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四五日,眾人每天為了薛卿候和歐陽長風的傷勢各自奔波,忙忙碌碌,每天紫雲道長、慈苦大師、玄真子,碧霞宮主都要為薛卿候和歐陽長風二人運功療傷,而劍無塵,陸名臣,徐青崖,南宮飛燕等人,則是為他們二人煎藥,抓藥,幸好這幾天北越那邊沒有太大動靜,眾人倒也是放心不少。


    這幾天,薛卿候的在眾人的照料之下,逐漸好轉,已經能夠自己吃東西,隻是還不能自由行動,體力也十分虛弱,而且體內的幾股內力,相互衝撞,讓他內力全無,此時已經是一個廢人。而歐陽長風的情況還要更糟,歐陽長風自受傷之日起,便一直昏迷不醒,此時更是毒入肺腑,連臉色看起來也有點發青,氣色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任憑眾人如何努力,仍舊是毫無起色。眾人每天見到此等情況,更是連連歎息,愁眉不展,丐幫中多弟子聽聞歐陽長風重傷不醒,也是陸續趕來探望。


    第五日傍晚,眾人正在吃晚飯,突見一個守城的士兵,慌慌張張的奔了進來。


    “大人,眾位大俠,大事不好了。”那士兵慌慌張張的說道。


    “出了什麽事,這般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劉正明怒道。


    “回稟大人,城外來了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小叫花子,非要在這個時候進城,此時城門已經關閉,我們不準,那老頭便二話不說,出手打了我們,那老頭也真是厲害,三拳兩腳便將我們全都放到了,杜將軍見狀,知道來了勁敵,此時正率領一幫弟兄們,跟那個老頭糾纏,我們不敢大意,這才前來通知大人和眾位大俠。”那士兵說道。


    “那老者現在何處,杜將軍他們可是有損傷。”劍無塵聞言,知道是師父溫孤鴻和師妹來了,急急問道。


    “那老頭,現在就在城門之下,我回來的時候,杜將軍率領眾人,正在與他周旋,各位大俠,快去幫忙。”那士兵說道。


    “不好了,師父若是發起火來,恐怕杜將軍他們會有危險。”劍無塵道,放下碗筷,便向城門之處奔去。


    眾人聞言,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溫孤鴻雖然可以說是當今武林第一人,但是此人性格也是十分怪異,若是杜工齡等人真的惹怒了他,那麽無疑是拍了老虎的屁股,自找死路而已。眾人跟著劍無塵飛奔而出,劉正明,吳師爺等人不明所以,愣愣的坐在座位上,還未開口詢問情況,眼前便已經是人去樓空。


    “事態嚴重,我們也去看看吧。”劉正明道,與吳師爺二人,相隨而出,他們不過是一介文人,自然跟不上劍無塵等人的腳步。


    劍無塵發足狂奔,不多時便來到北越城門之下,此時城門內,二三十個大漢,奮力頂著城門,隔著城門,便能夠聽到外麵的打鬥之聲。


    “快開城門。”劍無塵推開眾人道。眾人一見是劍無塵和紫雲道長等人,心頭一喜,忙不迭的將城門打開。


    城門一開,眾人均是一驚,隻見外麵,杜工齡率領二三百人,正在圍攻一個青衣白須的老者,那老者背負雙手,身形飄忽不定,在槍林之中,閃傳騰挪,杜工齡等人雖然奮力進攻,卻是連那老者的衣衫都無法碰到,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杜工齡等人則是東奔西走,早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大胤朝廷的士兵,也不過如此而已,你們玩夠了,現在改換我了。”那老者怒道,突然出手,眾人也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隻能看到一個又一個守衛被那老者點倒在地,哼哼唧唧的爬不起來,頃刻之間,便將荊州城守衛點倒一大片,剩下的人,則是端著手中長槍,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那老者,生怕一個不留神,便遭了殃。


    “杜將軍,不要再打了,這位乃是我師父,大家切莫傷了和氣。”劍無塵見狀,飛奔向前,攔下正要上前的杜工齡,拜倒在地說道“弟子參見師父。”


    “啊,原來是聞老前輩,實在得罪。”杜工齡聞言,放下手中兵刃,拜倒在地,而溫孤鴻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無塵,起來吧,薛卿候在哪裏,可是還活著。”溫孤鴻道。


    “師父,薛卿候他現在已經醒來了,不過情況可能不太好。”劍無塵道。


    “他怎麽樣了,快去帶我去看他。”一直跟在溫孤鴻身後的小乞丐,急急說道,話語之中略帶哭音,顯然是焦急非常。


    “師妹不要擔心,我這就帶你去。”劍無塵道。這小乞丐正是溫孤鴻的掌上明珠溫玉婉,當他聽說薛卿候身受重傷之後,心急如焚,催促著溫孤鴻快點趕來此處,救治薛卿候,但是溫孤鴻卻是不慌不忙,好像早就意料到薛卿候在這段時間不會有事一樣,一路上,走的不急不快,不論溫玉婉如何催促,均是如此,而溫玉婉則是急的食不甘味,睡不安寢,好不容易來到荊州城,卻又要被杜工齡等人阻擋,又耽擱了這大半天時候,此時終於誤會解除,能夠見到薛卿候了,心中卻更是焦急。


    “小女兒家,著急什麽,沒聽你師兄說,他已經醒了嗎,既然醒了,那這條命也就沒事了。”溫孤鴻道。


    “爹,你再說,女人不理你了。”溫玉婉被溫孤鴻一頓搶白,頓時臉若朝霞,低下頭去,手握著衣角,不敢說話。


    “無塵啊,這就帶我去看看薛卿候吧,再等下去,有人恐怕是要急瘋了。”溫孤鴻道。


    “是,師父這邊請。”劍無塵道,當先帶路,經過紫雲道長、慈悲大師、玄真子、碧霞宮主等人身前的時候,眾人均是紛紛低頭,向溫孤鴻問好,但溫孤鴻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徑直走了過去,渾然未曾將這些人看在眼裏。


    “哎,這老兒,也實在是忒高傲了。”玄真子見溫孤鴻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甚是不平,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滿。


    “哈哈,玄真道兄何必如此在意,江湖人都知道他的孤傲,要不江湖人怎麽會稱呼他為“飄渺孤鴻影”呢,我們這些人是無法入了溫老前輩的法眼的,想來,這個江湖上,能夠讓他看得上眼的,也隻有薛鎮山和百裏長青了,可惜,這兩位大神級別的人物,此時已經仙逝了。”紫雲道長道。


    “恩,道長說的也是,看來這江湖上,再也無人能夠入了他的法眼了。”玄真子道。


    “哈哈,不然,現在能夠入得了他法眼的,應該還有一人。”慈苦大師說道。


    “恩,大師說的可是薛卿候。”碧霞宮主道。


    “不錯,畢竟,薛施主乃是他老人家的乘龍快婿,再怎麽說,也不能冷落了這位金龜婿啊,你們說是不是。”慈苦大師道。


    “大師所言極是,我們也趕回去吧,以免錯過了溫老前輩的出手啊。”紫雲道長道。


    “此人輕易不出手,的確值得一觀,走。”玄真子道。


    “幾位前輩,請留步。”就在四人剛要離開的時候,杜工齡突然喊道。


    “哦,杜將軍,可是有事。”紫雲道長道。


    “這些弟兄們,被溫老前輩點了穴道,還請各位出手相助,解開他們的穴道。”杜工齡道。


    “哈哈,這件事情,我們竟然忘了,幾位快快出手吧。”碧霞宮主道,率先出手,紫雲道長三人相視一笑,飛奔過去,開始為倒在地上的人解開被封的穴道。


    但這些人乃是被溫孤鴻點了穴道,雖然當時溫孤鴻未曾出全力,但是也是讓紫雲道長、慈苦大師、玄真子、碧霞宮主忙活了好一陣子,才將眾人的穴道盡數解開。


    “想不到這老兒的確是有兩把刷子,解個穴道,竟然也要耗費我們四人這般長的時間,實在是可怕。”玄真子道。


    “哈哈,這樣讓我們見識到了,我們的修為何其之低,武學之路,我們不過是初窺門徑而已。”碧霞宮主道。


    “不說了,不說了,越說越是自卑,先回去吧。”玄真子道。


    眾人哈哈一笑,走回荊州府衙。而此時劉正明和吳師爺方才趕到,這一場風波卻是早已經結束了。


    “劉大人,看來你們二位是來晚了,無緣見到溫老前輩出手啊,這裏已經沒事了,二位也跟我們回去吧。”紫雲道長道。


    劉正明和吳師爺聞言,均覺得老大沒趣,隻好跟著眾人再次返回。


    而在荊州府衙後院的一間房間之內,溫孤鴻,溫玉婉,劍無塵,陸名臣等人,擁擠在一間小小的屋子內,而薛卿候半靠在枕頭上,看著眾人,另一張床上,是歐陽長風。


    “丫頭,看也看過了,現在該出去了吧。”溫孤鴻道。


    “恩,爹,我求你救救他。”溫玉婉道,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她一進到屋子中,看到薛卿候半死不活的樣子,便是伏在薛卿候胸口一場大哭,薛卿候好言相勸了半天,溫玉婉方才止住哭聲,溫孤鴻等人也才得以進來。


    “若是不救他,我看啊,你是茶不思飯不想,估計也活不了多少時候了,是不是。”溫孤鴻道。溫玉婉聞言,一張俏臉羞得通紅,不敢多言,當先走了出去,劍無塵等人見狀,知道溫孤鴻要給薛卿候診治,不希望有人打擾,隻好相繼出去,順手關閉了房門。


    “前輩,我傷勢已經無大礙,你先救歐陽幫主吧。”薛卿候說道。


    “無礙?不要以為你醒了,傷勢便已經穩定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經脈之中,氣息紊亂,周身要穴,總是出現隱隱疼痛,五髒六腑時冷時熱的狀況。”溫孤鴻冷冷的說道。


    “前輩明鑒,這幾日,我的感覺的確如前輩所說。”薛卿候道。這幾日,他雖然在紫雲道長等人的幫助下,醒了過來,但是卻感到自己奇經八脈之內,氣息混亂不堪,好像有人在他的經脈之內打架一般,更可怕的是,他想要自己調息治療,竟然發現,自己此刻竟然是內力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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