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秒


    銳牙起司兔的背很顛簸,鄭源感受到自己背後的傷口開始滲血。


    2秒


    遠處那塊石頭越來越大,鄭源眼前有些發黑,腦子發懵,被起司兔幾百斤的體重砸了十幾下,有點頂不住。


    3秒


    鄭源看清了那塊石頭,有些泛黃,表麵很光滑,係統似乎在上麵浮現了些字體,但是鄭源沒有精力去管這些了。


    4秒


    鄭源感受到銳牙起司兔顫抖的身體,被壓住大動脈,然後劇烈運動,它快堅持不住了,如果再給鄭源一點時間的話。


    5秒


    那塊大石頭已經近在咫尺,銳牙起司兔開始翻轉身子,打算把鄭源狠狠拍到它平日裏用來蹭的石頭上!


    5.5秒


    鄭源鬆開了腿,手在銳牙起司兔身上重重一拍,然後從它身上落到地上,好像打水漂的石頭一樣,在地上跳動。


    6秒


    “砰!”


    銳牙起司兔的後背狠狠撞到堅硬的石塊上,可石塊被一頭接近三百斤的龐然大物以每秒十米的速度撞上,卻沒有一絲顫抖,銳牙起司兔吃到了完整的衝擊力,鄭源甚至在它身上聽到骨頭發出的脆響!


    在地上翻滾,最後留下一地血跡,後背撞到一顆樹上,鄭源覺得全身都散架了。


    “嘶嘶!”


    銳牙起司兔大口喘氣,巍巍顫顫的站起,差點死於一個小老鼠的手上讓它無比憤怒,明明身體情況很糟糕,眼前發黑,後背骨折,肺部火辣辣的疼,但是憤怒讓它站起,歪歪扭扭的衝向鄭源。


    “咳咳!還好是個平頭哥,你要是跑了我怕不是真會死。”


    輕咳兩聲,鄭源扶住樹,嚴陣以待的看著向自己衝來的大兔子。


    鋒利的尖牙就好像利劍,直刺鄭源,鄭源彎腰低頭,衝進銳牙起司兔的懷裏,右手緊握,向前打去。


    “咚!”


    一聲悶響,銳牙起司兔被打了一個跌蹌,但依舊如一台失控汽車,把鄭源撞飛。


    “破不了防嗎?”


    哂笑一聲,鄭源現在肚子異常饑餓,後背的傷口猶如水管上麵的破口,生命在流失。


    尖牙揮舞,在鄭源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時不時還能見到骨頭,盡力避開要害,鄭源如瘋魔般擊打銳牙起司兔。


    “砰砰砰!”


    拳頭擊打在那黃色的厚實皮毛上,力量被化開,十不存一,但銳牙起司兔仍被不斷擊退,鄭源聽到哢嚓的聲響,不知是它的胸骨還是自己的手骨。


    鄭源的身高遠比銳牙起司兔矮,所以銳牙起司兔想要攻擊就要低頭,細短的手臂沒有一絲作用在戰鬥中。


    沒有柔軟的腹部,銳牙起司兔胸口有堅硬的肋骨保護,所有重要髒器都被其保護,肚子上是極厚的肌肉與脂肪交織的防護罩,如果有利器的話鄭源應該可以破防,可是鄭源現在隻有一隻肉手。


    “嘶!”


    突然銳牙起司兔暴起,不用牙齒而是依靠胸口撞擊,猝不及防下鄭源被拍到地上,然後銳牙起司兔原地起跳,打算踩死鄭源。


    單手撐地,險之又險的避過,銳牙起司兔在地上踩出深坑,然後向趴著地上的鄭源踢去。


    被踢中胸口,鄭源飛出數米開外,撞上樹幹,然後停下。


    “沒力氣了!”


    麵色蒼白,腎上腺素退去,後遺症無比劇烈,空虛,饑餓,全身都是傷口,血液流失讓鄭源很是幹渴,隻能勉強爬起,靠在樹幹上。


    “嘶嘶!”


    銳牙起司兔看靠在樹幹上的鄭源,得意的發出怪叫,低頭,兔牙指向鄭源的胸口,開始衝鋒。


    “一起死吧!”


    就當尖牙臨近鄭源胸口時,鄭源露出沾血的牙齒,手豎成掌,刺向銳牙起司兔的眼睛。


    如對蛇尾虎一樣,依舊是刺眼睛,沒有辦法,兩者都是破不了防的存在。


    但是與之前不同,鄭源隻有一直手臂,阻擋銳牙起司兔的尖牙的東西隻有他的胸口!


    心存死誌,鄭源的眼裏再無他物,隻有銳牙起司兔那細小的眼睛。


    若是沒有缺氧,銳牙起司兔大可以躲開鄭源的刺擊,然後悠然戳死鄭源,可是缺氧讓它大腦不再靈敏,視線變的狹小,暴怒讓它對鄭源的攻擊無動於衷。


    “噗呲!”


    尖牙刺破胸口,然後從背部破開,50厘米的尖牙直接貫穿了鄭源,接下來隻要銳牙起司兔甩頭,就可以直接切開鄭源!隻是......


    黑夜中,有一抹東西反射了天空月與星的冷光,上麵的紅色讓光芒更顯妖異!


    那是一塊透明的,類似玻璃的東西,從鄭源並成手刀的尖端蔓延,然後沒入銳牙起司兔的眼球,直達大腦。


    “這是......什麽!”


    死亡沒有如期而臨,鄭源呆呆的看著從手掌上延伸出去的東西,他能感覺的到它,就好像身體上的器官一樣。


    意念一動,那個玻璃般通透的物體四周延伸出無數尖刺,纖細而又致命。


    血液四射,銳牙起司兔抽搐兩下,在鄭源胸口留下更大的破洞,然後轟然落地。


    “好涼,這是冰?”


    思維有些呆滯,胸口的破洞似乎抽離了鄭源的最後一絲氣力,他呆呆的看著手裏像仙人掌般的物體。


    被銳牙起司兔的牙齒貫穿,釘在地上,血液好像流幹了,胸口的大洞已經滲不出血了。


    “明明沒有一點力氣,血液都流幹了,為什麽......嘴裏還有口水分泌呢?”


    不知何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馥鬱的香氣,有點鐵鏽的氣味,但是更多的是濃鬱的奶。


    “是它的血嗎!”


    油盡燈枯的身體不知從那裏湧現出力量,鄭源伸出手,手心裏匯聚了一小捧紅白的血液。


    “好香!”


    明明是未經過處理的血液,口感卻好像真正的水牛奶一樣絲滑,初入口是好像蔗糖的清甜,入喉後整個口腔裏滿是溫柔的奶香。


    “真是溫柔的味道啊。”


    閉上了眼睛,身心沉浸於這股香味中。


    肌肉鼓起,力量湧現!


    握住貫穿自己的尖牙,然後拔出,血液噴灑,迅速止住。


    把銳牙起司兔大腦刺成漿糊的冰晶在鄭源的意念下變成一把尖刀,鄭源握住刀柄,刀尖切開皮毛。


    銳牙起司兔的表皮極厚,但是內裏的肉卻無比柔軟。


    缺氧,劇烈運動的肉紅中透黃,有些融化感,被冰刀切開後又凝固住。


    刨出一大塊肉,然後切成薄片,輕輕撿起一片,放入口中。


    “融化了!”


    經過輕微冰鎮的肉在口腔的溫度裏融化,鹹味伴著奶香化為暖流融入嘴裏。


    “明明隻是生吃,為什麽會這麽美味!”


    一口又一口,一片又一片!感受著入口即化的口感,閉著的眼睛睜開時,月亮已經降下,初升的太陽如一個蛋糕師一樣,在大地上抹上一層黃色的光芒!


    頭發掉光,然後隨著進食生長,當鄭源停下嘴時,銳牙起司兔已經消失大半,新生的頭發也擋住眼睛,蓋住耳朵!


    “白色的?”


    撚起眼前的一縷發絲,便是在太陽的黃光下它也泛著白芒!


    “銳牙起司兔,我向你報以最真摯的感謝,感謝你讓我吃到如此的美味!我會代替你,代替蛇尾虎,那隻羊,那隻老鼠,那些所有入我口中的食物活下來的,是你們延續了我的生命!”


    看著殘缺不全的銳牙起司兔,鄭源心中沒有一絲怨恨,沒有痛楚,內心無比平靜他與它之間的廝殺,是大自然的規律,生命的延續。


    經曆過死亡,才對生命更加眷戀。


    “感謝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食材,我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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