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勁心思的找了你們半天,沒想到你們竟然在這裏,而且還自己跳了出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薛卿候道。


    “哈哈哈,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的是,畢竟你也不是神仙。”程無疆道。


    “薛卿候,我知道我們這裏的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她在我們手中,你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蘇無極道。


    “又是這招嗎,難道你們太白劍派的人,都是商人不成,除了這一招之外,其他的都不會嗎。”薛卿候道。


    “薛卿候,你要想明白,現在她可是在我們手上,你說話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萬一我們不高興了,也不過是個魚死網破而已。”董建平道。


    “果然卑鄙,但是你們若是敢動她,你們的下場如何,該想清楚才是、什麽條件,說吧。”薛卿候道。


    “你放我們離開,我們便放了她。”蘇無極道。


    “果然又是這種卑鄙的交易,薛卿候上過一次當,這一次,絕對不會再上當。”薛卿候道。


    “薛卿候,難道你現在還有回旋的餘地嗎。”程無疆道。


    在程無疆說話的時候,薛卿候便已經動了,長劍急刺而出,正是一招“星垂平野”,但這一招卻不是刺向別人,正是刺向溫玉婉。難道薛卿候要殺了溫玉婉?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就在眾人發呆之際,薛卿候的身形已經來到身前,劍尖在距離溫玉婉三寸之時,長劍突然回轉,劍尖自手肘之下轉向身後,劍柄則是絲毫不停,直撞而出,正好撞在溫玉婉胸口之上,溫玉婉被薛卿候一撞之下,身體向後飛出,在牆壁上撞出一個大洞,身體直落到三四丈遠的地方,方才停下。更令眾人意外的是,溫玉婉落地之時,竟然沒有絲毫受傷,甚至都沒有跌倒。薛卿候這一撞之力,何止千鈞,就算是一頭牛,也能被撞飛,若是不曾練過鐵布衫,金鍾罩之類的橫練功夫,恐怕難以抵擋,但現在溫玉婉的確是毫發無傷的站在那裏,甚至在瞅著薛卿候微笑。


    “你們不用驚訝,自從上次因為這件事被你們算計之後,我便在尋找解決的方案,幸賴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薛卿候道“我這一招,乃是用了隔山打牛的巧勁,在即將碰到婉兒的時候,將內力轉移到了她身後的牆壁之上,牆壁上出現的大洞,並非是婉兒的身體撞出來的,而是我的內力震破牆壁,然後再用武當太極之力,將婉兒送了出去。”


    “薛卿候,你的確夠聰明,但今天我們也不可能任人宰割,今日一戰,在所難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程無疆道。


    “少將軍,少將軍啊,我都是被他們給逼得,我本來不想殺了封大哥的,但是他們說我若是不殺封大哥,他們便要殺了我,少將軍,你要相信我啊。”董建平見到手中人質,就這樣被解救,竟然不知廉恥的,突然跪倒在地,匍匐在薛卿候腳邊,聲淚俱下,以頭搶地爾。


    “真是可恥。”薛卿候看著眼前的董建平說道,隻感到一陣惡心,薛卿候簡直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就連對麵的程無疆和蘇無極二人,也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匍匐在地的董建平。


    “薛哥哥小心。”就在此時,溫玉婉突然喊道,手中兩柄短刀已經激射而出,人也已經飛奔過來。在溫玉婉出聲的一瞬間,董建平突然自袖中摸出一柄匕首,直插薛卿候腹部。薛卿候雖然在溫玉婉一出聲的瞬間,身形便向後急撤,使出壁虎爬牆功,身形貼著牆壁,滑了上去,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被董建平的匕首劃過一道口子,差一點劃破皮膚。與此同時,溫玉婉的雙刃也已經飛到,董建平就地一滾,讓了開去,兩柄短刃,插入牆壁,薛卿候的人則已經連人帶劍,一起刺向董建平。董建平一滾之後,翻身躍起,手中匕首揮舞,迎了上去。


    薛卿候怒氣當胸,出招毫無保留,使得都是“十二恨劍”的精妙招式,董建平抵擋不過十來回合,便被薛卿候一劍貫胸,了卻了性命。


    在另一邊,程無疆和蘇無極聯手阻擋溫玉婉,欲將溫玉婉再次擒下,溫玉婉身形靈動,在二人之間閃轉騰挪,卻已經是驚險連連,連遇險招。


    薛卿候一解決董建平,回身直奔溫玉婉而來。薛卿候長劍劃下,正是一招“天下無敵”,滿天劍影,直逼程無疆,蘇無極二人,二人知道厲害,不敢應其鋒芒,紛紛後退,溫玉婉則是瞅準時機,躍出戰圈,躲到一邊,看著場上形勢。


    “你二人助紂為虐,屠殺中原豪傑,妄為大俠,今日薛卿候定要讓你們給封叔叔陪葬。”薛卿候道。手上不停,精妙劍招,一招接著一招的使出,程無疆和蘇無極二人麵對薛卿候如潮攻勢,揮舞長劍,盡展太白劍法精髓,相互配合,欲在薛卿候長劍之下,逃得生機。


    悲憤交加的薛卿候,如何能讓眼前的仇人逃出生天。一柄長劍,宛若活了一般,時而使出昆侖劍法,大開大合;時而又是快劍連斬,如同疾風驟雨;時而劍法輕柔圓潤,卻正是武當太極劍法。薛卿候劍法轉變之時,毫無破綻,真正做到了隨心所欲,劍隨意發的境界,逼迫的程無疆,蘇無極二人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饒是程蘇二人使盡渾身解數,終是無法逃脫薛卿候的致命之劍。


    “今生能得見此等劍法,老夫死而無憾。”程無疆臨死前說道。


    “若是你們二人,能夠秉持正義,我們也許會是朋友。”薛卿候道。


    “你以為太白劍派真的助紂為虐之輩嘛?你錯了,當年若非有小人從中挑撥,我們也不會同地藏冥王比武,若是沒有那場比武失敗,今天太白劍派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蘇無極說道。


    “你說什麽?”薛卿候問道,但是程蘇二人早已經沒了生息。薛卿候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薛哥哥,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隻需要下次遇到陸無涯的時候,問上一問,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溫玉婉道。


    “恩。”薛卿候道。


    “接下來,你要做什麽。”溫玉婉道。


    “此間以沒有什麽可留戀的,我們回去吧。”薛卿候道。


    二人看著滿地屍體,不免心傷,臨走之時,薛卿候一把大火,將這一處莊園燒為平地,從此塞北,再無傳說。


    薛卿候心中苦悶,縱馬狂奔,溫玉婉無法阻止,心中雖然心疼,卻也能夠理解薛卿候現在的心情,打馬跟在薛卿候身後,二人這般狂奔,一直奔出了百十來裏地,直到馬匹筋疲力盡,再也跑不動方才停下,薛卿候翻身下馬,撲倒在地,已經是泣不成聲。溫玉婉站在薛卿候身後,輕撫薛卿候後背。


    “薛哥哥,人死不能複生,況且你也幫封叔叔報了仇,就不要太過難過了。”溫玉婉柔聲說道。薛卿候卻不理會他,跪在地上,大聲痛哭。


    “薛哥哥。”溫玉婉蹲下身來,一遍一遍的呼喚,希望薛卿候能夠振作,但薛卿候現在正是心中苦悶的時候,完全聽不進去,仍舊趴在地上,埋頭痛哭,直到再也哭不出聲,方才站起來。


    “我們回去吧。”薛卿候道。


    “恩,我們要去哪裏。”溫玉婉道。


    “蘇無極死的時候,說太白劍派是受了小人算計,方才做了北越的爪牙,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弄一個水落石出。”薛卿候道。


    “但你現在殺了他們之中的三個人,陸無涯等人怎麽會放過你,你這麽去找他,豈不是自投羅網。”溫玉婉道。


    “孰是孰非,自由定論,就算是避免不了的一場戰爭,我也不能讓死了的人,死的不明不白。”薛卿候道。


    “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你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我們走吧。”溫玉婉道。


    “這一路上,有你支持,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薛卿候轉過身來,柔聲說道。


    “能夠遇見你,才是我的幸運。”溫玉婉道,奔入薛卿候懷抱,二人在這白雪皚皚的塞北之地緊緊相擁,頓時感覺這個江湖上,再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薛卿候感到,就算是現在死了,這一生也值得了。


    “我們走吧。”過了半晌,溫玉婉道。


    江湖之路,身不由己,每個人都如同水中的浮萍,隨波逐流,跟隨者浪濤的腳步,浮浮沉沉,想要停下,卻又不能。在這個江湖上,每個人,都像是成熟的蒲公英,隨著風的方向,飛向遠方,最後落在不知名的他鄉。


    “恩。”二人再次上馬,這次卻不在狂奔,慢慢悠悠的向南而行,邊走邊玩,薛卿候的心情在這幾天也逐漸好轉,終於再現笑容,溫玉婉見了,也是心中萬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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