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來,北方一連下了好幾場大雪,讓北越帝國內部出現了大規模饑荒,牲畜凍死大半,連人也凍死了不少,這也讓北越進攻大胤王朝的計劃不得不暫且放下,休養生息,以便恢複國力。這也讓風雨飄搖之中的大胤王朝得到了一段喘息的時機,借此時機,大胤王朝頻繁派出使臣前往北越,送去大批物資,希望能夠借此機會簽訂和平協議,兩國友好相處。北越此時正處於危機之中,也是擔心此時大胤王朝此時反攻回去,自然樂的同意。雙方得到一段難得的和平時間。


    而薛卿候和溫玉婉,在沒有了戰事之後,更是高興,整天漂泊在江湖之上,或是遊山玩水,或是拜訪武林名宿,整天過得好不歡樂。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第二年七月份,這一天,薛卿候和溫玉婉正在嵩山少林寺做客,由於北越帝國與大胤王朝簽訂了和平協議,江湖上也沒有什麽大事,也讓少林寺在這一段時間之內,得以恢複,如今又已經是一副空前盛景。


    “薛施主,自從去年入冬以來,北越那邊暫時偃旗息鼓,讓這武林難得的平靜了一段時間,也算是蒼生之福了。”慈航方丈說道。


    “大師說的是,隻是卻不知道這和平境況能夠維持多長時間。”薛卿候道。


    “施主認為呢。”慈航方丈道。


    “哎,北越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同意大胤王朝的和解建議,不過也是因為天災而已,等他們一恢複生機,定然會卷土重來,到時候,將又是一波浩劫啊。”薛卿候道。


    “阿彌陀佛,到時候大胤王朝還能堅持多久,也是聽天由命了。”慈航方丈道。


    “是啊,但在這個千載難逢得機會,大胤朝廷卻不想著絕地反擊,反而因此沾沾自喜,整天歌舞升平,不得不說,這朝廷,已經是荒唐到了極點,也該是換個天下的時候了。”薛卿候憤憤不平的說道。


    當時他正在江浙一帶,驟然聽聞這個消息,先是歡呼雀躍,高興了好一陣,隨後見到官府衙門,大張旗鼓的慶祝這恥辱性的一刻,不自覺的義憤填膺,當日夜間,便到衙門之內,將那個爛醉如泥,躺在溫柔鄉裏的狗官一劍了結了性命。這件事,又引起了不小的風波,本來朝廷對武林豪傑之士便是十分忌憚,蔡空明借著這次機會,小題大做,竟然阻止軍隊,圍剿武林人士,讓武林中不少俠義之士鋃鐺入獄,含冤而死,薛卿候為此也是愧疚不已。


    “哎,到時候恐怕又要勞煩薛施主出來主持公道了。”慈航方丈道。


    “我與大師乃是至交,實不相瞞,對這個昏庸的朝廷,在下早已經失去信心,若非看在天下蒼生的麵子上,不想再見到生靈塗炭,人間煉獄的景象,在下早已經歸隱山林,不問世事,至於下一次,若是北越四王爺能夠善待我中原百姓,在下倒也不想阻攔北越。”薛卿候道。


    “哈哈哈,這乃是施主一時的激憤之詞,做不得數,北越終究是蠻夷,若是讓他們得了天下,也許會更糟也說不定。”慈航大師道。


    “佛祖曾言,眾生平等,大師怎麽也會起了歧視之心。”薛卿候道。


    “哈哈哈,施主說的是,老衲慚愧,不提此事,不提此事,老衲陪施主出去走走如何,施主雖然來了嵩山三次,老衲尚未盡過一次地主之誼,這次定要帶施主好好看看這嵩山盛景。”慈航方丈道。


    “求之不得。”薛卿候道。


    二人走出禪房,順著嵩山小路,一路行來,慈航大師果然不再提江湖瑣事,反而講起嵩山輝煌景色來,宛若一個向導一般,偶爾二人也會交流一些武學,這兩人現在都是武學宗師,談論起武學來,各有獨到見解,若是讓旁人聽到,定然受益匪淺,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這些就顯得有些小兒科了。


    二人行到一處飛瀑之下,但見一股水流,從山崖之上,飛流直下,落入山澗,水流雖小,聲勢卻是浩大,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薛施主,此處飛瀑,讓你用一招劍法展示,該當如何。”慈航大師說道。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該當是太白劍派的一招“飛流直下”。”薛卿候道,撿起一根樹枝,向前直刺,劍到半途,卻又突然淩空擊下,落在一塊青石之上,那青石,頓時四分五裂,落下山崖去了。


    “好劍法,蓄勢藏拙,一劍致命。”慈航方丈道。


    “劍法雖好,可惜就要失傳了。”薛卿候道。“大師,若是以少林禪功來詮釋,大師以為如何。”


    “哈哈,少林寺武功,以修身為主,當是一招“羅漢伏虎”。”慈航大師道,身形淩空而起,雙拳淩空下擊,氣勁到處,亂石紛飛,這一拳若是擊在人身上,非受重傷不可。


    “這平平常常的一拳,大師使將出來,卻是非同尋常了。”薛卿候道。


    “薛施主謬讚了,一切武功,最後都是化繁為簡,就算是最簡單的招式,若是練習的熟練了,也不亞於任何神功絕技,隻可惜,世人總是在追求繁瑣的武功,反而忘記了這最簡單的道理。”慈航大師道。


    “大師說的是,看來晚輩距離武學巔峰,還需要走很長的的一段路了。”薛卿候道。


    “薛施主已經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難道還不滿足嘛。”慈航大師道。


    “哎,是薛卿候太貪心了。”薛卿候道。


    “哈哈,走,我們再去他處看看。”慈航大師道,舉步向山崖上走去,眼前的懸崖,雖然不高,卻是十分陡峭,隻見慈航方丈僧袖飄飄,如履平地一般,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崖頂之上。薛卿候見狀,暗歎一聲“好身法。”施展開“飛鴻踏雪”的身法,身形拔地而起,幾個縱躍,已經出現在慈航方丈身側。慈航方丈見狀,微微一笑,正欲邁步向前,突聞崖壁之下,有人喊道“師叔祖,薛幫主。”


    “是誰啊,如此掃興。”慈航方丈向下一望,隻見雜草叢中踉踉蹌蹌的奔來一個身影,卻正是梵落。


    “哦,是梵落,發生了何事。”慈航方丈道。


    “師叔祖,且請下來說話。”梵落喊道,雖然盡力大喊,但聲音都被山上的風吹散,傳入慈航方丈和薛卿候耳中,不甚清晰。


    “梵落,你說什麽。”慈航方丈道。


    “大師,梵落師兄可沒有大師這般修為,我們還是下去吧。”薛卿候道。


    “哦,這我倒忘了,跟薛施主在一起久了,反而忘記了不是每個人都有施主這般修為,走吧。”慈航方丈道,縱身一躍而下,腳下在岩壁的凸起處一撐,將下墜之勢緩解,不多時,已經平穩落在地上,而薛卿候則是更直接,直接奔了下來,如履平地,也是穩穩地落在地上。


    “梵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般慌張,難道又是那番僧來了不成。”慈航方丈道。


    “不是,這次不是那番僧來了,是有幾個丐幫的人,來找薛幫主,說是有急事。”梵落說道。


    “難道又有什麽事情不成,大師,看來今日這嵩山之遊,又要耽擱了。”薛卿候道。


    “薛施主乃是大忙之人,不得半刻停歇,我們回去吧。”慈航方丈道。


    “大師請了。”薛卿候道,展開身形,飛奔而去。


    “施主好快的身法,等等老衲。”慈航方丈說道,大步流星,直追而去。


    這一下可是苦了梵落,他武功雖然已經不錯,但比起薛卿候和慈航方丈二人可就差的遠了,雖然在身後邁開大步,急急奔跑,但卻隻能看著二人的身形漸行漸遠,不多時便消失在叢林之中不見了。


    “哎,師叔祖和薛幫主乃是一等一的高手,我想要追上他們,簡直是癡人說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是慢慢走回去吧。”梵落心道,放緩腳步,慢慢走回少林寺。


    且說薛卿候和慈航方丈快步疾奔,二人比拚起身法,在崎嶇山路之上,縱情飛奔,一個身形飄忽,宛若鴻雁在天,一個健步如飛,沉穩有力,如同一隻麅子,飛奔在草原之上。二人這般疾奔,不多時便趕回到少林寺內。


    “大師好身法。”薛卿候讚道。


    “施主也是不差,請。”慈航方丈道。


    二人來到大雄寶殿之內,隻見成大海、雲歸山二人,還有四個丐幫八袋弟子,正由慈苦大師陪著,喝茶聊天,說些江湖上的事情。


    “大師,幫主。”薛卿候和慈航方丈一走進大雄寶殿,眾人紛紛起身說道。


    “各位英雄,不用多禮,請坐。”慈航方丈道。


    “成長老,雲長老,你們找我何事。”薛卿候道。


    “幫主,你讓我們追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成大海說道。


    “哦,凶手究竟是何人。”薛卿候道。


    “凶手是誰,我們還不得而知,但是前日幫中弟子回來稟告,說是看到蕭無成與天璿等人走在一起,還搗毀了丐幫設在江夏的一處分舵。”成大海說道。


    “難道成長老認為,凶手是蕭無成。”薛卿候道。


    “如今隻是猜測而已,但是據各處丐幫弟子回報,丐幫的多處分舵受到襲擊,事情重大,因此我們才來請幫主回去,主持公道。”成大海道。


    “看來是北越和地藏冥王又要有動作,這次首當其衝的是丐幫,薛施主,此事不容小覷,我看施主還是回去吧。”慈航方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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