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薛卿候和劍無塵一早醒來,便直奔荊州城門,此時荊州城門隻開了側門的一個小門,門外重兵把守,城門外早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長的人龍,看那情況,應該是在接受衛兵的檢查。而看這些人的打扮,大多數都是江湖人士,想來應該是江南武林的俠義之士,在接到丐幫幫主歐陽長風的書函之後,率先趕來支援的。這些人平時閑散驕傲慣了,並不太容易束縛,但此時竟然並未發生混亂,反而十分遵守規矩。


    “這般情況,看起來還要一時三刻才能進去。”劍無塵道。


    “在如此危急之際,劉大人他們如此謹慎,也無可厚非,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入鄉隨俗吧。”薛卿候道。


    “恩。”劍無塵道,顯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跟著薛卿候排在人龍之後。


    看那士兵,實在是謹慎,幾乎就差將人扒光來查了,這般情況,人龍隻會越排越長。薛卿候和劍無塵雖然無奈,但也無可奈何,隻能這般浪費時間。


    就在二人無所事事之時,突聞後方馬蹄聲響起,聽聲音,好像有百十來騎,疾馳而來。薛卿候和劍無塵同時向後望去,隻見遠方狼煙四起,北越大旗,迎風招展,攜帶威猛之勢而來。


    “這麽快就來了,怎麽辦。”劍無塵道。


    “先看看再說。”薛卿候道。而在此時,人群之中,早有人大罵著,衝了出來。


    “他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你們這幫韃虜,有何本事。”看那人,滿臉絡腮胡子,黝黑膚色,端的威猛。另外還有十來個人,或提著刀劍,或捏著長槍,或拖著一條軟鞭,走了出去。而那些平民百姓和商人,則是一窩蜂的向城內衝去,守衛的士兵,想要阻止,卻如何能夠攔住,隻能任由他們衝過城門。慌亂之中,將城門關閉,將剩下的人,攔在門外,這無疑是將他們攔在了生門之外。而這番混推搡擁擠,也造成了不少人受傷。


    這些人憤怒之下,破口大罵,將那城門拍的叮當作響,裏麵的士兵,卻是不為所動。


    “哎,可憐了這些人了。”薛卿候道。


    “怕的什麽,有我們在這裏,難道還攔不住北越韃虜。”劍無塵道。


    “這位兄弟所言甚是,今日我們就讓北越的蠻夷知道知道,我們中原武林,也不是好惹的。”人群中有人接口道。這人肩上扛著一把梅花大斧,人也長得十分高大,說起話來,雖然盡量說的很威猛,卻是難以掩蓋江南特有的柔弱之氣,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不錯,卻不知道英雄如何稱呼。”劍無塵道。


    “在下應風雨,江湖人稱十方雲動,幸會了。”那人說道。


    “久仰久仰,在下劍無塵。”劍無塵道。


    “哈,原來是雁蕩金斧門的掌門,想不到你也來了。”那黑漢子說道。


    “你蒼龍神鞭索長空都來了,我怎麽能不來。”應風雨道。


    他二人都在江浙一帶,頗有不和,一見麵,頓時讓氣氛劍拔弩張。


    “你我的恩怨,都是小事爾,今日,先滅了韃虜再說。”索長空道。


    “我也是這般意思,這位小哥,看你一臉英氣,卻不知道如何稱呼。”應風雨對薛卿候道。


    “在下薛卿候,見過二位前輩。”薛卿候道。


    “啊,原來你就是近來在中原武林名聲大噪的薛卿候啊,聽聞你劍法無敵,老夫倒是想領教領教。”應風雨道。


    “不敢。”薛卿候道。


    “不用謙虛,老夫最愛與人較量,等打退了敵兵,你我之間必有一戰。”應風雨道。


    “這。”薛卿候道。


    “我看啊,你就答應他吧,不然他可是會不死不休的,到時候,我還想看看這個人,如何被打的落花流水呢。”索長空道。


    “哼,就算我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你也是不如我。”應風雨道。


    “哈哈,但在下還是自知之明的,打不過便是打不過,不想有些人,就會死纏爛打,真是丟人。”索長空也是毫不示弱。


    “你說什麽,要不要現在就來打一場,熱熱身。”應風雨大斧一揮說道。而索長空斜眼一看,看樣子就要出手。


    “二位前輩,大敵當前,還是和氣為好。”薛卿候見二人就要動手,急忙說道。


    就在眾人互相交流之時,北越騎兵已經來到荊州城門之外,薛卿候看得清楚,當先七騎,正是太白七劍七人。


    “薛卿候在哪裏,出來說話。”陸無涯並未看到薛卿候就在城門之下,朗聲說道,這一下乃是運上了無上內力,聲音遠遠傳去,整個荊州城內,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此時,荊州城內,劉正明、杜工齡,魯宗輝以及一幹武林人士,紛紛奔到城門之上。


    “來者可是太白劍派,七位仁兄。”城門之上,一個聲音傳來。薛卿候聞言,心中一喜。


    “這聲音是,歐陽幫主,想不到他已經來了,這是太好了。”薛卿候道。


    “正是我們師兄弟七人,閣下可是歐陽幫主,久仰了,請薛卿候出來說話。”陸無涯道。


    “嗬嗬,諸位恐怕是來錯地方了,薛卿候並不在荊州城內,諸位請回吧。”歐陽長風道。


    “哈哈,歐陽幫主就不要說笑了,昨晚,我們已經與薛卿候交過手了,薛卿候現在何處,歐陽幫主就不要隱瞞了。”陸無涯道。


    聽到這個消息,城門之上的歐陽長風,劉正明,杜工齡等人聞言,心中是又是喜悅,又是擔心。喜悅的是,薛卿候一來,荊州城內無疑是多了一個得力助手;擔心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到薛卿候,不知道陸無涯所說,是否屬實。更擔心薛卿候的安危。


    “老夫從不說謊,諸位若是不信,也由得你們。”歐陽長風道。


    “大師兄,這些人,怎麽可能說實話,要想他們說實話,還是要使些手段的。”莫無情道。


    “恩,師弟有什麽話,盡管說來。”陸無涯道。


    “你看城門下麵那些人,應該是想要入城,結果我們來了,城門關了,我們若是將這些人擒住,不怕他們不說實話。”莫無情道。


    “對付這些人,有違俠義。”程無疆道。


    “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各位師兄,這手段雖然不高明,但我相信結果會是好的。”莫無情道。


    “諸位師叔,若是我們這般灰溜溜的回去,四王爺一定會怪罪我等。”林青雲道。


    “恩,那便按照七師弟所說的去做。”陸無涯道。


    “是。”林青雲道。“眾位將士,將那些百姓拿下。”


    林青雲一聲令下,率先拍馬而出,後麵三十多個北越精銳,緊隨其後。


    “索神鞭,他們可是向這邊奔來了。”應風雨道。


    “怕的什麽,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嘛。”索長空道,順手將纏在腰間的一根鞭子解下,迎風一抖,一陣勁風而過,在地上激起一陣塵煙。


    “你這條鞭子,倒是華麗。”應風雨道,原來索長空的那條鞭子,拇指粗細,卻是鑲滿珠寶,熠熠生輝。


    “不僅華麗,殺人也不比你的梅花斧差的多少。”索長空道。


    “那就比一比。”應風雨道,端著手中大斧便衝了上去。


    “比就比,怕了你不成。”索長空道,一抖長鞭,飛身而上,其他武林人士,也是各提兵刃,飛奔而上,而那些普通百姓,則是嚇得躲到了城門之下,緊緊靠在一起。


    兩方人馬,一交上手,便是不死不休。應風雨大斧揮舞,大開大合,宛若魔神在世,著者輕則失去臂膀,重者,一顆腦袋,不是搬家,就是被劈成了兩半;而索長空一根軟便,時而如同靈蛇,輕靈飛舞,一被纏上,便是被甩了出去,時而如同鐵棍,橫掃而出,勢大力沉,著者悶哼一聲,倒地不起;另外的人,也是各展能為,纏鬥北越士兵。而北越士兵之中,唯有林青雲是高手,長劍開合,也是將眼前的幾個武林人士刺倒在地。


    “這麽好的機會,你不出手。”劍無塵道。


    “這些人,他們能夠對付,我們要看好了那幾個人,才是重點。”薛卿候道。


    “恩,擒賊擒王,你倒不是莽夫。”劍無塵道。


    “我若是莽夫,豈能活到此時。”薛卿候道。二人不再說話,專心戰場形勢。


    而在城門之上,歐陽長風等人看到北越士兵攻擊城門下的無辜百姓,均是大怒,就要召集精銳之士下去救援,待看到這些群眾之中,藏匿著武林人士的時候,方才放下了一顆提著的心。而太白七劍七人見狀,卻是另一番想法。


    “師兄,對方看來並非手無縛雞的百姓,看來青雲他們,要糟糕了。”蘇無極道。


    “恩,一起上,先拿下這些人再說。”陸無涯道,一打手勢,北越士兵大喝一聲,一哄而上。


    林青雲等人,此時情形本來已經十分危急,正是叫天不應,叫地無門的時候,突然看到身後北越士兵一擁而上,支援過來,頓時精神大振,奮起反擊。而應風雨眾人,本來也就是小勝一籌,應對這些人並沒有太多優勢。此時,北越大軍一擁而上,局勢瞬間逆轉,不少人在北越軍隊的衝擊之下,頓時受傷,就連應風雨和索長空二人都已經不同程度受傷。


    “啊。”應風雨臂上再中劍,大喝一聲,梅花斧翻湧而出,正是他的成名絕技“雲動十方”,斧頭到處,躺倒一片。索長空手持長鞭,一招“蒼龍在天”,擋開一條生路,縱了出來。


    “此時,還不出手。”劍無塵道。


    “你對付這些士兵,我去對付太白七劍。”薛卿候道。


    “恩,若是有問題,呼救一聲,我會來救你。”劍無塵道,人早已經飛身入戰場,直逼林青雲。林青雲正在纏鬥三個武林好手,突見一柄長劍刺來,身形後躍,避了開去。


    “無恥之徒,今日納命來。”劍無塵一聲大喝,長劍刺出,正是“落霞九劍”的一招“殘陽萬裏”,林青雲見劍無塵劍勢威猛,不敢硬接,長劍一挑,乃是太白劍法中的一招“颯遝如流星”,身形疾走,長劍則是時刻不離身前三尺,劍無塵竟然一時難以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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