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大抵如此。近處有陽光沙灘椰子樹和藍色大海,天空中映襯著海洋萬裏無雲的湛藍沉沉,一座小小的木屋別墅遺獨的矗立在耀眼太陽的對麵,一個大大落地窗,房間裏麵有一張大大的白色的床鋪,睡著兩個慵懶的身體。


    相比較北半球,這裏的清晨陽光熱烈而蓬勃,海風越過千萬裏之遠沾染著濡濕的空氣和擁吻掀起了錦繡的窗簾,蘇南先醒了些時辰,她雙臂支撐起身體習慣性的細細打量著張旭,頭發睡得蓬鬆,膩軟的遮住了眼睛,她揉了下,光腳起身刷牙洗臉去到屋後的菜園摘菜,又去到海邊清洗了下,海水還透著夜晚月光的清涼。


    腳丫濕漉漉的,蘇南蹲下身子深深吸了口氣,這個時候,似乎更適合什麽都不去想。


    蘇南回去的時候張旭扔了小粒藥丸到嘴裏又喝了口水,蘇南用腳在紗布上踩了踩,這才拎著籃子去到廚房做飯,貼心的是鍋碗瓢盆甚至中餐的調料都在,所以做起來也不費勁。


    張旭跟著她進了廚房,她問他,“你的傷還沒好嗎?”


    張旭的下巴擱在蘇南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說,“嗯,還得過段時間。”


    蘇南將粥攪拌了下,張旭問,“下午我們去潛水吧,設備這邊都有,我順便教你遊泳。”


    蘇南沒吱聲。


    張旭疑惑,“不想學?”


    “怎麽不想學,不記得上次差點淹死了嘛。”


    張旭雙手擱在蘇南的腰際,又不自覺的伸進她的衣服裏麵,皮膚溫熱彈滑,如初生的嬰兒一樣,“那你還長點記性嗎?”


    蘇南醞釀了下情緒看他,“可不是嘛。”


    吳懋第二天起的有些晚,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上身沒有穿衣服,邊上有一個光裸著的女孩,大概十□□歲的年紀,吳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沙啞著聲音問,“昨天晚上睡得舒服?”


    女孩也是手足無措,吳懋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走在街頭的時候冷冰冰的,黃宗偉給他打了一個問候的電話,講了幾個幹澀的黃*色笑話,吳懋虛掩的客套了幾句,掛斷電話他這才給張旭回信。


    張旭的手機擱在了沙灘上,底下是一層衣服,張旭教了蘇南幾遍,她還是伸展不開手腳,本來是好看的蝶泳,最後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狗刨。


    蘇南休息的功夫他把手機接起來,吳懋說,“黃宗偉昨天晚上試探了一下。”


    “嗯,你怎麽說?”


    “就隨口胡謅了幾句,應該對我們還是有懷疑。”


    張旭“嗯”了句,吳懋問,“你們什麽時候回來,這都出去兩天了,真的要撂攤子啊?”


    “嗯,”張旭觀察到蘇南掃過來的視線,朝著她的方向揮了揮手,蘇南轉身躺在椅子上戴著墨鏡就看太陽,“我想單獨和她待幾天。”


    “你們這墨跡的,以後日子還長著呐。”


    張旭沉默了下,“還有沒話,沒話我掛了。”


    吳懋還沒抗議就聽見那邊咯噔一下掛斷,他心裏鬱悶的,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了根煙,邊上剛好有一個車站,就穿著夾克在冷風裏吹著等車。


    張旭把手機丟下走到蘇南跟前,剛好遮住了大太陽,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張旭作勢倒在蘇南身上給她按摩,指腹粗糙的弧度與溫熱的體溫繾綣在白皙的肩頭,順著肩頭的下滑的腰線細細按壓,呼吸就在她耳邊,蘇南翻了個身正麵看他,雙手從他的懷抱裏抽了出來卻又被他死死抓住,張旭吻她,她偏過腦袋置之不理。


    兩個人不相上下的對視的好一會兒,張旭強健的雙腿壓在她的兩側,用手捧著她的臉,不管不顧的就狠狠親了下去。蘇南抵抗不過就撕咬他的嘴唇,可舍不得太用力,細若遊絲的血腥味就滲透到彼此的口腔裏,彌漫開來,就像興奮劑一樣讓人欲*罷不能,張旭伸手到她背後解開她胸*罩上的暗扣,酥軟白嫩的胸*脯彈跳出來,他轉而又咬又啃,熱絡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到了她的胸口,他手間的力道也開始不能掌握,猝不及防,蘇南痙*攣著身子,至輕柔到急迫的呢喃著他的名字,在水天一色的沙灘上。


    蘇南的眼角有星星點點的眼淚,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難過的,張旭的手還擱在她的挺翹的臀*部,細微的問了句什麽蘇南沒聽見,等到張旭又開口,她狼狽又害怕的眼神卻讓他興致全無,他自嘲的拉扯起了嘴角,前戲還沒有做足就不管不顧的衝刺進了她的身體。


    蘇南疼痛的蹙著眉頭,指頭掐進了他的脊背,他不怕疼,卻潛意識的不想她難過,他漸漸的放開她,又溫柔的觸摸,白晝那麽長,一舉一動都落在彼此的眼睛裏,兩個人的身體契合的剛剛好,當彼此麵紅耳赤氤氳著高*潮的時候,張旭及時的抽身出來,濃鬱的jingye噴灑在她的小肚上,又香*豔又旖旎。


    風吹過來,一點點,天空中那一朵濃鬱的白雲散開了,蘇南拱在他的身上,身上的嬰紅還未散開,她的腦袋擱在他左側的肩膀,披散下來,各自麵對天地,心事重重。


    有些事她也想開口問他,卻又篤定的知道結果。


    就在這與世隔絕的兩三天,蘇南唯一進步的就是學會了遊泳及潛水,張旭手把手教的,他教的時候心不在焉,但是蘇南的“學費”倒是繳納了不少。臨走的時候兩個人受邀參加了當地土著的婚禮,現在已然沒有純粹的土著,但是作為旅遊產業,他們弄起來也像模像樣,身著樹葉,頭上帶上枝條,頭發上插著鮮花,成群的圍著篝火跳舞,篝火上烤著香噴噴的全羊。


    氣氛是結婚的氣氛,蘇南默默的將食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放進了兜裏。


    回去的飛機上兩個人一路無話,張旭下飛機就看見手機上有不少未接電話,他簡單的交代了句讓蘇南先回去,蘇南怏怏的答應他,等到車輛轉彎的時候,蘇南打開手機定位交給司機,冷聲說,“師傅,不用回去了,跟著手機上的定位就好了。”


    師傅可能覺得不好轉彎,蘇南遞給他兩百塊錢,同時塞上耳機,眼睛瞄向光禿禿的車窗外,說,“麻煩快點。”


    車海人流不息,張旭搭乘了一輛出租車,中途的時候換乘了吳懋的,車上兩人說了些公事,最後在電瓷廠新廠的大門停了下來,大門門口有門禁,吳懋出示了電瓷廠的證件,門衛於是恭恭敬敬的鞠躬放行。


    接待的人換成了孫主任,都是一套套的程序,新廠尚未啟動,沿途並沒有遇見幾個人,張旭有選擇的參觀了幾個廠房,他的手指觸在台沿上,有淺淺的一層灰。


    張旭問,“怎麽沒有見黃總,一直不都是他負責的嗎?”


    “他呀,兒子在美國要結婚了,他得過去一趟。”孫主任咂摸著嘴,說,“其實是這樣的,他們兩就希望電瓷廠快點出手,你們現在的報價也就一個億多一點,新廠加舊廠,就光光這土地的麵積就夠你回本的,我們是急於出手才......其實宗偉沒說,他也快六十了,早年拚搏夠了,現在就想安享晚年,他兒子女兒都在加拿大,這事能快點結束,他也能早點過去。”


    “聽說黃總已經辦了移民?”


    “是,他那個移民簡單,一家人都在呐。”


    蘇南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司機師傅問她還要等多久,蘇南沒有搭腔,下車到門衛那邊要進去,但是門衛冷漠臉無動於衷,還人模人樣的說了一套規矩。


    蘇南嬌俏的和他軟磨硬泡了會兒,那門衛態度軟了下來,最後諂媚的笑著說,“你就算是我老婆我也不能讓你進去,這是上*頭的規矩。”


    蘇南隔著窗戶本能往後退了些許厘米,“那什麽人能進去?”


    “領*導,或者領*導放話了我就能讓你進去。”


    蘇南咬著下嘴唇點點腦袋,過馬路的時候有不少車,喇叭按個不停,蘇南回過神來,耐心的等了會兒,最終慌慌張張的坐回了車上,前麵那師傅本來是真的不耐煩,但是看後麵的小姑娘臉瞥向車窗的方向不停的抹眼淚,頓時焰氣消了一半,甚至馬不停蹄的寬慰她,讓小姑娘別哭了。


    蘇南哭得更大聲了,師傅回頭過頭問小姑娘到底怎麽了?


    蘇南抽抽搭搭的,忍耐卻嗚咽著說,“我被人渣甩了。”


    “都說是人渣了,丟了就丟了哈,別哭了!”


    蘇南依舊在哭,師傅以過來人的立場問她,“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的呀,偶像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一說偶像劇,蘇南心裏就更憋屈了,一邊哭一邊抹眼淚,惡狠狠的叫了聲張旭的名字,“他娘的張旭。”


    張旭晚上的行程基本都是和電瓷廠相幹的,回到公司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八點鍾,隻剩下三兩個人還在加班。


    張旭嘴邊帶著酒氣,邊上一女同事打了聲招呼,看他往辦公室走,她便提醒說,“蘇南下午就過來了,等了你半天功夫。”


    張旭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繼續說,“嗯,還在裏麵。”


    “知道了。”張旭腳步輕輕的走到辦公室門口,手就擱在門把上,頓了會兒,推門進去。


    辦公室裏黑漆漆的,張旭隨手將燈打開,看見蘇南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雙眼直視前方,頹然的不知道在深思什麽。


    張旭看了眼自己的辦公桌,擺放的方式和離開的時候有些微不一樣。


    張旭坐在她邊上,剛進門的時候還帶著寒氣,互相沒有問候,他低著腦袋沉靜了會兒,摸了摸口袋才發現早就把煙盒丟棄了,他煩躁的坐直身子,兩個人都有些木然。


    張旭輕聲問,“今天你去電瓷新廠了?”


    蘇南的手指頭動了下,“你不都知道了嘛,都已經回來了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你說,想問我什麽?”張旭撇頭看了她一眼,笑嘻嘻的,“憋了這麽久也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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