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善貴嬪主仆暗地裏如何商議,也不論宮裏的奴才在背後如何嚼舌根,太後娘娘最近過得的確很舒坦。後宮的事兒不用她操心,前朝的事兒她也懶得管。至於那幾個殺千刀的圖謀不軌的王爺,反正人都上路了,攔都攔不住,這會兒還沒進京,想對付都見不著人影,隻得等人到了京城再作打算。正所謂浮生偷得半日閑,如今萬事不用她操心,不但沒有人違逆她的意思惹她生氣,還時不時的有好東西送過來哄著她,晚上更有強健熱火的男人給她暖床,再舒服沒有了。


    珍珠姑娘都嫉妒得紅眼了。


    這不,天子又送東西來了。


    地方上進貢的官燕,燕盞完美無瑕,潔白晶瑩,堪稱上上品。


    柳總管傳達了天子的意思,“陛下說,也不指望能給娘娘補身子,娘娘能用來漱漱口,他就心安了。”


    珍珠幾人聽得牙都酸了。


    太後娘娘白蔥一般的手指拈起一片燕盞,端詳了一會兒,撇嘴道:“皇帝的眼光真不咋地,比起先帝來差得遠了。”


    珍珠隻覺血氣上湧,一口心頭血噴到喉頭,“娘娘,暴殄天物是要遭天譴被雷劈的……”


    太後娘娘英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好大的酸味,你吃醋啊?”


    珍珠頓時蔫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給封上。可要是真能把嘴給縫上,珍珠就不是珍珠了,所以她陪著笑又說了一句:“娘娘,陛下對您可是真心實意的!”


    這倒是句實話,先帝爺封一個十歲的女孩為後,無論是移情作用,還是另有所圖,總歸不可能是男女之情,先帝爺那會兒子都天命之年了,總不會喜歡上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罷。無論先帝再如何寵愛慕容青,也不過是個煙幕彈罷了。


    太後娘娘讚同地點點頭,“的確是比先帝多了幾分心思。”


    珍珠的心安了安,便小聲提醒道:“娘娘,您的回禮呢?”


    “回禮?”太後娘娘年登時豎眉瞪眼,“做兒子的孝順母親乃是天經地義,難道還要哀家這個做娘的反過來孝敬他?”


    這話是不錯,可天子對娘娘您可不是孝順之意,明擺著是男女之情嘛。


    珍珠瞟了柳總管一眼,眼中滿滿是艱辛之色。柳總管回了一個同情的眼色,太後娘娘喜怒無常,果然不好伺候啊。


    珍珠又眼巴巴地看向魏紫,魏紫抿嘴一笑,無奈地幫她一把,“娘娘不是總說這是陛下給您提前送壽禮麽,陛下的壽辰也快到了,娘娘不如也給陛下送份禮罷。娘娘收壽禮的時候心裏頭高興,正所謂母子連心,想必陛下也是如此。”


    魏紫姑娘會說話,太後娘娘眼珠子一轉,的確是這個禮,於是拈起一盞剛收下的熱乎乎的官燕,對珍珠道:“還愣著作甚?快去找個錦盒把禮物給裝上!”


    珍珠雖然很無奈很想吐槽,但想著總歸是回了禮了,陛下要的隻是娘娘的心意,至於送的是什麽,倒不重要了,於是屁顛屁顛地尋了個精致的紫檀木的小盒。


    裝了一盞官燕的小盒傳到柳總管手上,太後娘娘施施然道:“轉告皇帝,國事再繁重也要注重龍體,燉些燕窩補補身罷。”


    柳總管雖然哭笑不得,但還是欣喜地應下了。


    慕容青歪在軟榻上,支著頭看柳總管的背景,不用猜都知道他回去必定要把自己說的話潤色一番,好討皇帝的歡心。


    入了秋,午後冷暖適宜,最適合午睡,要不然怎麽會有秋困一說。


    太後娘娘一年四季都午睡,這個時節睡得最沉。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卻覺得臉上瘙癢,抬手拍了幾次沒拍掉,被擾了清夢的太後娘娘憤怒了,眼還未睜,話就出口了:“燕清絕,你不好好的呆在禦書房批你的折子,跑到淑蘭殿裏作甚?”


    對她的反應,皇帝陛下顯然很滿意,濕熱的唇直接覆上去,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慕容青無奈地睜開眼,一雙眸子亮得驚人,燕清絕甚至都能看到其中燃燒得正旺的火苗了。然則燕清絕不但不住口,還更過分,賊手從衣擺探入,一路往上,挑開單衣中衣無數,撫上滑嫩的肌膚,在她腹部盤旋一會兒之後便又往上,罩上她的胸,指尖更夾起頂端的櫻桃,輕攏慢撚。


    相處多年,彼此頗為了解,這些日子又極為放縱,燕清絕對慕容青的敏感之處了如指掌,輕而易舉便能挑逗得她情動。另一隻手從裙下探入,指尖觸到溫暖之地,果然一片濕意。燕清絕鳳目含笑,想打趣幾句,卻見慕容青雙目迷離,軟軟地喚了句:“清絕……”


    燕清絕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頓時宣告投降。他雙目一沉,攬住慕容青的腰,腰下一挺便深深的埋入她的身體,二人不由都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望進慕容青變得清明的雙眼,燕清絕輕輕一笑,低頭噙住她的唇,身下緩緩律動。


    燕清絕正值壯年,正是精氣旺盛時,慕容青這嬌生慣養的金玉身子有時還真有些吃不消,比如此時,眼看燕清絕大有沒完沒了的架勢,慕容青勾下他的脖子,一口咬上他的肩頭,磨了會兒牙,咬牙切齒道:“白日宣、淫!”


    燕清絕悶笑一聲,身下加快律動,算是饒過她了。


    雲雨方歇,二人懶懶地躺在榻上,衣裳雖然淩亂,卻還達不到寬衣解帶的程度。因出了汗,全身都有黏濕之感,衣裳也粘在身上,端的是難受無比。慕容青抬抬手指,覺著氣力回來了,便想喚人進來服侍她去沐浴,可喚了兩聲也不見人來,便知是燕清絕事先吩咐宮人退開了去,她歪過頭,鳳眸狠狠地瞪了燕清絕一眼。


    燕清絕不以為杵,鳳眸一眯,笑出幾分壞意。


    燕氏多鳳眸,慕容青身上有一半燕氏血脈,也生了一雙鳳眸,二人相依多年,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如今看起來容貌都有些相似,也就是俗稱的夫妻相。慕容青日日都能在鏡子裏看到相似的鳳眸,如今近在咫尺,倒有些愣了。


    燕清絕摟她入懷,柔聲道:“陪我歇會兒。”


    慕容青雖然嫌惡一身汗濕,卻不想破壞這一室安謐,便順了他的意思。


    正所謂飽暖思淫、欲,這麽好的午後,這麽好的氣氛,這麽好的人,來一場魚水之歡,的確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慕容青嘖嘖幾聲,戲謔道:“堂堂一國帝王,如此荒唐,無愧‘昏君’二字。”


    燕清絕心情正好,又知道她的惡劣性子,哪裏會計較她的毒舌,隻軟軟地回道:“堂堂太後,白日宣、淫,無愧‘奸後’二字。”


    慕容青頓時炸毛了,一把掐住燕清絕腰上的軟肉,狠狠道:“若是早知道你這小兔崽子會幹出淫、亂後宮的事來,哀家肯定早早就掐死你!”


    燕清絕被掐得“嘶嘶”抽氣,卻還得陪著笑,給她把毛擼順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情不自禁,是我迫得你!我還不知道你麽,小小年紀就老氣橫秋的,早早就養得一副老夫子的正經模樣,最是講究規矩,我若不迫你一迫,你永遠都不會接受我。我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我心裏隻有你一個……”


    慕容青心道,燕清絕不如先帝之處眾多,唯獨甜言蜜語比先帝強上甚多,先帝怕是到死都沒對一個女人說出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包括他最愛的女人。


    太後娘娘被擼順了毛,自然消停了,勾了勾他的手指,頤指氣使道:“歇好了麽?歇好了就伺候哀家沐浴去!”


    燕清絕雖然失望於慕容青並未給予回應,但卻是習慣了,便擱置一旁,道了句“小的遵旨”,便起身將慕容青橫抱起來。


    慕容青突然騰空,本能地掙紮了幾下,驚怒道:“小混蛋,你又胡鬧什麽?”


    燕清絕埋頭偷笑,無論慕容青叫他“小兔崽子”還是“小混蛋”,他都覺得欣喜,哪怕慕容青叫得更粗俗更難聽,在他心裏都比那句冷冰冰的“皇帝”要動聽。他歡快地說道:“伺候太後娘娘去沐浴更衣啊!”


    “你明知我……”慕容青說了一半卻住口了,燕清絕明知她說的是玩笑話,卻故意如此,她才不要向他示弱哩。


    作者有話要說:家裏的網線徹底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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