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薛少俠,怪不得能夠逃過我們這麽多人的耳目。”九命判官說道,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判官筆。他們追隨薛卿候的步伐而來,就是要殺了陸名臣,他們也知道,要殺陸名臣必須要過了薛卿候這一關,因此他們才暗中觀察,尋找時機,而薛卿候的離開的確是給了他們絕佳的機會,但是卻被南宮飛燕阻擋,耽擱了時間,如今薛卿候既然已經回來,那麽要殺陸名臣這件事就變得更為棘手,一場大戰已是再難避免。


    “多謝讚揚,但薛某認為,諸位如此行徑,實在令人難以啟齒。”來人正是薛卿候,原來他正在山上采摘野果,突聞一聲驚呼,心中惦記南宮飛燕二人安危,怕除了事情,便即飛奔而回,正好看到眼前一幕。若非回來的及時,陸名臣恐怕已經魂歸西天了。


    “薛卿候,你武功雖然不錯,但想要阻止相思樓,恐怕也是不行。”九命判官道。


    “嗬嗬嗬,想要殺我兄弟,恐怕也得問問我手中的劍。”薛卿候手一揚,將那個要殺陸名臣的人,直慣了出去,撞在岩石之上,腦漿迸裂,顯然是活不成了。


    “薛大俠說這話,實在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啊。”九命判官冷冷的道,其他人也是一般想法,就算他薛卿候是三頭六臂之人,但在這些人的圍攻之下,難道還能活不成?相思樓中畢竟無庸手。


    “我知道諸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薛某也不是貪生怕死,棄兄弟於不顧之輩,今日諸位若是想要殺陸名臣,除非踏著薛某的屍體過去。”薛卿候道。


    “哼哼,那就讓我九命判官,送你們一程。”九命判官道,打一個手勢,頓時這小小的空間內,被寒芒籠罩。


    薛卿候也不答話,橫劍當胸,一雙眼眸,寒光四射,冷冷凝視眾人。相思樓眾人在這眼神凝視之下,不覺有些膽怯。


    “殺。”九命判官道,當先出招,一雙判官筆,帶著嗤嗤響聲,急點而出,正是一招“畫龍點睛”,九命判官在這雙判官筆上,侵淫多年,出手自然非同凡響。但薛卿候卻不退縮,長劍橫掃而出,正是“十二恨劍”的名招“蘭葉多焦”,一陣叮叮當當之聲之後,九命判官被逼退三步,而薛卿候卻是無動於衷。九命判官一退既上,雙筆橫掃,竟然是短槍的打法。與此同時,其他人也不是冷眼旁觀,齊齊縱身而上,或刀劍、或槍戟、或暗器、或鉞斧,同時攻向薛卿候。薛卿候頓時感覺壓力大增,隻將一柄長劍揮舞的水泄不通,劍氣激蕩之間,已經有人倒在薛卿候劍下。有人倒下,有人繼續攻了上來,他們的攻勢毫不停息。縱使是薛卿候劍法精妙,身負“易筋經”“八脈玄皇功”兩種絕世神功,時間一長,仍然是難以抵擋,手臂,腿上,腹部,腰間,均已不同程度受傷,鮮血直流,但薛卿候卻是毫無感覺一般,寸土不讓,出劍如風,劍光如電,將九命判官等人擋在三尺青鋒之外,不能前進一步。


    “薛卿候,再不讓開,別怪我們出手無情。”九命判官吼道,此時的他也是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更染紅了他的眼神,一雙怒目,瞪視著薛卿候。


    “難道你們還留情了不成,有什麽手段,盡管放馬過來啊。”薛卿候道,長劍刺出,又有一人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啊。”九命判官大喝一聲,合身攻上,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終是將薛卿候逼退了兩步,自己的一條手臂也被薛卿候砍了下來。


    眾人見九命判官如此拚命,也是熱血沸騰,奮勇向前。


    “諸位再不退去,休怪薛卿候下手無情,大開殺戒了。”薛卿候怒道。


    沒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隻有刀光劍影,還有斃命殺招。薛卿候眼神一凜,劍起蒼穹,一劍光寒十九州,正是“昆吾三式”第二式“劍蕩九霄”。一劍過後,血肉橫飛。劍光再起,已是名招“天下無敵”。


    “回去告訴秋靈素,就說,陸名臣的命,薛卿候保下了。”薛卿候劍指九命判官道。


    “哼,他的命,誰都保不下。”九命判官倒在地上道,此時他一臂已失,身上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卻仍然不願退縮,其他人卻已經不能退縮,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九命判官,我敬你是條漢子,為何不願好好活著呢。”薛卿候憐憫的說道。


    “哼哼,若是殺不了陸名臣,我們誰都活不了。”九命判官道。


    “哦。”薛卿候道。


    “我們已經中了毒,若是殺不了陸名臣,誰都別想拿到解藥,否則誰願意來送死。”九命判官道。


    “原來如此,看來秋靈素果然是一個歹毒的女子。”薛卿候道。


    “所以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殺了陸名臣。”九命判官掙紮著站起,飛奔向薛卿候,他的招式已經沒有任何威力,薛卿候隻是輕輕的一掌,便將他推出了出去,跌坐在地上。然後他又掙紮著爬起,掙紮著攻向薛卿候,薛卿候不忍再出手傷人,反手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放在一塊岩石之上。


    這才去看向南宮飛燕和陸名臣,他舉步欲走向南宮飛燕,可是剛一抬腳,便差一點跌倒,原來他自己身上,也已經是千瘡百孔,剛才全力對付眾人,並未在意,此時才感覺到,全身的酸痛。但他還是艱難的走向南宮飛燕,將南宮飛燕抱在懷中。


    此時南宮飛燕尚自昏迷,剛才九命判官的那一腳,已經是用了全力的,她瘦弱的身軀如何承受得起。薛卿候一搭南宮飛燕脈搏,不僅皺眉“受了內傷,經脈受損。哎,都是我害了你啊。”隨即,將一股內力送入南宮飛燕體內,以助她療傷。


    夜風習習,星光燦燦,在這靜夜之下,薛卿候頭冒白氣,正是助南宮飛燕療傷的關鍵時刻。


    “大哥,你回來了。”南宮飛燕終於悠悠睜開雙眼,一見到薛卿候,便要掙紮著坐起。


    “你不要動,先好好休息吧。”薛卿候道。


    “大哥,我沒事的。”南宮飛燕道。


    “我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薛卿候道。


    “她,怎麽樣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陸名臣也已經醒了,趴在地上說道,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很痛苦的。


    “沒什麽大事,不過是受了點內傷而已,倒是你,感覺如何。”薛卿候道。


    “她既然還活著,我也死不了。”陸名臣道。


    薛卿候也不答話,隻是將南宮飛燕平放在岩石上,這才走向陸名臣,附身查探陸名臣的傷口,剛才九命判官的那一腳,讓他本就受傷的大腿,更加雪上加霜,此時能不能保住,已經是一個問題。


    “你的腿,恐怕保不住了。”薛卿候道。


    “我知道,這也許就是我的報應吧,她是為了護我才受傷的,你要包住她的命,治好她的傷。”陸名臣道。


    “她會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薛卿候道。


    “謝謝你,大哥。”陸名臣道。經此一朝,眼前的這個人好像看開了很多。


    “何必客氣,我先替你接起斷腿,你要忍住。”薛卿候道。


    陸名臣沒有回答,任由薛卿候替自己接腿,縱使被點了穴道,但是那種疼痛,仍然讓他痛的滿頭大汗,難以堅持,但是陸名臣卻沒有出聲,咬著牙堅持,最後,連嘴唇也咬出血來。


    “好了,你先休息,等到了少林寺,一切便沒事了。”薛卿候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歐陽長風他們的去處嘛,我可以告訴你。”陸名臣道。


    “他們要把他們送去哪裏。”薛卿候道。


    “少林寺,地藏冥王要以這些人為要挾,一舉鏟除少林寺。正因為如此,他和天權等人先行一步去了少林寺,而那些人則由我們相思樓和太白劍派押送,可是相思樓自從暮成雪一死,便是紛爭不斷,誰都想做這個樓主的位子,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反目成仇,走到了這步田地。”陸名臣道。


    “哎,權勢讓人迷茫。”薛卿候歎道。


    “如今少林寺正處於危急存亡之秋,你不應該在這裏的。”陸名臣道。


    “少林寺還有慈悲大師在,相信還能抵抗一陣,你就不要擔心了,你先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薛卿候道,他雖然說不擔心,卻是擔心的要命。


    薛卿候又坐到南宮飛燕身邊,此時南宮飛燕已經入睡,薛卿候就那麽坐著,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南宮飛燕的氣色好了很多,三人也不停留,薛卿候背著陸名臣,扶著南宮飛燕,緩緩向前行去。


    在出發之前,薛卿候替九命判官解開了穴道,但九命判官已經沒有了生息,一雙死灰色的眼睛望著天空,也不知道是受傷而亡,還是毒發而死。“哎,想不到我竟然害了你。”薛卿候歎道。將他的屍體同另外那些人的屍體一起,一把火燒了。


    薛卿候三人這般趕路,自然快不到哪裏去,薛卿候雖然心急,還是表現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讓南宮飛燕二人放心。


    如此走了一天,倒也沒遇上相思樓的人,黃昏的時候,三人已經來到嵩山腳下,但見嵩山腳下,寂靜異常,連人影也不見一個,一些房屋也是空無一人。


    “為何此處會如此寂靜,連人影也不見一個。”薛卿候道。


    “想必是地藏冥王已經來了,大哥,你先趕去少林寺吧。”陸名臣道。


    “那你們呢。”薛卿候道。


    “大哥不必擔心,把我們放在一處隱蔽之所,你便去吧,我會照顧好他。”南宮飛燕也說道。


    “這,萬一相思樓的人來了,你們豈不是危險了。”薛卿候道。


    “相思樓現在沒有多少人能用,況且昨晚你又殺了許多人,估計秋靈素現在已不能將心思放在我身上,相信相思樓也不會這麽快就有動作的。”陸名臣道。


    “好吧,想來在嵩山之下,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我便將你們放在此處。”薛卿候道,帶著二人來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山洞中,這才起身前去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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