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的要掛這裏了!”老驢道,“如果再有一百個驅魔炸彈的話,或許還能殺出去。”


    明月的雙手又開始發紅,她恨恨地說道,“要不然,我打著,你倆先跑吧!”


    我和老驢都愣了一下,“你這什麽意思?”


    她一掌過去,將一隻撲過來的擊飛,“本來咱們就都不認識,為了我再搭上你倆的命,不值。”


    “笑話。”我說道,“憑你自己能擋得住上千隻這玩意?”


    “我給你倆爭取時間......”明月的語氣裏,充滿了慷慨赴死的決心。


    正說著,越來越多的那種生物,開始跳下來。


    “你再想想,還有什麽法寶能用?”老驢緊張的催促我。


    法寶?他這一提,我確實想到了還有一個東西。


    在湖邊的時候,春男給我的那一瓶吸血蝙蝠。


    我翻遍包裏,沒找到!!!


    我給弄丟了嗎??


    周圍成片的嚎叫,豆大的汗珠在我臉上滾落。


    慶幸的是,雖然我沒找到那個裝著蝙蝠的小瓶子,


    但我找到了春男給的那隻手電筒——天光。


    它一直靜靜地躺在包裏最底下。


    我將天光高高地舉起,


    “閉上眼!”我喊道。


    隨後,推動按鈕。


    雖然眼睛閉著,但依然能感受到刺透眼皮的光亮。握著天光的手,感到一陣灼熱。


    頃刻之間,周圍一片嚎叫,


    一直持續到周圍逐漸暗淡下來。


    我睜開眼,碰碰身旁的二人。


    周圍又已寂靜如初。


    “都死光了?”老驢小聲問。


    “不一定。”我回道,“咱們最好快點走。萬一過會再他媽來一群呢?”


    我們三人輕步快走沿著隧道回到了洞口,費了不少力氣爬上去。


    躺在大樹下的時候,都早已精疲力竭。


    我們都表示沒有力氣再劃船回去了。


    老驢往樹下一躺,不到一分鍾就開始打呼嚕。


    明月表示,過多使用異能,也讓她體力透支。


    我給春男打了電話。告訴他明月救出來了。順便說了句我們在中間的島上,來接我們。


    迷糊睡著的時候,我感覺有人把我拖上了船,又搬到輛車裏,最終醒來的時候,在一張床上。這是春男的家。


    我肚子叫的震天響,起來後洗了把臉,推門出去,春男正在做飯。


    他看了我一眼,“表現不錯!”


    這就完了?


    “他倆呢?”我問道。


    “都在睡覺。”春男在煮著什麽,頭也不回地說。


    我坐在沙發上,倒了杯水。桌子上就擺著那個人魚杯。


    “這個神器,你說能幫我消除印記,還有獲得異能?”我拿起人魚杯,端詳起來。


    “我騙你的。”春男淡淡地說。


    “啥玩意?騙我的?”聽到他這麽講,我不由心生怒火。尤其是他淡然的語氣。


    “對!”春男端過來一盤水餃,“這個神器,沒什麽大用處。我的主要目的,是讓你們救明月。”


    “唉!你還真是真賤人一個啊!”我無奈罵道。


    春男不以為意,無論如何,他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他拿了一碟醋放桌上,“你身上的印記,總有辦法消除掉的。”


    “你和明月究竟什麽關係?”我邊吃邊問。


    春男長籲一口氣,“以前采藥時候遇到的。當時她遇到點麻煩,我幫她擺平了。然後,我發現她的身世不一般。”


    “怎麽個不一般?”我比較好奇。


    “我也說不清楚。”春男道,“但我能感覺到,她和別的異能人士不同。”


    “不是,”我打斷他,“你說這一切,我們做的這一切,能改變什麽嗎?僅僅是她身世特殊?”


    “我給不了你們答案。”春男神色黯淡,“我等下發給你一個地址,你們和明月去那裏,找一個姓關的算命老頭。他或許知道。”


    “算命的?讓算命的去算她的身世?”我笑道。


    春男搖搖頭,“算命隻是他的一個職業。據我所知,他還是一名引路人。”


    “哦?!”我白了他一眼,“也就是說,我們這次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對不對?”


    春男點點頭。


    “那傭金怎麽算?”我笑著問他。


    春男做了個掏兜動作,“我沒錢了。”


    “你說什麽?你沒錢了?我們拚死拚活幹完活,你說沒錢了?”我大聲斥道。


    春男的態度卻很輕鬆平淡,“我昨天買了輛車。沒錢了。要不然怎麽把你們從青鸞湖拉回來的?”


    “也就是說,”我疑惑地問道,“昨天你是一邊逛4s店選車,一邊發信息指揮我們出生入死?”


    春男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昨天我是買完車,才去湖邊給你送東西的。”


    一切似乎那麽自然而然。


    說著,他把一個瓶子丟給我,正是那個裝著吸血蝙蝠的瓶子。


    “我拉你們回來的時候,你口袋裏掉出來的。”春男道,“沒用這個道具,就打贏了,你還真有點本事。”


    難怪在包裏沒找到,忘記了放口袋了。我將瓶子收起來,不再想和他說話,繼續吃水餃。


    相較而言,那幾天的日子還是很輕鬆的。


    我們在春男家裏休息了幾天後,便跟隨他給的地址,去找那個算命老頭。


    臨行前,春男塞給我一個包,裏麵好些驅魔炸彈,還有幾支天光。


    我笑著說他淨是一些老玩意,有沒有新東西。


    隨後,他給我一個盒子,裏麵有一隻肉乎乎的蟲子。


    他告訴我,這是一隻異獸幼蟲,本來是作為他的寵物,但出於某些考慮,送給我了。


    我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麽用,春男也沒說,他隻是告訴我,讓我和老驢保護好明月,搞清她的身世,或許是解決問題的源頭。我問他解決什麽問題,他也沒說。媽的。


    ......


    去找算命老頭的路上,坐完高鐵換汽車,兜兜轉轉一整天,才到了老頭所在的鎮上,九垚鎮。


    春男給的信息是在鎮上,但是他沒說具體位置。而且,這鎮上有三萬多人口。


    九垚鎮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被九座連綿不斷的小山包圍地嚴嚴實實,隻有一個出入口。


    而且這唯一的出入口,還是一條穿山隧道。


    這一路下來,經過各個地方,背脊發涼的次數更多了。


    人間與異界的撕裂口數目,正急速上升。


    能造成什麽後果,暫且不知。但這肯定不是個好現象。


    經過九垚鎮那條穿山隧道的時候,幾乎全程都是冰涼的感覺。這條隧道比青鸞山下的那條還要長。我全程盯著玉佩,所幸,沒有發光。


    出來隧道的時候,夕陽的餘暉照在臉上,還是依舊的溫暖,甚至有些炎熱。


    出口的地勢偏高,整個鎮子呈現在眼前。


    我不曉得第一批到這裏的人,是怎麽翻山越嶺發現了這處桃花源。


    他們是否在這裏躲避了戰火,享受自己的一方樂土。


    三萬人的鎮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要找一個人的話,應該不難。


    不過奇怪的是,當對別人提到一個姓關的算命老頭的時候,看人們的表情,像是知道,但給予的反應,確是出乎意料。


    “你們打聽他幹嘛?最好別給自己找麻煩!”


    “那個老頭不是個好東西,離他遠點。”


    “災星!禍星!你們去找了他,給自己惹一身腥!”


    人們對這關老頭的態度,把我們三人確實整蒙了。


    “那算命老頭,是不是犯過大罪?”老驢把頭皮撓的吱嘎響。


    “我看不一定犯過罪,”明月笑著說道,“可能是泄露天機了!”


    “有可能!”老驢附和著,“或許是他算得準,算一個死一個,大家開始煩他了。”


    看起來,人們都知道那個老頭,但是,這老頭似乎是個不能提及的人。談到他,人們都避之不及。


    最終,在吃晚飯的時候,一個沒什麽人的小飯館裏,老驢遞給飯店老板一包煙,在他的賄賂下,這老板才開了口。


    “你們幾個是外地來玩的吧!看來不知道五年前老關家的慘案啊!”


    他家發生過慘案?我著實吃了一驚,“具體怎麽回事?”


    “那還是五年前的一個夏天,”老板慢悠悠地說道,“下午的時候,那會太陽還老高,就不知道怎麽著,突然天就黑下來了!”老板點了根煙,往門外看了一眼,神神秘秘的坐下,繼續說道,“剛開始大家以為是日食,後來發現不知從哪兒飄來一大片烏雲,把整個鎮給蓋得嚴嚴的!”


    “這和那個算命的有什麽關係?”明月問道。


    老板一拍桌子,嚇了我們一跳,“就是這時候,怪事發生了。”


    我們都往前靠了靠。


    “那會可是大夏天,但是,當天黑下來的時候,大家都感到特別冷!好像氣溫一下子降了幾十度!”


    “陰之地!”我和老驢異口同聲說道。


    老板顯然不知道陰之地是什麽,他繼續講到,“這時,有人親眼看到,關老頭家門口的枯井,嘣的一聲,井蓋就彈飛了,然後你們猜怎麽著?井裏竟然升起來一團黑霧,把關老頭的老婆和女兒,給卷到井裏去了!”


    “那......後來呢?”老驢問著,往上拉了拉領口。


    “後來,他的妻女就失蹤了唄!大家下到井底去看,裏麵空空如也!”老板手一攤,說道。


    “這樣的話,”明月不解地問,“那和大家討厭這關老頭,又有什麽關係呢?他明明是最難過的啊!”


    “問題就出在這裏!”老板的聲音壓低了不少,“從那之後,這關老頭就變了,徹底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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