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甄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林溪“嗚嗚”的哭起來,哽咽地說道:“以後不要走這麽久了!水太涼了!都沒人給我倒水!嗚嗚嗚嗚!”


    王甄心疼又有點好笑,一邊安慰她一邊說道:“合著換個保姆也行唄?那我下次找個人24小時看著你。”


    林溪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倒是……也可以。”


    早知道自己就不提了,他一把抱住林溪,責怪地說道:“下次不要自己亂跑了,我也不會亂跑了。”


    雖然覺得有點兒對不起他,但是林溪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粘人了,之前沒有絲毫意識,隻是覺得王甄總粘著她,可是這一晚病下來,她覺得是自己沒辦法離開王甄。


    後來就算小潔一直在,她還是不踏實,心裏總想著另一個人。


    林溪咳嗽的嚴重,不到中午又反複了一陣,開始高燒,王甄被林溪的情況嚇得手足無措,比起林溪,他更怕她進醫院,上次在醫院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這輩子都不想在手術室外等第二次了,可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讓酒店的工作人員送他們去了縣上的人民醫院,好在忙了一下午下來檢查出林溪隻是有點兒炎症,再加上身體不好,免疫力低所以發燒咳嗽,隻是看著嚴重,打了一陣退燒針,拿了些藥就回到了酒店,回來的時候天又黑了,林溪一路上也退了燒,隻是精神蔫噠噠的,一直貼在王甄的身上,到哪兒也不撒手,像個被家長威脅丟掉過的委屈的小孩子,眼淚不自覺地就會擠出來。


    雖然王甄很享受這種“連體嬰”的感覺,但是他又很心疼林溪,不忍心帶她來回跑,於是就苦了帶他們過來的酒店工作人員,跑上跑下的拿檢查單子拿藥,王甄回來後也萬分感激的轉給他一個大紅包,他當即表示:“下次去醫院可以還叫我!我有經驗!”


    王甄卻再也不想去了。


    他們前腳剛回來,住在旁邊的路籌就聽到了動靜過來看望林夕的狀況。


    林溪咳嗽的有點厲害,路籌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藥味兒,他一邊關門,一邊關切的問道:“怎麽就這麽嚴重?”


    王甄有點焦慮的撓了撓頭:“昨天下午他們去景區走了走山路可能著涼了。”


    “她現在這什麽身體狀況,還讓她出去爬山?”路籌也不由得有點擔心,“回來拿藥了嗎?”


    王甄點了點頭,除了焦慮還有滿身的疲憊。


    “給,我去保養基地把香薰帶回來兩隻,今晚試試管不管用。”路籌把東西遞給他,“你也累壞了,今天那天一會兒也沒休息,待會兒盡量還是早點睡。”


    王甄接過香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往裏屋走去。


    他坐在床邊摸了摸林夕的頭,然後抱進懷裏安慰了一會兒,起身拿出香薰機點上香薰,又給她配好藥,送到嘴邊。


    林溪輕輕咳嗽了兩聲,接過藥:“我自己來吧,你不用管我,快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她也有些自責,王甄徒步了一整天剛回來衣服都還沒換,就被接二連三的事給纏住,下午又帶她去縣裏看醫生,雖然麵對她的時候總是笑著,但是眼中的疲憊還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的。


    “沒事兒,老路來了,我跟他說兩句話,你先躺下睡吧。”王甄幫她順了順氣,看著她喝完藥,才關上燈走了出來。


    在門外看著他跟個老媽子似的,一天忙上忙下,路籌也不由得歎了口氣,但這都是他自己選的路,外人也不能說些什麽。


    “睡了?”路籌見他出來,問道。


    王甄胡亂抹了把臉,點了點頭,一下跌坐在沙發裏,舒展開四肢,長長地舒了口氣。


    見他目光視角地盯著天花板,路籌突然開口問道:“問你個不太合時宜的問題。”


    “什麽?隨便問。”


    “你覺得累嗎?”


    “還行吧,身體上的累也就這一會兒,這比起來,她在醫院的情況是現在要好多了,那會兒可真是天天提心吊膽的。”說著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浮出一抹笑容:“她能恢複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她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才幾個月呀,又是死裏逃生過的能恢複,到現在這樣子,我真的是燒了高香了。”


    路籌沒問出下一個問題,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


    王甄肯定是不會後悔的。


    “對了,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兒呀?下午我也沒來得及過去,電話我也沒接上。”王甄捏了捏眉心,打了個哈欠。


    路籌道:“你也知道,他們這個房車車隊裏麵就屬那群大學生那輛車上人多,一個4人的樂隊,再加上一個搞dj的女孩子,跟咱們上山的就那個鼓手,剩下的都沒去,平時這幫小孩子估計就玩的挺大的,從他們血液裏麵都檢測出來含量很高的迷幻製劑,而且血液內的酒精濃度也很高,按照他們初步的調查情況,可能是當天晚上這幾個孩子玩嗨了,服用了大量的迷幻製劑,再加上喝了酒,可能一言不合爭吵起來,就互相動了手,這種可能性占90%,因為據小潔和那個鼓手的交代,他們樂隊裏這幾個人以前就玩兒的挺大的,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搞點兒迷幻劑,而且再加上現場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那個主唱小潔出來的早,好巧不巧,正好因為擔心小林,在他們鬧起來之前來這兒照顧她,最後僥幸沒有卷進這場事故裏。”


    “都是樂隊的朋友,就這麽互砍?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呢。”因為疲憊,王甄感覺自己的腦子不是很在狀態,但他記得那個主唱小潔,在這兒照顧了林夕一宿,“那個小潔怎麽樣了?”


    “她有不在場證明,店員和小林也都能證明她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屋內的三個人還好端端的,所以她應該是沒有參與進這一場不幸的災難裏。”


    “那就好,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但她不敢一個人呆著,今天晚上就跟車隊裏麵另一對情侶一起住,聽說也是校友。”路籌回答到。


    “那就好,不過這下車隊人心惶惶的,8成走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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