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帚不諱言他對此次行動的悲觀態度。


    從古至今的戰爭史上,以少勝多的例子不是沒有,很稀少,而且或多或少都占著幾分僥幸成分,戰爭靠的是實力,雙方的兵員素質,武器,戰術等等對比,決定一場戰爭勝負或許其中有著偶然的因素,但實力才是最大的決定因素。


    十一條破槍跟幾百號武器精良的毒販們相比,葉歡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優勢,如果非要套上一句俗話,那麽就是“殺雞用牛刀”當然,自己這方是那隻可憐的雞。


    “政委,端掉洪巴的老窩真的不太現實,咱們老祖宗傳下來一個挺精辟的詞兒叫“人心不足蛇吞象”眼下就是這麽個意思,你再考慮考慮吧。”葉歡苦口婆心的勸著。


    “用不著考慮,隻要戰術部署得當,蛇照樣可以吞下象。”耿誌軍的態度很堅決。


    “要不咱們等何矢隊長他們會合以後再商量個辦法?人多一些行動起來也更有把握呀……”


    耿誌軍瞪著葉歡道:“商量什麽?這是手事行動,我下命令,你們執行,戰機稍縱即逝,我們哪來的時間等何隊長他們?”


    葉歡哀歎,政委這是鏤了心一條道兒走到黑呀。


    “同誌們,自古以來的戰爭,以少勝多的〖真〗實戰例很多,人數和武器都是死的,毫無意義,我們真正要重視的是戰術,在恰當的時機用上恰當的戰術,十一個人端掉洪巴的老窩並不是不可能,我需要你們給自己堅定的信心!”耿誌軍目光灼熱的看著眾人。


    特戰小隊的隊員們此刻有些遲疑。


    經曆過的戰鬥次數不少了,除了葉歡,其他的人都可以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特種作戰並不像大規模的兩軍對壘,一旦交上火,隻能一往直前,特種部隊作戰很多時候都講究一個“趨吉避凶”這個說法其實跟建國以前的遊擊戰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甭管打不打得贏,打完了都要跑。


    話很直白,不過這卻是事實,他們幹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以小博大,當然不能跟正規野戰軍那樣明刀明槍的跟敵人正麵衝突,於是偷襲摸營往往是特種部隊幹得最多的事情。


    然而這一次特戰小隊的戰士們也沒把握了。


    對方實在太強大,要想端掉戒備如此森嚴的毒販老巢,難度太大了。


    耿誌軍看出了大家的擔心,於是分析道:“大家別小看了自己,


    或許人數和武器上我們大大不如對方,但我們現在有兩個優勢卻是他們比不上的,其一,洪巴並不知道我們已經潛伏在他們村落外圍,以有心算無心,我們的勝算並不小,其二,八天前針對我們的埋伏可以肯定是洪巴策劃…的,我們在那次行動中栽了跟頭,但同時也得到了一個好處,那天圍剿我們的武裝人員高達數百人,幾乎是洪巴手中一大半的兵力了,而且我估計那些人至今還在埋伏點周圍搜尋我們的下落,並沒有回來,所以這個時候正好是洪巴村落兵力最空虛的時候……”“我們隻要使用常規戰術,摸營,伏擊,狙殺,隻要配合得當,行動一定能成功!”


    眾人聽得入神之時,葉歡暗暗撇嘴。


    這政委當兵前肯定幹過傳銷,語氣太他媽盅惑了,他仿佛刻意忘了一個事實,事實是,不管自己這方有多少優勢,真正的實力跟毒販們相比仍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有強大的火力支持,靠鬼鬼祟祟的摸營和伏擊能幹掉好幾百人嗎?扯淡!


    耿誌軍指著遠處的村落,接著道:“剛才我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很久,他們的高塔觀察哨有四處,高射機槍有四挺,裝甲車兩輛,據我估計,可能還隱藏著一些比如口徑100mm以下的小山炮,數十年前軍火市場上淘汰下來的輕重機槍,火箭筒,榴彈炮等等,總之,敵人的火力很猛,但我們仍有機會戰勝他們,勝利的關鍵我剛才已經說了,以有心算無心,敲掉他們幾個重武器點,整個村落就在我們火力的覆蓋範圍之下,解決洪巴並非難事。”葉歡聽了半晌,才算是聽明白了,一當然,這是他自以為的“明白”


    政委的意思,大概就是搞幾樣重武器,然後朝毒販們一頓亂掃吧?


    耿誌軍說完站起身,肅然道:“現在我來下達作戰任務,紅狼,


    你負責敲掉東南麵的高塔哨上的探照燈,然後把上麵的重機槍控製住,蒼狼,你負責敲掉西麵的高射機槍,射狼,你負責幹掉東邊村落那棟*啡色木屋的守衛,我注意到那棟木屋周圍戒備特別森嚴,很有可能是洪巴的住所,當一切都控製住的時候你再開始行動,所有控製住的重武器都會給你提供火力支援,葉歡……”


    葉歡抬頭萌萌的看著耿誌軍,語氣裏透著一股可憐勁兒:“政委,我就負責為自己好好活著,可好?”


    耿誌軍嘴角一勾,接著又恢複了嚴肅,道:“你把南麵的高射機槍幹掉,然後你再好好活著吧。


    葉歡臉一垮,又急忙拿過耿誌軍的望遠鏡朝南麵看了半晌,接著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叫起來:“政委,發現新情況!”


    “什麽情況?”


    “南麵控製高射機槍的是個女人!”


    耿誌軍緊張的表情頓時鬆了下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女人不是人嗎?金三角的毒販老巢裏,女性武裝分子比比皆是,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報告政委,我拒絕執行這個任務!”“為什麽?”


    “那女人太醜了,不但又黑又壯,臉還長得跟他媽…包包似的,老子下不了手!”葉歡回答得理直氣壯。


    “何謂lv包包?”“驢呀!政委!”眾人轟笑。


    耿誌軍一把揪住葉歡的前襟,壓低了聲音怒道:“你給老子聽清楚了,老子要你幹掉她,不是要你幹她!她長得是美是醜毫無意義,她是敵人,敵人懂嗎?”


    葉歡苦著臉唉聲歎氣。


    他對女人一直都是憐香惜玉來著,何曾試過辣手摧huā?盡管那huā兒又黑又醜,可宅畢竟也是huā兒呀,沒準在那幫審美觀扭曲的毒販們眼裏,那黑胖女人是他們村子裏的村huā呢……


    拿起高倍望遠鏡再次觀察了一下控製南麵高射機槍的女人,葉歡隻看了幾秒鍾,再次慘不忍睹的閉上了眼睛。


    這女人她老媽是不是被山裏的黑熊強暴過?瞧她那個黑,那個胖,那個醜,給她換套古裝整個兒就是一現代緬甸版的粱山泊宋江呀……………,


    耿誌軍繼續分配完任務,最後肅然道:“現在是下午六點,所有人原地休息,進食,養好精神,我們將在淩晨四點正式開始行動!”頓了頓,耿誌軍語氣有些異樣:“這次行動吉凶難料,我們中或許有人會死去,但請大家記住,舍身報國是軍人的神聖歸宿,國家的尊嚴要靠我們這些軍人去捍衛,去爭取!在這個和平的年代,當我們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很多人都會銘記,有那麽一群人,為了和平而戰鬥著,奉獻著,我們的奉獻也必將得到回報,那些在和平的國土上平靜生活著的人們會銘記我們的名字,名傳千秋,那座烈士的豐碑上會刻下我們的名字,與天同壽!”


    ………,………,………,………,………,………,………,………,………,…,…,………,………,………,………,……………,


    入夜,深林中的溫度驟然降了很多,一股寒氣沁入〖體〗內,饒是一群生猛精悍的漢子也情不自禁的渾身輕顫,卻一個個咬著牙硬撐著。


    已是淩晨時分,距離行動時間隻有短短幾分鍾了。


    前方燈火寥寥的村落裏,執著手電筒的武裝分子來回巡棱不斷,高強的熾白探照燈不停在村落中掃來掃去,除了巡邏的武裝人員和洪巴住所外的守衛,大部分武裝分子已經入睡了。


    四周靜悄悄的,夜色中的小村落跟國內所有的村子一樣,都是那麽的安詳,寧靜。


    寧靜即將被來自〖中〗國的一群特種兵打破。


    淩晨四點整,隨著耿誌軍斷然一聲令下,十一條人影像黑夜中覓食的靈貓,箭一般悄然無聲的竄了出去。


    近半個月的行軍,戰鬥,策劃,輾轉迂回叢林中數百裏,今夜將揭曉最後的結果。


    潛行很順利,沒有驚動高塔哨,也沒有驚動巡邏隊,十一人飛快撲向各自的任務所在地。


    葉歡在夜色中輕悄的奔跑著,高低起伏的田陌夜色在飛快倒退,他喘著細不可聞的粗氣,眼中的焦點在奔跑中一直注視著南麵的高射機槍,那是他今晚的任務。


    幹掉那個黑胖女人,然後控製高時機槍!


    盡管對耿誌軍策劃…的戰術很有些不以為然,但葉歡還是選擇了執行,沒辦法,隻有幹掉洪巴,自己才有可能離開這該死的叢林老山回到京城。


    想要活著回到京城,而不是裝在骨灰盒裏被人捧回去,那麽今晚就必須玩命的把活兒幹好,幹漂亮。


    一隻希望最後不要真的把自己的命玩掉了。


    ………,………,………,……………………,………,………,………,………,………,……………………,………,……………


    夜風凜冽,冰涼。


    無聲潛行中的葉歡不忘回頭觀察了一下,西麵的高射機槍後麵兩點暗紅色如煙頭一般的亮點忽然滅了,沒過幾秒鍾又忽然亮了起來,看來蒼狼已完成了他的任務,控製住了西麵的高射機槍,還悠然自得的點起了一根煙……


    葉歡不禁有些羨慕起來,人家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兵,瞧人家幹活幹得那叫一個灑脫,漂亮。


    再想想自己馬上要麵對一個近兩百斤重的女黑胖子,葉歡高昂的戰意不由有些低落。


    這他媽叫什麽事呀!幹掉了她,別人會笑自己不過隻是幹掉一個女人而已,被那個女人幹掉,別人那話就更難聽了,不管什麽結果都沒一個好聽的。


    不過任務就是任務,耿誌軍的命令葉歡必須執行。


    此時離南麵的高射機槍不足五十米了,葉歡心中的警惕心越發深重起來。


    雖然控製機槍的是個女人,但葉歡仍不敢掉以輕心,千萬別以為女人就好對付,女人捅起刀子來比男人狠多了,從古至今栽在女人手裏的英雄好漢還少嗎?


    毒販裏麵沒一個麵慈心善的,麵慈心善的人在這個特殊的群體裏肯定活不長,這個女人養得那麽胖那麽壯,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怎麽才能幹掉她呢?


    葉歡悄然潛行中,腦子裏卻飛快轉動著。


    一般來說女人的五感比男人靈敏,如果想悄悄接近,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她,難度比較高,如果被她發現,然後大聲叫喊起來,今晚十一人的行動就算是完全失敗了。


    正想著主意的葉歡一個沒留神兒,落腳忽然重了一點,腳下踩著了一根枯枝,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聲音很小,但在葉歡耳裏聽來卻不啻晴天霹靂。


    葉歡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


    緊接著,距離他十米處的南麵高射機槍後傳來拉動槍栓的聲音,然後一道緊張粗重的難聽女聲傳來。


    “嘰裏咕嚕?”


    葉歡呆了一下,完全聽不懂,應該是問他是什麽人或者口令什麽的。


    幸好他的反應也不慢,嘴裏平靜的叫出了一串連他自己都不懂的火星語:“嘰裏咕嚕我是你爹斯密達。,…


    對麵的女聲愈發疑惑:“嘰裏咕嚕嘰裏咕嚕?”


    葉歡索性也不藏著掖著,挺直了身子大明大亮的朝高射機槍毒去,嘴裏含糊不清跟女胖子對話:“嘰裏咕嚕你妹,你妹跟老子嘰裏咕嚕………”


    對了幾句後,對麵的女聲愈發嚴厲起來,朝葉歡厲聲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


    葉歡也不示弱,語氣也嚴厲起來,雖然連他自己都不懂自己在說什麽,但表達出來的肯定是責罵的意思。


    兩人雞同鴨講了好幾句,這個時候葉歡也走到了女胖子身前不足一米處。


    夜色中,葉歡隻看到窩在高射機槍後麵的碩大身影,像一座山,像一堵牆,像一隻隻有在網遊裏才能見識到的巨大怪獸boss


    女胖子這時也看清了葉歡,楞了一下以後,接著露出了笑容,黝黑的麵孔徒然在夜色中露出兩道白牙,分外癟人。


    接下來女胖子一反嚴厲的表情,反而親熱的拉過了葉歡,一雙粗糙如蒲扇般的大手開始在葉歡身上遊走起來。


    葉歡悚然大驚,她想幹什麽?她在老子身上摸來摸去是啥意思?


    “住手!臭流氓!”葉歡像隻受驚的小兔子,猛地往後彈了一步。


    自從被高勝男那個過以後,他對女流氓特別敏感。


    女胖子楞了一下,接著怒氣衝衝朝他狠狠扇了一耳光,然後抽出腰側的軍用匕首朝他比劃…了兩下,神情很猙獰。


    葉歡臉上火辣辣的痛,這些年他泡妞無數,可從沒有女人敢甩他耳光,今兒在這毒販的老巢裏倒開了先例,葉歡心中頓時冒了火,一股殺意在胸腔中翻騰不休。


    反手按住腰後的匕首,葉歡正打算抽出匕首跟女胖子拚命,誰知女胖子卻一手拿著刀,一手又把他拉了過來,一隻手在他身上繼續遊移撫枷,…


    葉歡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一個古怪的念頭在腦海中不住的縈繞。


    這女流氓該不會把他當成慰安男了吧?


    念頭剛冒出來,女流氓便用行動直接告訴他這個念頭的準確性。


    隻見女胖子忽然把手中的匕首隨意往地上一扔,然後兩隻手像黑熊的熊掌一般死死箍住他,一張又黑又醜的臉蛋使勁朝他湊過來,看那樣子是想親他……


    葉歡欲哭無淚……


    哪兒都有女流氓!哪兒都有鼻流氓!


    難道老子真是藍顏禍水,國色天香,特別招女流氓眼紅?


    以前高勝男把他那個他忍一忍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個大美女,屈辱中看著她那美麗的臉蛋,妙曼的身材也算是賞心悅目,可現在呢?


    如果被這隻跟母熊差不多模樣的家夥強暴了,自己哪還有臉回去見江東父老?一頭撞死得了!


    葉歡想到這裏,立馬劇烈掙紮起來。


    “不要!不要這樣啊,亞買爹,別脫老子衣服!亞買爹”


    一陣劇烈撕扯下,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葉歡的衣服被女黑熊撕成了碎片。


    葉歡急了,真的急了。


    老子是來幹掉她的,不是送上門讓她幹的!


    “流氓,你再這樣老子不客氣了啊!”葉歡又驚又怒。


    女胖子不管不顧,仍舊撕扯著他的衣服,或許在她看來,這個陌生的男人是洪巴給她送來慰安的禮物,供她發泄欲望用的工具。


    當葉歡的衣服被她撕得幾乎赤身裸體的時候,二人也推搡進了高射機槍後麵的坑道中。


    女胖子剛才扔下的匕首斜斜的插在葉歡眼前不足一米的泥土中,寒光畢露。


    葉歡一邊掙紮一邊探出手,穩穩的抓住了那柄匕首,眼中殺意一閃,接著擰身,出手!


    冰冷的寒光掠過,女胖子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雙手放開了葉歡,捂住自己的喉嚨,肥胖的身軀搖晃幾下,最後轟然倒地。


    一刀抹喉,這個動作葉歡在訓練中已練得爐火純青。


    吐了。口水,又狠狠在女胖子屍體上踹了一腳,葉歡喃喃低聲道:“早跟你說亞買爹,亞買爹了,你還一個勁兒的撕老子的衣服,完全不顧老子的感受,沒看過毛片兒嗎?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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