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鬆笑著將話題轉回：“老先生，我們繼續說會剛才的，我不是說新時代道門接班人這個名頭不好，主要是，感覺不太適當……”
“趙先生您的意思是？”
“不是我吹，其實我對佛學也是有點研究的。”
“…………”
“老先生不信？”
趙鬆二話不說，直接雙手合十,虔誠的背了個禪意滿滿的金剛經。
嗯，用的是道門呼吸法，背的時候觀想的是三清祖師……
自古有雲，佛本是道！
應酬，也不能忘本。
雖然對麵的老先生對不太了解，不清楚趙鬆這次操作的真正細節所在。
但單是表麵，也足以讓他大感震撼。
一個剛領了新時代道門接班人的人，以背誦金剛經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對佛學的研究……
任是見多識廣,老人家也不由被他這靈活思維所震撼,嘴角都克製不住的抽動了下：“趙先生說話……真風趣。”
要不是趙鬆年紀尚輕，以往的態度也表現得足夠誠懇……
老人家都忍不住懷疑他是想搞事了。
一個道佛雙通的名頭真就這麽重要？值得他冒這麽大的風險？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老人家完全無法理解他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趙鬆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皆因一片禪意在心。”
“一片禪意在心……”
老先生笑而不語。
趙公子的行事風格他又不是不知道。
單是在東洋，佛門戒律就已經破的一應俱全，這種人你跟我說禪意？
“趙先生的意思，我會跟那邊說的……”
心裏吐槽歸吐槽，老人家還是同意了趙鬆的請求。
掛多幾個名頭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何必維持影響到大家和諧的關係呢。
“多謝老先生，剛好，有份禮物……”
趙鬆露齒一笑，順手從袖子裏拿出個長筒。
旁邊站著的兩個年輕人，下意識的看了老爺子一眼，隨後扭頭看向門外。
門口站著的幾位工作人員看著趙鬆手上的長筒，臉都綠了。
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趙鬆是怎麽從袖子裏抽出這麽個一米長，十來厘米的圓筒來。
這長度,都比手還長了……
雖然他們知道趙鬆在港島開的是靈幻公司，據說還是茅山的嫡傳弟子，可，說好的法術不敵官氣，異能顧慮因果……難不成，都是糊弄？
門口工作人員臉色微變，老人家身旁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銳色，扭頭看向趙鬆，手不經意的按在腰間。
“趙先生的開場魔術果然驚豔，讓我都忍不住對禮物心懷期待了！”
老先生笑著擺擺手，及時製止了旁邊小朋友的過激行為。
簡單的魔術二字，緩和了現場的氣氛。
心懷期待幾字，更是充分表現了自己的態度。
“老先生，你看我這個萬佛朝宗圖。”
趙鬆仿佛沒有注意到現場的氣氛，笑著打開長筒，掏出卷絹布在桌麵上拉開。
“萬佛朝宗？”
老人家有些愣然。
他都同意幫忙運作佛學稱號了，這時候還拿什麽萬佛朝宗……
心念電轉，目光落在這所謂的萬佛朝宗……
一米寬兩米多長的布上,大大小小的一堆佛字繞著個大大的宗字。
好一個富有新意的萬佛朝宗圖。
一萬個佛字不知道有沒有，但幾千個肯定是有的。
整體布局尚可,宗字周圍圍繞的佛字勉強也算工整。
可惜，字體大小不一，筆跡差異懸殊，從藝術的角度看……沒有名人加成，地攤都不一定能上。
這字畫掛出去，要是能賣五百，買的起碼有九成以上是衝起碼價值三千的底布來的。
字體太差，簡直侮辱了這張好布。
“這個萬佛朝宗圖這麽有藝術性，寓意都肯定不小吧。”
老人家從容的看著眼前的布畫，臉上笑容依舊燦爛。
“當然，這裏麵的每一個佛字，都代表信徒對佛祖的一片心意，就比如這個佛字，是新界一個村民寫的，這個，是中區的報社老板……這幾個，是九龍的陳警司，院線的雷老板，明報的查先生，還有新界的幾個區議員……”
趙鬆仿佛沒注意到周圍奇特的氣氛，細心介紹著畫上的一個個佛字。
字體從小到大，身份地位亦是從小到高……
警界，政商，傳媒，覆蓋麵極廣。
老人家聽得連連點頭，為趙公子的人脈驚歎不已。
他知道趙鬆的人脈關係厲害，可沒想到，會這麽厲害！
而且，這個時候說這個……
剛剛在腦中按下的各種想法，再次開始活躍……
不管心裏怎麽想，起碼表麵功夫做得挺好。
老人家身旁的年輕人為趙鬆的人脈驚歎之餘，看著他的目光也不由得帶上幾分詭異之色。
雖說生意人，在合作獲利之前展現人脈借此提高報酬是很合乎情理的事，但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不免有逼宮的嫌疑……
為了一次合作的報酬，做出這種事來……
他們相信，趙鬆不會這麽不智，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這次亮圖的背後，必有所圖！
幾位年輕人思緒電轉，看著趙鬆的目光也不由帶上了警惕之色，放在身側的雙手微調了下。
門口的，必要時刻，右手，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按腰拔槍。
老人家身旁的，也做好了隨時抓人跟攔人的準備。
不管這姓趙的圖的是什麽，從他之前的行為就能看得出，這家夥對他們安保人員很不友好！
有機會的話，他們自然也不介意讓趙鬆知道安保人員的作用。
趙鬆依舊淡定的述說前排幾個體積最大的佛字。
說完佛字後，在老人家詫異的目光中，趙鬆抬手指向中間的宗字：“中間這個宗字就犀利啦，是聯邦唐人街那邊的朋友聯手寫下的……”
聯邦，唐人街？
老人家眨了眨眼：“趙生，看這個字畫的筆跡，應該不超過15天……”
趙先生都變成了趙生……
趙鬆一臉淡定：“前段時間港島比較熱鬧，我有不少朋友擔心我的安全，特意過來探望我……你不信？我可以現場打電話給那邊！”
趙鬆作勢就要拿起電話，老人家連忙擺手：“那就沒有必要了，我當然是信趙先生的。”
趙生也變回了趙先生。
老人家略顯糾結的歎了口氣：“多地共製，蘊意豐富，無功無祿的，要我收這個禮物，感覺不怎麽好意思啊……”
趙鬆沒有直接回答，繼續剛才的話題：“前段時間我朋友過來探望我的時候，大家聊天談生意的時候，覺得港島都有不少機會……”
“機會？”
這種時候說港島有機會？
難不成是想拉他一起去賺錢……
老人家眉頭微皺：“趙生，我知道你們做生意的，為了利潤很多事不這麽在意，但是，我們，不方便插手……”
雖然趙鬆看起來是好意，而且他們現在很缺國際貨幣，但，有些錢，是不能掙的。
精（信）神（仰），比物（金）質（錢）更重要！
為此，他寧可辜負這次示好。
各方團結是好事，但，如果團結的不是一路人，那就不好了。
趙鬆看著老人家，意味深長道：“大家都知道，我開的是服務公司，拍廣告的時候都參與了一下影視行業……”
聊天談生意，服務，影視？
老人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傳媒相關，以為他拿這個萬佛朝宗圖是想跟他談傳媒合作。
這個時候合作搞傳媒……貌似也不是不行啊。
正好現在他們在國際上也沒什麽發聲渠道，能多一個發聲渠道，總好過沒有。
至於可能的風險……
辦法，總比困難多！
老人家剛下定決心，下一秒，就聽趙鬆從容說道：“大家談著談著，有幾個朋友送了我幾份煙花跟玩具的資料……”
煙花，玩具？不是傳媒？
老爺子愣了兩秒，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在腦中浮現，略帶遲疑的問道：“不知趙先生說的煙花和玩具是……”
趙鬆看著他，點頭表示肯定：“天上飛的，跟地上跑的！”
煙花，玩具，天上飛的，地上跑的……
老人家瞳孔一跳。張嘴欲言，略一停頓後，笑道：“不知道趙先生煙花跟玩具，有什麽說法？”
邊說，邊隨手卷起那副萬佛朝宗圖。
雖然此時他很懷疑趙鬆其實是胡吹大氣……畢竟，一個他國商人，正常來說，應該是接觸不到那種等級的資料。
但，為了……冒點風險，是值得的。
一線的資料接觸不到，二三線，也是可以接受的。
增長見識，觸類旁通嘛。
看著畫卷被收起，趙鬆笑嗬嗬的將畫桶放到老人家手邊，好讓他可以更輕鬆的把畫放好。
“老先生您也知道，我之前做的都是服務行業，沒有做過煙花跟玩具之類的，現在要做，當然要開間新廠來做……”
“開新廠？港島那邊，可以搞這種工廠？”老人家有些震驚。
拿資料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辦廠？
本就不高的可信度，開始直線降低。
再者說，能在港島辦廠的……估計二三線的可能性也不高，
如果是淘汰資料的話，那就沒必要冒這種風險了。
“其他人當然不可以，不過我跟警務處那邊的關係不錯，之前幾次合作得都挺愉快的，在市區開廠不可能，不過在新界那邊拿地辦廠都是不成問題的。”
“您也知道，郊區嘛，交通不怎麽便利，檢查的人一般不怎麽會去，當地人也好說話，隻要有收入，其他事都不怎麽管的。”
“生產設備跟產品零配件之類的，港島雖然沒有，不過各方朋友幫襯的話，都可以從海上過來……”
前期鋪墊完後，趙鬆話風一轉：“大體上辦廠是沒有什麽問題，不過後續的話，難點都不少。”
“雖然我有些關係，拿地辦廠容易，但是畢竟是第一次搞這種工廠，很多環節不熟悉，而港島那邊合適的人才又太少，產品原料雖然可以叫朋友幫忙送，但長久下去都不方便……”
“產品生產出來的話，雖然是新產品，各方歡迎度都挺高，但是我這邊沒有合適的銷售渠道，銷售都是個不小的問題……”
趙鬆唉聲歎氣，連聲訴苦。
老人家卻聽得眼睛越來越亮。
新產品，各方歡迎度都挺高……也就是說，是剛上市沒多久的！
連可能出現的各種難點都列舉了不少……說明確實計劃過。
說的這麽誠懇，感覺可信度都高了不少……合作的誠意很足！
雖然不是什麽專業人士，對產品新舊不怎麽了解，但以他的人脈關係，說是新產品的話，二線可能性不高，但三線還是有機會的……
三線都有了，二線還會遠嗎……
老人家眨了眨眼：“都是同宗親人，趙先生有困難，能幫的我們肯定幫，工廠在港島那邊，生產跟銷售方麵我們幫不上什麽忙，但如果工廠的產品質量過關，銷售方麵我們應該都可以幫上些許忙……”
“老先生說得有道理，老家這邊地大物博，產品銷售肯定不成問題。”
趙鬆打蛇隨棍上：“剛好老家這邊產品原料都不少，送貨都方便，如果老先生有興趣的話，大家都可以再合作一次，雖然大股東沒什麽可能，但是小股東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知道參與這個工廠，需要什麽條件？”
“條件？一場合作哪有什麽條件……”
趙鬆擺擺手客套幾句後，誠懇的說道：“老先生您也知道，我跟我的朋友都是愛好和平的人，找合作夥伴自然都要找誌同道合的人……”
老人家連連點頭：“說得對，合作確實要找誌同道合的才行。”
又是自己人，又是誌同道合，看來合作需要的條件應該不高。
年紀輕輕就這麽熱心，這種年輕人，必須得好好對待，不能讓寒了心呐……
還沒等他想好怎麽合作得滿意，就聽趙鬆說道：“雙極時代，大頭競爭，小頭奮鬥，剩下的發聲無力……”
“為了秩序穩定，遵循為弱勢群體發聲的原則……”
全麵拉高視野，鋪墊幾句拉升下團隊的崇高精神後，趙鬆開始進入正題：“同是發展好兄弟，我認為，理應為非洲兄弟出一份力……”
“非洲？”老爺子忍不住打斷道：“非洲那邊的經濟條件，應該不太適合工廠的產品吧？”
以現在非洲的局勢，工廠投產後去那邊銷售產品確實是個賺錢的生意。
但，還是那句話，家大業大的，不能什麽錢都賺！
團結大多數，可是基本原則。
老先生誠懇的說道：“雖然現在非洲那邊很熱鬧，但是那邊聯合國看得很緊……”
老先生收住話頭，給了個眼神過去：‘非洲，是國際大本營的後花園，在那邊銷售產品，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趙鬆連忙擺手：“誤會了，我不是打算去那邊銷售產品，而是想著支援一下……”
“支援？”老爺子眉頭微皺，含蓄拒絕道：“趙生，可能你對這邊的情況不太了解，雖然現在的大家的日子好過了，但是物資方麵，依然不太充足……”
所謂的支援他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產品換產業，左右挑火，趁機壓價銷貨麽……
去人家餐桌上夾菜都怕出事，現在還去人家盤子裏麵搶食……
要不是顧及到年輕人對自己顏麵的看重，老先生都想說些不太文明的話了。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形勢，這時候拉著大家夥去人家的盤子裏搶吃的……
年輕人想法多，做事激進，但也不能這麽激進啊！
麵對老人家暗藏不滿的眼神，趙鬆不以為意的笑道：“物資方麵不怎麽方便，但是精神方麵，我們有好大的優勢……”
“精神？”
“不錯，就是精神！中華五千年曆史，儒釋道三大顯教源遠流長……
儒家忠君，釋家來世，道家超脫！
非洲現在軍閥混戰，各方你起我落熱熱鬧鬧，民眾生得隨機，死得精彩，部分地區甚至食不果腹生死兩難！甚至還有白鬼四處遊走，在精神物質方麵進行雙重打擊……”
述說完非洲（個人視角版）大致情況後，趙鬆做出總結：“以目前的情況，忠君跟超脫都沒有什麽市場，唯有來世，才是民眾的福音！”
唯有建立在數量基礎上的，才能叫福音！
三三兩兩的，那叫自嗨！
“在非洲推廣佛教？”
老爺子有些遲疑。
搞這麽多就為了推廣佛學？
老爺子堅決不信！
趙鬆意氣飛揚：“不錯，就是在非洲推廣佛教！”
趙鬆抬手指向桌麵地球儀，詳細的述說著如何在非洲推廣佛教，，以佛學宗意來導人向善……
以和為貴，以人為本，精神超脫現實……
格局拉升，專攻精神，虛化物質，誓要打造精神烏托邦。
讓非洲大地的每一個黑兄弟，都擁有純潔的身軀跟美好的心靈。
…………
聖雄都能靠不抵抗成為英雄，佛教靠今生受苦，來世享福成為非洲的精神寄托又有何不可！
人生苦楚，當節心禁玉，享受苦難，用苦難來醞釀美滿來世……
什麽？這佛學跟佛堂裏說的貌似不同？
中華文學，博大精深。
釋迦摩尼的佛經翻譯之後都能變成附帶華族特色的佛教。
傳統佛教傳到東南亞跟小日子那邊都有富有當地特色，翻譯成非洲版本，跟原版有些許差異，也是很正常的。
些許差異，在各方朋友的幫助下，絕對不是問題。
隻要宣傳得好，別說禁玉修身，斷根求靈了，舍身化寶都不成問題！
西藏高原的薩滿都能成為平權之光，憑什麽非洲特色和尚當不了黑哥們的精神導師！
世間萬物，皆平等！
布達拉宮都能成為宗教聖地，非洲雷音寺自然也可以成為當地著名景點。
百畝大寺，金身大佛，碎鑽佛眼……
殿堂金身越大，佛目鑽光越閃，越能表達虔誠！
能為佛祖獻身，想來他們也會感到榮幸……
…………
至於還沒開建的工廠那邊所謂的煙花跟玩具資料……
四處旅遊了這麽多久，朋友多，渠道廣，又舍得花錢，更去過大公司那邊瞻仰成功人士……
豐富多姿的生活方式，再說每次出門回來都不空手的行事守則，久而久之，庫存資源充足一點，也是很正常的。
要不是沒合適的理由跟配套的設備，他連海上大玩具的資料都敢給。
…………
趙鬆說得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老人家聽得臉上的笑容都開始發僵。
就算趙鬆說得再怎麽情真意切，聽在他耳中，也隻覺虛偽。
沒辦法，一個以生意為主業，交遊廣闊，甚至還帶過佛門大德去做生意為廣大婦女開光，差一點就五毒俱全的道門大教嫡傳弟子。
為了宏揚佛門信仰，不吝錢財，大表決心，決心為全球精神超脫而奮鬥……
身份跟行為的違和感過強，實在讓他難以相信。
即便有那麽一瞬間感性想要相信，理性也會在之後及時將其喚醒……
“在非洲推廣佛學經義，既可以迎合國際趨勢，又可以表達我們對發展兄弟的支持，順便給大家找下共同語言……簡直是一舉多得，上優之選！”
“為了和平，這件事我做定了！”
趙鬆越說越激動，幾句後的功夫，就從為什麽要在非洲推廣佛教，拓展到了非洲佛學盛行的必要性。
為了更好的推廣佛教經義，還列舉了幾個急需支援的好地方。
都是些山清水秀，風景明媚，人口眾多，就是沒錢的上佳風景之地。
而且，個別地區甚至還有一些駐紮當地的國際和平人士表示支持……
聽到這，老爺子便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麽。
據他所知，趙鬆說的那幾個地址附近，都有特殊的特產存在……例如鑽石礦、上等木材、優質食材之類的。
考慮到非洲現在的局勢，再想想當年的西藏……
老先生眼睛微眯，睿智的光芒，在眼中閃爍。
通過宗教來導人向善，以點帶麵打造宣傳網絡。
精神軟（yan）化（ge），製造階層矛盾……
佛教，號稱人人平等。
但實際上，信徒，跟僧侶，已經將人與人分化成了兩極。
一邊是給予隻求心安，一邊是收受不一定饋贈。
對比，一下子就出來了。
想要讀懂佛經，自然要接受教育。
接受過文化熏陶的人，再如何對生活習以為常，看到廣闊天地之後，觀念，自然也會有所變化。
雖說長久生活教育下，三觀受到衝擊的人對某些人觀感兩極反轉的可能性其實也不高。
但，可能性再小，在龐大基數麵前，也不會是個小數目。
此起彼伏的有誌之士，搭配上外界某些人的友好幫助……
非洲大地的未來，可以想見！
好一個推廣佛教！
既能提高未來員工服從性，還能給支柱企業創收……
老先生眼中銳色一閃，感覺自己已經洞悉了真相！
所謂的推廣佛教，不過是某些人的伏筆。
所謂的國際和平人士，不用說，肯定是趙鬆合作人那邊的關係，
推廣地附近的資源，就是趙鬆掛名推廣的回報。
最重要的，應該就是那幾個鑽石礦。
雖然目前為止，那邊的幾個鑽石礦裏並沒有什麽知名大鑽麵世，但零散的碎鑽銷售量也不少……
靈幻公司積累高端人脈，電影宣傳拓展中端客戶群，服裝連鎖店全球銷售，再加上非洲那邊的高端原料供應……
連上了，一切都連上了！
其他的木材跟食材什麽，估計是附帶的贈品。
畢竟這些東西少量還可以賣高價，多了價就爛了。
定義權都在別人手裏，操作空間不大。
至於趙鬆這次過來目的……
…………
實際上，趙鬆搞推廣佛教，隻是單純想討好下佛祖，免得觀音大姐一個心情不好對他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
至於推廣地點，隻是趙鬆隨便挑幾個有印象的說說而已。
所謂的國際和平人士，都是朋友的員工駐地。
附近的資源配套，更是巧合！
他都沒去過非洲，哪知道那邊什麽地名情況。
他知道的非洲地名，都是最近跟人聊天的時候聽來的。
剛好，這段時間跟非洲相關的，除了道佛兩門的新朋友之外，就是海外各地的老朋友。
在這種交際網絡中出現的非洲地名，還能給趙鬆留下印象的，各種條件比較優越，也是很正常的。
也正因為附近的條件過於優越，才會引起誤會。
當然，老先生的誤解這麽大，也有部分可能是因為趙鬆說話的時候語氣比較真誠……嗯，太過放鬆，某些想法表現得過於直接。
雖說趙鬆這次的主要目是想推廣下佛教，討好（套路）佛祖（觀音）。
但，附帶著能順手賺點錢，給自己提升下庫存，開拓下新商業模式……也是件美事。
更別說，還能順便給未來的羊城做點貢獻了。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
非洲地大物博，能光明正大的采購藥材，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搜刮藥材。
當地的自然資源就這麽多，遠道而來的想拿多點，本土居民也不想少拿……
既然是競爭關係，那麽，對麵，當然是能打壓一點是一點啦。
敵弱，既我強！
隻是提供一些加了億點點私貨的精神食糧，還給他們留下了選擇的空間……
跟當地的那些白色肌膚的醫護工作人員和救助工作者相比，趙鬆這做法已經算是很有良知了。
…………
說得正嗨的趙鬆忽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打了個寒顫，一下子從激動中清醒下來。
一扭頭，便看到了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神：“所以，你是想用我們的名義去支援？”
‘？’
‘欣慰、讚賞、警惕……’
‘這眼神，怎麽跟文藝片裏女主角看到自己剛出軌扭頭就給自己買了個名貴首飾的男主角一樣……’
‘咦~~~~好惡！’
‘什麽情況？’
趙鬆懵了半秒，隨後反應過來。
管他什麽情況，他隻要知道這次合作的可能性提升了就行。
趙鬆笑了笑，直接亮籌碼：“一個名字，兩成股份。到時候非洲的贈品都會掛靠在新公司那邊，你那邊隻要掛個名字就可以，其他的，我們會搞掂。”
“兩成股份……”
老人家有些猶豫。
掛名不占股，那就是人情關係，互相幫忙。
收了股份，那就屬於交易……
最重要的是，占股跟非占股，也關乎到事後的解釋……
可要是不收，他又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關。
雖然趙鬆給的股份隻有兩成，但事關國家，別說兩成，就是一成的收益也不小，更別說，他們還可以借著這公司來跟海外友人搭上線……
從收益的角度看，這兩成收益，怎麽也比現在的國際名聲值錢……這時代的兔子，雖然武力強大，但既窮又沒有廣發聲渠道，在國際上還真沒什麽好名聲。
可畢竟關係到國際名聲……
老人家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要慎重一點。
他才六十多，好不容易才拚搏出個合適的位置，不能就這麽輕易的下來……
老爺子麵露難色：“趙生，真不是我不想幫你，這件事我肯定盡力幫你，但是你都知道，這次涉及到對外，還事關名聲，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
所以，要確保名字裏能掛個國字還得到認可，要麽加價到他不能拒絕，要麽，說服相關的人！
責任分擔，法不責眾。
否則，他隻能盡力而為了。
他這麽做，其實也不算坑趙鬆，有煙花跟玩具的資料在，隻要趙鬆表現出應有的態度，其他部門的人不可能會拒絕這個提議。
就算不表現，頂多也是公事公辦。
這年代，以港人的身份，公事公辦跟特事特辦的區別也不大，有差別的，隻是後續的變化。
現在，就看趙鬆舍不舍得為了大家的感官，多付出一點了。
合作這種事，一對一，是勾結，一對多，那就是團結了。
趙鬆笑了笑，說道：“股份雖然隻有兩成，不過已經是最大的股東，其他八成股份會分散在大大小小四十幾個公司，股東公司注冊地分散在七大洲，洲洲有人，地地有關係，不會影響到大家的聲譽的……”
沒有正麵回答，但意思傳達得也算到位。
都是一家公司的股東，自然都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麽，有需要的時候，小忙肯定不成問題，代價足夠的話，大忙也不是不能考慮……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麽，這次掛名的事，。
所謂的七大洲四十幾家公司……當然都是某人自己注冊的。
不過明麵大股東有需要的話，那四十幾家公司確實可以幫忙。
都是一家人，能幫則幫嘛。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麽表態什麽的，自然就不用這麽客氣了。
老話說的好，做生意，想最大，最快的方式是向官府靠攏，但想做長久，卻不能跟走得太近。
趙鬆自認一向尊重傳統，並不打算在方麵也玩特立獨行。
其實，這家夥純粹就是嫌麻煩，不想跟人玩什麽勾心鬥角。
以為趙鬆沒聽懂他的意思，老先生將話說得更加明白：“趙生，可能你接觸生意人比較多，對家鄉這邊的做法不太了解，家鄉這邊跟港島不同，這邊做事，凡事都要看大局，說規矩，不是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就算你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處理，我都一樣是要跟各部門的人談……”
凡事說規矩，跨部門做事自然就麻煩，
“實話實說，在這種事上，我年紀雖大，但是話事權還真比不上你，叫我跟進這件事，不單止麻煩還耗時。
還不如我想辦法將人請過來，任何你自己出麵跟他們談。
快則一兩天，晚則三五天就有結果。
再者，大家一起聊聊天，認識下，以後都好辦事……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
態度很誠懇。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趙鬆沉默數秒，果斷加碼：“資料我可以複製多一份，到時候工廠搞下來，我會跟家鄉招工，正規進入，一切待遇向本地看齊，招工人數可以占工廠工人數一半以上……”
…………
為了讓老人家同意給他即將開的公司加個前綴，趙鬆給的誠意很足。
給技術給資料給股份，連工廠的管理職位都能給……付出雖然多，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地跟礦這種生意，想長久做，肯定要看後台實力。
在別人的地方，地跟礦做大了，個人是很難拿得住的。
再者，就算有後台，也不敢保證安全。
畢竟後台這種東西，總不能時時刻刻亮出來給人知道，……
利益夠大，總有人裝作不知道鋌而走險。
而且非洲那邊的風氣……
企業跟個人過去發展，安全性太低。
雖然企業跟個人股權自有，賺得多，無約束，但也沒保障，安全純靠當地風氣跟員工實力……
以暴製暴確實是個好選擇，但畢竟是未來的大公司，要考慮國際影響跟老家那邊的感官，一些手段不能搞得太直接……
國家就不同了，有這名頭在，有實力的不敢惹，沒實力的就算有膽，也搞不出什麽事來，保障程度高很多！
有個國字在，賺再多不怕那邊反悔，頂多就是當地人看不順眼想搞點小動作或者來個零元購而已，這對趙鬆來說都是小意思。
就算當地真得了失心瘋不考慮國際輿論，也不敢對國字頭的動手。
這年代的兔子，惹急了，是真敢打！
兩個世界第三都被打趴了，一群世界排名三位數開外，哪來的膽子挑兔子尾巴。
綜合對比，還是頂著老家的名頭比較好。
既然遲早都要給，何不幹脆點，一開始就給足呢。
寧可少賺點，也好過沒得賺。
…………
看老人家還在猶豫，趙鬆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都知道，我生意擴得比較散，這次回來名義上都是用見家鄉的名義來談生意，日常應酬，見一兩個工作人員不成問題，如果接觸太多了，我以後生意都難做……”
——資料剛到手，工廠還沒投產，不能因小失大啊。
‘原來是擔心這個，不是有其他想法，那就好辦了。’
有問題，那就解決問題。
老先生鬆了口氣，露出笑容：“你放心，我約的，都是熟人朋友，人品信得過……”——口風嚴，思想覺悟高！
“我不是擔心他們，問題是……”趙鬆看了下門外的年輕人，沒有說話。
長輩口風嚴，思想覺悟高，可不代表晚輩也這樣。
老先生一時陷入沉默。
趙鬆見狀，順勢補了一句：“我都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難為人，不過我的情況你都知道……如果確實不行的話，我都可以請聯邦那邊的朋友幫忙，找人走下關係掛個名字應該都不成問題，反正非洲那邊都沒有老大哥的人，說不定穩定性更好……”
老先生臉色微變。
趙鬆連忙補充道：“你放心，我找他們純粹掛名，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係的。血脈傳承的根基，是忘不了的！”
都跑去找別人掛名了還不會影響到大家的關係？
一聽這邊，老人家臉上的表情有些控製不住，第一時間給出承諾：“你放心，今晚我就去找老朋友，明天之內，一定有消息！就算不要這張老臉，我也一定要將這件事談下來！”
熱心企業家，帶著滿滿的誠意過來談事，談著談著談到去找聯邦掛名……
說出去，他還能有臉！？
…………
趙鬆也知道老先生是一片好意……
但，他是來合作，不是來投靠的。
海外多地知名華人群體聯係方式、國際二線玩具製作資料、二線甚至一線高精尖加工設備、大流氓賺錢方式的指引、遼闊的未開發市場、先進的商業運轉模式……
這些，已經足夠表示誠意了。
再加，就不合適了！
給公司加個前綴而已，又不是沒人幹過這事……別忘了，這年代，神州可沒什麽私企！
要不是情懷作祟，以他港商的身份跟豪橫的身家，給新公司掛個前綴能有多難！
看在自己人的份上，談條件的時候他可以大幅讓步，但，不能無止境的讓步。
一個麵對仙佛時都敢搞小動作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了凡人屁股下的位置忍讓……
…………
“那倒不用這麽急，隻要在工廠投產之前弄好就行……”
說著，趙鬆當著老人家的麵拿起電話：“陳老大，我想在沿海那邊搞個工業圓，大概三五百畝左右就得，用來生產名牌貨，材料應該會從家鄉那邊拿貨……
你都知道，名牌貨，加工過程保密要求比較高，我都不想三頭兩月給人過去檢查，附近管事的最好是自己人，當然如果海邊都有熟人看著自然就更好……你那邊有沒有什麽好介紹？”
電話對麵的陳sir不禁陷入沉默。。這要求，一聽就不像是要搞正經生產的，還最好是海邊也有熟人看著……太直白了！
“你現在在哪裏？”
“還在京城，大概過兩天就回去。”
京城，過兩天回去……
陳sir腦中心念電閃：笑道：“剛好，我新界那邊有個朋友，四十歲就調到新界那邊管事，當時還雄心壯誌想闖出一片天，現在五十出頭就提前進入退休狀態，前段時間他還跟我抱怨，每天沒事做隻能跑去碼頭那邊釣魚，每天幾個鍾釣下來，釣魚技術都練到差不多比遊船的還厲害了……”
“釣魚技術比走海的還厲害？哇，高手啊，剛好我都鍾意釣魚，那麻煩陳老大有時間約下你那個朋友，大家一起談下釣魚的事。
你那位朋友在新界那邊蹲了這麽久，都等於是半個本地人了，肯定知道哪裏的水靚魚大風景好，等找到合適的位置，到時候找個時間再約上港督跟處長他們，一起散下心釣下魚……”
三兩句話的功夫，就談好了事。
這操作，看得老先生有些愣然。
據他所知，電話裏說的地方附近都是農田跟山地，基本沒什麽工業用地……
現在沒有調查，沒有審批，沒有……幾句話就定好了辦廠流程。
還是幾百畝的那種大型工廠！
差別對比，太大了！
在這種條件下成長，難怪之前會做成這樣……
心中剛滋生的些許怨氣，瞬間消散無蹤，看著趙鬆的眼神，愈發友好。
友好度直線上升。
資本土壤裏長出的社會苗子，必須得好好對待！
…………
當天下午，提著禮物的老先生還沒走出家門。
幾位來自各大名寺的大師已經坐上了去港島的飛機，準備從港島轉機前往非洲，為佛學昌盛而奮鬥。
隨著他們一起登機的，是緊急趕製出的三百六十冊佛經。
手寫版，內容新穎，無公害。
…………
得知幾位大師出發後，當晚，某位老人就提著兩箱醬香科技去找老朋友談心去了。
剛開席不到一小時，上級就過來找他們聊天談心了。
在他的一番努力下，第二天，趙鬆提交的新企業掛名申請函，成功的，遞交成功。
並順利的，進入開會討論環節。
順利的話，三五天內應該會有結果……開會討論結果。
一天通過變三五天有消息，還是開會討論不算審核的那種……
趙鬆有些不滿。
流程這種東西，慢點沒事，很正常。
可他剛說了不急，對麵信誓旦旦保證一天有消息，現在一轉頭就變卦……。
這不擺明了玩人麽！
大感不快的趙鬆，當天就跟安保人員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希望有人能跟他說明一下流程問題。
他可以接受掛名流程時間加長，也能接受掛名失敗……
什麽結果都可以接受。
隻希望有個合理的解釋！
“趙先生您的意思是？”
“不是我吹，其實我對佛學也是有點研究的。”
“…………”
“老先生不信？”
趙鬆二話不說，直接雙手合十,虔誠的背了個禪意滿滿的金剛經。
嗯，用的是道門呼吸法，背的時候觀想的是三清祖師……
自古有雲，佛本是道！
應酬，也不能忘本。
雖然對麵的老先生對不太了解，不清楚趙鬆這次操作的真正細節所在。
但單是表麵，也足以讓他大感震撼。
一個剛領了新時代道門接班人的人，以背誦金剛經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對佛學的研究……
任是見多識廣,老人家也不由被他這靈活思維所震撼,嘴角都克製不住的抽動了下：“趙先生說話……真風趣。”
要不是趙鬆年紀尚輕，以往的態度也表現得足夠誠懇……
老人家都忍不住懷疑他是想搞事了。
一個道佛雙通的名頭真就這麽重要？值得他冒這麽大的風險？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老人家完全無法理解他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趙鬆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皆因一片禪意在心。”
“一片禪意在心……”
老先生笑而不語。
趙公子的行事風格他又不是不知道。
單是在東洋，佛門戒律就已經破的一應俱全，這種人你跟我說禪意？
“趙先生的意思，我會跟那邊說的……”
心裏吐槽歸吐槽，老人家還是同意了趙鬆的請求。
掛多幾個名頭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何必維持影響到大家和諧的關係呢。
“多謝老先生，剛好，有份禮物……”
趙鬆露齒一笑，順手從袖子裏拿出個長筒。
旁邊站著的兩個年輕人，下意識的看了老爺子一眼，隨後扭頭看向門外。
門口站著的幾位工作人員看著趙鬆手上的長筒，臉都綠了。
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趙鬆是怎麽從袖子裏抽出這麽個一米長，十來厘米的圓筒來。
這長度,都比手還長了……
雖然他們知道趙鬆在港島開的是靈幻公司，據說還是茅山的嫡傳弟子，可，說好的法術不敵官氣，異能顧慮因果……難不成，都是糊弄？
門口工作人員臉色微變，老人家身旁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銳色，扭頭看向趙鬆，手不經意的按在腰間。
“趙先生的開場魔術果然驚豔，讓我都忍不住對禮物心懷期待了！”
老先生笑著擺擺手，及時製止了旁邊小朋友的過激行為。
簡單的魔術二字，緩和了現場的氣氛。
心懷期待幾字，更是充分表現了自己的態度。
“老先生，你看我這個萬佛朝宗圖。”
趙鬆仿佛沒有注意到現場的氣氛，笑著打開長筒，掏出卷絹布在桌麵上拉開。
“萬佛朝宗？”
老人家有些愣然。
他都同意幫忙運作佛學稱號了，這時候還拿什麽萬佛朝宗……
心念電轉，目光落在這所謂的萬佛朝宗……
一米寬兩米多長的布上,大大小小的一堆佛字繞著個大大的宗字。
好一個富有新意的萬佛朝宗圖。
一萬個佛字不知道有沒有，但幾千個肯定是有的。
整體布局尚可,宗字周圍圍繞的佛字勉強也算工整。
可惜，字體大小不一，筆跡差異懸殊，從藝術的角度看……沒有名人加成，地攤都不一定能上。
這字畫掛出去，要是能賣五百，買的起碼有九成以上是衝起碼價值三千的底布來的。
字體太差，簡直侮辱了這張好布。
“這個萬佛朝宗圖這麽有藝術性，寓意都肯定不小吧。”
老人家從容的看著眼前的布畫，臉上笑容依舊燦爛。
“當然，這裏麵的每一個佛字，都代表信徒對佛祖的一片心意，就比如這個佛字，是新界一個村民寫的，這個，是中區的報社老板……這幾個，是九龍的陳警司，院線的雷老板，明報的查先生，還有新界的幾個區議員……”
趙鬆仿佛沒注意到周圍奇特的氣氛，細心介紹著畫上的一個個佛字。
字體從小到大，身份地位亦是從小到高……
警界，政商，傳媒，覆蓋麵極廣。
老人家聽得連連點頭，為趙公子的人脈驚歎不已。
他知道趙鬆的人脈關係厲害，可沒想到，會這麽厲害！
而且，這個時候說這個……
剛剛在腦中按下的各種想法，再次開始活躍……
不管心裏怎麽想，起碼表麵功夫做得挺好。
老人家身旁的年輕人為趙鬆的人脈驚歎之餘，看著他的目光也不由得帶上幾分詭異之色。
雖說生意人，在合作獲利之前展現人脈借此提高報酬是很合乎情理的事，但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不免有逼宮的嫌疑……
為了一次合作的報酬，做出這種事來……
他們相信，趙鬆不會這麽不智，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這次亮圖的背後，必有所圖！
幾位年輕人思緒電轉，看著趙鬆的目光也不由帶上了警惕之色，放在身側的雙手微調了下。
門口的，必要時刻，右手，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按腰拔槍。
老人家身旁的，也做好了隨時抓人跟攔人的準備。
不管這姓趙的圖的是什麽，從他之前的行為就能看得出，這家夥對他們安保人員很不友好！
有機會的話，他們自然也不介意讓趙鬆知道安保人員的作用。
趙鬆依舊淡定的述說前排幾個體積最大的佛字。
說完佛字後，在老人家詫異的目光中，趙鬆抬手指向中間的宗字：“中間這個宗字就犀利啦，是聯邦唐人街那邊的朋友聯手寫下的……”
聯邦，唐人街？
老人家眨了眨眼：“趙生，看這個字畫的筆跡，應該不超過15天……”
趙先生都變成了趙生……
趙鬆一臉淡定：“前段時間港島比較熱鬧，我有不少朋友擔心我的安全，特意過來探望我……你不信？我可以現場打電話給那邊！”
趙鬆作勢就要拿起電話，老人家連忙擺手：“那就沒有必要了，我當然是信趙先生的。”
趙生也變回了趙先生。
老人家略顯糾結的歎了口氣：“多地共製，蘊意豐富，無功無祿的，要我收這個禮物，感覺不怎麽好意思啊……”
趙鬆沒有直接回答，繼續剛才的話題：“前段時間我朋友過來探望我的時候，大家聊天談生意的時候，覺得港島都有不少機會……”
“機會？”
這種時候說港島有機會？
難不成是想拉他一起去賺錢……
老人家眉頭微皺：“趙生，我知道你們做生意的，為了利潤很多事不這麽在意，但是，我們，不方便插手……”
雖然趙鬆看起來是好意，而且他們現在很缺國際貨幣，但，有些錢，是不能掙的。
精（信）神（仰），比物（金）質（錢）更重要！
為此，他寧可辜負這次示好。
各方團結是好事，但，如果團結的不是一路人，那就不好了。
趙鬆看著老人家，意味深長道：“大家都知道，我開的是服務公司，拍廣告的時候都參與了一下影視行業……”
聊天談生意，服務，影視？
老人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傳媒相關，以為他拿這個萬佛朝宗圖是想跟他談傳媒合作。
這個時候合作搞傳媒……貌似也不是不行啊。
正好現在他們在國際上也沒什麽發聲渠道，能多一個發聲渠道，總好過沒有。
至於可能的風險……
辦法，總比困難多！
老人家剛下定決心，下一秒，就聽趙鬆從容說道：“大家談著談著，有幾個朋友送了我幾份煙花跟玩具的資料……”
煙花，玩具？不是傳媒？
老爺子愣了兩秒，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在腦中浮現，略帶遲疑的問道：“不知趙先生說的煙花和玩具是……”
趙鬆看著他，點頭表示肯定：“天上飛的，跟地上跑的！”
煙花，玩具，天上飛的，地上跑的……
老人家瞳孔一跳。張嘴欲言，略一停頓後，笑道：“不知道趙先生煙花跟玩具，有什麽說法？”
邊說，邊隨手卷起那副萬佛朝宗圖。
雖然此時他很懷疑趙鬆其實是胡吹大氣……畢竟，一個他國商人，正常來說，應該是接觸不到那種等級的資料。
但，為了……冒點風險，是值得的。
一線的資料接觸不到，二三線，也是可以接受的。
增長見識，觸類旁通嘛。
看著畫卷被收起，趙鬆笑嗬嗬的將畫桶放到老人家手邊，好讓他可以更輕鬆的把畫放好。
“老先生您也知道，我之前做的都是服務行業，沒有做過煙花跟玩具之類的，現在要做，當然要開間新廠來做……”
“開新廠？港島那邊，可以搞這種工廠？”老人家有些震驚。
拿資料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辦廠？
本就不高的可信度，開始直線降低。
再者說，能在港島辦廠的……估計二三線的可能性也不高，
如果是淘汰資料的話，那就沒必要冒這種風險了。
“其他人當然不可以，不過我跟警務處那邊的關係不錯，之前幾次合作得都挺愉快的，在市區開廠不可能，不過在新界那邊拿地辦廠都是不成問題的。”
“您也知道，郊區嘛，交通不怎麽便利，檢查的人一般不怎麽會去，當地人也好說話，隻要有收入，其他事都不怎麽管的。”
“生產設備跟產品零配件之類的，港島雖然沒有，不過各方朋友幫襯的話，都可以從海上過來……”
前期鋪墊完後，趙鬆話風一轉：“大體上辦廠是沒有什麽問題，不過後續的話，難點都不少。”
“雖然我有些關係，拿地辦廠容易，但是畢竟是第一次搞這種工廠，很多環節不熟悉，而港島那邊合適的人才又太少，產品原料雖然可以叫朋友幫忙送，但長久下去都不方便……”
“產品生產出來的話，雖然是新產品，各方歡迎度都挺高，但是我這邊沒有合適的銷售渠道，銷售都是個不小的問題……”
趙鬆唉聲歎氣，連聲訴苦。
老人家卻聽得眼睛越來越亮。
新產品，各方歡迎度都挺高……也就是說，是剛上市沒多久的！
連可能出現的各種難點都列舉了不少……說明確實計劃過。
說的這麽誠懇，感覺可信度都高了不少……合作的誠意很足！
雖然不是什麽專業人士，對產品新舊不怎麽了解，但以他的人脈關係，說是新產品的話，二線可能性不高，但三線還是有機會的……
三線都有了，二線還會遠嗎……
老人家眨了眨眼：“都是同宗親人，趙先生有困難，能幫的我們肯定幫，工廠在港島那邊，生產跟銷售方麵我們幫不上什麽忙，但如果工廠的產品質量過關，銷售方麵我們應該都可以幫上些許忙……”
“老先生說得有道理，老家這邊地大物博，產品銷售肯定不成問題。”
趙鬆打蛇隨棍上：“剛好老家這邊產品原料都不少，送貨都方便，如果老先生有興趣的話，大家都可以再合作一次，雖然大股東沒什麽可能，但是小股東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知道參與這個工廠，需要什麽條件？”
“條件？一場合作哪有什麽條件……”
趙鬆擺擺手客套幾句後，誠懇的說道：“老先生您也知道，我跟我的朋友都是愛好和平的人，找合作夥伴自然都要找誌同道合的人……”
老人家連連點頭：“說得對，合作確實要找誌同道合的才行。”
又是自己人，又是誌同道合，看來合作需要的條件應該不高。
年紀輕輕就這麽熱心，這種年輕人，必須得好好對待，不能讓寒了心呐……
還沒等他想好怎麽合作得滿意，就聽趙鬆說道：“雙極時代，大頭競爭，小頭奮鬥，剩下的發聲無力……”
“為了秩序穩定，遵循為弱勢群體發聲的原則……”
全麵拉高視野，鋪墊幾句拉升下團隊的崇高精神後，趙鬆開始進入正題：“同是發展好兄弟，我認為，理應為非洲兄弟出一份力……”
“非洲？”老爺子忍不住打斷道：“非洲那邊的經濟條件，應該不太適合工廠的產品吧？”
以現在非洲的局勢，工廠投產後去那邊銷售產品確實是個賺錢的生意。
但，還是那句話，家大業大的，不能什麽錢都賺！
團結大多數，可是基本原則。
老先生誠懇的說道：“雖然現在非洲那邊很熱鬧，但是那邊聯合國看得很緊……”
老先生收住話頭，給了個眼神過去：‘非洲，是國際大本營的後花園，在那邊銷售產品，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趙鬆連忙擺手：“誤會了，我不是打算去那邊銷售產品，而是想著支援一下……”
“支援？”老爺子眉頭微皺，含蓄拒絕道：“趙生，可能你對這邊的情況不太了解，雖然現在的大家的日子好過了，但是物資方麵，依然不太充足……”
所謂的支援他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產品換產業，左右挑火，趁機壓價銷貨麽……
去人家餐桌上夾菜都怕出事，現在還去人家盤子裏麵搶食……
要不是顧及到年輕人對自己顏麵的看重，老先生都想說些不太文明的話了。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形勢，這時候拉著大家夥去人家的盤子裏搶吃的……
年輕人想法多，做事激進，但也不能這麽激進啊！
麵對老人家暗藏不滿的眼神，趙鬆不以為意的笑道：“物資方麵不怎麽方便，但是精神方麵，我們有好大的優勢……”
“精神？”
“不錯，就是精神！中華五千年曆史，儒釋道三大顯教源遠流長……
儒家忠君，釋家來世，道家超脫！
非洲現在軍閥混戰，各方你起我落熱熱鬧鬧，民眾生得隨機，死得精彩，部分地區甚至食不果腹生死兩難！甚至還有白鬼四處遊走，在精神物質方麵進行雙重打擊……”
述說完非洲（個人視角版）大致情況後，趙鬆做出總結：“以目前的情況，忠君跟超脫都沒有什麽市場，唯有來世，才是民眾的福音！”
唯有建立在數量基礎上的，才能叫福音！
三三兩兩的，那叫自嗨！
“在非洲推廣佛教？”
老爺子有些遲疑。
搞這麽多就為了推廣佛學？
老爺子堅決不信！
趙鬆意氣飛揚：“不錯，就是在非洲推廣佛教！”
趙鬆抬手指向桌麵地球儀，詳細的述說著如何在非洲推廣佛教，，以佛學宗意來導人向善……
以和為貴，以人為本，精神超脫現實……
格局拉升，專攻精神，虛化物質，誓要打造精神烏托邦。
讓非洲大地的每一個黑兄弟，都擁有純潔的身軀跟美好的心靈。
…………
聖雄都能靠不抵抗成為英雄，佛教靠今生受苦，來世享福成為非洲的精神寄托又有何不可！
人生苦楚，當節心禁玉，享受苦難，用苦難來醞釀美滿來世……
什麽？這佛學跟佛堂裏說的貌似不同？
中華文學，博大精深。
釋迦摩尼的佛經翻譯之後都能變成附帶華族特色的佛教。
傳統佛教傳到東南亞跟小日子那邊都有富有當地特色，翻譯成非洲版本，跟原版有些許差異，也是很正常的。
些許差異，在各方朋友的幫助下，絕對不是問題。
隻要宣傳得好，別說禁玉修身，斷根求靈了，舍身化寶都不成問題！
西藏高原的薩滿都能成為平權之光，憑什麽非洲特色和尚當不了黑哥們的精神導師！
世間萬物，皆平等！
布達拉宮都能成為宗教聖地，非洲雷音寺自然也可以成為當地著名景點。
百畝大寺，金身大佛，碎鑽佛眼……
殿堂金身越大，佛目鑽光越閃，越能表達虔誠！
能為佛祖獻身，想來他們也會感到榮幸……
…………
至於還沒開建的工廠那邊所謂的煙花跟玩具資料……
四處旅遊了這麽多久，朋友多，渠道廣，又舍得花錢，更去過大公司那邊瞻仰成功人士……
豐富多姿的生活方式，再說每次出門回來都不空手的行事守則，久而久之，庫存資源充足一點，也是很正常的。
要不是沒合適的理由跟配套的設備，他連海上大玩具的資料都敢給。
…………
趙鬆說得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老人家聽得臉上的笑容都開始發僵。
就算趙鬆說得再怎麽情真意切，聽在他耳中，也隻覺虛偽。
沒辦法，一個以生意為主業，交遊廣闊，甚至還帶過佛門大德去做生意為廣大婦女開光，差一點就五毒俱全的道門大教嫡傳弟子。
為了宏揚佛門信仰，不吝錢財，大表決心，決心為全球精神超脫而奮鬥……
身份跟行為的違和感過強，實在讓他難以相信。
即便有那麽一瞬間感性想要相信，理性也會在之後及時將其喚醒……
“在非洲推廣佛學經義，既可以迎合國際趨勢，又可以表達我們對發展兄弟的支持，順便給大家找下共同語言……簡直是一舉多得，上優之選！”
“為了和平，這件事我做定了！”
趙鬆越說越激動，幾句後的功夫，就從為什麽要在非洲推廣佛教，拓展到了非洲佛學盛行的必要性。
為了更好的推廣佛教經義，還列舉了幾個急需支援的好地方。
都是些山清水秀，風景明媚，人口眾多，就是沒錢的上佳風景之地。
而且，個別地區甚至還有一些駐紮當地的國際和平人士表示支持……
聽到這，老爺子便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麽。
據他所知，趙鬆說的那幾個地址附近，都有特殊的特產存在……例如鑽石礦、上等木材、優質食材之類的。
考慮到非洲現在的局勢，再想想當年的西藏……
老先生眼睛微眯，睿智的光芒，在眼中閃爍。
通過宗教來導人向善，以點帶麵打造宣傳網絡。
精神軟（yan）化（ge），製造階層矛盾……
佛教，號稱人人平等。
但實際上，信徒，跟僧侶，已經將人與人分化成了兩極。
一邊是給予隻求心安，一邊是收受不一定饋贈。
對比，一下子就出來了。
想要讀懂佛經，自然要接受教育。
接受過文化熏陶的人，再如何對生活習以為常，看到廣闊天地之後，觀念，自然也會有所變化。
雖說長久生活教育下，三觀受到衝擊的人對某些人觀感兩極反轉的可能性其實也不高。
但，可能性再小，在龐大基數麵前，也不會是個小數目。
此起彼伏的有誌之士，搭配上外界某些人的友好幫助……
非洲大地的未來，可以想見！
好一個推廣佛教！
既能提高未來員工服從性，還能給支柱企業創收……
老先生眼中銳色一閃，感覺自己已經洞悉了真相！
所謂的推廣佛教，不過是某些人的伏筆。
所謂的國際和平人士，不用說，肯定是趙鬆合作人那邊的關係，
推廣地附近的資源，就是趙鬆掛名推廣的回報。
最重要的，應該就是那幾個鑽石礦。
雖然目前為止，那邊的幾個鑽石礦裏並沒有什麽知名大鑽麵世，但零散的碎鑽銷售量也不少……
靈幻公司積累高端人脈，電影宣傳拓展中端客戶群，服裝連鎖店全球銷售，再加上非洲那邊的高端原料供應……
連上了，一切都連上了！
其他的木材跟食材什麽，估計是附帶的贈品。
畢竟這些東西少量還可以賣高價，多了價就爛了。
定義權都在別人手裏，操作空間不大。
至於趙鬆這次過來目的……
…………
實際上，趙鬆搞推廣佛教，隻是單純想討好下佛祖，免得觀音大姐一個心情不好對他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
至於推廣地點，隻是趙鬆隨便挑幾個有印象的說說而已。
所謂的國際和平人士，都是朋友的員工駐地。
附近的資源配套，更是巧合！
他都沒去過非洲，哪知道那邊什麽地名情況。
他知道的非洲地名，都是最近跟人聊天的時候聽來的。
剛好，這段時間跟非洲相關的，除了道佛兩門的新朋友之外，就是海外各地的老朋友。
在這種交際網絡中出現的非洲地名，還能給趙鬆留下印象的，各種條件比較優越，也是很正常的。
也正因為附近的條件過於優越，才會引起誤會。
當然，老先生的誤解這麽大，也有部分可能是因為趙鬆說話的時候語氣比較真誠……嗯，太過放鬆，某些想法表現得過於直接。
雖說趙鬆這次的主要目是想推廣下佛教，討好（套路）佛祖（觀音）。
但，附帶著能順手賺點錢，給自己提升下庫存，開拓下新商業模式……也是件美事。
更別說，還能順便給未來的羊城做點貢獻了。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
非洲地大物博，能光明正大的采購藥材，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搜刮藥材。
當地的自然資源就這麽多，遠道而來的想拿多點，本土居民也不想少拿……
既然是競爭關係，那麽，對麵，當然是能打壓一點是一點啦。
敵弱，既我強！
隻是提供一些加了億點點私貨的精神食糧，還給他們留下了選擇的空間……
跟當地的那些白色肌膚的醫護工作人員和救助工作者相比，趙鬆這做法已經算是很有良知了。
…………
說得正嗨的趙鬆忽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打了個寒顫，一下子從激動中清醒下來。
一扭頭，便看到了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神：“所以，你是想用我們的名義去支援？”
‘？’
‘欣慰、讚賞、警惕……’
‘這眼神，怎麽跟文藝片裏女主角看到自己剛出軌扭頭就給自己買了個名貴首飾的男主角一樣……’
‘咦~~~~好惡！’
‘什麽情況？’
趙鬆懵了半秒，隨後反應過來。
管他什麽情況，他隻要知道這次合作的可能性提升了就行。
趙鬆笑了笑，直接亮籌碼：“一個名字，兩成股份。到時候非洲的贈品都會掛靠在新公司那邊，你那邊隻要掛個名字就可以，其他的，我們會搞掂。”
“兩成股份……”
老人家有些猶豫。
掛名不占股，那就是人情關係，互相幫忙。
收了股份，那就屬於交易……
最重要的是，占股跟非占股，也關乎到事後的解釋……
可要是不收，他又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關。
雖然趙鬆給的股份隻有兩成，但事關國家，別說兩成，就是一成的收益也不小，更別說，他們還可以借著這公司來跟海外友人搭上線……
從收益的角度看，這兩成收益，怎麽也比現在的國際名聲值錢……這時代的兔子，雖然武力強大，但既窮又沒有廣發聲渠道，在國際上還真沒什麽好名聲。
可畢竟關係到國際名聲……
老人家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要慎重一點。
他才六十多，好不容易才拚搏出個合適的位置，不能就這麽輕易的下來……
老爺子麵露難色：“趙生，真不是我不想幫你，這件事我肯定盡力幫你，但是你都知道，這次涉及到對外，還事關名聲，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
所以，要確保名字裏能掛個國字還得到認可，要麽加價到他不能拒絕，要麽，說服相關的人！
責任分擔，法不責眾。
否則，他隻能盡力而為了。
他這麽做，其實也不算坑趙鬆，有煙花跟玩具的資料在，隻要趙鬆表現出應有的態度，其他部門的人不可能會拒絕這個提議。
就算不表現，頂多也是公事公辦。
這年代，以港人的身份，公事公辦跟特事特辦的區別也不大，有差別的，隻是後續的變化。
現在，就看趙鬆舍不舍得為了大家的感官，多付出一點了。
合作這種事，一對一，是勾結，一對多，那就是團結了。
趙鬆笑了笑，說道：“股份雖然隻有兩成，不過已經是最大的股東，其他八成股份會分散在大大小小四十幾個公司，股東公司注冊地分散在七大洲，洲洲有人，地地有關係，不會影響到大家的聲譽的……”
沒有正麵回答，但意思傳達得也算到位。
都是一家公司的股東，自然都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麽，有需要的時候，小忙肯定不成問題，代價足夠的話，大忙也不是不能考慮……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麽，這次掛名的事，。
所謂的七大洲四十幾家公司……當然都是某人自己注冊的。
不過明麵大股東有需要的話，那四十幾家公司確實可以幫忙。
都是一家人，能幫則幫嘛。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麽表態什麽的，自然就不用這麽客氣了。
老話說的好，做生意，想最大，最快的方式是向官府靠攏，但想做長久，卻不能跟走得太近。
趙鬆自認一向尊重傳統，並不打算在方麵也玩特立獨行。
其實，這家夥純粹就是嫌麻煩，不想跟人玩什麽勾心鬥角。
以為趙鬆沒聽懂他的意思，老先生將話說得更加明白：“趙生，可能你接觸生意人比較多，對家鄉這邊的做法不太了解，家鄉這邊跟港島不同，這邊做事，凡事都要看大局，說規矩，不是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就算你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處理，我都一樣是要跟各部門的人談……”
凡事說規矩，跨部門做事自然就麻煩，
“實話實說，在這種事上，我年紀雖大，但是話事權還真比不上你，叫我跟進這件事，不單止麻煩還耗時。
還不如我想辦法將人請過來，任何你自己出麵跟他們談。
快則一兩天，晚則三五天就有結果。
再者，大家一起聊聊天，認識下，以後都好辦事……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
態度很誠懇。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趙鬆沉默數秒，果斷加碼：“資料我可以複製多一份，到時候工廠搞下來，我會跟家鄉招工，正規進入，一切待遇向本地看齊，招工人數可以占工廠工人數一半以上……”
…………
為了讓老人家同意給他即將開的公司加個前綴，趙鬆給的誠意很足。
給技術給資料給股份，連工廠的管理職位都能給……付出雖然多，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地跟礦這種生意，想長久做，肯定要看後台實力。
在別人的地方，地跟礦做大了，個人是很難拿得住的。
再者，就算有後台，也不敢保證安全。
畢竟後台這種東西，總不能時時刻刻亮出來給人知道，……
利益夠大，總有人裝作不知道鋌而走險。
而且非洲那邊的風氣……
企業跟個人過去發展，安全性太低。
雖然企業跟個人股權自有，賺得多，無約束，但也沒保障，安全純靠當地風氣跟員工實力……
以暴製暴確實是個好選擇，但畢竟是未來的大公司，要考慮國際影響跟老家那邊的感官，一些手段不能搞得太直接……
國家就不同了，有這名頭在，有實力的不敢惹，沒實力的就算有膽，也搞不出什麽事來，保障程度高很多！
有個國字在，賺再多不怕那邊反悔，頂多就是當地人看不順眼想搞點小動作或者來個零元購而已，這對趙鬆來說都是小意思。
就算當地真得了失心瘋不考慮國際輿論，也不敢對國字頭的動手。
這年代的兔子，惹急了，是真敢打！
兩個世界第三都被打趴了，一群世界排名三位數開外，哪來的膽子挑兔子尾巴。
綜合對比，還是頂著老家的名頭比較好。
既然遲早都要給，何不幹脆點，一開始就給足呢。
寧可少賺點，也好過沒得賺。
…………
看老人家還在猶豫，趙鬆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都知道，我生意擴得比較散，這次回來名義上都是用見家鄉的名義來談生意，日常應酬，見一兩個工作人員不成問題，如果接觸太多了，我以後生意都難做……”
——資料剛到手，工廠還沒投產，不能因小失大啊。
‘原來是擔心這個，不是有其他想法，那就好辦了。’
有問題，那就解決問題。
老先生鬆了口氣，露出笑容：“你放心，我約的，都是熟人朋友，人品信得過……”——口風嚴，思想覺悟高！
“我不是擔心他們，問題是……”趙鬆看了下門外的年輕人，沒有說話。
長輩口風嚴，思想覺悟高，可不代表晚輩也這樣。
老先生一時陷入沉默。
趙鬆見狀，順勢補了一句：“我都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難為人，不過我的情況你都知道……如果確實不行的話，我都可以請聯邦那邊的朋友幫忙，找人走下關係掛個名字應該都不成問題，反正非洲那邊都沒有老大哥的人，說不定穩定性更好……”
老先生臉色微變。
趙鬆連忙補充道：“你放心，我找他們純粹掛名，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係的。血脈傳承的根基，是忘不了的！”
都跑去找別人掛名了還不會影響到大家的關係？
一聽這邊，老人家臉上的表情有些控製不住，第一時間給出承諾：“你放心，今晚我就去找老朋友，明天之內，一定有消息！就算不要這張老臉，我也一定要將這件事談下來！”
熱心企業家，帶著滿滿的誠意過來談事，談著談著談到去找聯邦掛名……
說出去，他還能有臉！？
…………
趙鬆也知道老先生是一片好意……
但，他是來合作，不是來投靠的。
海外多地知名華人群體聯係方式、國際二線玩具製作資料、二線甚至一線高精尖加工設備、大流氓賺錢方式的指引、遼闊的未開發市場、先進的商業運轉模式……
這些，已經足夠表示誠意了。
再加，就不合適了！
給公司加個前綴而已，又不是沒人幹過這事……別忘了，這年代，神州可沒什麽私企！
要不是情懷作祟，以他港商的身份跟豪橫的身家，給新公司掛個前綴能有多難！
看在自己人的份上，談條件的時候他可以大幅讓步，但，不能無止境的讓步。
一個麵對仙佛時都敢搞小動作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了凡人屁股下的位置忍讓……
…………
“那倒不用這麽急，隻要在工廠投產之前弄好就行……”
說著，趙鬆當著老人家的麵拿起電話：“陳老大，我想在沿海那邊搞個工業圓，大概三五百畝左右就得，用來生產名牌貨，材料應該會從家鄉那邊拿貨……
你都知道，名牌貨，加工過程保密要求比較高，我都不想三頭兩月給人過去檢查，附近管事的最好是自己人，當然如果海邊都有熟人看著自然就更好……你那邊有沒有什麽好介紹？”
電話對麵的陳sir不禁陷入沉默。。這要求，一聽就不像是要搞正經生產的，還最好是海邊也有熟人看著……太直白了！
“你現在在哪裏？”
“還在京城，大概過兩天就回去。”
京城，過兩天回去……
陳sir腦中心念電閃：笑道：“剛好，我新界那邊有個朋友，四十歲就調到新界那邊管事，當時還雄心壯誌想闖出一片天，現在五十出頭就提前進入退休狀態，前段時間他還跟我抱怨，每天沒事做隻能跑去碼頭那邊釣魚，每天幾個鍾釣下來，釣魚技術都練到差不多比遊船的還厲害了……”
“釣魚技術比走海的還厲害？哇，高手啊，剛好我都鍾意釣魚，那麻煩陳老大有時間約下你那個朋友，大家一起談下釣魚的事。
你那位朋友在新界那邊蹲了這麽久，都等於是半個本地人了，肯定知道哪裏的水靚魚大風景好，等找到合適的位置，到時候找個時間再約上港督跟處長他們，一起散下心釣下魚……”
三兩句話的功夫，就談好了事。
這操作，看得老先生有些愣然。
據他所知，電話裏說的地方附近都是農田跟山地，基本沒什麽工業用地……
現在沒有調查，沒有審批，沒有……幾句話就定好了辦廠流程。
還是幾百畝的那種大型工廠！
差別對比，太大了！
在這種條件下成長，難怪之前會做成這樣……
心中剛滋生的些許怨氣，瞬間消散無蹤，看著趙鬆的眼神，愈發友好。
友好度直線上升。
資本土壤裏長出的社會苗子，必須得好好對待！
…………
當天下午，提著禮物的老先生還沒走出家門。
幾位來自各大名寺的大師已經坐上了去港島的飛機，準備從港島轉機前往非洲，為佛學昌盛而奮鬥。
隨著他們一起登機的，是緊急趕製出的三百六十冊佛經。
手寫版，內容新穎，無公害。
…………
得知幾位大師出發後，當晚，某位老人就提著兩箱醬香科技去找老朋友談心去了。
剛開席不到一小時，上級就過來找他們聊天談心了。
在他的一番努力下，第二天，趙鬆提交的新企業掛名申請函，成功的，遞交成功。
並順利的，進入開會討論環節。
順利的話，三五天內應該會有結果……開會討論結果。
一天通過變三五天有消息，還是開會討論不算審核的那種……
趙鬆有些不滿。
流程這種東西，慢點沒事，很正常。
可他剛說了不急，對麵信誓旦旦保證一天有消息，現在一轉頭就變卦……。
這不擺明了玩人麽！
大感不快的趙鬆，當天就跟安保人員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希望有人能跟他說明一下流程問題。
他可以接受掛名流程時間加長，也能接受掛名失敗……
什麽結果都可以接受。
隻希望有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