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殷實突然道,“現在已經到了年底了,醫院有很多工作,我的手頭有很多工作要忙,喬初陽同誌,給董團長按摩的事情就要交給你了。”


    “我?”喬初陽忍不住心頭一跳,不會那麽巧吧?


    殷實點點頭道:“是啊,隻有你是我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你,雖然我們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你該出師了。”


    喬初陽隻覺得忐忑的很,這麽重的任務就這麽交給她了?忍不住看了一眼董偉軍,人家卻露出大白牙一笑。


    似乎看出了喬初陽的忐忑,殷實道:“喬初陽同誌,麵對困難,咱們要用戰勝困難的勇氣和精神,戰勝了困難,咱們才能進步,才能取得革命的勝利 !”


    喬初陽反射性地回答道:“是!”


    “還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喬初陽底氣又泄了,“針灸的事情不交給我吧?”


    殷實道:“現在針灸已經不需要那麽頻繁了,到時候我會抽時間過來的。”


    喬初陽才舒了一口氣,看見董偉軍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對於喬初陽接手殷實的工作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異議,因為這是院長同意了的事情。而且作為護士,看到和觸摸病人的身體是常有的事情,大家倒沒有大驚小怪的。喬初陽覺得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爺爺奶奶,要是他們知道了,定然覺得石破天驚,天都塌下來了。


    扶著董偉軍做康複訓練的時候還好,但是第一次推拿按摩,喬初陽真是忐忑的很,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董偉軍道:“以前殷院長讓你嚐試過,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喬初陽反駁道:“人家緊張不行啊?”


    慢慢地接觸到董偉軍黝黑的皮膚,滾燙的熱度就傳遞到手心,讓喬初陽覺得有些燙,而結實的肌肉硬邦邦的,喬初陽很懷疑自己的那點力氣完全沒效果。


    再看董偉軍,人家正閉著眼睛享受著呢。喬初陽突然覺得有火沒地兒發,你說他這個樣子心裏沒有鬼吧,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你又拿不出證據來,說不定人家還反咬你一口說你思想不夠革命,意誌不夠堅定呢。


    喬初陽下手狠了一些,董偉軍還搖搖腦袋道:“這力氣跟蚊子咬似地,我要跟院長說,你們的夥食需要改善了。”


    喬初陽恨恨地摁了幾下,她都累出一身汗了,這家夥還說自己力氣小。


    喬初陽正找到了一點門道,外麵突然“哇”地一聲,接著兩聲“哇”,隻見三個穿著綠軍裝的人背過身去了。


    喬初陽不由得臉一紅,這像是被人抓了奸似地。


    董偉軍示意喬初陽繼續,嘴裏道:“你們三個臭小子鬼鬼祟祟地幹什麽呢?還不快滾進來!”


    三個家夥進了門,在門口站成一排,臉上紅紅的,似乎看了什麽不該看的。


    董偉軍啐了一口,道:“瞧你們那點見識和出息!沒看出這是喬初陽同誌在給我推拿按摩麽?以前思想教育的那些東西都填了狗肚子了?等老子回去了,一定要讓林政委好好地給你們上上課!”


    三個人脖子一縮,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喬初陽拿了熱毛巾給董偉軍擦汗,又給他穿上幹淨的病號服,出門的時候看了三個可憐兮兮的家夥一眼,滿意地走了,這三個家夥還真是調皮得很,需要好好整治一下。


    這三個家夥分別是外號為河馬,瘦猴和黑牛的,三個人是跟了董偉軍好些年的老兵,一直跟著董偉軍調動。這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董偉軍受了重傷,三個人又是自責又是擔心,好不容易同意上級,加倍訓練之後,得了假期來看團長,沒想到幾個人的擔心是白擔了,人家小日子過得滋潤著呢!


    而且,現在三個家夥也琢磨出一點意思來了,為什麽團長對那個喬護士態度不一樣呢?郭乾也說了,那個護士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但是護士有後台這個說法,經過分析,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有後台的人不會讓女孩去做護士,在一些人的眼中,護士還是服侍人家的工作呢!所以喬護士肯定不會是有大背景的人,那要怎麽解釋郭大少爺的話呢?隻有可能是問題出在自家團長身上了。


    “你們三個小子怎麽來了?”董偉軍道。


    河馬討好地笑道:“我們不是得了半個月的假期嘛?正好守著團長您,等假期到了,我們又要回去了。”


    “你們不會被這外麵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給迷住了,不想回去了吧?”


    三個人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你才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給迷了心呢!哼,石頭人都動凡心了,還好意思說別人。


    當然,這些是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的,隻能笑得更加諂媚道:“哪能啊?我們可是受了全團的戰士的委托來照顧您的,我們拚死拚活訓練那麽久,還不是為了這麽一個機會?團長您放心,我們的革命意誌絕對堅定。”瘦猴信誓旦旦道。


    董偉軍哼了一聲,道:“我這裏有醫生有護士,你們愛哪哪兒去,別來打擾我養病。”


    “團長,您可不能這樣,我們可是代表全團的同誌來的,您拒絕我們可以,但是不能拒絕同誌們的心意啊!”黑牛頓時極了,本來不愛說話的他也理直氣壯起來。


    董偉軍道:“好啊,你們倒是腦筋轉得快,我都快管不住你們了!哼!你們要在這裏也可以,但是對於剛剛的事情,你們知道該怎麽看怎麽想怎麽說了嗎?”


    “知道,知道,您和喬初陽護士是醫患關係,又是軍民魚水情,喬初陽同誌為了您的病費心費力,值得表揚,值得表揚!”瘦猴腆著臉,另外兩個也急忙嘿嘿笑著。


    “那你們以後要如何做知道嗎?”雖然還是板著臉,但是董偉軍心裏高興得很,這三個家夥還是挺上道的嘛,沒有浪費自己平時對他們的教導。


    河馬表現道:“當然是尊敬她的工作和為人,任何時候都要配合她,尊重她,加深咱們的軍民魚水情。”


    這三個家夥的嘴皮子已經訓練出來了,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於拍董偉軍馬屁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順手了。


    “以後還要配合我的行動,早日將你們的團長夫人拿下來!發揮咱們部隊團結一致的精神,將戰鬥力充分發揮,拿下這個高地!”董偉軍抑揚頓挫地教訓道。


    三個人幾乎同時抹了一把汗,嘴裏應道:“是,是,是。”


    他們當然對誰當團長夫人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力,團長指哪兒他們打哪兒,團長說拿下夫人,他們就得做那跑前跑後溜須拍馬順便推銷自己團長的事兒。


    於是,三個人常常擠在董偉軍的病房裏,喬初陽說他們三個在,導致空氣不新鮮,可憐的三個人就站在走廊上,喬初陽推著小車,河馬急忙屁顛開門,喬初陽說要幫著董偉軍擦洗,三個人就擼起袖子幹活,喬初陽幫著做康複訓練,三個人就七手八腳地抬著團長下床,直到喬初陽說這個不行,不能這麽幹!


    誒,還真給當牛做馬了,這軍民魚水情來得真不容易。為了團長找媳婦兒,這事兒值了!


    董家人來的也算頻繁,安瀾是每隔兩三天就要來一次的,自從被說她帶來的東西不適合董偉軍吃,她就不帶什麽營養品,光帶水果了。那麽多水果董偉軍一個人怎麽吃的完?於是都填了另外幾個人的肚子了。


    安瀾拉著喬初陽的手道:“這就是喬初陽護士吧?殷院長跟我說過你,說你工作認真仔細,態度負責,所以把照顧偉軍的任務交給你了,殷院長選的人我們當然很信任。隻是辛苦你了。等偉軍出院了,我們一定好好感謝你。”


    喬初陽臉上擠出笑容,連忙說是自己該做的,是自己為革命事業做貢獻,當不起謝謝,心裏卻想著,如果你能管管你兒子,別跟個沒見過女人似地,光是眼神就讓人怕得很。


    安瀾道:“偉軍雖然是團長了,可是性格倔,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說不動,就辛苦你多勸勸,這個病人啊,就是要多多聽話,遵照醫囑,不然哪裏能夠好的那麽快?”


    喬初陽沒想到這個董夫人這麽能嘮叨,隻能諾諾地應了。


    最後董偉軍看不下去了:“您少說幾句成不成?人家還有工作呢!”


    安瀾這才鬆開了喬初陽的手。


    喬初陽鬆了口氣,這對母子都是不好應付的人啊。


    到了年底,天氣越來越冷了,值班室裏沒有病房裏暖和,喬初陽躲冷,就老呆在病房裏,倒是讓董偉軍高興了不少。


    經過幾次交道,喬初陽發現董偉軍沒有自誇,他的文化確實很不錯,除了英語有些不會開口之外,其他的方麵都很厲害,至少應付喬初陽這個考大學的人綽綽有餘。


    喬初陽想著,能夠當上軍隊領導人的果然都不是草包,文化水平絕對過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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