題別輕易追究,可事態顯然蹊蹺得連向來懂事的趙秀玉都有些按耐不住:“前幾天你去哪裏了,沒跟大夥一起幹活?”


    “你不懂。”仍舊處於惱火的民工果斷怒斥,自然不願意跟女人多說,但突然把這些複雜情緒發泄在趙秀玉身上,苟二根的心絞痛不堪,王嘉兵離開後,他都不敢看女人委屈的臉……又點了根煙,獨自側臥到床頭,轟然間,歐騰那張凶狠的臉浮現,導致這所有一切的根源都是該死的禽獸。


    苟二根憎恨得握拳狠敲被子,刹那,瞥見枕頭底下的一些物件,是龍振飛給他的通行證。民工當即大喘了口清氣,見識短淺的人容易被欺騙,越愚蠢,越輕信表象,望著磁卡麵中,英俊男人瀟灑的形象照片,苟二根立刻抖擻起精神,銘記他們的約定,明天傍晚七點整,下沙建築中心前台。


    相貌超群本就是龍振飛自信的財富,萬眾矚目早成習慣,被過多的仰慕崇拜衝擊到麻木,連無聊優越感都很難衍生,正趴在仁濟亞醫院保健區套間的三少爺卻拿起手機自拍了一個臉部側影……


    瀏覽著剛發布的文字“困”配一張精致曲線朦朧圖,安子烈把手中的藥油和軟膏放上茶幾:“經常刷新龍老板的微博……困,涵義那麽多,怎麽大眾的轉發和評論都是祝你早睡?看來隻有我才是龍老板的鐵杆粉絲,要不要互相關注一下?”安子烈拆卸掉龍振飛雙腿、腰腹上幾圈冷敷條袋,繼續調侃:“現在已經晚間22點整,既然沒等到醫護人員,還是讓我來為三少爺按摩三十分鍾……”


    “裝蒜。”龍振飛無所謂對方的諷刺:“別懷疑我有串通,豐億跟仁濟亞的關係沒歐騰熟絡。”


    “龍老板見外了。”安子烈陰笑著不否認:“其實,你應該相信我的控製手法效果不錯……”


    “在下很佩服。”龍振飛瞪眼:“防備我找內助,誘惑我聯係外援,方便你們監控掌握大局。”


    “把衣服褲子都脫了。”安子烈指示道:“龍老板的肩背部右片淤痕已經隱約起腫,很痛罷?”


    “操,火辣辣的難受,你給老子弄輕點……”的確,被說中要害,也就懶得再忍,龍振飛遵照命令,馬上暴露出自己那強健頎長的完美軀體,抱住一塊純黑色方枕,重新在沙發上趴臥好……


    當下,安子烈曆來淡定的眸光好幾瞬間顫動不止,隻套著內褲的一條男人橫在他眼前,健康微白的麥色皮膚,肌理勻稱,毫無一絲多餘贅肉,背溝蜿蜒,連接著挺翹隆起的圓臀……安子烈已經情不自禁地單膝跪下,寬大的手掌直接撫摸住龍振飛,開始按摩療傷:“請三少爺全身放鬆。”


    冰涼的液體塗抹上肩背部,男人手掌的粗糙質感直接觸及自己的皮膚,安子烈溫柔卻韌勁的力道果然恰巧專業,首先從左到右循環撫摸,一陣酥麻電流突然湧入龍振飛頭頂,疼痛逐漸分流開,竟真有緩和跡象,三少爺暢爽地閉眼休憩,揚聲指示道:“腰部酸脹,等下可加力按摩那裏。”


    “哼……”接著,安子烈遵照命令,慢慢延背溝遊走,補倒些藥油,兩雙手掌加力蓋在龍振飛腰部兩側的肌肉上,開始新一輪按摩療傷運動,甚至俯臉貼到男人耳邊低語:“龍老板舒服麽?”


    “很好,繼續。”腦袋愈發暈眩的龍振飛竟脫口讚譽,激得安子烈手掌上的行為逐漸失控不安分,指尖輕滑著三少爺漂亮的脊椎骨,一路直下徘徊,終於在*驅使中,忍不住伸進男人的內褲,灼熱的掌心牢牢覆上龍振飛的臀部,頓時摩挲起來,幾根手指反複試探著那兩片從頭到尾散發極致性感的屁股,這絕對充滿技巧性的挑釁*,瞬間惹得三少爺寒毛豎起,整個人驚彈轉身……


    性常識豐富的男人能清楚意味發展傾向,狠狠瞪著跪在地上,正抬眼注視自己的安子烈發射著戲謔神情,龍振飛不禁顫抖一下,無法鎮定:“你他媽怎麽弄得這麽惡心?想趁機報複老子麽?”


    高聲喝斥完畢,三少爺立刻撐起上半個膀子,揮抬右手臂,猛朝安子烈的胳膊推聳過去。


    “恩?”安子烈不僅身手一流,防禦更是出神入化,他準確抓住龍振飛的手腕,瀟灑挺立站起身,理直氣壯瞪住龍振飛的眼睛,卻再次調侃道:“龍老板又不是女人,怎麽開不起玩笑?”


    “你對男人開這種玩笑?沒想到區安都是下流的變態,物以類聚。”龍振飛深覺又被奧凱集團耍了:“老子可以被揍,但絕不能容忍屈辱。”憤怒趨勢達到頂峰,氣氛逐漸變得非常詭異。


    “你不夠冷靜,以三少爺的魅力,不可能第一次遇到男人求歡。”但此時的訕笑嘲諷有些無法掩藏安子烈內心的激動,其實,他難得開玩笑:“你來仁濟亞的目的,請龍老板現在告訴我。”


    “隔壁外科獨棟十二樓,香港地下錢莊負責莊主之一,石英浩,霧穀娛樂總經理,燒傷,骨折,連夜空運……”龍振飛憤怒喝斥:“奧凱把他害得這麽慘,現在知道了,至少應該報銷掉醫療費。”


    “龍老板夠果斷,我欣賞。”但安子烈更明白,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淪為尷尬警惕……


    “切。”外麵一大堆事等著處理,龍振飛不想再奉陪這些臭男人:“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等確認完,抓到人。”安子烈冷下臉,說話算話是根本,卻或許潛在拖延時間的可能?


    “派兩個美女過來。”龍振飛點起一根雪茄,歎了口氣,也冷下臉要求:“醜的我不要。”


    “你需要向歐騰道歉麽?”可隨即嚷出這句足以震撼商界的出奇詢問,安子烈都完全懵了。


    “我他媽需要跟歐騰道歉?他快滅了老子九族,你不懂?”意料中,三少爺憎恨吼罵:“你說他什麽時候給我跪下,磕幾個頭,完事後*……”就算成功激怒龍振飛麽,安子烈轉頭離開。


    工作中絕不多餘顧及思考,直接查收最新報告:“所有健康檢查結果已經出來,董事長有些輕微腦震蕩,除此外均為外傷,資料全部傳輸給袁經博醫師,主席療養套間的簡單會議即將完畢。”


    徐光祥管家早就備好車等候於醫院中央大樓貴賓通道內,在武警和八個貼身保鏢的陪護下,安子烈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董事長出電梯,將把手交接給勤務總監秦邱鵬,禮貌:“希望您早日恢複。”


    凱岩禦鼎別墅,近兩月沒踏入過了,那晚,不就正好決定連夜開到這個家麽?竟想把男人帶回來……但如今,周圍仍舊是這些熟悉的部下,歐騰希望自己別再想,記憶卻控製不住翻滾,那個蠢民工,真不是一般的不知好歹,抬眼望見坐在大廳沙發左側,提前趕回內地,焦急的李項榮以及……


    唉,居然連奧凱集團董事局都被驚動,歐騰頓時從輪椅上站起來,向這位老前輩彎腰鞠躬。


    “你知道賀唯的律師函已經發出了麽?”嚴肅的老前輩重聲指責:“是你第二個私生子。”


    “還不清楚。”歐騰表情複雜,迅速坐到老前輩對麵,寒暄:“唐師傅,別來無恙。”


    老前輩的峻厲語氣稍微輕了些:“歐騰,你為什麽突然受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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