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重力,側躺的軀膀逐漸被健壯雄厚的歐騰壓趴,銬住的右手臂扭曲抽筋,即使分秒難耗,苟二根都不敢再動,就算拚了命,憑他這樣的姿勢也弄不死流氓惡鬼,吵醒禽獸反而會遭遇更惡心的侵害罷?苟二根把臉埋進被角裏搓了又搓,自己還是男人麽?不爭氣的眼淚卻無法控製住……


    兩排黑窗簾沒關閉,陽光透過巨大落地窗和白紗,照得休息套間通明。難道是空調作用?苟二根早已全身涼透,哪怕後背緊貼著正在沉睡的歐騰,他依然全身冰冷,從頭到腳酸脹難耐,苟二根盡可能平靜下緊張情緒,尷尬地用力縮屁股,希望能把歐騰留在自己身體那根齷蹉東西擠出去,但實在太深了,越縮擠,越撕痛瘙癢,羞恥得苟二根心髒一震一震苦顫,脖頸耳根大片漲紅發紫。


    複雜的情緒導致腦袋越來越空白,到底又熬撐了多久?愚蠢的苟二根因無法正常思考而愈發精神呆滯,突然傳來陣陣緊急報告“咚……咚……”音響,頓時嚇得民工嗷叫起來,下一刻,意識到危險的他趕緊閉嘴,絕不能讓那禽獸蘇醒作惡,可警報還沒停,緊接著連續不斷劇烈的敲門聲。


    唉,人終歸是會睡完覺啊,苟二根絕望地繃直了軀體,仿佛像等待著上刑場的罪犯。


    很久不曾親曆如此冗長的午休,歐騰深吸口氣,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懷抱糾纏著苟二根,確實感到瞬間的意外。稍微挪動就能牽扯到他們之間正聯合著的部位,當即令歐騰頭頂一股沸熱,臉色竟馬上浮動出不易察覺的得意,能從自己手中逃離的人根本還不存在……


    “歐騰,超過四點五十分,下午的董事會議已經結束,剩餘部分大額資金分配計劃,我認為你該立刻審閱批示。”仍舊壓在民工身上的歐騰剛接通電話就聽到安子烈的急躁指責:“所有需要你親自簽字的授權,政府協議,並購風險擔保以及……文件我都整理完畢,歐騰,請你立刻開門。”


    煩,但他生活中最重最主要的時間向來全部付諸於奧凱集團的事業,此時雖煩得眉頭緊皺,歐騰也照常回應道:“稍等。”在工作上從沒鬆懈過,歐騰更不會因為私密*之類娛樂影響大進度。


    快速從苟二根身體裏退出來,手掌拍了幾下刹那彈抖的屁股:“你要不要跟我去洗澡?”床上的男人同預料般毫無反應,一張粗俗的臉麵,布滿憤怒的無奈,歐騰卻語塞住,本就隻是想耍戲民工,可跟這麽個東西開起玩笑他著實無法解釋自己的惡趣味,歐騰臉色隨即陰鬱,獨自走進浴室。


    簡單清潔衝洗,正在套西裝時,歐騰便遙控開啟權限,指紋確認成功,安子烈邁步而進,並無好臉色。侯在外起碼十五分鍾,先前在辦公室看到被槍擊損壞的牆壁,再目睹這休息套間翻倒淩亂,一片狼藉,他反感地瞥了眼床上的民工,實在想不通,歐騰怎麽會看上那種低庸下檔的貨色。


    “以後小於五千萬轉賬的正常項目你不需要及時向我匯報,財務總監按月把清理完畢的賬統備份發給我就行……”歐騰邊係領帶邊審閱簽字,他早就決定分權給安子烈,而不僅是掛名總裁。


    “感謝董事長的信任。”安子烈禮貌回應,卻並沒意外,自己為區安集團帶來的高效利益顯而易見,以後還會更好:“你願意加入金貿組織,開闊內地融資渠道,無論是對收購恒版實業還是企業前景都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推動力,我推薦用水北通關a、b、c地塊讚助第五屆交誼會盛典開幕。”


    “媒體的力量偶爾可以借助。”歐騰的眼神逐漸濃重:“能確認是豐億公司攔截水北通關麽?”


    “董事長等著看好戲罷。”安子烈的眼神也逐漸濃重,肯定點頭順便提醒道:“吳市長等領導以及蕭氏家族集團蕭陌先生聽說您已經回內地,今晚特別邀請您赴晚宴,在福耳斯瀾敦大酒店……”


    “我們一起去,通知備車。”說罷,歐騰快速繞回床邊,拎起商務包收納私人必備物品,可突然隨便注視到癱在床上的苟二根,他的情緒就頓時沒那麽穩定了:“我會讓人幫助你清理。”歐騰停駐腳步站立在旁邊,想親自跟民工解釋交代點什麽:“不想下來走動走動麽?你別縮在被子裏。”


    可他說不出心中要點,這超常情況簡直詭異得太過分,語無倫次?歐騰還從未發現叱吒各大領域的自己會跟人類有交流障礙:“稍後,我會讓人帶你去吃飯……”一刹那,他又清楚望見苟二根右腕子上因劇烈掙紮被手銬磨出的血痕,眉頭一皺,真是沒辦法啊,歐騰馬上抽出櫃子裏的鑰匙,躬身俯下胸膛,解開了禁錮民工的手銬,僅這瞬間的近距離,他都能清楚感受出男人身體的味道。


    歐騰怔愣了片刻,竟在苟二根耳邊脫口而出:“你想跟我去福耳斯瀾敦玩麽?”


    直到民工的拳頭欲朝自己猛勁揮過來,歐騰首先側身躲開,再準確抓住男人兩條臂,相互作用力碰撞導致雙方各一股鈍痛襲湧,歐騰狠狠地瞪著苟二根,幾欲怒吼最終卻能全部控製下去,他語塞了。於是重重摔掉蠢民工的手,轉頭命令安子烈:“讓秦邱鵬他們過來幫忙處理這個人罷。”


    “有必要麽?”安子烈恐怕早就尷尬到極致,歐騰居然讓自己的貼身勤務高級團隊來伺候一個民工,如果不是剛才親眼見識到歐騰對那男人的耐心,給他當美國總統都無法相信此種鬧劇。


    “沒事,我會把情況如實告訴秦邱鵬。”謙虛誠懇的詭異態度,歐騰今回到底怎麽了?


    自己現在的耐心真不是一般的好啊?難道因為下午舒暢地睡過一場好覺?麵對完全驚愕的安子烈,歐騰立刻訕笑起來:“今晚就我們去,其他人不必跟著,有你在,安全問題足夠保障。”


    福耳斯瀾敦是蕭氏家族集團旗下投資的一個豪華高級酒店及度假村成功品牌,分布在眾多國家的主要城市,但完全顯而易見,那民工怎麽可能知道這種地方啊?歐騰坐在筵席上,回想著自己竟還*邀請苟二根一起參加今晚的宴會,突然喝掉了整杯紅酒,那個臭小子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歐騰先生多了安子烈這條強臂,區安必定蒸蒸日上……”蕭氏家族集團董事局高層蕭陌舉杯打斷了歐騰的走神:“我作為過去四屆金貿會主席,熱烈期待和歡迎奧凱集團加入組織……”


    “在下多次邀請歐騰先生一同座談,最終都失去了機會,今晚能見到歐騰先生,本人非常高興……”中央委員兼任正部級一線城吳市長最後舉杯:“難得諸位在此共進晚餐,但願奧凱集團繼續發揮影響,齊心協力為政商合作,為保持經濟繁榮穩定,以及國家多項改革政策做貢獻。”


    筵席上從不多喝的歐騰幾次連續一飲而盡:“之前因去香港處理分割收購項目相關緊急任務,耽誤了吳市長的邀請,我將奉獻芝欄道興陽帝寶三套別墅作為私人賠罪禮,請領導務必接受。”


    “哈哈哈……”吳市長麵露老道狡猾,皮笑肉不笑:“吞並恒版,政府絕對全力配合。”


    台麵上虛偽無聊的對話持續近三個小時,這本就是娛樂性宴會,具有建設意義的協商理念不多,進入到百位賓客自助場,安子烈覺察歐騰獨自前往清理廳,立刻邁步跟上提醒:“你喝多了。”


    “我知道。”歐騰打開冷水撲了幾遍愈發滾燙的臉,急躁地說:“把車鑰匙給我。”


    “你準備現在離開?歐騰,你不能醉駕……”安子烈皺起眉頭表示:“何況蕭陌早就已經安排好午夜娛樂場,並且特別為你邀請來英國著名鋼琴家米歇爾(michelle)小姐……”


    “你留下應付。”歐騰重複道:“把車鑰匙給我。”毋庸置疑的命令語氣。


    腦袋逐漸暈眩,向來理智冷靜的歐騰也忘記自己喝了多少瓶紅酒,其實他根本沒必要如此誠懇地對待任何筵席,跟蕭氏家族集團的交情不算大,商政聯誼更是司空見慣,可自己到底在麻痹什麽?難道真是對機械千篇一律的工作產生了厭煩,需要掩飾麽?這種不祥的預感當即令歐騰一陣惡寒,頓時把車開得更快,然而,離“福耳斯瀾敦大酒店”越來越遠,他整個身體卻突然放鬆起來。


    想立刻回區安集團,想立刻看到那個男人,想立刻幹他,不經意間歐騰就清楚意識到,自己對接下來漫長的深夜果然懷有無法說清道明的詭異期待,確認完這點,頓時更令歐騰渾身焦灼。


    恨不得把汽車當飛機開,反正特權賦予了他各種優待,沿途交警相當稱職地為自己疏通道路,便於擁有特權的人進行各種惡劣違規操作,社會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不平等規則,誰能抗拒?


    歐騰的嘴角曖昧地勾了起來。


    連串“嘀……”聲響,董事長辦公室,鍾鳴“叮……”聲響,休息套間,歐騰剛跨進門,伏靠在沙發旁邊,正在觀察拿在手中的一隻龍形水晶雕煙灰缸的苟二根刹那間彈了起來:“不……”


    煙灰缸“呯……”掉落在地,兩個人尷尬麵對上,各自心懷澎湃。


    望著當即向自己投來仇恨恐懼交雜目光的民工,這個鄉下男人已經換好一套灰白刺繡真絲睡衣,仿佛整個人的質感都提升了些檔次,歐騰悠著嗓子嚷聲指示:“到浴室去,幫我洗澡按摩。”


    “不……”苟二根條件反射地往角落逃竄,很快就被禽獸逼到了死角:“你別過來……”但整個身子被歐騰抱住的時候,民工愈發頹然地喪失鬥誌,其實早就有這種覺悟不是麽,男人的胸膛和手臂像鋼筋一樣禁錮著自己,在歐騰強壯堅硬的懷裏,苟二根連胳膊都很難挪動:“放開我……”


    “你再敢咬我?”埋在民工側頸裏的歐騰倏地把頭抻抬高,空出條手臂猛勁捧住苟二根的臉,這會兒,單單隻是抱住男人的歐騰,*也能如同電流般全身翻湧,急促著呼吸,歐騰破天荒地又試圖衝蠢民工解釋警告:“陪我洗完澡,我們就到床上好好睡覺,乖乖配合,我不想銬住你。”


    被歐騰這句莫名其妙的流氓混帳話嚇得不輕,本是煞青煞白的臉色頓時幾陣燒紅:“我不想跟你睡覺!”都已經宣告了那麽多次,為什麽就沒人聽得懂啊?苟二根羞恥屈辱地緊攥拳頭,然而一邊胳膊剛可以活動的此刻,他迅速躬起了手肘,牟足一股大力,狠狠頂撐在歐騰的胸膛上。


    這民工畢竟也是個身材厚實的粗漢子,連續蠻橫地肉搏抵抗,導致歐騰渾身有些酸痛,連腦袋也一片片發昏,他急躁地控製著苟二根,冷不防直接掐上了男人的屁股:“你不情願慢慢來,那我們進展地快些罷……”看到蠢民工被如此突發舉動擾亂陣腳,歐騰趁機一把橫抱起苟二根。


    恐怕是酒勁太強烈,否則男人再劇烈的掙紮也不可能令自己手腳發軟,還沒挨靠到床,沿途毫不穩當的歐騰,卻被懷裏的苟二根牽連著摔倒在地,真他媽令人惱火,剛回來便卸掉了所有武裝,早知道是該把槍留在身邊麽?歐騰的腦袋直接撞擊磕到床角上,鈍痛引起眼前更加暈眩發昏……


    正當下,倒落在禽獸懷裏的民工並無大礙,難道是老天開了眼?終於被放開控製的苟二根早已青筋暴起,望著坐在床邊,久久沉默沒動靜的罪魁禍首,滿腔的憤怒仇恨令民工情不自禁地五指繃直,失控地掄起手臂,相當狠重地朝流氓揍摑過去,立刻“啪……啪……”聲響……


    苟二根摔打了歐騰幾巴掌。


    猝不及防的歐騰結結實實挨受下這超乎想像的變故,連他都無法第一時間理解反應了,歐騰驚愕地滿臉怔愣,直到準確抓住了民工的腕子,冰冷凶狠的眼神陰鬱地瞪射過去……


    歐騰仿佛一頭受傷的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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